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人的一生,很短暂,七十几个春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p><p class="ql-block">人的一生,其实也很慢长,在短短的一生中,走过了许许多多的旅程。</p><p class="ql-block">我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再普通不过了。</p><p class="ql-block">1951年6月,我来到了这个人世间,生肖兔。</p><p class="ql-block">我的出生地,云南东川。</p><p class="ql-block">1958年秋,我已满7周岁,与大多数人一样,开始走进学校上学了。当时,正是全国广大农村从合作化进入人民公社之时。各生产队积极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各自开办了公共食堂。所以,我们每天放学后,就直接到食堂吃饭了。</p><p class="ql-block">原本我们村有一所建校悠久的、由文庙改建的完全小学。此时,为了方便就近上学,村里又在家门口办了一所村小。其实就是由当地聘了一个有一定文化知识的社员当教师,此人叫胡启怀,他就是我们的启蒙老师。全班有学生20来人,年龄相差较大,我在班里算是年龄最小之一了。学校虽不太正规,跟过去的私熟差不多。但由于老师很严厉,所学知识也与正规学校没多少差别。两年后,食堂也取消了,我们也合并到了那所正规学校,学完了全部小学的课程。那时的入学率是很低的,中小学均不到10%。特别是越到高年级,学生越少。到我们小学毕业时,全班(也是全公社)仅剩下了十几个人,且清一色全是男生。</p><p class="ql-block">小学毕业后,要上初中必须到离家十几公里外的城里。当年,1964年秋,我们有幸考取了本市第二中学上初中。上初中后,当然吃住都只能在学校了。每周六,中午饭后,不再上学。我们住校的农村学生全都回家一次。那时,虽然已经修了公路,但公路上偶尔会有一两张货车往来,我们每次都是几个同村的小伙伴一起步行回家。途中要经过一段四、五公里的泥石流沙坝,每次十几公里的路程往往要走两、三个小时。第二天中午饭后又一起返回学校,一路上,几个同伴打打闹闹,也怪有趣的。</p><p class="ql-block">两年后,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全国所有学校的师生都投入到了“文化大革命”之中。我们本应该在1967年毕业,但直到1968年12月,毛主席发出了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们农村户口的学生,也与当时在校的“六六、六七、六八”届(俗称“老三届)的初、高中生一起回乡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其间,在“文化大革命”中作为红卫兵,有幸两次参加了红卫兵大串联。</p><p class="ql-block">“文化大革命”从当年中央发出的“五·一六”通知正式开始,首先在各大、中学校开展红卫兵运动,组织战斗队,揪斗走资派。八月份以后,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连续八次接见红卫兵,各地红卫兵开始南下北上进行串联。当年10月,我们学校也以班为单位,组织到外地串联。目的地当然是北京,都希望去接受毛主席的检阅。我们班(不是全部)大概三、四十人,打起背包,扛着红旗,乘上火车,投入到了大串联的队伍中。当我们一行从东川出发,经寻甸塘子站转乘开往北京方向的贵阳的火车时,当天从昆明发出的火车经塘子站时,火车上已经人满为患,连车门都打不开,我们根本没法挤上火车。还好,我们都带着行李,当天晚上,就在车站打开行李露宿。</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们全体同学缠着火车站站长,一定要把我们送上火车,当火车在塘子站一停,其实车上已经没有什么空隙了。但站长还是与工作人员一起,硬是把我们一个个连行李一起,从车窗里塞进去。当我们落到车上时,看到车上已经连行李架上、椅背上,连厕所里都是人,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分男女,全都身贴身,免强有一只脚落地,就这样,总算是乘(不是坐)上了火车。就在那样的情况下,火车还是正常地出发了。但火车上那些十几岁的青少年学生们,身受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是可想而知的。</p><p class="ql-block">为了乘载南来北往的全国各地的红卫兵们,那时所有客货列车的正常秩序,完全打乱了,根本谈不上什么正点运行。有时在一个车站停车几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因车上厕所里都有人,大小便没法解决,所以火车到站一停,每个人首先就是忙着解决大小便问题。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找厕所,而是背开人就方便了,女生们最多是几个人围成一圈,也就解决了。</p><p class="ql-block">从昆明到贵阳,也就是几百公里的路程。我们在火车上艰难地度过了20几个小时,到了贵阳火车站,已是第二天晚上了,下车后,又累又饿,当晚在车站大厅里,打开行李睡了一夜。第二天,接待站把我们安排到贵阳政法干校食宿。在贵阳活动了几天后,中央发出通知,停止乘车串联,返回各地。可以徒步串联,我们只好半途而归。回程给我们安排的是闷罐车,也就是那种没有车窗的货车,没有座椅,只能在车厢里席地而坐。返回昆明后,我们被安排到城郊小麦溪。在昆明期间,正好碰上云南省委书记阎红彦在东风广场检阅台作第二次公开检讨(批斗)。几个月后全国第一个省委书记、开国上将阎红彦在“文革”中含冤去世。</p><p class="ql-block">第一次串联返家后,经过一个多月必要的准备工作,于1967年1月5日,在寒冷的数九天,又开始了我们第二次(徒步)串联。这一次,我们组织了本班7个同学一起徒步串联。我们从学校开始出发,横穿贵州全省,途经遵义等地,进入湖南,向毛主席的家乡韶山前进。途中还经过了共产主义战士罗盛教烈士的家乡,与罗盛教的父亲合影留念。当我们快走到韶山时,2月中旬,也就是当年春节,中央又发出了号召,全国再次停止包括徒步在内的串联,返回老家,就地闹革命。第二次串联,到北京见毛主席的愿望又泡汤了。</p><p class="ql-block">两次红卫兵大串联,虽然在十五、六岁的人生转折期间,但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至今十分难忘。</p> <p class="ql-block">遵义会议会址留影</p> <p class="ql-block">与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罗盛教烈士的父亲留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