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去云南——沪沽湖

许伯华

　　泸沽湖，《中国国家地理》和《时尚旅游》共同推荐的“人一生要去的50个地方”之一。3月11—12日，我们从丽江租车自驾去到了沪沽湖。

　　丽江至沪沽湖全程200公里多一点，行前看攻略，说是一路山道盘旋，似乎比较难走。实际走过后感觉，确实是山路，但路是标准的柏油路两车道，一路在金沙江畔和横断山脉穿行，路边有几个观景台，可停车观景拍照，风景优美，稍有驾车经验，又能遵守交规，不随意超车，那就放心地开车前行吧。

大山中的村落、民居。

　　水面平静的金沙江，与虎跳峡的金沙江完全不一样的景观。

小凉山景色

　　天空有雾气，玉龙雪山十三峰不清晰。

　　沪沽湖是云南和四川两省的界湖，近三分之二水域属于四川，三分之一稍多点是云南所属。因此，进沪沽湖有两个入口，从西昌而来，进入的是四川的沪沽湖；我们从丽江过去，就从云南的收费站进入沪沽湖。收费站区域内就有观景台，看到的是泸沽湖全景，时值正午，阳光普照，四面群山环抱，湖水宛如一颗镶嵌的蓝宝石，波光粼粼，景色宜人。

站在观景台上望湖面，沪沽湖看似不大，后来绕湖一圈，方知周长70多公里。初见沪沽湖的游客，都会感叹泸沽湖的美丽景色，同时也会拍下第一张的沪沽湖留影。

　　沪沽湖湖面海拔2685米，素有“高原明珠”之称。中国的高原湖泊有许多，沪沽湖尤为盛名，优美的湖光山色是主因，居住在湖边的摩梭人独特的文化习俗，也是重要元素。摩梭人生活在以女性为轴心的母系大家庭里，有着“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习俗，给现代人带来了好奇和许多不解之谜。据说，这在全世界都是绝无仅有的，因而有“人类母系社会的活化石“之称。

我们住宿在大落水村，除了是最早开发的摩梭人村落，民宿、餐饮与商铺林立，让人产生商业氛围浓厚之外，还有一座“摩梭人博物馆”。所以我们的第一个行程是参观博物馆，了解摩梭人的文化民俗。

　　分享博物馆内容前，先明确一条可能不大在意的基本概念：“摩梭族”似乎耳熟能详，但在中国56个民族中并没有"摩梭族"。官方将云南泸沽湖畔的摩梭人归为纳西族；而四川泸沽湖畔的摩梭人则归为蒙古族。所以，确切的称谓应该是“摩梭人”。摩梭人有自己的母语摩梭语，但是没有自己的文字。目前摩梭人口5万左右，基本聚居在泸沽湖畔，因此她们也称泸沽湖为“母湖”。由于重山蔽障，直到上世纪70年代才有通往县城公路的地理位置，使得泸沽湖地区与外界的联系较少，摩梭人在这种封闭的生活环境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社会生产方式和民俗文化。

　　网上有关摩梭人或摩梭族的介绍很多，尤其是关于摩梭人“走婚”与“母系社会”说法多样，其中不乏误解之说。为尊重摩梭人的文化民俗，本美篇谨转示博物馆的介绍，解惑人们的一些关注。有点长，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摩梭人博物馆”建于1997年，由两位当地摩梭人尔青和多吉创办，意在用摩梭人自己的视角和感受来诠释摩梭人自己的文化与民俗。

　　博物馆是一座传统的摩梭人四合院，有几个展厅，主要以文字展板和照片介绍摩梭的历史和“走婚”与“母系家庭”的概况，也有一些实物展品増加了观赏性。

摩梭人

我们摩梭人的先民是游牧民族。据历史文献记载，曾居住在我国西北河、湟地带的古羌人，向西南迁徒至岷江上游的雅砻江流域，后西迁至金沙江上游的东西地带。

我们自称“纳”或“纳日”，“纳”是“强”、“大”、“壮”之意。摩梭人是其他民族对我们的称呼。

走 婚

我们把走婚（走访）这种行为叫做sese。白天我们在各自的大家庭生活劳动，晚上在一起，第二天早晨男子又回到自己的家里，我们和固定的走婚对象之间不娶、不嫁，暮合朝离，只以感情为基础，没有共同的经济关系。

我们的约会很含蓄，不会在公共场合牵手、拥抱、说亲密的言语等。走婚初期，男子一般等人们入睡后再去女子家中相聚，第二天在人们活动之前回到自己家中。走婚时间长了男子便会和女子家人一起在火塘边坐着吃饭等，如果双方家庭有重大活动举行，例如修房建屋，春播秋收等，两人及家庭间会互相帮助，逢年过节还会互相走动送礼。

走婚一般没有专门的婚礼仪式，而是在确定关系一段时间，有了小孩后才会举行“吉甲舍”（认亲）仪式，向社会公开关系。各地习俗各异，有很多地区的摩梭人也会在两个人确定走婚关系前，进行“筹多起”（“散锅庄”即订婚仪式）和“佐佐刊”（散礼物）的环节。

“初咪汗初巴”（夫妻）

对于我们摩梭男人来说，初咪就是妻子，是心灵的温暖和安慰，是最知心的伴侣。白天我和自己的母亲，兄弟姐妹劳作生活，晚上走到初咪身边，度过我们两个人的私密时光。当初咪生下我们的孩子后，我白天可以自由去初咪家看望孩子，帮忙操持家事。我常常赠送礼物给孩子，还会带孩子参加我们自己家逢年过节的祭祖活动。

对于我们摩梭女人来说，汗初巴是丈夫，是内心如大树一样的依靠。在结束一天的劳作，操持完家人的生活后，安心等待汗初巴的到来，也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

对于我们摩梭人来说，白天是亲情，晚上是爱情，这样的关系很纯粹，不为钱财和生活琐事吵架，不为抚养和教育孩子吵架，没有婆媳矛盾。

如果走婚关系结束了

我们的走婚关系可以绵长到一辈子，也可能很短暂，这取决于双方的感情。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维持了很久，愿意住到一起，就可以选择到女方家或男方家同住，或建立我们的新的家庭。如果我们的婚姻出现了矛盾，我们都有权选择是否结束这段关系。如果初咪不希望这个关系继续，会托人把他的私人物品转交给汗初巴，如果汗初巴想结束这段关系，他只要不再去初咪家走婚或者托人带话给他就可以了。当我们的走婚关系结束后，我们的孩子属于孩子母亲的家庭。

摩梭人的称谓

我们摩梭人的称谓没有因血缘关系而存在远近亲疏，大部分情况下以辈分、年龄来区分，没有表、堂、姨、姑等称呼。

兄弟姐妹

我们有很多的兄弟姐妹。无论是哪个阿妈所生，对我们来说都是最亲的人，我们从小在火塘边一起长大，衣服一起穿，玩具一起玩，互相陪伴，彼此尊重，包容，关心。虽然长大后会有各自的爱情伴侣，但我们仍然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一起劳作，一起赡养老人，抚养孩子。

舅 舅

对于摩梭孩子来说，阿乌（舅舅）是大家庭里最有威望的人，也是我们的老师，教会我们礼尚往来、人情世故，他的话一定要听，不能还嘴。舅舅是家里的顶梁柱，负责耕地种田、修房建屋、放养牲口、赶马经商。每当家里有人离世，后事都由舅舅操持，他每天干活很辛苦，为这个家庭投入所有的财力和精力，每次舅舅出远门回家，阿妈都会叫孩子们出门迎接，给舅舅倒水端饭，服侍好他。舅舅如父亲般的照顾，关心，爱护家里的孩子。同时舅舅也有自己所生的孩子，孩子和他妈妈生活在他们的大家庭。虽然对于舅舅来说，自己的亲生孩子和侄儿女都是最亲的人，但在管好侄儿女方面需要负更多的责任，舅舅老了也是由侄儿侄女养老送终。

　　展厅里有许多不同年龄、不同身份、职业的摩梭人照片，下面是他们对摩梭文化、习俗，尤其是母系大家庭生活的体会和评价。

　　时代已进入二十一世纪，摩梭人的母系社会和“走婚”习俗现状如何？博物馆似乎没有明确的说法或许没有看到，但很关切。探问民宿老板，回答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还是如此；又听“猪槽船”的船夫介绍，年轻的摩梭人观念变了，喜欢自立门户的小家庭了，走婚的情况很少了。

但有一点很重要，“走婚”于摩梭人，现在也是可以的。

　　了解完走婚的摩梭人文，接下来我们驾车绕湖一圈，尽情欣赏沪沽湖的自然风光。环湖一周70多公里，有大小十几个景点，虽然所有景点都是依湖而设，但在夕阳、朝霞的不同光照下，沪沽湖给人以不一样的视觉效果。天公作美，沪沽湖风光美不胜收。

　　格姆女神山，形似狮子，也叫狮子山，是摩梭人的神山，山势壮观，倚天耸立，海拔3770米，是泸沽湖四周最高的山峰。“格姆”意为白色女神，摩梭人把格姆山神化，看作是女性的化身，顶礼膜拜，每年的农历七月二十五日，全民祭祀女神，作为隆重的节日。因为还有流传的格姆女神和她的“阿夏”瓦如卡那男神的爱情故事，所以在格姆神山脚下有了“情人滩”的景点。

　　这是云南情人滩，水质清澈，漫步湖边看海鸥飞舞，趣味盎然。在湖的四川区域，也有四川情人滩。

　　沪源崖，泸沽湖的源头，湖水除雨水补给和四周山泉注入外，主要源于泸沽湖自身的地下水。

沪源崖观景台，石崖陡峭，四周挂满了五彩经幡,还有玛尼堆和一座小小的“大悲海螺经堂”,为这个地方增添了浓厚的宗教氛围，摩梭人信奉藏传佛教。

　　沪源崖观景台处于高位，是俯瞰泸沽湖美景的绝佳位置，从高处观赏湖光山色，不一样的视觉效果。

　　里格半岛，沪沽湖网红景观，一个三面环水的小岛，有人形容其是掉落在沪沽湖的一滴眼泪。据说，在这里可以拍出心形湖面，大部分的泸沽湖宣传片都出在这里，不知是不是我拍的这样画面。

　　沪源崖旁边的摩梭男女雕塑，基石上刻有“四川欢迎您”，标志着进入了四川的沪沽湖。

　　草海，因长年的泥沙淤积，湖水较浅，生长有茂密的芦苇等水生植物而得名。到了五六月份，草海是绿油油的，风吹动宛如绿色的波浪，还有几十种珍禽异鸟栖息飞翔，是沪沽湖上一处独特的风景。而我们的眼前还是秋冬季留下的枯黄草滩，但在黄昏前的柔软光照下，芦荻金黄，水光潋滟，也是一番独有的景色。

　　草海的三分之一处，芦苇丛中有一座穿过芦丛，直达对岸的木桥，便是名闻天下的“走婚桥”。

　　大凡知道沪沽湖，就知道沪沽湖有“走婚桥”，想像中浪漫与神秘的桥梁。今日来到“走婚桥”，这座横跨草海、连接两岸村落的木桥，长达300余米，据说，为 "走婚"的"阿夏"提供了便捷的通道，被誉为"天下第一鹊桥"。观眼前水泥桩柱，宽阔的木质桥面，近年复建无疑。但“走婚桥”最早建于土司时期，历史悠久。

（此照片借自网络，致谢作品摄影师）

　　观赏沪沽湖日落的最佳地点是“女神湾”，女神湾的位置不在环湖线上，当我们专程到达时，居然有“告示”：为防森林火灾，神女湾景点关闭。如此彻底的“防火”措施，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返程途中，眼看太阳要落入山的背后了，停车观赏，才知这个地方叫“吕家湾”，倒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观赏夕阳之地，就日落讲，山有点高，但夕阳余晖下的湖景很美，又正对格姆神山，还有石子湖滩与彩色的猪槽船，打卡拍照也出片。

　　天色渐晚，站在“三家村”的公路旁，观赏最后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亮格姆女神山的轮廓，细细欣赏落日余晖下的天空与水波荡漾，看色彩与光芒流转变幻，享泸沽湖的温柔与浪漫。

　　黎明即起，迎接沪沽湖的日出。暗与亮落在泸沽湖的山上，湖畔静影，水波轻柔，一分为二的利落色彩，为泸沽湖蒙上了神秘面纱。

　　曾见过浩瀚的大海日出，也拍过壮观的高山日出，今日等待泸沽湖的日出，不一样的光彩：霞光漫天，山峦起伏，红嘴鸥嬉戏翱翔其间，还有泊岸的猪槽船増色添彩，构成了别样的景观。

　　光影之间，山间水墨，明暗相生，此时的太阳将出未出，一半在露面，另一半躲在山后，风光如画，清净寂然。

　　红嘴鸥与日出的碰撞，并非一年四季都可见，3月份，是这些精灵在沪沽湖飞翔的最后月份。

　　当太阳傲然跃出遮挡的山峦，光芒四射，霞光满天，倒映在湖里，带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微风轻拂 ，粼粼湖面上泛着道道金光，奇幻美景令人沉醉其中。

　　日出唤醒了格姆女神山，赋予其别具一格的魅力，与朝霞下艳红的猪槽船相映成景，沪沽湖独有的日出风光。

　　猪槽船”是沪沽湖的重要元素，摩梭人渡湖的唯一工具。它本是一根粗壮圆木镂空的独木舟，而现在的“猪槽船”就是一艘小木船。泛舟湖上，观赏湖光山色，再抛撒食品，喂喂海鸥，看海鸥成群，随行绕飞，趣味浓浓。船夫说， 再过二十来天，这些“小精灵”就要飞回遥远的西伯利亚了，届时湖上见不到一只海鸥，半年后它们再“拖儿带女”飞回来，大自然就这么神奇。

　　船夫是普米族人，普米族人口不到5万，但属于中国56个民族之一，沪沽湖畔居住着不少的普米族人。坐在船上听船夫讲沪沽湖今昔，受益良多。

资料上一般说，沪沽湖透明度高达11米，而现在实际高达13米，坐在船上方知什么叫水的清澈度，既一眼看透水下，又深不见底。湖面上的猪槽船全都人力划桨，偌大的沪沽湖只有两艘机动船，船夫说，那是属于四川港监的，我们在四川情人滩也确实见过一艘；沪沽湖永久禁止捕鱼，感觉永久二字有点不确定性，因为现在的当政者管好现在就可以了；沪沽湖不准游泳，船夫说，他们从小是在沪沽湖泡大的，但现在也不能下水了，因他们能下，游客也会随着下，而沪沽湖水深且冬暖夏凉，不习水性者是有危险的。如此综合治理，沪沽湖的水质越来越好，所以他们不喝“农夫山泉”，就喝沪沽湖天然水。船夫很热情，普通话也讲的不错，他和我们说，你们现在来是对的，能让你们三个人坐一条船，如果旺季来，除了人就是人，每条猪槽船乘12个人，还要排队多时，价格也贵了。想想也是，我们退休了闲人有闲时，不凑热闹是必须的，可上班族怎么办呢？

　　以下两张为同伴吴鹰先生的航拍照，不一样的拍摄效果，借用并致谢！

　　猪槽船游湖结束，沪沽湖之旅尾声。承蒙天公厚爱，碧空如洗，水天一色，晨光熹微，落日余晖，星河灿烂，景色奇丽，最美的沪沽湖落在眼里，进入镜头；摩梭人的传奇风情也不再神秘……。

时光在美好中悄然逝去，春暖花开的云南，景色正美，美篇分享所见所闻，谢谢您的阅览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