【同学往事】“乏美而憾”与“美之韵”—欧阳长征诗文欣赏

杨镜明

【思源.甲子之忆——纪念进交大60周年】“乏美而憾”与“美之韵”——欧阳长征诗文欣赏 同学复姓欧阳，名长征。欧阳君酷爱诗词，文采出众，同学网站上时有佳作刊出分享。人生感悟、心路历程，大千世界均有诗述。“乏美而憾”是210欧阳长征校友发表在《文艺报》艺术人生栏目上的文章，并列入《06文艺年志》。《文艺报》是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全国著名报刊，报载作者人物解绍:——欧阳长征 1946年11月3日(夏历十月初十)生于江西南康，祖辈世代务农。1964年毕业于南康中学，1969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船舶动力系。 1970年在6015部队接受军政训练年余，然后被分配到赣南的贫困县安远当中学教师。从教的信条为：使学生超越先生，让今天胜过昨天。文学的作品，有《红花场》《开河泪》《酸儒虫》《泰山雨》和《百味壶》。 品读欧阳同学“乏美而憾”及所附“句号”佳作，深为感动。作者以极为细腻的笔法和独特的视角刻划和描述出了一位尽职尽责、忠于事业的老园丁形像，文理相融、情感互通。师者好比红烛，教书育人无私奉献。欧阳同学以毕生辛劳为国家培养出代代新秀翘楚。欧阳同学母校情深， 2004年9月进交大40周年聚会。在江西从教的欧阳长征校友毕业后第一次回到上海，在老图书馆会议室里，大家看到他把全系207个同学的名字按班级端端正正默写的名单时都感慨万千！今年欧阳同学又不顾年高旅途劳累远程返校参加进交大60周年纪念活动，并在2069同学微信群分享系列诗文，同学情谊，老年生活，“美之韵”呈溢。摘录欧阳同学部分诗文共赏。 乏美而憾欧阳长征这是一个即将退出教坛的中学物理教师的慨叹。自然界遍布美。人类一直在发现美、创造美，通过文艺展现，用心血塑造美。美术教师，时时接触美术作品，真幸福；音乐教师，一直被优美的旋律包围，真幸运；语文教师，引导学生在文学作品中寻觅那潜在的美，应自豪。物理教科书里，充满着严谨的科学术语、抽象的名词、枯燥的定义、深奥的公式。物理教师跟学生缺乏美学的交流、审美的共鸣，实在无奈。爱美之心，人皆有。想当年，往事历历如在眼前。孩童时，每见秀丽的山川景色，就想把它描绘出来，每听和谐的佳音，就想把它模仿出来。从事艺术，是要天赋的。孩童时曾经努力过，但未能超出同龄人的平均水平。中学时代，接触的文学作品多了，佩服中外文学大师手笔非凡，有时见到绝妙好辞，竟会拍案称绝。进入大学，学的是汽轮机、涡轮机。印象深刻的是毗邻工程馆的实验楼里有一幅巨型的水粉画，美极了。巡洋舰在劈波疾航。“献身于祖国的海洋事业”这十个端庄的仿宋大字，让人心潮澎湃。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书上看到，国内某大文豪原来是学汽轮机的。不禁大吃一惊。流体力学太难了还是文学魅力太大了?显然，多数学子能达成的共识是：“梯度”、“散度”、“旋度”，哪有诗歌、散文、小说的感染力量。普及现代京剧的年代里，跟许多人那样，不曾探讨“西皮”与“二黄”的区别，却能有板有眼地哼几句京剧，并逐渐悟出何以称京剧为国粹，原来其中有独特的中华美。专业课停了，有时间在图书馆借来《毛泽东选集》和《鲁迅全集》。通读之后的发现是：调换文中的字句或更改标点符号，都异常艰难。“铁肩担正义，妙手做文章。”是恰如其分的。见马恩文库中一句话，令人难忘。“一篇好文，能让高尚者掉下热泪”。文学之美能触目惊心，屡见犹新。几度曾动心去做个文化人。在6015部队接受军政训练，当炊事班的副班长。连队元旦文娱活动时，执笔写了个小吕剧，讲的是理科生操锅铲的事。又自演其内的主角，被令多次逐级演出。那时，差点就想写第二个剧本。后来当中学教师，为学生写过一些小剧本，颇受欢迎。于是就有人相劝：“还是当个科普作家吧。”某年月。读高中的三弟好奇地看大哥的手稿，一滴泪水分明落在字里行间。若干年后，读高中的女儿漫不经心地看父亲的一篇短文。突然，一滴泪水落到纸上。这是亲情共振的两滴泪。能写出打动旁人心的文章来才算文化人！物理教师哪能学古人在马背上，在枕头上推敲文字。年年有高考，届届有毕业生。道道难题摆在学生面前，怎样讲解最容易被接受? 不务正业的教师是丧失良知的教师。再说，寒假、暑假往往要补课，不具备写作的时间。而最关键的是在：没有学好，则难写好。伟人曾说过：“语言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苦功不可。”于是一边学，一边写。结果是把手稿左看右看，越看越别扭。在一次又一次否定后，索性将它往书橱一塞，更换标题而撰写教学论文。物理课内毕竟有美。示波器屏上的三相交流电，和谐的波形美得很，可这是仪器的功能。在黑板上，能画出简谐波，学生说，这真美。可这不过是准确的描点，光滑地连线，运算的正确，作图的规范。远非创造美。几十年来，有成功，有失败。失败比成功多的多。调节精神状态的最佳方法莫过于拜读文艺作品。于是，读过的文章渐多，写出的文章却很少。优美的句子，还未造。故而，常因欣赏文学、艺术之美而陶醉，亦因缺乏创造美而遗憾。 句号欧阳长征二00六年六月三日，星期六。学校临时安排，按周三课表教学。次日，高中应届生将集中开会并熟悉考场。既如此，下午两节理班为物理连堂课。数月后我将正式如期退休，这真是最后一课了。最后五分钟，让学生合上了物理书，扯上了题外话。首先，祝同学们高考走运。同学们笑了。解释是：但愿题型熟悉，最希望有考题一字不易地重现曾经考过的题目。。。。。。。再见了，同学们。今天的物理老师复姓欧阳。随手用最后一粒粉笔头在黑板上写出了最后一个字“ 区易 ”。这是一个合体字，它的左旁为“欧”字的左部，它的右旁为繁体字“陽”的右部。下课铃正好响了。“预祝大家一帆风顺！”掌声宣告教师粉笔生涯的结束，宣告学子中学应届听课的结束。晚上与妻谈及此事。妻说：“当年高中物理课由你接替中文科毕业的徐老师，校长先是简介第一次上课的你，我们鼓掌欢迎。那节课虽然没翻开物理书，但只讲‘格物致知’四个字，就让我们开了眼界。课后发现，频频鼓掌的我们，手掌发红了。”终身的伴侣是我教第一课时的学生之一。六月三日的掌声给一位教书匠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句号。 2006-6-20 　　红烛师者好比红烛，身微却能照明。亮出学子求知路，陪伴涉者前行。无私奉献教书，有效劳动育人。代代新秀出翘楚，置身为国强盛。虎年教师节长征 “美之韵”：欧阳长征老年诗选 同学欧阳，微名“健康是福”。安居绿水青山庭院福地，清泉泡茶品茗赋闲；家兴境美体康健，幸福晚年老来乐。庆贺母校华诞，分享老龄霞辉，写诗赋词溢才华，字里行间生活气息浓郁，处处彰显“美之韵”！ 欧阳长征之“美之韵”左：欧阳长征与夫人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右：欧阳长征在家中小院楼顶升国旗（2019国庆） 福地岭背溪水入赣江，峰前清泉下南洋。东江之源三百山，民风淳朴脐橙香。 长征 安居一轮朝阳日日出，满园春色岁岁新。醉意朦胧因山水，怡情诗画暖人心。 十月初十长征 欧阳长征宅院福地 卜算子.咏梅 有感于平事舍娇嫩葱茏，长铁骨钢筋。风霜雪雨测汝志，一笑立其中。为报环球春，催千紫万红。群芳竞艳情更乐，花落不愧心。 　　赋闲蜂采花酿蜜，蝶起舞庭前。君们网络化悠闲，正幸福晚年。黄昏未觉蹇，夕阳泛红颜。寿星相邀游故园，话同学少年。 壬寅长征 青釉杯龙泉青瓷，巧匠工艺。抚之如酥，视之若玉。小婿精选贡品，泰山落得欣喜。盛半盅滚烫清泉，浸几片庐山毛尖。陆羽安在？请品今之水今之叶。琼液若李白杯中十千，今亦冒称半个神仙。 庚子九月长征 欧阳长征诗作青釉杯 缘分何谓配偶，终身搭档。风兩兼程，不离不叛。享受生命，彼此欣尝。相濡以沫，子孙榜样。 癸卯长征 慢生活两口子在厨房，锅盆瓢盖交响。不求色艳香浓味爽，只要营养搭配适当。通晓程序需求，互为上手下手。乐寓烹调操作，聊胜用餐举箸。 壬寅长征 母校华诞210 欧阳长征二〇一九年四月一八九六年，母校国立。历百廿三春，又庆生日。主场上海、新竹、西安。瓞（die2比喻子孙昌盛）华东、北方、西北、西南。万千校友，同贺同欢。龙播行云交中外，马踏风神通古今。流光溢彩，互辉互焕。承华夏文明，面向世界。育科技英才，开创未来。领军理科、工科、医科。容哲学、外语、文学、体艺。攻关孜孜，敬业虔虔。代代宗师严执教，届届学子有翘楚。饮水思源，爱国荣校。交通大学（上海）一九六九届二系校友长征（印章） 进交大60周年欧阳长征（左）巢发祥（右）同学交大老校门留影（2024.04.06 ) 贺祝欧阳老同学健康快乐，长征致远！ 杨镜明202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