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警世传说第七章《千里追凶一百天（9）》</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乔红杰和石根生骑着自行车从派出所出来，看着铁川这地方四面环山，要去找私营煤矿，还真不知道去那个方向！不远处有个农友饭店，乔红杰同石根生说道：“咱俩先去吃点早饭，也好借机向老板问问周边的情况。”石根生：“好主意，走吧！”二人来到饭店，锁好自行车进了门。饭店里没有几个人吃饭，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前台的老板娘说道：“两位吃什么？请到柜台边自己选，然后结帐…”乔红杰看看石根生说道：“真是一个地方一个样，这种经营方式还是头回遇到。你坐着我去端…”石根生：“咱俩一起去。”说着两人来到灶台外的平台边上，平台上摆放着两三桶不同的稀饭，馒头、花卷放在粥桶外侧，后面是几样小咸菜。他们各自拿碗，自己选择早饭…老板娘看看他们，走过来说道：“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石根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来的？”老板娘：“一是看着眼生，不熟悉我们这里饭店的经营模式。二是看你穿着，不是警察也是司法单位的人…”乔红杰看看饭店里吃饭的人，打断了老板娘的话：“你真是好眼力，第一条你说对了，第二吗说的不准，我们以前是公职人员，现在下海了。”老板娘笑笑：“猜错了？到我们这是来投资还是弄煤？投资我能提供信息，弄煤我有货源。”乔红杰：“我们有个老乡叫刘庆田，说在铁川开了个矿，我们想找他入股一起搞。你知道这个人吗？”老板娘：“刘庆田？是你们要找的矿主吧！那他的矿名全称是什么？说人名不知道，这里的私营矿主太多了，说出矿的全称或许还能找到。如果没有矿名，大多是无照私营的黑坑，那可就多了！不好找。”乔红杰笑笑：“石头！先吃饭吧，吃完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详细地址，要不然上哪找去呀！”石根生：“好！吃饭。”两个人结帐端饭回到桌前开始吃饭。</p><p class="ql-block"> 吃过饭往外走，饭店里已经过了饭点，没有了顾客，老板娘走过来收拾碗筷，“二位吃好了？慢走，欢迎再来！”乔红杰：“谢谢，老板娘！顺便问一句，铁川哪个方向有私营煤矿？”老板娘笑了：“二位不用说，我知道你们来干啥！你们这个着装，没有人会告诉你问的问题，想打探消息做不到。”石根生：“老板娘你真爽快，你怎么猜到的？说说…”老板娘：“派出所王所长是我老公，猜不到你们的身份，我会同你们说这些吗！嘿嘿…”乔红杰也笑了：“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认识自家人了。”石根生：“老板娘！我们要找的这个刘庆田，对我们很重要，能不能告诉我们私营煤矿都在什么位置？”老板娘：“出了铁川，周围都有煤矿。有执照的，全天都在生产，没有手续的晚上偷着干。干活的人哪来的都有，小矿井安全没保障，经常出事故。像你们这样来找人的，抓人的是经常有的事，大多时都是空手而归，我家老王为此也很头痛。”乔红杰：“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再难我们也得努力找到。”老板娘：“你们去后山看看！那里有几个大点的矿，道也好走。不过…”石根生：“不过什么？”老板娘：“也没什么，注意点安全吧！发生事千万别跟他们争吵，说点小话，全身而退最好…”乔红杰：“知道了，真是太谢谢了！”二人出了饭店，骑上自行车向后山去了。</p><p class="ql-block"> 转过山角，一条山路向里延伸，透过深深的车辙，可以推测有重车经常出入。乔红杰对石根生说道：“老板娘说的私营煤矿应该是在这个方向的山里面。”他们俩沿山路走过两三公里，果然看见山坡上有几处矿井。他俩走到最近的一处，简单的铁棘栅栏围着个院落，院里煤矸石铺垫地面，几个破旧的矿车和废油丝绳木架堆积在院子的角落里，其它的空地全都是煤。他们俩推着自行车从象征性的大门走进去。“站住！”从矿井旁一个简易工房跑出来个人，边跑边喊：“说你们俩呢！没听着呀？”乔红杰他们俩刚站住，那个人已经跑到他们眼前。胳膊上带个（安全）红袖标，手里拿着个警棍，“干什么的！找谁？”石根生：“不找谁，走累了，找口水喝，歇歇脚…”“对不起！生产重地，闲人免进。喝水出大门右转，有山泉，水甜管够，请出去吧！”石根生：“你这小伙子，说话怎么这么冲呢？你们矿长姓刘吧！找他…”“别在这懵人，我们矿长姓蔡不姓刘。赶快走，不然我叫人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哎”说着就敞开嗓子要叫人，乔红杰忙说道：“哎哎…小伙子！别喊了，我们走，我们走…”说罢拽着石根生向外走去。工房传出问话：“柱子！谁呀？”“不认识，连唬带懵想查户口…”“让他们站住，我去看看…”“不用了，让我撵走了。”他俩走出好远，还听见有人骂骂咧咧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乔红杰：“来时处长说这里的治安情况复杂，咱俩还没意识到，这么查，猴年马月查不到刘庆田不说，还不安全。”石根生：“那你说怎么办？”乔红杰：“回铁川派出所找王所长帮忙，去当地工商所呀！所有的执照持有人不就一目了然吗？”石根生：“对呀！处长一再嘱咐遇事多动脑，注意安全。这话是记住了，到了节骨眼上咋就忘了呢？行了，还是回乡里找王所长去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铁川派出所小杜带着乔红杰和石根生去了工商管理所，查了铁川私营企业执照登记。所有执照持有人，赵钱孙李…十几个老板，就是没有叫刘庆田的。</p><p class="ql-block"> 出了工商所，乔红杰问小杜：“老弟，我们昨天到后山去转了转，远远看去，山坡上有三四个矿井，铁川的私营煤矿不止这几户吧？”小杜：“有执照的也就是这些，你们看到的，不一定是办了手续的。有很多都是无照私采，他们都是本地的农民，在自已承包的土地上挖井采煤。政府查的紧了，他们就不干了，或者说明着不敢干了，晚上或插空就干，挖出一吨卖一吨。早上有煤贩子开车来拉煤，装上车就是钱，现在谁还能跟钱过不去呀！当地人流传一句格言，叫“挖煤添腰包，不干是熊包”，所以小煤窑到处都是，没有准确的统计过有多少个。”石根生：“杜警官！这么多的人都在开煤窑，有那么多的劳动力吗？”小杜：“劳动力大部分是流动人口，外来淘金的不乏其人。所以我们这地方人员比较乱，小煤窑事故频发，政府虽然增加了打击力度，还是屡禁不止。”石根生：“我们昨天尝试去私营矿看看，没有进去，还差点发生冲突…”小杜：“二位恕我直言，私营矿主对外人非常有戒心。你们穿这身衣服，警不警，民不民，人又眼生，谁都不会让你们进去，没发生冲突能全身而退是幸运的。我劝你们不要再做冒险的事，有事跟我们所长说，他能尽力帮你们…”</p><p class="ql-block"> 回到旅店，石根生向乔红杰说：“乔哥，来的时候处长再三告诉我们这里的治安环境复杂，让咱们做好思想准备，真是什么情况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这点。明知道人犯就在这个范围内，咱们却无法查找，你说咋办？”乔红杰：“昨天回来我就想，硬查不是办法，暗访也不现实，真是没辙了，还是先回去吧，看看处长有啥高见。”</p><p class="ql-block"> 李子轩听完乔红杰他们俩的汇报，心中没有泛起波澜，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反而要真抓到亮子，那才叫突然。那天石根生从红星带回来信息，他琢磨了好长时间，对抓捕亮子曾做过预案，想以盲流的身份，混进煤窑雇工之中，找到亮子的藏匿之处，然后抓捕。这么做会有危险，也不适合他亲自去实施，派谁去都觉得不合适。万一有闪失，对不起去者的家人和组织，所以这个决心一直没有下。矿区的情况只是听说，实际情况真的不了解，石根生强烈要求去抓人犯，他想就让他先趟趟路子，为了保险起见，这才让有经验的老民警乔红杰一起去了铁川。</p><p class="ql-block"> 专案组成员都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研究对策，商讨可行性方案。当听完乔红杰和石根生介绍完情况后，大家都提不出好的方案。昊天说道：“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咱们就多去几个人，挨着个矿排查，还怕找不到他？”石根生：“你以为是在咱们自己的辖区呢？想怎么查就怎么查，那里都是流动人口，没有约束的氛围，你还没查完这个煤窑，别的煤窑早就清楚了。老板脚底抹油，早就溜了！你连人都找不到，更别说有前科的人，没等你到早就穿竿子了！”铁朋：“还得靠当地公安，咱们多付点特情费，请他们帮助查吧！”乔红杰：“这更别想了！如果行，我们也就不回来了。他们警力不够，自已的事都忙不完，哪有时间帮我们？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昊天：“这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么耗着！”说完瞅着李子轩，大家都等着他拿出主意来。</p><p class="ql-block"> 坐在李子轩身边的韩启明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我不是合适人选，所以不能说…”乔红杰：“老毛病又犯了，一到关健时候就装深沉，有啥不能说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资深警官！…”韩启明：“还是得便装侦察，混进挖煤工的队伍里找线索…”还没等他说完，乔红杰接过话题：“我以为啥高招呢！我们去铁川前，处长就跟我说过，想装成盲流子进私矿去打工！侦察找线索，这个工作吃苦受累不说，还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处长没有下决心，便让我同石头先去摸摸情况…”韩启明：“嘿嘿…处长也想到了呀？英雄所见略同吗！我是不能胜任这项工作，所以才没说”坐在处长身边的小曹突然用山东腔插话道：“韩师傅！你年龄不合适，可俺行呀！你们看俺现在头发长了，也没去剪。胡子再不刮，到装卸车间找民工借套破旧衣服，找个编织袋，把农民工的旧棉被往里一装，找根绳俺再背上，十足的盲流子，你们说像不像？”</p> <p class="ql-block">作者李安，字子轩。五零年生人，六八年吉林省汪清县插队知青，七零年入伍，复员后从警从政四十余年，退休后居住牡丹江市。爱好文学摄影，喜欢阅读旅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