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牡丹

沉淀岁月

早饭后，在上班的途中，我被一株牡丹吸引住了。
这株牡丹生长在一户农家的门前，挨着路边。虽说是一株，但叶子却很茂盛，绿意盎然。而绿叶丛中的两朵花儿，更是吸人眼球，花盘有成人的巴掌那么大，粉红的花瓣柔柔的，嫩嫩的，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娇艳妩媚。果真是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好看吧？”正凝神注目间，一个声音响在耳边，扭转身看去，原来是这家的女主人在和我搭话。“嗯，好看，挺漂亮的。”我带着赞许的口气回道。“这花种下有三年了，今年终于开花了。”看得出女主人很兴奋。这我理解，对于一个喜欢养花的人来说，经过辛勤培育后有一天看到花突然开了，自然是开心的。
看得出这家主人也很喜欢养花，并且是慷慨有爱的。他们并未把牡丹花插在花盆里来养，而是直接种在土壤里，让它自由生长。这样，不仅是我，还有其他路人也都感受到了花的芬芳，这样真好。 爱花养花的人必定是热爱生活的人。但爱花也绝不是女人们的专属，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我，也是爱花一族。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可能是前几年疫情之故，春节过后，我就不安分起来，一有空闲，便想出去走走，走近自然，感受春光的无限美好，我像蜜蜂一样贪婪地追逐着各种花期。 去宛北塔子山，远望漫山遍野绽放的梅花，像一朵朵彩云飘在半山坡上，我惊叹；在邓十画廊，看到金灿灿的油菜花似一幅幅黄色的地毯铺到天边去，蔚为壮观，我狂喜；到新野白河滩公园，徜徉在公园的小径上，陶醉于花色各异、品种多样、鲜艳夺目的一片片郁金香花田，仿佛置身于异国的荷兰，我亢奋…… 即使打不出整工夫，我也要趁着上下班步行的间隙，赏梨赏桃赏百合，徒步观花，把春天揽入怀中。
于是，就有了与这株牡丹的非常邂逅。 提起牡丹，自然会想到洛阳。牡丹是洛阳的市花，洛阳牡丹以其丰富的品种、绚丽的花色和盛大的花期而闻名，被誉为“花王”，洛阳也因此被冠以“牡丹之乡”的美誉。清明过后的四、五月间，正是观赏牡丹的好时机，由此衍生出古老的传统民俗——洛阳牡丹花会，始于隋唐，盛于宋朝，迄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
洛阳牡丹花会期间（现在演化为洛阳牡丹文化节），可以想见，当红、白、粉、黄、紫、蓝、绿、黑等9大色系、10种花型、1400多个品种的牡丹花竞相绽放，花朵艳丽，这样的盛大花事，怎不让人心动呢？“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大诗人刘禹锡的这首《赏牡丹》再现了当时那种花团锦簇、游人如织的热闹场面。 洛阳牡丹花会，人人心向往之。因前几年大女儿在洛阳读书的缘故，于是与洛阳这座十三朝古都有了交集，并融入了情感。中间曾驱车去了两次，但去的都不是时候。本打算2020年春过去游玩一下的，却又偏偏遇上疫情搁浅了。这之后大女儿开始实习，小女儿进入初中学习紧张等种种原因，使得这个心愿变得遥遥无期，不免有点小小的遗憾。
虽然没有机会亲历洛阳花会的盛况，但现在眼前终有这么一株，不经意间跳入我的视野，使我得以近距离欣赏牡丹花的芳姿，尽管仅仅就一株，也足以令我心情愉悦。 当然，这株牡丹与塔子山的梅花、邓十画廊的油菜花以及新野白河滩的郁金香没有可比性，与洛阳花会的牡丹更是像整数后面的小数点一样可以忽略不计。它虽渺小，但它毕竟是株牡丹，是一株真正的花，一个鲜活的生命。它不寂寞，也不孤单，就像山谷里的野百合一样，同样拥有这个春天，扎根泥土，自由快乐地生长。它沐浴着春天的朝露，静静地开在春风里，既不与百花争春，也不孤芳自赏，充满自信地将美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每一位过往的行人。 走过去老远了，我再一次深情回眸，朦胧中，似乎那两朵花儿也正向我微笑呢！此刻，一种美好的情愫骤然溢满全身，每个毛孔都通透自在，天空愈加清爽，空气中的花香更加浓郁，鸟儿的鸣叫也更加婉转起来……
嗬！整个春天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