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雨 新 安 江

唐

　　新安江是古代连接浙江杭州与安徽黄山（徽州）的主要纽带，即使现在，两地还有航班往来，但估计是以游玩及观赏沿途风景为主。沿江而筑的公路，由于蜿蜒曲折，惊险刺激，又可以逐一体验不同的河光山色及一个个生态各异的古村，这条路被誉为皖浙一号公路。

　　趁清明节三天假期，高速免费，我带着家人自驾一号公路，领略了千岛湖及新安江畔各个古村镇的美景。第一天上午9点，我从G92杭州湾环线，也就是跨海大桥北接线高速入口，准备走杭州绕城（北）进入杭深高速，在桐庐的深澳古村参观，顺便在那里吃中饭。车子快行驶到嘉绍大桥附近时，导航显示该向绍兴方向，走嘉绍跨海大桥，我一下子懵了。我的地理知识告诉我，绍兴在家乡的正南方，而千岛湖在西南方，这不是要走一个大直角吗？因为没时间停车查看地图，我只能硬着头皮按导航的方向行驶。进入钱塘江南岸，穿过G92南线时，路上开始堵车了。断断续续走了一个小时，告别了去台州，去金华，去温州几条主干线的车子，车进入诸暨境内，路上的车子才少了起来。高速已变成同方向两车道，路两边出现一座座美丽的山峦，景色变得越来越美，外面却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但我的心情越来越舒畅。我一看时间快到十一点了，前面就是兰亭服务区。我就告诉家人，先在服务站休息一下，内心也想看看车的方位。我以前去绍兴游玩时，来过这地方，今天去千岛湖游玩，为何要途径这里？山区的高速服务站跟我们平原大不一样，不是你想像中靠右边开几百米就能到达的，车子还要迂回曲折开几公里才能进服务区。此时，进服务站的车子越来越多，开始我以为都像我一样想休息，或者避开雨天开车，后来才发现他们都知道往杭州桐庐方向又堵车了，不得不在服务区吃中饭，等待高速畅通。

　　十一时三十分，我们从服务区出发，转入杭深高速时，路上又堵车了。从地图上看，这一路要堵到千岛湖出口。慢吞吞的开了半个小时，车子才从深澳出口下。这个古村我来过几次，风景还是古朴，但是游客比往日多了不少。在古村逛了一个小时，车上家人的期望也变得更加迫切：他们想象中的千岛湖怎么还不到？我立刻发动车子向千岛湖方向出发。等车子从千岛湖出口下高速时，雨下得越来越大，环千岛湖自驾的计划放弃了。我把汽车停在千岛湖天屿山观景台入口，叫家人们下车买票进观景区。我自己装模作样地排队在停车场入口处，心情轻松了不少。我想至少一个小时他们才从山上下来，我就这样排着队吧，不急于进停车场。半个小时以后我把车停好，又过半个小时他们果然下来了。我一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五点了，又放弃沿一号公路，从千岛湖至深渡镇的观景游，直接上溧宁高速。

　　此时的天空已经灰暗，千岛湖的景色若隐若现，雨又是越下越大。高速公路上车越来越少，限速八十码的高速，我把速度定在九十五码。我要感叹我们中国的高速公路建设者们，在这一半甚至百分之八十只能挖隧道的地方，能建成高速公路。坐在副驾驶的老丈人说，这条高速真神奇，一直在隧道中行驶，隧道之间就留一个天窗。我导航今晚的住宿目的地……深渡镇。当车子从深渡出口下时，天色似乎还没有暗下来。我知道安徽没有下雨，能见度比一小时前的千岛湖还要远。几公里的地面道路风景优美。我打开车窗，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吸入到口中，心情也慢慢变好起来。当车子到达网上订购的民宿时，我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天凌晨，我慢慢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发现天刚刚开始变白，已感觉睡得很舒畅。又睡了半小时，让全身都准备彻底，我才走出民宿，向江边走去。新安江与两岸的山谷还是一片黛色，江中行驶的机帆船吹跑了裹在水面上的雾气。对岸的民居不时地闪亮起灯光，甚至能看到走动的人影。凭我以前到过的印象，我走到了游轮的渡口（游客中心），看见了对岸的新安江大转弯。天空中还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一艘渡轮还有两只小船在慢慢移动，平静的湖面出现阵阵波澜，这就是新安江江畔最美的景色。

　　早饭以后，我们一行七人购买了新安江山水画廊的门票。游船逆流而上，三个小时左右去了三个景点。江的两岸不时出现一座座小山村，年代已非常久远。由于远离战争的波及，小村的建筑非常精美、古老。一个叫漳潭的古村，传说是西汉名臣张良后代的聚集地。那里有一棵一千多年的樟树，还有保存完好的祠堂。

　　中饭以后，我真正开始了自驾皖浙一号公路后半段：深渡镇—古徽州城—歙县雄村。徽州古城，又名歙县古城，古称新安郡。位于安徽黄山市歙县徽城镇，总占地面积24.7平方公里。古城始建于秦朝，自唐代以来，一直是徽郡、州、府治所在地，故县治与府治同在一座城内，形成了城套城的独特风格。徽州古城是中国三大地方学派之一的"徽学"发祥地，被誉为"东南邹鲁、礼仪之邦"。我们到达古城时，已接近黄昏。古城，古墙，门楼的影子印在面向江面的东大门下，游客们簇拥一起，打牌下棋唱歌，一派悠闲的景象。我们晚上入住黄山徽州味道大酒店。

　　第三天我想重回深渡镇，自驾深度镇至千岛湖的皖浙一号公路。家人们都反对，认为没有必要再兜远路。千岛湖的风光已经领略了，按最近的线路回家。我又想带车上的几位老人参观一下安徽歙县棠樾牌坊群及鲍家花园。他们说安徽古镇就是这个样子，大同小异，别冤枉门票钱。我就去了徽州的最后一个游览景点雄村。雄村地属于全国历史文化名城——歙县，是一座教育发达、人才辈出的古村落。景区位于安徽歙县城郊，距离黄山50公里。被誉为“新安第一岛，徽州最雄村”。有人说：徽州兴盛赖教育，确实是这样。全国历史文化名城歙县雄村就是一座以教育发达、人才辈出著称的古村落。清末翰林许承尧称“吾乡昔宦达，首数雄村曹”。清代军机大臣曹振镛就出生在雄村。雄村也位于钱塘江畔，静静流淌的河水诉说着雄村曾经的辉煌。家人们沿村子绕了一圈，又从原路回到了车上。我像一个离家的游子，漫步在每一幢老房子旁边。老房子大多数已破败不堪，也很少有人在居住。那高高的马头墙，深不见底的弄堂，还有屋前屋后一个个小池塘，仿佛在向我讲述他们当时创业的艰辛。

　　中午时分，我导航浙江安吉的一个茶厂，有一个朋友介绍我们到那里去买茶叶。下午三点，我们准备回家上高速时，已经迎来了节假日游玩返程的高峰。申嘉湖高速附近的几个入口都已经关闭，在地面公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才进入高速。一上高速，前面的四十公里就开了两个小时，估计是回上海的车子太多了，平时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开了接近四个小时。新安江是值得歌颂的，他见证了两岸人民的勤劳，勇敢以及奋发图强。新安江的干流及支流，甚至整个流域都值得赞美。我遗憾这次只探寻到雄村，期待下次去上游的横江和率水，继续游览新安江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