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老家

梅子黄时雨

前言 　　你要记得儿时回家的路 你要记得前程也有归途 你的理想若熄灭在某处 有没有一盏灯火为你守侯 ——歌曲《活着》 炊烟升处 　 炊烟一缕飘无际， 只向高空散作云 儿时夕阳西下，炊烟袅袅，隐隐传来娘亲拉长声音呼儿唤女吃饭声，我们撒开脚丫就奔的幸福，依稀仿佛。 忆当年，我们一起偷偷的拆下门板打乒乓球；争着抢着睡大门洞洞临时支的看晒麦子的床；一起看着刚孵化的小鸡在鸡妈妈的带领下渐渐长大；一起背着书包迎着朝阳上学….. 记忆最深刻的是：十几岁的兄妹四人一块平田整地，大脑那个时间钟一到20点，“依稀往梦似曾见……”铁定听不见，但哥哥铁锨一扔，如风，嗖一下料斜子就窜去到队上唯一一家有彩电的家里去看洪七公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了； 如今，兄妹四人均已进入退休倒计时阶段，2024年经几次家庭会议，决定改造老家大院，迎接新生活。 旧屋历程 　 　我出生时家里住在董志塬独有的建筑—地坑院。　　80年包产到户，爸妈买下了当年队上的大场，我们一家六口从地坑院搬出来。 当时有箍窑两间，一间当家，一间隔了一半放粮食，一半住人。楼窑一间，养了一只羊，堆些柴火，无墙、无大门。 叔伯们帮忙赶在年底前打了一圈土墙，盖了一个门楼，爸爸从桐川带回来一些钻天杨树苗栽在了大门两边，总算有了家的感觉。 84年，集亲戚朋友、邻里邻居之力准备盖上房。 妈妈拉来土，叫人帮忙打了三间房的基子，把庄子周围能用的树全部伐倒，做椽做檩。爸爸托人做了一个挺艺术的八卦窗户。托大姨夫专门到肖金砖瓦厂买来紧俏的砖瓦。 我和二哥那个学期每天回家的第一个动作先是抢把镰刀，在表面光滑的树身上表明归属权，饭吃完，赶紧去完自己每天刮两根树皮的任务后再去学校。 85年正月初二，家里就进入忙碌的上房盖房先期准备工作——打地基。因为地冻住了，只能挖薄薄的一层，每天晚上睡觉前妈妈在地基上放好多麦意子点着，早晨起来全家人接着挖。 正月初六三个表叔大工正式开工，后墙是原来的土墙，前墙是空鬥墙，南北三花墙是基子墙。妈妈负责做饭，抽空出来帮忙，爸爸和大哥是主力小工，我和姐姐二哥是打杂的，哪里需要去哪里。正月十三立柱上梁，大吉大利。 历时近一个月，上房建成。我和二哥每天放学又有新的活：给前墙用水泥钩缝子。 上房的炕设计的是最牢固的打泥炕—-给炕腔里装满土，然后最上面用泥满大约一揸厚吧！等泥干透后，再把里面的土挖出来。而这个浩大艰巨的任务是瘦小的二哥钻进炕洞完成的。 1988年哥哥大学毕业，爸妈开始筹划给哥哥建新房，1990年紧贴上房建成一大间，侄子就出生在这里。 1991年侄子出生，妈妈领侄子把家搬到爸爸的单位驿马中学，老家空置多年。 　　2000年，父亲去世，全家从驿马中学搬回老家。当年哥哥完成爸爸生前愿望，翻修了上房，把当年那些粗细不一的杨木椽全部换成了松木椽，吊了顶，铺了砖地。 2003年，楼窑塌了一个角，哥哥推了旧址，盖了两间房，翻盖了门楼。 2007年，汶川大地震，箍窑裂缝成危房，08年两个哥哥拆旧建新，盖起了北屋：客厅、卧室、厨、卫一体，带地暖。 上房转变为库房。 　 　老家40多年，历经了新建、改建、再建，大哥一直都是主力军。 旧物搬迁 　　俗话说破家值万金，留纪念的一大堆，舍不得的堆更大，大嫂小妹非常默契：乘妈妈和大哥不注意，能扔的蹭蹭就扔掉。 　　旧屋腾空，大本营的人们合影留念。 回忆及文字虚 　零乱旧物 不堪惆怅， 忍还追忆。 　 　爸爸刮胡子的盒子，我和哥哥研究了半天，也没有记起巴掌大小的镜子，当年难道是拼的？ 爸爸当年最拿手的理发手艺是理小平头，两个哥哥有一阵子特别排斥那个发型，一见爸爸拿出白罩单，能溜就溜，不能溜时，脸垮的神情，时不时气急败坏的叫“夹头发了”！爸爸赶紧拿起煤油滴几滴….. 　 　鞋样子是妈妈的宝贝，她们妯娌遇上阴雨天，就一起坐在炕上，你用我的，我用你的，你放大，我缩小……一家人的鞋的雏形初备。 　　 单田芳的《隋唐演义》，《三侠五义》《三国演义》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带给我多少意犹未尽！ 有了度娘，才知大师是男性！ 　 　九十年代的奖品，爸爸有，哥哥有，我也有过。 妈妈看见我翻出来的电壶，立即拿进去洗干净，说这个轻巧，她好用。我倒觉得妈妈因为是儿的奖品，不能束之高阁。 这个小书柜上的男孩女孩，用现在的审美来看，也是杠杠的！ 　　 明信片、音乐贺卡、一封封的信，带给我们多少惊喜。 　 　上房建成后的第二年，木工来做了两个大立柜、一个高低柜、一个六斗柜、一个写字台。在肖金小学教学的颇有艺术细胞的二姨夫来给每个柜子都做了流行的烫画。 后来，爸爸买了一个带钟表的柜子，中间还可以放电视机📺。好看是好看，但没有自己做的结实。 妈妈捡🪵，废物再利用。 这个八卦窗稀罕了好多年，二哥小心翼翼的拆下留作纪念。 　 　当回到老家，会慢慢发现其实一直思念的不是老家，而是童年里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长大后才明白，平淡无奇的老家里，藏着惬意的生活，也藏着最踏实的幸福。 照片里的时光 老家大事记忆 哥哥结婚、姐姐订婚、侄子外甥出生、侄子结婚。 我和爸爸在渡槽下的合影。 　 　人生匆匆四十载 　 　1987年参加第一次团代会，在小什子电影院门前合影，那时候西峰不是区，是西峰市。 我在哪里呢？谁能发现？ 　　孩子们渐渐长大，依然不舍的大本营。 　　大庆阳，省城的孙子辈也爱回。 少年 青年 中年 妈妈一直在，幸福！ 　 　人间烟火气， 最抚凡人心。 老家没有城市便利，但最温暖治愈。 老家的烟火 　 炎燎疳疳篝火燃　 有老家这个根，每年正月二十三燎疳这个生活仪式感才得以实现。 一花皆风景一草俱关情李家大院鲜花盛开 妈在家就在 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抵不过老家浓浓的烟火气 在老家过年，才会有浓浓的年味 家兄犹似老父亲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心向往之！ 其实人间最美的味道是： 柴米油盐，人间烟火，有饭吃，有人等，老屋还在，父母健在。 新屋进行时 　　2024年农历三月初六上午，大吉大利，上香、祭酒、响炮，拉开拆房大幕。 　　断壁残垣样，看着好生不舍的同时，想着旧的不去，新的怎来？释然。 三十年的牡丹搬家啦 建新屋 上图纸 　　娘亲的两个顶门杠杠,在开路。 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竣工 主体工程 2024年古三月二十四封顶 大吉大利 在外的亲人们姐姐、二嫂、大侄子一家、小侄子们或坐飞机、或乘高铁、没抢上票的开车，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见证激动人心的时刻！ 农历四月初六封顶大吉 铺地砖 9.14日按窗户 两小工上线 八月十五不停工，处理南墙外地基 要知新屋啥样，静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