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谈诗之四十：白话诗的两大分支——传统白话诗与现代派白话诗比较分析

云水书院（坐家谈玄）

　　下面是本人写的两首同题咏物诗，主题意旨相同，但语言风格不同、表现手法相异。一种属传统白话诗范畴，一种带现代派白话诗意味，各位读者朋友可品味其异同。

其一

就做一根擦亮火花的火柴

在茫茫黑暗中，

寻觅一丝光明，

哪怕只是短暂的闪烁，

也足以点亮心中的希望。

我是火柴，

平凡而微小，

却怀揣着燃烧的梦想。

在生活的琐碎与平淡中，

我渴望那一刹那的辉煌。

摩擦的瞬间到来，

火花在指尖跳跃，

那是我的热情与勇敢，

在黑暗中燃烧、闪烁。

火光的映照下，

世界仿佛变得明亮，

那一刹那的美丽，

即是生命的绽放。

虽然终将熄灭，

但我不曾后悔，

因为我明白，

那一瞬间的火花，

便是我的存在与意义。

就做一根擦亮火花的火柴，

在黑暗中燃烧自己，

为世界带来一丝温暖与光明。

即使短暂，也要绚烂，

这便是人生的信条。

其二

就做一根擦亮火花的火柴

在茫茫黑暗中

“用力催开的花”

如锄头碰到石头的咣当声

也如窄路相逢撞了额头的

疼痛

我是根小火柴

一枚小小的却又坚硬

铁钉的秉性

也如一截，曾经

长满青叶开出红花

枯枝摇晃在瘦老风中

与苍桑作伴

怀揣着燃烧的梦想

在一堆碎沙，或

一方平静的暗潭里

渴望一刹那的辉煌

摩擦撞击的瞬间

花在指尖开放

弥漫热情和勇敢

迸发，燃烧，闪烁

虽终将熄灭

我未将后悔刻在线装书里

我明白那苦短的火花

便是红日出岫

便是白驹过隙

音容一晃

世界仿佛变得明亮

那一闪现的美丽

即是生命绽放

就做一根擦亮火花的火柴

在黑暗中燃成青烟

撞出一丝温暖与光明

即使短暂，也要绚烂

这便是挂在人生上的

一幅信条

白话诗（新诗，下同），即以日常白话创作的诗歌，其历史可追溯至千年之前的民歌与童谣，亦包括宋元之际的“曲子词”。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诗更是成为了主流的诗歌形式。然而，其发展过程中又分化出传统白话诗与现代派白话诗两大分支。现代派指西方近当代及我国改革开放以后，借鉴学习外国近当代文学手法而产生的各种流派（“五四”时期已有滥殇）。其表现手法和风格在于强调对现实生活的反映和对个体内心世界的探索。

研究表明，传统白话诗和现代派白话诗在主题、形式、语言（声韵）和意象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从源流上讲，传统白话诗继承了中国古典诗歌的很多特点，而现代派白话诗受西方现代诗风影响较大。本文将深入探讨两者的异同。

一、主题与风格

传统白话诗：传统白话诗的主题多涉及自然、爱情、友情等普遍情感，多关注社会、政治、伦理等宏大主题，风格上多有现实主义成分，但更偏向于浪漫主义，情感真挚、热烈，充满豪情。

现代派白话诗：现代派白话诗的主题更为广泛，既关注社会现实，也关注个体内心世界和情感体验。可以是对社会的讽刺、对人生的哲思、对个人内心的探索等。风格上更为多元，既有浪漫主义的余温，也有现代主义的冷峻和后现代主义的戏谑。

这种主题差异使传统白话诗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社会意义，而现代派表现手法的诗歌则更加贴近现代人的生活和情感体验。

二、意象与意境

从意象和意境的角度来看，传统白话诗和现代派白话诗之间存在明显的区别。传统白话诗在意象上倾向于直接和具体，通常借助日常生活中的事物和自然景物来构建诗歌的意象。这些意象较为直观，容易引发读者的共鸣和联想。例如，胡适的《希望》一诗中的意象，“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这里的“兰花草”和“小园”都是生活中常见的意象，通过这些意象，诗人传达了对美好未来的期望和憧憬。在意境上，传统白话诗（新诗）追求的是清新、自然和明快的氛围。诗人通过意象的叠加和情感的抒发，营造出一种积极向上、充满希望的意境。如郭沫若的《地球，我的母亲!》一诗中，诗人以地球为母亲，通过丰富的意象和深情的呼唤，构建了一个宏大而温暖的意境，表达了对祖国的热爱和赞美。

相比之下，现代派白话诗的意象更加抽象和复杂，具有蒙胧跳跃的特点。诗人常常运用象征、隐喻等手法，将个人的主观情感和思考融入意象之中，使得意象变得难以捉摸和解读。例如，卞之琳的《断章》一诗中的意象，“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里的“桥”、“风景”和“楼上的人”都带有强烈的象征意味，通过这些意象，诗人传达了对人生和命运的深刻思考。在意境上，现代派白话诗追求的是多元化、复杂化和个性化的氛围。诗人运用多种艺术手法，如象征、隐喻、内心独白等，来营造一种独特而深刻的意境。如穆旦的《春》一诗：

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

他渴求着拥抱你，花朵

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

当暖风吹来烦恼，或者欢乐

如果你是醒了，推开窗

看这满园的欲望多么美丽

蓝天下，为永远的谜蛊惑着

是我们二十岁的紧闭的肉体

一如那泥土做成的鸟的歌

你们被点燃，卷曲又卷曲，却无处归依

呵，光，影，声，色，都已经赤

痛苦着，等待伸入新的组合

这首诗是穆旦（原名查良铮）的代表作之一，通过新鲜的语言、生动的意象、丰富的修辞表现手法和深刻的情感描绘，展现了春天的生机与活力，同时也蕴含了对青春、生命和存在的深刻思考。

　综上所述，传统白话诗（新诗）和现代派白话诗在意象和意境上存在着明显的区别。传统白话诗倾向于直接和具体的意象，追求清新、自然和明快的意境；而现代派白话诗则更加抽象和复杂，追求多元化、复杂化和个性化的意境。这种区别反映了不同历史时期诗歌创作的特点和风格，也体现了诗歌艺术的发展和变革。

在此，要详细分析现代派白话诗意象的特点，现代派白话诗意象常常朦胧跳跃，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

首先，现代派诗歌强调自由和个性的表达。他们不拘泥于传统的诗歌形式和表达方式，更倾向于通过意象的创造来传达自己的感受和思考。这些意象往往不是直接描述事物，而是通过比喻、象征、暗示等手法来表达，使得诗歌的意象更加朦胧和多义。 如，诗人艾略特的名言：“荒原是死去的地球。”这句话中的“荒原”并不是指实际的地理环境，而是通过比喻和象征的手法，表达了现代社会中人们心灵的荒芜和空虚。

其次，现代派诗歌中的意象往往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这种动态的意象常常通过跳跃和跨越不同的领域和语境来表现，使得诗歌的表达更加丰富和多样。这种的跳跃和不同意象之间快速转换，表面上没有什么逻辑和修辞联系，但细细品味却实藏机巧。例如，诗人庞德的《地铁车站》中的诗句：“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这里通过比喻的手法，将地铁车站中的人群比作“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不仅表达了人群的拥挤和混乱，同时也传达了城市生活的压抑和无助。

　

最后，现代派诗歌中的意象往往具有象征意义，这种象征意义并不是直接告诉读者某个意象代表什么，而是通过暗示和隐喻等手法，让读者自己去理解和领悟。这种表达方式使得诗歌更加具有深度和内涵。 例如，诗人叶芝的名言：“投出冷眼，看生、看死、看骑士策马向前。”这里通过“冷眼”这个意象，表达了诗人对生死的超然态度和对历史的深刻思考。这里的“冷眼”并不是简单的观察方式，而是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

总之，现代派诗歌中的意象朦胧跳跃的特点，使得诗歌的表达更加丰富多样和具有深刻内涵。这种表达方式也使得现代派诗歌在艺术上更加具有创造性和个性。

三、语言与形式

传统白话诗的诗歌语言受古汉语或古典诗词的语言表达方式影响较深，大多具有典雅、明快、奔放、豪迈的特点；而现代派表现手法的诗歌语言则更加贴近现代口语和日常用语。更加贴近现代人的表达方式和审美习惯，更具有象征、婉约、隐晦甚至朦胧意味。

传统白话诗的语言质朴自然，它强调的是内容的直接表达，语言简练，易于理解。例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胡适的《尝试集》等。

传统白话诗的艺木风格和语言特色有以下几种：

1. 直白明快：受新文化运动和西方现代诗歌的影响，这一时期的白话诗主张直接、简单、明确地表达情感和意象。例如，胡适的《希望》：“我从风雨中来，为你留下来，岁月留情不在，真心真爱难再。”

2. 自由奔放：这种白话诗也强调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表达方式，不受古典诗歌形式的限制。例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3. 深沉哲理：一些白话诗人在表达情感和意象的同时，也注重挖掘生活的深层意义和哲理。例如，冯雪峰的《孤独》：“我今独自在空山里，看山色凄清入骨，听泉水潺潺如泣。”

4. 民间化口语：一些诗人开始从民间口语中汲取营养，用朴实自然的语言表达情感和意象。

而现代派白话诗有语言逻辑反日常化与意象的隐喻性倾向。诗中的词汇虽多取自日常生活，但诗人通过刻意的组合和隐喻的使用，赋予这些常见词汇以新的意义和内涵。

现代派（包括现代主义）白话诗的语言风格具有以下特点：

1. 反传统和反修辞：现代派诗歌对传统诗歌的语言和形式进行反叛，除使用传统的修辞手法和规范外，还试图创造新的语言和形式来表达诗人的感受和思考。

例如，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的《醇酒集》中的诗歌突破了传统的诗歌形式和语法规则，运用新颖的语言表达方式，如“我将久久地/饮我的酒/我将在无垠的蓝天下/对着海浪用酒合成词句”。

我九十年代写过一首现代派诗《下雨》：“尿从乌黑床上滴下/爷爷的腿断在山坡/只好自己拖回来/天青色扎着鹰的肢膀/小马冲进风的怀里/一支青蛙/跳出了视线/留下了/几声儿啼。”在当时可以说具有一定的反传统意味。

2. 追求创新和实验：现代派诗歌强调创新和实验，尝试使用新的语言、语法和修辞手法来表达诗人的感受和思考。它试图通过挑战传统的诗歌结构和规范来创造新的表达方式和语言形式。

例如，美国诗人艾略特的《荒原》中运用了大量的新词汇、语法和修辞手法，如“月已穿孔而成灰/永恒燃烧从未消减/由春天的微光里/我已得到那一理念”。

前几年本人曾写过一首诗《葬礼》：“乌鸦叫了三声/锣鼓敲了三通/大黑了/太白了/比乌鸦的羽毛还黑/比锣鼓的声音还白/黑得有些放光/白得有些放荡/颜色苦到极限/黑衣人矮了一截/白衣人窃窃私语/躺着的人里面嘿嘿/蛇形的队伍蠕动着/还是土地敞开怀抱/微创的伤缝合/明年土丘上会长出新苗。”即是一首较典型的现代派白话诗。

3. 表现主义和象征主义：现代派诗歌强调表现诗人的内心世界，尤其是他们的情感、体验和直觉。它通过直接的表现方式来揭示事物的本质和内在意义。同时，现代派诗歌也经常使用象征手法，将抽象的概念和情感转化为具体的形象和符号。例如，匈牙利诗人特拉克尔的诗歌中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如“我渴望风暴的斗争/在悲惨的黑暗之夜/在孤独的旷野里/与疯狂的斗争一起。”

4. 关注语言本身，创新的、丰富多彩的表现手法：现代派白话诗注重语言本身的力量和美感，认为语言可以独立于意义而存在。它通过语言的音韵、节奏和视觉效果来创造诗歌的氛围和美感。例如，奥地利诗人卡明斯基的诗歌中运用了大量的语言本身的技巧，如“在沉默的钟塔里/时间弯曲成弧/在静止的空间里/虚无漂浮”。

现代派白话诗在语言上更为丰富多样，常常融入了现代都市的生活元素，以及外来文化的元素。形式上，它更注重创新和实验，打破传统的诗歌结构，追求更为自由的表达方式。例如，卞之琳的《断章》、顾城的《一代人》等。

5. 形式的创新：现代派白话诗在形式上进行了许多创新尝试，如采用分行排列、自由体等形式，这使得诗歌在韵律方面呈现出一种更加开放、多元的特点。

四、节奏和韵律

传统白话诗与现代派白话诗在节奏和韵律方面存在显著的差别，这些差别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节奏方面

1. 传统白话诗：

音节结构：传统白话诗往往遵循中国古典诗歌的音节结构特点，句式相对整饬，顿挫分明，这有助于形成稳定的节奏。

顿与音组：传统白话诗也注重“顿”或“音组”的处理，虽然不像格律诗那样严格，但也会通过词组的划分来形成自然的节奏。例如，在胡适、刘半农等人的早期白话诗中，虽然打破了旧体诗的格律，但仍能在一定程度上看出对音节和节奏的把控。

韵律感：传统白话诗在韵律上往往追求和谐，通过押韵、并有一定的平仄规律以增强诗歌的音乐性和节奏感。

2. 现代派白话诗：

自由化：现代派白话诗在节奏上更加自由，不受固定音节结构的束缚，诗句的字数可以灵活变化，这使得现代派白话诗在表达上更加灵活多变。

口语化：现代派白话诗大量采用口语化的表达方式，这种表达方式使得诗歌的节奏更加贴近日常生活语言的节奏，呈现出一种自然、流畅的感觉。

创新尝试：现代派白话诗在节奏上进行了许多创新尝试，如跨行（enjambment）等手法的运用，使得诗歌的节奏更加复杂多变，同时也增强了诗歌的表现力。

（ 二）、声律方面

1. 传统白话诗：

押韵：传统白话诗在押韵上往往较为严格，遵循一定的押韵规律，如押平声韵、仄声韵等，以增强诗歌的韵律感和音乐性。

平仄：虽然传统白话诗不像旧体诗那样严格遵循平仄规律，但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注意平仄的搭配，以使诗歌在诵读时更加抑扬顿挫、富有节奏感。

2. 现代派白话诗：

押韵的灵活性：现代派白话诗在押韵上更加灵活，不再拘泥于传统的押韵方式，甚至有时故意打破押韵规律，以追求独特的艺术效果。

平仄的淡化：随着白话文运动的深入发展，现代派白话诗逐渐淡化了对平仄的关注，更多地注重诗歌内容的表达和创新手法的运用。

举两个典型的例子：

一是胡适的《两只蝴蝶》，这首诗虽然打破了旧体诗的格律，但仍能在一定程度上看出对音节和节奏的把控。如“两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每句诗的字数相对固定（五言），且通过押韵（如“天”和“还”）来增强诗歌的韵律感和节奏感。

二是现代派白话诗以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为例，这首诗在节奏上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自由，不受固定音节结构的束缚，通过口语化的表达方式和跨行手法的运用，使得诗歌的节奏更加自然流畅它超越了传统诗歌的音节框架。例如，“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这里的句子长短不一，但通过生活化的场景描绘与跳跃性的思维，营造出一种随性而又不失和谐的韵律感。同时，这首诗在押韵上同样采取了更为灵活的方式，不拘泥于固定的韵脚，让诗句间的联结更加自然，充满了现代感与生命力。

总之 ，传统白话诗与现代派白话诗在节奏和韵律方面存在显著的差别，这些差别体现了不同历史时期诗歌创作的特点和趋势。

五、表现手法和手段

传统白话诗的表现手法受古典诗歌赋比兴的影响，多用排比、对仗、比喻、比拟等传统修辞手法，而现代派白话诗的表现手法更加丰富多彩，经常使用象征、通感、移就、隐曲、黑色幽默 、意象的朦胧和散点透视、穿插与打断甚至意识流等多方面的表现手法或艺术手段（详见本人文章《现代派诗人常用表现手法简论》）。

此外，现代派白话诗还表现在练句的非线性与独特的节奏感。不同于传统的诗歌形式，现代派白话诗的句子结构更加灵活多变。诗人通过断句、跨行等方式打破线性叙述结构，营造出独特的节奏感和氛围。例如，现代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一诗中，他运用了非线性叙述的手法，通过断句和跨行等技巧，将“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这样简单直白的语句打破，使得诗歌的叙述不再是线性的，而是跳跃式的，更具艺术性和感染力。同时，这种非线性叙述也营造出了独特的节奏感，使得诗歌更具韵律感和美感。

在分行分段的视觉艺术效果方面，现代派白话诗也做了一些探索。有些分行分段形式让人耳目一新，成为诗人表达思想和情感的视觉手段，对于读者的视觉冲击和整首诗的意境营造具有一定作用。以诗人胡适的《尝试集》中的《一颗遭劫的星》为例：

热极了！更没有一点风！

那又轻又细的马缨花须，动也不动一动！

好容易一颗大星出来；我们知道夜凉将到了：

——仍旧是热，仍旧没有风，

只是我们心里不烦躁了。

忽然一大块黑云把那颗清凉光明的星围住；

那块云越积越大，那颗星再也冲不出去！

乌云越积越大，遮尽了一天的明霞；

一阵风来，拳头大的雨点淋漓打下！

大雨过后，满天的星都放光了。

那颗大星欢迎着他们，大家齐说“世界更清凉了！”

胡适的这首诗以简洁明快的语言、生动形象的描绘和深刻的象征意义，表达了他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批判，同时也展现了他对正义与光明的坚定信念和乐观态度。这首诗不仅具有文学价值，更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社会价值。这首诗通过精心的分行分段，创造出一种独特的视觉艺术效果。诗人通过在不同段落中调整句子的长度和排列，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能够更直观地感受到诗人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同时，这种分行分段的形式也有效地营造了整首诗的意境，使得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感受诗人的情感和思想。

六、读者群体与接受度

传统白话诗：传统白话诗的读者群体更为广泛，因为它更接近于大众的日常语言和审美习惯，所以更容易被接受和传播。

现代派白话诗：现代派白话诗的读者群体则相对较小，主要是因为其语言的复杂性和形式的实验性。然而，正是这种独特性，使得它成为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吸引着那些敢于挑战传统、追求创新的读者。

总结：传统白话诗与现代派白话诗各有千秋。前者以其语言的质朴和内容的真挚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后者则以其语言的丰富和形式的创新，为诗歌创作带来了新的可能性。两者虽然在某些方面存在差异，但它们都是白话诗歌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共同构成了现代诗歌的丰富多彩。特别要指出的是，在当代诗坛中也有不少诗人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做出尝试，将两种不同体式、不同风格的诗加以融合贯通，受篇幅和文题的限制，在此就不作介绍了。

程新华

二0二三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