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石仙传奇</p><p class="ql-block">(长篇小说第117回)</p><p class="ql-block">巨龙盘旋齐长城</p><p class="ql-block">历史烟云卷雄风</p><p class="ql-block"> 话说石先生整修出了一件鸟形根石艺术品，在肖俊妮的仔细鉴赏中，她蓦然发现又像荡秋千的妙龄女子，石先生亦有同感。于是俩人商量后决定将其题名为《春意荡悠悠》。</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将根石艺术品放在博古架上说：“今天很有成就感，将瓜农皮整地修渠时，挖出来的朽根和泥石变废为宝地搭配起来了。就是打磨根时弄了一身尘土，我想到客栈去洗洗澡，晚上咱俩就再住客栈吧？”</p><p class="ql-block"> “行啊！”肖俊妮说：“幸亏还没有退房。”</p><p class="ql-block"> “乡村客栈的房价不高，洗澡很方便的，先保留一段时间，就绪以后再说。”石先生站起来说：“现在就走。”</p><p class="ql-block"> “带上你换洗的衣服。”肖俊妮嘱咐道：“小内衣用热水烫烫才好洗。”</p><p class="ql-block"> 俩人走出家锁上大门后，石先生往肖老汉家瞅瞅说：“好几天没见到老肖了，请他这个媒人也得喝个喜酒才好。”</p><p class="ql-block"> “长春哥过日子确是一把好手。”肖俊妮说：“在这个时节里都早出晚归地忙碌，山上果木树多人手少，准是上山干活了。”</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突发奇想地说：“俊妮，明天咱俩上山去帮他的忙吧？”</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笑道：“四周都是山岭，你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干活？”</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他一准在尧望台的山岭上呢。我曾经帮他收过花生，刨过地瓜。山岭上还有一大片山楂树，现在正是红果挂枝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想不到你还干了不少农家活啊！”肖俊妮说：“那么明天在客栈里吃过早餐后，咱俩直接就去山岭上帮忙好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石先生和肖俊妮牵着手沿着弯曲山道向山岭上走去。走在上山路上，石先生不时到地堰边酸枣树上摘酸枣，并且用随身带的纸巾擦擦后，递给肖俊妮说：“俊妮，请尝尝山上的酸枣，太有野生滋味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接过酸枣抿嘴笑着嗔怪说：“看你到了山野上蹿来蹿去的，什么都好奇，真不像这个年纪，倒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噗”地一声吐出酸枣核，接着用脚尖一踢说：“我现在是最成熟的时候，因为哲学家尼采说过：一个人真正的成熟，是重新走向孩子般的清澈。”</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笑道：“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也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越来越像你这么单纯。”</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当然，现在的人为适应环境都变得很圆滑世故，尽所能地八面玲珑讨好权贵，要从世俗的名利场中退身是很不容易的。但我奉行简单就是享受，知道人活着的最高境界，就是单纯朴拙而在宁静中致远。”</p><p class="ql-block"> 俩人在山间弯道上说笑着，不觉间就走上尧望台山岭上。只见肖老汉正在收拾山楂树下的红果干，他将晾晒在压边塑料布上的山楂片，扫成一堆，然后铲在簸箕里装入编织袋中。</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蹑手蹑脚地走到肖老汉背后，猛然咳嗽了一声。肖老汉打了激灵回头一看，立马笑道：“吓俺一跳，你俩怎么上来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长春哥，老石说好几天没见你了，知道你很忙，这不是上岭来帮你的忙嘛。”</p><p class="ql-block"> 肖老汉说：“这几天俺上坡时，见到你们家总锁着门，我还寻思你俩旅游着结婚去了呢。”</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俺俩登记后走了一趟大姐家，非要留下喝喜酒不可，只好在她家住下了。”</p><p class="ql-block"> “今天帮你干完活，请红娘也喝个喜酒。”石先生说：“反正喜酒又不醉人。”</p><p class="ql-block"> 肖老汉说：“嘿，俺算哪门子红娘啊？原来你俩早就处上对象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还不是多亏了你牵上线吗？”</p><p class="ql-block"> “俊妮，你来拎编织袋，我用簸箕往里铲。”石先生从肖老汉手里接过簸箕说：“老肖，你先坐下歇歇。”石先生边干活边问：“老肖，你为何不去收购站卖鲜果，而是这么麻烦地切片晾干？”</p><p class="ql-block"> 肖老汉依着山楂树坐下后，点上一锅旱烟吞云吐雾地说：“嘿，果品收购的老板早跑路了，就是因为放在大能人那里的集资款泡汤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岔开话题，嗅嗅鼻子说：“山楂干这个味道真好闻啊！”</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酸酸甜甜的山楂干香气直沁心脾，从走上尧望台我就感到口腔里充溢着口水，到现在都不觉得口渴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笑道：“你太夸张了吧？我怎么没有这么多的感受呢？”</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空气里的酸酸甜甜的感觉已经流入心头了，你早就闻到这种让人兴奋的气息了，这种被阳光蒸腾出的味道太好了！”</p><p class="ql-block"> 肖老汉抽完烟，在石头上磕磕烟袋锅，站起来叹气说：“总算把这些山楂都晒成干了，多亏你俩来帮忙，可小三轮没法捎带你俩个。晚上到俺家吃饭，喝个喜酒！”</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和肖俊妮边装着车边说：“老肖别客气，咱们都成一家人了。你骑车先回家吧，俺俩在山上逛着玩玩。”</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嘱咐说：“长春哥，晚上到俺家吃饭啊！我炖上鸡再炒上几个菜，让你兄弟俩喝个喜酒。”</p><p class="ql-block"> 肖老汉骑上车兴高采烈地答应道：“好来，喝个喜酒，也尝尝俺妹妹从北京带来的厨艺。”于是下山了。</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俊妮，你看这连绵起伏的群山多么壮丽啊！真是山中出俊鸟，今天我专门上山来放飞你这只俊鸟的。”</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笑嘻嘻地说：“好啊！这儿是山连山，岭接岭的，你说向哪里飞吧？”</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指着蓝色天幕上锯齿形山峦说：“你看那道起伏的山脊，其实上面有一道古长城，这是齐鲁分界线，你要是飞过这道长城就到鲁国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那么咱们就爬上去吧，一气就越过古长城，不签证就出趟国。”</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牵着肖俊妮的手边走边指划着说：“今天登高望远来查看地形，按照我国的山脉地形来说，古人认为：泰山是发脉于昆仑山而蜿蜒至东海的干龙主脉。你看山脊似龙蛇，从天际蜿蜒而来，气势多么磅礴啊！”</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所以说泰山的气场很好，各个朝代的帝王都到泰山上封禅呢，有大气势呗！”</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所以古人确认泰山是龙脉圣山，在这龙脉之上能与上天沟通！这是自然与人文共同赋予的功能啊！比方说有很多神奇的传说，还有民间的一些故事。”</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俺这儿民间里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不准这道长城吧？”</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也有传说孟姜女哭的是齐长城，但是一般都指的是秦长城。据说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决定征集百万民工要在北面修建万里长城。当时一位名为范喜良的男子和孟姜女结婚不久，被迫就去修建长城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故事说孟姜女得不到丈夫音信，又到了深秋天冷的时候，她就亲手缝上丈夫的棉衣裳去送，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城，得到的却是丈夫因劳役繁重而去世的噩耗。传说孟姜女在长城上哭了三天三夜后，忽然间长城就倒塌了。”</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叹道：“几千年来历朝历代都遵从一个规律：兴老百姓苦，亡还是老百姓苦啊！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是百姓们对残暴统治者的控诉。”</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问：“秦始皇那么强大，一气都打下了六国，天下都是他的了，还修长城干啥？”</p><p class="ql-block"> “统治者得天下后往往头脑发昏了，并且善于折腾着老百姓玩。统治者的很多决策尽管说的冠冕堂皇但毫无理智可言，因为权力不受制约而胡作非为。”石先生接着说：“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不仅修长城，还亲自到东方来寻找长生药。”</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秦始皇虽然不可一世，但是上泰山来封禅时，听说他很崇拜泰山石，在岱顶上还躬身亲拜了浑圆的泰山石。”</p><p class="ql-block"> “是啊！因为他非常相信泰山石有灵性。”石先生说：“而且确实也有这样的记载。他还听方士说泰山彩石溪里的花纹石很有灵气，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神石，能保大秦江山稳固，于是虔诚地去祭拜了五彩石，其后果然天下太平，秦帝国日渐稳固下来，秦始皇开始龙颜大悦了。”</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龙颜大悦就该对天下老百姓好一点啊！”</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他才不管老百姓呢，自从封禅泰山后，他就大摆宴席与文武百官做诗庆贺。当时有一位术士名叫徐福作诗奉承曰：万马千军御驰道，始皇拜石得成功。”</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问：“就是指的秦始皇拜泰山石吗？”</p><p class="ql-block"> “是的。”石先生说：“以致元朝的著名才子关汉卿在他的剧作中创造性地利用秦皇拜石故事，在徐福的诗句基础上造出了马到成功这条汉句成语。”</p><p class="ql-block"> “噢！”肖俊妮说：“原来马到成功的成语与泰山石有关联啊！”</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和肖俊妮爬上一座小山头时，额头上已经汗津津的了，俩人擦擦汗坐在裸露的山岩上，石先生顺着话题感叹道：“再好的马，没有伯乐也不行啊！” </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有个伯乐相马的故事是吧？”</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春秋时有位善相马的伯乐。他受楚王的委托去寻千里马。一天他在爬山小道上看到一匹瘦马拉着沉重盐车，但马蹄蹬的很僵硬，马的膝盖骨也折了，马尾被汗水濡湿成绺，皮肤也磨烂了，嘴里淌着口水。赶车人还鞭打着它爬山路。”</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问：“这能是千里马吗？”</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伯乐一看正是千里马，于是爱怜地抱住马头就放声痛哭起来，并说委屈你了！立马脱下自己的华丽衣服披到马身上。那匹瘦马深深地打个响鼻，叹了一口气后昂头嘶叫，那高亢的鸣叫直冲云霄，这匹马觉得终于遇上识马人了。伯乐出高价买回马献给楚王。“</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楚王识马吗？”</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楚王一看这破马很不高兴，伯乐便说：这确实是匹千里马，不过让它干粗活拉盐车又不精心饲养，所以才这副样子。只要精心调养，一定会恢复千里马本性的。”</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问：“楚王同意了吗？”</p><p class="ql-block"> “同意了。“石先生说：“楚王命令马夫全力饲养。果然马变得膘肥体壮，楚王跨马扬鞭顿觉疾如风快如电，倏忽间便跑出百里之外，楚王大喜。后来千里马驰骋沙场屡建奇功。“</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笑道：“这下龙颜又大悦了。”</p><p class="ql-block"> “是啊！”石先生说：“所以唐代文学家韩愈的《马说》写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祇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你再解释一下。”</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意为世上先有识马的伯乐此后才有千里马。千里马在世间是能见到的，但真正识马的伯乐很少。所以那些非常高贵的骏马只能屈辱在奴仆下人的鞭打中，跟一般的劣马同样累倒在槽枥之间，使人们以为世上根本没有千里马。其实历代成大事者都具有伯乐的识马之能，所以才能马到成功啊！”</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马到成功又与秦始皇联系上了。”</p><p class="ql-block"> “确实有关联。我突发奇想，要为伯乐寻到的那匹千里马赋首诗。”一会儿，石先生背诵道：</p><p class="ql-block">千里之马拉盐车，心生爱怜乃伯乐。</p><p class="ql-block">抱马而泣甚惋惜，痛恨奴仆役雄杰。</p><p class="ql-block">骏马昂首朝天啸，知遇之恩必拜谢。</p><p class="ql-block">从此脱离槽枥间，驰骋沙场建功业。</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诗作的很有深情，没有伯乐的世道里埋没多少人才啊！”</p><p class="ql-block"> 俩人说笑继续爬山，越越上越陡峭了，石先生对肖俊妮说：“咱们不当拉盐车爬山的千里马了，就在这里停下吧。你看战国时期的齐国沿首泰山山脊修筑直达东诲的长城，齐长城遗址已经是残垣断壁，令人心生苍凉了。只能叹气说：西风残照，汉家陵阙。”</p><p class="ql-block"> “残墙这么破败，不会是孟姜女弄塌的吧？”肖俊妮笑道：“埋怨完孟姜女后，也要言归正传，你说奇石上能表达出这种长城景致吧？”</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在手机里搜出图片说：“俊妮你看，在这方山水石上，石面上风化出崇山峻岭弯曲江河和万里长城立体的金色全景，从东海之滨到黄土高原真是风光无限。在这浓淡适宜的墨色中，可隐约看发于大西北昆仑的龙脉泰山在两河相夹万山拱送下，浩浩荡荡直入东海。”</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惊奇地说：“真的很像万里长城啊！”</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接着说：“从该石上看出泰山乃中华干龙之首，泰山石乃有灵气的风水石。而古长城蜿蜒而上，绵亘万里。”</p><p class="ql-block"> 肖俊妮说：“盘旋万里，这么大的气势，石纹也可表现出来，真是鬼斧神工啊！”</p><p class="ql-block"> 石先生说：“只能用现在的语言说：长城是老百姓用辛勤劳动修筑的浩大工程，现在成为了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p><p class="ql-block"> 故事有石诗为证：</p><p class="ql-block">泰山造化绘长城，锦绣江山盘巨龙。</p><p class="ql-block">翻山越岭蜿蜒去，历史烟云卷雄风。</p><p class="ql-block">绵亘万里中华魂，观赏油然腾豪情。</p><p class="ql-block"> 若知下回如何，肯定更加精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