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回忆录(二)

天使美丽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老舅今年92岁,身体健康,才思敏捷,记忆超人,博学多才,在2021年写了“老舅回忆录”后,引起亲朋好友等读者强烈反响。今年又陆续写了多篇文章,我继续整理成美篇,题名为“老舅回忆录(二)”,供后人学习留存。祝舅父母健康长寿,写出更多精彩的作品,世代相传!</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目录</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1、关于“美仁桥”传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2、论鸟鸣和蝉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3、谣言和谎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4、贪污不分朝代,控制需广开言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5、说说赤脚医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6、关于咒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7、刀与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8、旅游景点——焦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9、 吴二传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10、文化落后的太平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11、人怕出名猪怕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12、记干校内的一次小武斗</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1、关于“美仁桥”传说</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自我向上, 追溯七代的老祖宗朱锦霞,他曾是儒商,从事出海贸易,获利致富。 雍正年间,江西水患,曾九次运粮赈灾,得到皇上“存心施济”的匾额褒奖。见【江洲风情】 459页作家陈连生先生的“美仁桥的传说”,我婶母娘家,就在该桥向东约100米的刘家埭上, 小时经常走过这座小石桥。</span><span style="font-size: 18px;">(附原文照片四张)</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  2、论鸟鸣和蝉噪</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喜鹊外形漂亮,叫声也好听,农村人视为吉祥物。画家喜欢把喜鹊和梅花画在一起,取意“喜上眉梢”。我生下一百天时.婶婶过门,不到六个年头,叔叔就因病去世了。她没有生过孩子,孓然一生,实在悲惨可怜。作为厨师后代,她有一手精湛的烹调技术,每次回乡看她时,她都很高兴,并忙着烧可口的菜肴给我们吃。有一次她很兴奋地的告诉我说:当天中午喜鹊曾在门前叫个不停,“早叫亲,晚叫邻,中午叫自家人”。她预感到有自家人要回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农村人很讨厌乌鸦,不仅外貌丑陋,叫声也很难听。“乌鸦笑猪黑,自丑不觉得”。人们尤其痛恨一种“白颈项乌鸦,称“白颈项老wa(乌鸦),开口是祸”。作为唯物主义者,我不认为乌鸦有能力制造人间悲剧。如果真有某种灵验的话,也不是牠叫出来的,至多是一种预感,或者是一种巧合吧。不过这个惹人讨厌的臭嘴乌鸦,还是少开口为佳。除非是一只美丽的凤凰,凤鸣歧山,才是人人想望和欢迎的吉兆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久病在床的老人,当他/她白天听到屋顶上有乌鸦在叫,或者夜间闻及附近有猫头鹰的嚎声,知道大限已至,嘱咐家属准备后事了。据生物学家研究,此种说法,有点科学道理。当动物频临死亡时,身上会发出一种特别的气味,肉食动物的嗅觉, 对此气味特别敏惑,这在遗传学上有利于他们的觅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得女儿高考复习时,对蝉鸣声倍感恼火。我说,你想想“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境界,就会心定自然凉了。欣赏一下“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那种平和繁荣的景象,也就不会烦恼了。读读“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也会感到轻松愉快的。古代读书人,能够做到聚精会神,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实不容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说到蝉鸣,国内每年夏天都可听到它的喧闹声,老农认为“ 假溜(蝉的土名)超时(指黄梅天)叫,米麦没人要” ,预示丰收之年。94年我和制药厂一行5人,去江西广昌县参予蛇药研究期间,在一棵高大的樟树上,听到一只蝉在惨叫,牠正在被一只螳螂啃食,已经被吃掉身体的一半了,仍旧在挣扎大叫,始终没见到后面有黄雀到来。北美的蝉不是每年都有的,它们的幼虫在土里需要十七年才能发育成熟,方能金钱脱壳。三十年來,我们只听到过很少几次蝉鸣。北美的蝉,个头很小,仅及国内蝉的一半,但叫声很响,震耳欲聋。这里小田鸡叫声也很大。可能和当地人们的习惯有关。他们喜欢大嗓门,高谈阔论,信口开河,动不动就高喊口号,上街游行示威,大吵大闹,喋喋不休,甚至大打出手,真的不成体统!迹象表明,日暮途穷的帝国主义国家,腐朽没落是难以避免的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说实语,我也讨厌假溜。每到盛夏,就爬上大树,居高临下.声嘶力竭地 引吭高歌,不厌其烦地大呼小叫,甚至月夜也叫个不停。俨然是个山大王, 脑满肠肥,无所事事, 乐于发号司令,以显示其权威。不断发出“子曰”“四书” 的喧闹声,生怕人们不知道牠的满腹古籍经论。老人们说,牠的叫声很像在说:“知道了!知道了!”,故也称牠为“知了”。也许牠已熟知“阴阳五行,医卜星相”了,但未必精通现代的“声热磁电”。子曰:“学无止境”,还是虚心一点为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何必冒着酷暑大声叫嚣,令汗流夾背的农民心烦意乱,使悉心备考的学子们厌倦。人们没有从它那儿得到多少好处,说不定途径树下时,还会被牠泼下一头的尿液。中国传统医学认为,蝉蛹脱下的外壳叫蝉衣,可以入药,因其发声响亮.为治声嘶失音之良药,医者意也,也许有一定的哲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小时候,玩伴们恶作剧,把马齿苋花蕊的外壳,套在蝉的两眼上,然后将其放飞,因为牠看不到棲息目标了,在天空上下乱飞,以致衰竭而亡。据说,能傲慢高歌的是雄蝉,目的是吸引异性。雌蝉则是哑吧。不管雌雄,每当秋风乍起,“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 ”, 在“萧瑟秋风今又是”的时候,便噤若寒蝉,乾死在树稍上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爱小蜜蜂,它外形虽然有点像蝉 ,但个性却截然不同。春暖花开,不误农时,立即去万花丛中,幸勤劳作, 为果树瓜菜等虫媒花植物授粉,促进结实丰收。为蜂们的家族的繁衍,提供食物和生活场所,也为人类供应最甜的蜂蜜。据统计,小小的工蜂,每日穿梭于蜂巢和花卉之间不下千百次,奋斗终生.死而后已,精神可嘉!虽然偶尔也会蛰人,但你不碰牠,牠绝不会主动攻击你的,这叫自我保护。顺便介绍一下,当蜜蜂等会蛰人的昆虫仃留在你皮肤上时,切忌拍打,可用嘴向它吹一口气,将其冲走。万一被叮了,立即拔出留在皮肤里的尾刺,用嘴吸出毒汁(蚁酸),并用肥皂或苏打水中和,可减轻疼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3、谣言和谎话</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不理解:很多毫无科学根据的神丹妙药,宫廷秘诀,祖传N代的验方,某些普通操作. 声称可有病防病,无病强身,延年益寿。千奇百怪的养生方式,神通广大的蔬菜水果。说什么十二生肖各有其个性特征,不同血型的人有不同的脾气,大宣其道,耸人听闻……。发表这些无聊的东西,难道是正能量吗?还有,对某些国家的自然灾害,幸灾乐祸,而不是同情和伸出援助之手。启蒙老师早就说过:“哪有吃了五谷不生灾的事?更不能嘲笑残疾之人”,人们应换位思考,谁能保证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网上反复多次见到不同版本的谣言说:“某国家某城市,突然发生不明病毒的传染病,死亡率接近100%,医生也不能幸免,已死了上百万人”云云。还煞有介事地附上挖深坑埋死人的镜头……。这是造谣者所希望的吗?如果真的如此,这种超烈性瘟疫,怎样保证不会在一两周内蔓延到 他自已和他家属的身上去呢?难道他们对此瘟疫,己具有天然免疫力了吗?或者已准备好足够量的百分之百能治愈的灵丹妙药了吗?看样子,谣言制造者不是杀人魔鬼也是SB。再说,传媒一旦被这些谎话所充斥,我等一向信任媒体的老实人,长此以往,会产生什么印象呢?不免会像红楼梦所说的那样,“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4、贪汚不分朝代,控制需广开言路</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皇权时代,达官贵人妻妾成群,豪宅成片。难道他们的薪给有那么高吗?还不是贪污索贿所得。汪伪时代则盛行敲竹扛的勒索行为。国民党统治时期,官员们贪污行贿索赌,就逐渐成风了。记得47年我才15岁,弟弟更小。保长来我家对我妈说,你们俩个儿子都在壮丁上。妈妈人虽老实,但心中有数,去橱里拿了两双童袜,一条毛巾,一块香皂,塞给给他的衣袋里,并说:“我家宝宝还小呢 ”,他就夹着尾巴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解放之后,乡村干部的 贪污,并未绝迹。59年大儿子出生,我妈从农村迁来南通,帮我带孩子,乡下房子,做了大队仓库。住在西边的寡婶,聪明能干,她常盯着大队干部一家的行动。在一个入暮时分,天色己黑,看到队长夫妇从仓库里抬了一箩筐的稻子回家去了。她不声不响,过了一个时辰,挾了一只簸箕, 俏俏地去了不远的他们家,声称家里断粮了。队长太太会意地说:“不急,不急,等会给你送一点去”,塞住了她的嘴。粮食紧缺时,长三春青黄不及时,家家粮缸见底, 特别鳏寡孤独户,几手揭不干锅盖了。县委深深地关心着基层百姓,决定给困难户,补助大米五斤,以解无米之炊,燃眉之急。识几个字的堂弟,在粮站看到我大队的补助名单,有ABCD等几户。他不知那是何许人也?问及四脚白家家熟的老婶,她毫不犹豫地判断出, 不是别人,全是队长家的老娘。纸包不住火了,队长怒火中烧,翌日大早就赶往我堂弟家中,把他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痛打了一顿,声称:富农子女竟敢造谣!族人大怒 ,意欲结队上访。队长怕了,又来打招呼。考虑到撤了张三换上李四,还不是一个样,甚至更坏。赢了官司输了钱,还得罪了人,只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了。基层农民难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相信:贪需要有一定的条件的, 在穷愁潦倒的地方只能小贪小模,在一无所有的地方,也无污可贪呀。只有积累了大量财富后,才能做到成亿甚至几十亿地贪。我认为:在大家都很富裕的环境下,从人们头上刮-点点,要比在家徒四壁囊空若洗的条件下,“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要好得多,仁慈得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八十年代安徽等地,经济发展,纷份把木结构的老房子, 翻建为钢筋混凝土楼房。把拆下来的旧木料,以堆出售,价钱合理,有利可图。我那当大队书记表妹婿,也想去赚点小钱。当旧木料运回来时,街上税务所的一个头头,就去选了一根比较好的木料,拿回家去。我问:给多少钱?答曰“少收几点税就算客气的了”,我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属于什么行为呢?两全其美还是雨露均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随着经济的发展,GDP的提高,从报道的案例看来,人数越来越多,钱数越来越大。听说很多外商,为了办事顺利快速不会被卡或刁难,宁愿多花点钱行点贿以提高办事效率和合作程度,看样子效果不错。但产生了什么后果了呢?不知经济学家和法学家如何分析判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几千来的封建制度, 国人大都胆小怕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头的椽子先栏;“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明哲保身的观点,已成通病,为贪污的滋生产生了温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个人认为:面对这种历史所形成的处世哲学, 要想深入治理,不仅要有良好法制,还必须广开言路,动员人民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闻者足戒,让广大人民敢于和勇于揭发周圍的一切不正之风, 在众目睽睽下,使那此想贪的人,也不敢轻易伸手了吧?</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5、说说赤脚医生</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医乃仁术,古代有学问的读书人,有“不为良相,必为良医”之愿。旧中国缺医少药,解放后为了人民保健事业,在急需的情况下,也开始创办了一些中专水平的医士学校,这批人员后来也逐步得到进修和提高了。随着全国文化水平的发展,医学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人数不断地增加着。国外能获得行医执照者,必须有MD学位。由于医学科学不断发展和更新,执业医生还需要每十年考试一次,复核资格。因为医生是人命关天的行业。大楼倒了可以重建,人死了无法复生。生命诚可贵,必须加倍珍惜和尊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旧中国农村经济落后,缺医少药。人们“小病拖,大病挨,重病让人抬”。不知从何时起,风行“赤脚医生”?中小学生,经几天的培训,就能称之为”“医生”了。记得我的表妹发烧40度,她还是一个大队书记的太太呢,找赤脚医生看了,给了两个药片敷衍了事。当时我正好回乡探亲,她儿子来叫我,听听两肺呼吸音清晰,考虑是感冒,没有肺炎和其他迹象,给了几片扑热息痛,退热止痛,嘱其观察随访。而赤脚医生给的竟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片Vit. B6。好 在大多数疾病,都是伤风感冒之类的自限性疾病。即使像伤寒痢疾肺炎等严重疾患,也不是个个都会死的,借助人体的免疫机制,只要闯过高峰期,也会逐渐得到恢复的,这就靠他的命运了,也就是说,靠他的遗传基因和先后天营养和抵抗能力了。回忆症状和追溯诊断,我老伴和我弟弟,在少年时代都患过严重的伤寒症,历时月余,骨瘦如柴,几乎送命。听说狼山上的大圣菩萨很灵,但照远不照近。倒霉的大夫看病头,越看越重。行时的郎中看病尾,三个多星期过去了,高热谵妄,神志不清,他的一帖药下去.竟然热度下降神志转清,乃神医也,实际原因正是如此。这叫做机遇和幸运。现代医学,通过血清学和细菌学检查,伤寒能很快就能确诊。及早使用合适的抗生素治疗后,三天就开始退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1969年,我在参加如东北砍巡回医疗时,也培训过十多名“赤脚医生”, 大多是文革期间的初中生,为期几个星期,滥竽充数,就算是“白衣天使”了。“依了草鞋戳了脚”,误人子弟,也误了广大农村的病人,后来也大都散伙了。有一个姓冯的青年,不学无术,还是小偷和骗子。医疗队撤回南通不久,他来了一封信,要我帮他买一本赤脚医生手册,给他买了寄去了。不久他又来信说,他已有女朋友了,要我帮他买一条漂亮的女式围巾,所花费用不日一拼寄来,也照办了。很长时间后,又来信说,他已托医药公司徐某,给我带来海蜇皮十五斤,等了数月石沉大海。某日,有位医药公司的人来我处看病,问及此事,他正好姓徐,前些时也去过北砍,托带海蜇之说,纯属子虚烏有,气得他当时就打电话去追查此人。据悉,此人已不做赤脚医生了,他去病家出诊时,把人家手电筒也顺手牵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七十年代,听过一次国际医学大会的传达报告:中国派去的是一位女赤脚医生作为代表,开始举办方不肯接受,认为参加人员都是专家学者医学博士和知名科学家,耻与小学生为伍。我方据理力争,后在老留学专家们 带队和陪同下,终于胜利地参加了盛大的国际会议,向西方医界“传经送宝”,并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和地位”。荣耀乎?退休己三十多年的老医工,也无能力给予评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long long ago ,古籍记载,蜀地农户,历代所饲家猪皆为黑色。一日偶生一白色小猪 ,倍感惊奇,确认为吉兆,拟运往京城,献与皇上。辅过江北,见该地之豕皆白色也,遂戚然而归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六七十年代. 南通中医院竟然收治了数百例来自农村的肺脓肿病人, 究其原因,实为很多吸入性肺炎患者,无钱去正规医院诊治, 被一些barefoot doctor 们躭误了, 没有及时使用抗生素作消炎处理, 以致炎症坏死液化而形成了脓肿。随着医疗事业的发展普及和提高,现在肺脓肿病人还多吗?看样子几乎绝迹了吧!毛主席说:“科学问题,来不得半点的虚伪和骄傲”, 确是至理名言和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  6、关于咒骂</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是老家自然村叫黄家埭,靠近一个小集镇。东临六圩大港,南部居民全部姓黄。北端有一条大河环绕,全係朱姓老四房朱文彭的后代,称朱家墩子。埭的中部,夾有几户外姓。日佔期间,朱家墩子成为日伪据点,族人流离失所,有家难归。为了种田方便,我家借租秦氏宅基地搭了草棚住居。该地小偷较多,比如我妈放在门边的香皂, 我婶晒在后面的袜子,会不翼而飞。我妈老实,明知谁人所为(闻到某人老婆身上有一股那熟悉的香味), 她也不骂人。“偷物拿贜,偷汉拿双”, 这是古训。你没证据,只好自认倒霉了,下次当心罢了。我婶可凶呢,从不饶人,就采取駡街和指桑骂槐的手法,在晚饭后的寂静的黄昏,拿条小凳坐在后门口,开口了:“那个婊子把我晒在外面的袜子偷去包尸水了?婊子呀!你偷我东西啊, 你偷寡妇的东西,马上会也做寡妇的,还会死掉你那伤心的乖乖(儿子),你穿我的袜子下棺材去吧。尸首躺在床框上,尸水滴在床底下,一个布眼一个蛆。你穿我的袜子过江时, 会翻江心,双手抓把泥……”。她告诉我说:那个小偷被罵得黄气也不敢叹一声。“人怕凶的, 鬼怕恶的”,从此以后也没人敢偷她的东西了。有一天,我见一个露天糞缸里有不少白米,问及何故?老人说,农民都珍惜粮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某人遭受了别人陷害时, 所发的毐誓,诅咒施害者不得好死,会遭天打雷劈。旧社会“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盈了官司输了钱”,平民百姓,有冤无处伸,只有骂人和诅咒这套法宝了。看样子,在缺乏道德和法制的旧社会里, 咒骂在维持治安方面多少还能起一定的作用呢,“除非泼妇骂街”。</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7、刀与笔</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古代有个恶讼师,挥笔如刀。据说在封建时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要臣死的原因很多这里就不多说了。然而父子情深,通常做父亲要子亡的例子不多,除了少数君主为了早日登基,“刀光烛影”“熊掌难熟”,或为巩固自己的皇位而杀害父兄,或不愿迎回被俘二圣而屠杀忠臣。一般都会保扩下一代的。虎毒不食子,动物尚知护雏,何况万物亡灵呢?不过逆子之罪,历来处罚起来是极其严重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相传在某朝农忙季节, 某父子因故争吵,儿子失手打掉了老爸的一粿门牙,被告上县衙。儿子吓得魂飞魄散,找惡讼师求助。后者嘱其次日𢹂重金再来。翌晨往,见师头戴皮帽,身着裘袍,手持火炉坐于堂前。遵其命脱掉上衣跪地,师扑之狠咬其背,并在两手各书“妻有貂貚之美”,“父有董䓬之心”。即着其赴公堂示之于官。县老爷不容分辩,宣称:“扒灰老头该打!重打二十板回家了闭门思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若千时日后,父子和好,道出情节。反诉惡讼师造假陷害。师索求档案记录,时為年前盛夏,场景季节不符,係父子诬陷也,再各打二十板结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抗日战争期间,有志青年投笔从戎,保卫祖国.“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鲁迅先生说:“忍看朋辈变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汪伪统治时期也热衷于宣传:什么“确立治安,改善民生”,“清乡为了革命,革命必须清乡”。每个老百都要领一张带有照片的良民证.说得好听,“共存共荣”,做的呢?有日共睹,众所周知。三十年代小学啓蒙老师就告诉我们说:“不要轻信报纸,那是宣传。无谎不成章,无谎不成报。凡事都要经过脑子思考、论证和分析一下,真的还是假的?这已成为我的座右铭,以免上当受骗。网上騙子谣言谎话太多了,敬请老同事老战友和亲们,严加鉴别,不信谣不传谣。我不知道,放羊的孩子反复喊叫“狼来了狼来了”。“烽火戏诸侯”,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其结果是向谁提供了刀子?又贬低了谁???</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  8、旅游景点——焦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医校毕业后, 工作了九年,在己有三个孩子的情况下,再去镇江同一座窑里回炉深造。回忆起来,在镇江前后逗留十年之久,对那里的风土人情,颇有情感。对那里的景点,也略知一二 。记得在地专机关门诊室工作时,常和地区防疫站的医师们一起政治学习,认识一位年轻未婚小伙子K某,相当神气, 文采不错。我调干学习时,他还送我一个笔记本,扉页写有小诗一首:“本是江中人,济世涉江北.一朝再读书,再作江南行”。还有“春风又绿江南岸,今春送君镇江行”。大概64年吧,他去南京开会,顺道弯镇江看我,他乡迂故知,陪他去焦山玩了一趟。那时古老的焦山寺庙,年久失修,破旧不堪,但也算访问了一个古迹之地了。后来听说此君悬梁自尽了,不知何故?他曾自称他是他爷爷最痛爱的孙子,又何以抛开孤苦老人而自棄呢?从医学角度看来, 十之八九是患了depression, 殊为可惜。本科四年级时,适逢特殊时期,停课闹革命,“捨得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破四旧立四新”,纷纷建立不同的“革命组织”,派系林立,个个都声称自己是最革命的左派,逝死捍卫革命路线。由示威游行,贴大字报,发展到打砸抢抄抓,武斗蜂起,甚至动用了机抢大炮,死了不少人。作为消遥派的我,“充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医药 书”,这也是一种罪过,叫做“走资本主义白专道路”,也会成为被打击的对象。那时,我正患痢疾,大便呈透明膠冻状,伴里急后重,服多种抗生素无效,后来还是一位老医师 用口服连霉素的方法治好的。病休期间,宿舍北窗外面,就是去焦山的必经之路,整天有一批批的红卫兵小将们,手持带钉的棍棒,高唱“说打就打说干就干”, 向焦山进发,听起来毛骨悚然。我对室友朱国梓说,焦山碑林佛像都是文物和艺术品啊,记录着古代诸多事迹和历史,千万不能随意破坏啊!他表示理解。他回来后,描述了当时疯狂的情景,和尚们个个都跪下求情.人们毫不理会,佛像古碑迅即破坏殆尽。正如伟大领袖所说那样,“和尚打傘,无法无天”。据说这句话美国佬也听不懂,连资深的英语译翻家,也不知道如何译成通顺的英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移民北美后,每当我看到不少博物馆,都珍藏有中国长达数千年的展品,大多为无价之宝,感慨万千。外国佬还有不少识宝者和愛宝者,他们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和资金,长期收集这些来自东方文明古国宝贵的书画文物和艺术品,保存得如此之良好,供全世界的人们参观欣赏和研究,而没有被破坏失传和化为尘土,叹为观止。既感到荣耀,也感到悲哀和庆幸! 如果它们一直保存在国内的话,不知道能否安全地度过特殊时期的劫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2007年别国十多年,两个外甥女陪我俩重游焦山,那里已经整修得比过去漂亮百倍了,高大雄伟壮严肃穆,香火缭绕。房子修建和扩建了,油漆一新,菩萨重塑金身,碑林变成漂亮的碑廊,过去的石碑都镶嵌在墙壁里面,黑底白字, 分外清晰,竟看不出半点拼接和修复的痕迹,惊叹工匠们的超高水平。随看祖国的改革开放,经济飞速发展, 各地新建复建和扩建了 很多的名 胜古迹和著名景点,有如雨后春笋, 配以高铁和各色各样的立交桥,甚为壮观豪华,别开生面,让我大为崇敬,“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哪!真的“破旧立新,不破不立。打破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真理,只有伟大的新中国才能够办到。国家幸甚!民族幸甚!</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9、 吴二传略</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老早,我村有个吴二,在二十年代就挑着铺盖和两个儿子(吴正龙和吴正伦),由安徽风阳,一个出了“朱皇帝十年就有九年荒的穷困潦倒的地方”,逃荒来到我村黄家埭, 以打工为生。吴二很能干, 修盖草房屋顶,种田做篦匠,样样精通,小有积蓄后,置地建屋,把两个儿子培养成当地有名的木匠,成为我村经济状态不错的唯一的一家 外来户。初到扬中时,我家四祖父朱正科,在上海一家银行工作, 他精于银元鉴别,能在一个黄昏里,把几箩筐的银元清点好后,用纸封装,并把假的挑选出来, 因此工资较高,还把银行家的小褓姆,纳为二房姨太太。那时,吴二就在刚刚发迹的四 奶奶家做工管事。四爷叫他小吴 , 我们明字辈小孩都尊称他为吴老老,当地士话就是“吴爷”的意思。记得孩童时期,每年清明节,都是他用独轮车推着我们兄弟俩上祖坟吃祭祀酒。听我妈说,四爷的儿子荣钧,在襁袍期间,曾被土匪绑架过,俗称接财神神,主人必须出成百上千大洋才能赎回,否则撕票。后来由吴二等人找人谈判,方才赎了回来的。可怜的的四奶奶一辈子吃了很多的苦,在旧社里盗贼蜂起,有钱人家日子也不好过呢。虽然造了几幢瓦房,还派吴二去南京买了一杆汉阳造步枪,当作死人装在棺材里运回来,以保家园。但没几年日寇佔领了朱家墩子,作为据点,我等一起受害,流离失所,有家难归。连国军都保卫不了国土,那支步枪也只好投入滔滔江水中去了。解放后. 四奶奶顺理成章地为地主,好在她是开明地主,没遭受过批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小时,我钓虾钓螃蠏用的网架,也是是吴爷帮我劈竹子做成的。他什么都能吃,我在大港里钓到的鳗鱼,听说鳗鱼吃死人肉的,我们不敢吃,便送给他吃。我读初中时,校医说我有肺结核病,听说醃生大蒜可治肺结核,我醃了一大搪瓷杯,太辣了无法进口,也送给他吃了。他还会在急救,日佔时期,他的小孙女掉在河里淹死了,我见他把女孩捞上来放在倒扣的锅底上作人工呼吸,竟然救活了。这个老头人缘很好,村人都怀念他。 </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  10、文化落后的太平洲</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据说長毛造反时,扬中人把晒垫糊上黑纸,伪装为大炮,杀人如麻的洪秀全未能打进扬中,故称太平洲。“西风淹崇明,东风淹扬中”。扬中是长江下游的沉积的沙洲之一,自古文化落后。我们小时,扬中只有私塾,连一家正规现代小学也没有。直到抗战胜利后,才在1947年由旅沪厂商创办了一所八桥初级中学。48年秋,我考取初一时,该校仅有初一和初二两个班级,学生不足百人。当时物价飞涨,民不聊生。记得老爸给我伍元金元劵,当天足够买三斗米,可以交三个月的伙食费。仅隔一天,事务长不收钞票了,要求交米,此时去镇上只能买到七升米了。“四月念二下江南,江南人民得解放”,校内师生都跑光了。月余后复课,因上海尚未解放,老爸失去联系,没有了经济来源,也就未能复学。直到50年秋,方插入原班跟读初三。因此我的初中阶段,只读过三个多学期。毕业时,报考了两个不要钱又有饭吃的中专,居然都以第一名被录取。毕业时,因成绩优秀,留校作师资培养。弟弟明达在地质学校毕业后,也取得同样的待遇。妹妹明珍,跟随我在苏州附女中读了高中,成绩优秀,直接推荐上了江苏师院。六二年在物理系毕业,也是班上尖子,本来听说要留校任教的,但因三年自然灾害经济情况不佳,决定一个不留,以致教授身份失之交臂。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得贤珍贤余小时都很聪明, 教他们读小人书,一读就会,姐姐曾说过长大后让他们读大学,可惜家道中落,梦想无法实现。六十年代,听外婆说,初中期间,他俩成绩都名列前茅,班主任有教无类,决定给其免二元学费,后被贴大字报,声称没有阶级路线,被发配到其他学校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幸运的是:改革开放后,拨乱反正,个个事业有成,经济上政治上都彻底翻了身。先辈们得以含笑九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老人深知创业之维艰,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知道群里的在职人员 ,自知出身清寒,先天不足,个个苦 干实干拚命干,方有今日之成就。成功和维护都是靠汗水和智慧为代价而取得的。闭着眼睛也能想像得出大厦打造基砝时的艰辛,珍惜成果, 珍惜当下!愿群里每个人都健康长寿,幸福满满。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如今的太平洲,河豚鱼的故乡)</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2px;">  11、人怕出名猪怕壮</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扬中为水网地区,渔米之乡,低田,冬季种麦,夏天植稻。高岸,栽桑养蚕种棉花。为了肥料, 家家养猪积肥。猪的饲料是豆饼麦麸稻糠,和粗的大麦粉。生猪通常养六个月达150斤时即可出圈。大跃进期间,自然灾害加上人为因素,粮食歉收,口粮都很紧张,很少人养猪了,即使养了也瘦得像毛狼。肉店老板想要找到货源,也颇困难。一天,我妈发现她饲养的猪忽然不吃东西了,食槽里满满的,就是不肯张口。她用手捞出不少白色沉淀,嗅嗅有六六粉的味道。这是谁干的呢?目的何在?排排队想到两人.一为我婶母,她俩关係不好,常吵架,婶婶邪凶佔强,欺侮人,但绝对不会害人和作弄人。再说,把我妈的猪毒死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可以排除。那差不多是G了,他是肉店老板,正愁买不到猪呢。某人家猪病了不吃食了,正好亷价卖给他。妇道之人,隻身在乡,出于无奈,也只能出售给他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话说G某, 自少年时期随乡邻从苏北逃荒来到我村,帮人家放牛耕田,三十年代中叶,男主人患霍乱死于外地,后用小船运回,我叔叔还在鼻子里放了樟脑丸(以为可防传染)去探看过。人们说:“伙计不跟老板娘,一世帮不长”,后来就和比他大十多岁有四个孩子的女主人同住了,还生下一个婴儿,不幸几天就天折了。女主人对这男人不错,还相当宝贝。俗语说:“在家饿得吭(喘的意思),不到外面去做黄泥膀(到有孩子的寡妇家落户)‘’。话说回来, 这G也确实把这里当着自己的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后来还继𠄘了男主人开肉店的衣钵 ,开起肉店来了。为撑持这个家,供献出了他的毕生心血和精力,对 Step grandchildren也爱护备至, 回家时总要买两个肉包子给他们吃吃。不过谣传这个老头曾有过董卓之梦想,尽管没有成功,但激起了后辈们的憎恨。<span class="ql-cursor"></span>据传老太去世不久,G即被赶出家门,独自老死在镇上,谁收的尸我也不清楚。俗语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有点道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12、记干校内的一次小武斗</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江苏省卫生干部进修学校,在钲江北固山下,是前江苏医学院的旧址。1963年春,逐渐招收不同对象, 培训不同目的学员。我们631班本科班, 为毕业五年以上的中专生,632班都是参加过革命的老干部班,大都是,县医院院长之类的人,644班全部來自防疫战线。此外还有药剂班护士班和社来社去班。65年夏天起仃课闹革命,纷纷建立各种不同的革命群众组织,唯我独尊,唯我独左,唯我独革,互相攻击,互相对立,以致于大打出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66年某日深夜,突然高音啦叭响了,声称有人要攻击我校,所有毛泽东思想红卫军们, 赶快来操场集合。我让室友C党员某勿去,这是武斗信号!一会儿, 走廊里有匆匆脚步声,有人踢我宿舍的门。我想不可坚守,开门揖盗是上策,遂开灯开门。一群小青年冲了进来,带头的人, 一棒把我台上的一只瓷杯打翻在水泥地板上.滚了几滚竟然未碎。问我是那一派的?我不知对方身份,不好回答,万一是敌对派呢,那就要吃亏了。记得南京中央门,武斗时有很多红卫兵把守着,向及过路行人支持哪一派?妙答是:“我支持像你们这样的不打人的派别”,安全通过了。好在另一匪徒说,我们要找“烈火真金的头头王xx”。有数了,答曰“我们是毛泽东思想红卫军”。对方马上拾起我那未被打碎的瓷杯,说声抱歉,走了。此时,我看到对门的一个头发花白老者,被他们用皮鞭抽得大喊救命,他就是苏北某医院的院长王某。天已逐渐大亮,匪徒也开始彻退了。不久,解剖室技术员小王,闪进我的房间,哭看对我说,“朱医师救救我,能不能让我在你床底下躲一躲,不然要被他们打死了”。我掀开他血迹斑斑的汗衫,看到他的背部密佈天花样的血斑,是匪徒们用带钉刺的木棒打成的。我告诉他说,匪徒己走了,我用我备用的红汞和药棉,帮他擦洗了所有的伤口,让他回家去了。此情此景,一个文弱书生的医者,精神上难以接受,我哭了,“男子有泪不轻洒,皆因未到伤心时”,哭得那样的伤心,是嚎啕大哭。由于换气过度,二氧化碳排出过多,手足发麻,指趾痉挛了。 这叫“过度换气综合征”。老干部班的大姐们,都来种宿舍来慰问说:朱学医被打啦!答曰“没被打,但痛心!”。她们用热水毛巾帮我晤手。等待情绪平静后,约了室友一起去军分区,报告親眼目睹的情节,走到大市口,那位C兄胆小不肯走了。不过我仍坚持去向首长们哭诉了经过,强调了小时候日本鬼子是如何痛打中国人的,从来没有见到过中国人特别是这些小青年如此这般地痛打中国老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回校后,深知我的安全会受到威胁,甚至可能有生命之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子规夜啼不如归去。去附院找到那位老医生,打了一张病休证明,回家吧。到了轮船码头,人满为患,找到售票处示以证件,那位站长识人识事,给了我一张坐票,船舱里挤满了逃难下来的工人和家属,谈及武斗盛况,武汉三钲动抢动炮了,真的,小巫见大巫,确实是:文明古国、郎朗乾坤、太平盛世发生的一个奇迹!</span></p> <p class="ql-block">注:部分图片来自网络,侵删</p><p class="ql-block">作 者:朱 学</p><p class="ql-block">编 辑:黄贤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