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厨娘爱 一揽大山情

刘全新

半山小居的厨娘

鲁山县的平沟村，是伏牛山中的一个高山村落，海拔八、九百米的样子。山弯的隐蔽处，溪水淙淙，泉瀑跌宕，名曰“珍珠潭”小景也。就在这曲径通幽之处，有一座两层小楼，山岩护佑，林木掩映，一方小院，幽静十分，我把它叫做“半山小居”。金老师在此居住有些年头了。

眼下的秋天，正是“闹花”的季节。那小楼周围，可谓是花的世界，红白紫黄，尽说秋光。最抢眼的还是菊花，搭眼一瞅，“园林尽扫西风去，惟有黄花不负秋”。菊花放秋，一片金黄，院子上下，绽放着花的喜悦，摇曳着秋的清爽，在阶台，在山坡，在瓦盆里，在竹林旁，闪亮的色彩和扑鼻的芬芳，让人目不暇接，喜从心来，或有西风嫁，无处不菊香啊！谁能晓得，那里是人间还是天堂！

山里的空气好，对身体自然好。可金老师并没有就此而满足，“道人四进花为粮，骨生灵气身吐香”。她以为，养生的主渠道，还是在于“吃得对”。山清水秀的地方，必然是物华天宝。她深知，遵循自然，天之道也，药食同源，正用其时也。且看她，在大山深处，与山珍对话，其乐无穷也。舌尖上的功夫，既要有天赋，还要善用心。秀敏的她，善于在寻常的细节里用心揣摩，在一餐一食的捯饬中，让山沟中的野味“升级”变频，使山林之物渐次泛出令人垂涎的“五星级”味道来。

山里有好东西，那可不就是让“好吃嘴”的人有了用武之地么？上山采野菜，成了她快乐生活的一部分。她把采来的那些萋萋牙马齿菜、丑娘叶珍珠菜、山蘑菇灵芝草等等，变着法子做，变着样子吃，或烹炒，或煎炕，或凉拌，或熏蒸，装盘入碟，香气四溢，红绿青白，各展其色，叫人眼花缭乱，都弄不清楚这是山沟里的“神仙菜”，还是满汉全席里的“皇家餐”。还有那烙饼的手艺，之前也没有听说她有多么在行，哪知道她跟营子的母亲一做邻居，就把阿婆烙饼的独门绝技，分毫不差地照抄了过来：饼有千层，层层泛亮，葱花露青，皮焦里软，那美观，分外养眼，那味道，直扑鼻腔。可以想见，麦当劳看了惊叹不已，肯德基尝了拍案叫绝，必胜客闻了垂涎三尺。吃上一口，满口清香，再咬一口，便会情不自禁地感慨：此味不曾闻，或许天上有啊。

是否可以这样说，人有聪慧，能让腐朽化神奇。你看，山里生长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随手薅一把，经她的巧手一摆弄，乡土味儿立见，就连星级饭店的大厨都“望洋兴叹”哟。当然，人聪明是一方面，食材好也是一方面，正如人们常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越是“土”的东西，越具有原生态的个性，越具有天地自然赋予的“高等级”营养，发其灵性，便为珍馐。久而食用，能把人滋养成个啥样，任君去想象......

重阳节来了，金老师又秀了一把，菊花入食，藿香佐餐，紫苏添味儿，天麻成汤。一桌子香气，化作微信图片，飘然而来。煎炸蒸煮烤，五颜六色，勾人口舌生津。唉，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眼馋么？我说，怎能得尝？她说，那简单，方案一，你来，现蒸现吃；方案二，红尘一骑飞马送。这话，带着风声，干脆利凉！语声落地儿，嘎嘣脆响，不由得让人感慨：都说西山好，更看珍珠潭，红尘一骑驰骋来，峰岭顿首山门开，远邻更闻重阳味，早有饭香入心怀。

金老师，绘画了得，书法了得，刺绣了得，之后，又来了个厨艺了得。这人，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了得：凡事认真，力求精到。可见，人的修养，人的智慧，不会凭空而来，只有从勤奋学习和认真实践中得来。生活也是需要智慧的，点点滴滴，认真打理，会让平凡而简单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儿。

半山小居香味长

菌在雾中生，花在枝上黄。

竹叶摇风来，蜂儿穿梭忙。

随手薅一把，仙草野味长。

厨娘灶前站，山沟十里香。

写于平顶山市湖光花园

2022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