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秋叶(1—2)

云淡风轻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程志中散文</span></p> <p class="ql-block">那年的秋叶(1)</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大寒</p><p class="ql-block">04-02</p><p class="ql-block">阅读 5631</p><p class="ql-block">回关</p><p class="ql-block">我们都是50后</p><p class="ql-block">6235成员</p><p class="ql-block">天为罗盖地为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日月星辰伴我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何人撒下名利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富贵贫困不一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有骑马与坐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有推车把担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骑马坐轿修来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推车担担命该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骏马驮着痴呆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美妇常伴拙夫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八十老翁门前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岁顽童染黄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是老天不睁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善恶到头报应循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立冬的前几天,我们早些年的一些同事与工友又聚在了一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酒过三巡,微微的有了些醺意,大家的话也渐渐的多了,酒局的气氛就热烈了一些,从对现在彼此的问候,到哀叹有一些性急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不幸工友,逐渐的完全渗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那些共同知晓的我们之间大新闻,和一些只是个人自知的,过了几十年才可以公开的往事。沉浸、怀念、迷惘、难过与唏嘘之声不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什么叫老朋友,什么叫三观一致,其实也就是有着共同的过往的人,能用互相知晓往事,把大家串在一起,在回忆的时候,能想起那些共同经历过的往事,那些曾经的过往,无论是快乐还是落寞,无论是荣耀还是难堪,拟或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变得不重要了,而是在转换了时空之后,重被提起,或笑叹当时的稚嫩,或婉惜当时的失误,或慨惜机遇的失落。韶华易逝,正如那首《临江仙》尽管都不是什么英雄,却也 “滚滚长江东逝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非成败转头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现在只能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山依旧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几度夕阳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吃酒聊天的几个人中,当时有办公室的文员,有化验员,有会计,最不济也是个车间修理工,都比我身份高,唯有我是最底层的搬运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说,我们当年的那个单位,一个局系统的一个小仓库,小不拉叽的,是个社会的底层单位。而底层单位中又有高下之分,任何单位中都分层级,一些人居上层,一些人则是底层中的底层。他们之间有些人未必是他们愿意成为底层,而是社会的洪流把人淘到了这最底层,这些人员也是当时社会,很有代表意义的一群人,颇是社会众生相中的一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个时代过去,历史只是记录下了那个时代主要人物的行止与行状,他们代表了时代。而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就永远的消失了,他们的人生也随着历史的逝去而烟消云散,没有任何人会记得100年以前的凡人,包括大部分自己的亲人。其实任何时代,大量的其实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们有自己一身的功业,乃至一生的成就,很鲜活的来到过这个世上,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今天我们在这里还能想的起来这些,是因为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现在我们能想起来他们,但当我们也消失了的时候,一切就如同曾经水上的一个波纹或一阵风,没人知道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也没人知道曾到过这个世上的他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L先生不愧是大学教授,他立刻就非常赞同我的观点,他说,你的定位很准,你不妨把这些人这些事儿构思一下,写上一篇文章。到比那些无病呻吟的稿子要好看的多。虽然我们的那些同事都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但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社会本由众生组成,小人物也是组成那个时代机器上的一颗颗螺丝钉,相对大人物的千人一面,小人物会更本真些。用现在的流行话说,那是当年的落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果要写当年的这些落叶,必需简单的做一些铺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6年,那场运动大家都知道,然后所有的学校都停课了,当时我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说是初中生,只是学过初中代数,三角几何化学还没有学过,然后一切都乱了,永远的离开了教室,我们的正规学历初中二年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到了1968年,那场运动三年了,我们这些学生虽然不上课,但年龄一天一天的并没有停止,从15岁到18岁了,必须该有个安排了,上不了学得干点什么了,你必须离开学校,让后面的人进来。就如同马路上堵车一样,一直堵着不是事,得疏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就中学而言,全部的学校都聚了三届学生,初中三届与高中三届,他们得到了一个历史的专用名词,称这六个在校年级的人为”老三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场大暴风骤雨,全国的大城市以及中下城市,尤其是人口众多的南方,根本无法一下子吸纳和安排六个年级学生的就业。当时,提出来一个口号,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也叫上山下乡。于是这些人又被赋予了另外一个神圣的名称“知识青年”,简称“知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伟大运动,于是大多数的城市这些老三届作为了知青,全部上山下乡,他们到内蒙,到新疆,到黑龙江,到云南,到安徽等等地方上山下乡,当时我所熟悉的上海市,老三届一个不留,全部上山下乡,叫做”一片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山西这个地方在历史上就是片福地,在这次上山下乡运动的高潮当中,山西老三届学生得天独厚,大多数都安排了就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我们学生分配是从1968年开始的,最早的分配,也是最好的去处是到部队,不过部队要人有限,连续几年也走了不多的几个同学,那都是当年的幸运儿,尤其是女兵。我们学校那位当女兵的同学,师级待遇退休,至今还让人羡慕不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接着就是厂矿企业,当时的好厂如军工企业要人比较少,奇怪的是外地的企业却去了不少同学,比如临汾纺织厂。定襄轴承厂,长治钢铁厂,潞安矿务局,解州电器厂等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本地的西山矿务局也去了不少学生,西山局的四个矿都有太原老三届,(前两年去煤矿的同学们写了一本回忆录,叫《黑色浪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是很奇妙的岁月,对一些人来说,最要命的就是政审,就是查出身查成分,尤其是去部队的,政审条件要求特别高,再者就是去军工企业,要求也高。一般厂矿企业也政审,但条件相对低一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于是家庭出身好的,率先都安排了工作,而且有选择余地,相对是去了较好的企业。家庭出身一般的,也都在一般或者较差的企业当中安排了工作。而那些家庭出身不好的就很不幸了。到处碰壁,哪哪也不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1968年分配开始到1970年将近三年中,我们学校18个初中班6个高中班,总共1000来人,还有至少两百个没有分配出去,有些人想去西山煤矿当煤黑子,去阳泉铝氧厂当二煤黑子都没去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看见同龄的同学们朋友们邻居们一个一个都上了班,挣了钱。自己的工作却一点儿也没有着落,谁心里面都会很落寞,很焦急,也很凄苦,更是很委屈,很无奈,焦躁不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代人说,你不会出去打工?只能说,你不懂历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有时应该是真的,到了1970年5月的时候,因为当时我们和北方的某邻关系不好,在山西要加紧三线建设,要修几条战备铁路,工期紧,缺人了,于是也不政审了,我们学校的几十个剩下的同学,就统统去了山西雁北繁峙修京原铁路了,这对我们来说,如及时春雨,不但解决了当时的工作,能上班挣钱,重要的是,保证修完铁路回来,给我们分配长期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公平的说,铁建上层机构还是兑现了他们的诺言,大多数的铁建人都分配工作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只不过这缕阳光又没照射到我,回来的第一个冬天,很无奈,在下元的纤维厂与几个和我一样的铁建人,干了一份季节工,烧了一冬天锅炉。天暖和以后,误打误撞,就到了这个几十年以后,又聚在一起把酒回忆的单位。</p> <p class="ql-block">那年的秋叶(2)</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大寒</p><p class="ql-block">04-02</p><p class="ql-block">阅读 7545</p><p class="ql-block">回关</p><p class="ql-block">我们都是50后</p><p class="ql-block">6235成员</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当年略显荒远的小单位,说它远,是离城二十多里的河西阎家沟,当时因路与车的不便显远。山西地处黄土高原,一有雨水,就会将疏松的黄土冲出一道一道的沟来,所以山西的地貌是支离破碎,因此山西带沟字的地名颇多,就太原有沙沟,红沟,洞儿沟,圪撩沟,长沟,枣沟,以及我们的阎家沟之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太原城在汾河以东,传统上汾河以西一律是城外,尤其是靠汾河的一段十几个村子,太原人叫他们河西吊老二(这是调侃话,无大恶意)。阎家沟村离河稍远,不属于吊老二村,当时市里知道阎家沟的人也不多,我也还是上班了才知道有这么个去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阵年轻,自行车骑的飞快,上下班也至少得四五十分钟才能骑到;说他小,单位里头当时只有五六十个人,对于厂矿企业颇多,见惯了动辄几百几千,乃至上万人最不缺大企业的太原城来说,真的是小的有点丢人了,跳蚤级也算不上,算虮子级别的,不及大单位的一个车间甚至工段或小组,当时人以大单位为自豪,太钢的、重机的、大众的说起来豪横的很,我这小不拉的,逢人问起我都不好意思说是哪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时七十年代初,单位虽然小,但伟大领袖的塑像是必不可少的,单位门口就耸立着一尊高大的领袖站像。每天早上,大家都必须到塑像前站好,手持语录,毕恭毕敬,请示当天工作;下午的时候,再集合在像前,汇报完今天工作的完成情况,才能下班。那时称之为早请示晚汇报,一段时间内,全国莫不如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象我们这样小不拉的科级单位,都站着领袖的雕像,可想太原市比我们的大单位里,那是必须都得有伟人的雕像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过后来有一天,具体日期记不住了,早上上班的时候,突然惊奇地发现,伟人的雕像不在了,那简直太奇怪了,当然具体是怎么回事,心里也大概明白,只是不能问的。后来才知道是前一天晚上,接到上级通知,由单位组织党员和积极分子拆除的。那时,我尚不是党员,而且背着出身不好的黑锅,拆除雕像的事当然就不用我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一晚,应该是统一行动,因为太原市大多数单位的领袖雕塑都拆了。也留了一些,现在,我所知道的是山西大学西门还有一尊,有关单位给立了铭牌,成为太原市的历史文物了。因为离我住的地方近,我坐车往来都能看到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单位不大,库区倒还不小,有储存区,晾晒区,加工区,当然还有头头脑脑的办公区,劳作工人的休息更衣区,几排职工宿舍。还有一片十来亩的空地,没闲着,种着麦子,一个猪圈养了几十头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厕所还盖了两处,左右开门,也分男女(这话有点废)。据说从前很长时间内,这厕所是能随便上的,因为单位里是没有女人的。因为是管吃的粮食部门,单位干净,厕所也干净,成天撒点白石灰,一般单位还真没这条件,茅坑掏的也干净,因为那十来亩麦子大家尤其珍愛,长成之后,每人能分个几十斤白面,简直是那年代的大福利,所以工作不忙的时候,就分配工人去掏粪肥田,这边有人粪,那边有猪屎,那点地里的麦子长得好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进了仓库,绕过主席台,东面五六间是仓库首脑机关,通常我是绕着这地方走的。西面一溜二十来间,第一间是消防器材,灭火器,板斧,铁铣,水龙带之类,均涂成红色,有人住在里面,随时待命,不过我上班之后,一次也没用过这些东西,倒是演习的时候多,点上一堆火,我们拎着灭火器冲上去,一顿浇灭了,然后重新装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过来是会计三四个人,保管收发七八个人,这也算仓库的上层建筑;再过来是磨米磨面机房工作人员十来个,仓库的技术部门,他们一些小狗屁技术,没得让人看不起。再过来七八间,就是仓库里面的主力部门,粮食是大众物质,经常要搬搬运运,装装卸卸,正式名称搬运工,又名杂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工房倒挺宽敞,二十来平米,四人一间,一个人一张板床,仓库多的是苇席,扯一领席子铺上,也多麻袋,取个麻袋灌半包稻壳就是一个枕头,中午能睡觉,你别说那些大单位的工人们,只有一个更衣柜,根本没有我们这么大的更衣室睡觉室。。换衣服也没柜子,换下的衣服就墙上钉个钉挂着,或堆在板床上,也没值钱东西,不怕人偷,也没人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仓库的东南面有两座很豪华的大库房,每一座长六七十米,宽20多m,高六七米,内一千多平米,听说这是苏式库房,苏联那地方大木头也多,盖这有条件,当年什么都学苏联,这并不奇怪。不过这库房大,真的好用,然而仅靠这两座库房是远远不够用的,又没钱盖这种豪华库房,又费钱又费木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部分存粮靠粮屯,就是农村中常见的席子的垛,方便但容量小,一个屯储十来万斤。中国储粮大多靠这东西,一入秋,就有上百个粮垛,整整齐齐,圆锥形的垛顶犹如人的帽子,远处看去,蔚为壮观,只是一看就是农村的样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仓库的西南面是机房,阎家沟库主要负责稻谷,太原郊区原盛产大米,而且品质极好,晋祠大米过去是皇家的贡品,因为晋祠是除东北外,全国仅有的黑土地,又使用晋祠的神泉水,米质极佳,惜为区域小品种,产量不高。而使用汾河水的稻谷就差了不少,叫府西稻,因河水当中富含杂草籽,因些稻谷中稗籽多,品感品质也极逊晋祠稻。不过都是北方稻谷,因气候凉,生长期长,比南方米要好吃的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机房通常不开,太原新稻上来,产量也不太多,开上几天,能轮太原市民吃个两三斤,通常是元旦或者春节各供应一两斤,晋祠大米和府西米混搭供应,不分的,你轮到什么就买什么,也许有些太原市民就没有吃过晋祠米,市民供应两三斤,就把大头吃了,所剩无多,剩下的特批给宾馆招待所和一些特殊部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仓库西南角有个稻壳库,加工大米的时候,倒壳就吹到那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稻壳是很有用的东西,酿造行业通常离不了。太原的酒厂,清徐的醋厂,还有汾阳的酒厂。都来仓库里面拉稻壳,在分配量上争执的很。汾酒厂离太原将近200里,稻壳这个东西又轻,是个亏吨的东西,但从太原拉还是便宜,不然他们要从南方往回买稻壳。汾酒厂每在过年会给我们些酒,我们就能买到一瓶汾酒或竹叶青,当时这是奇缺商品,市场上是买不到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稻壳场因为布满了稻壳,所以它的土质就改变了,犹如厚厚的培养基,每到雨后,就会长出许多肥嘟嘟的蘑菇,而且是可以食用的那种,于是拿个脸盆就是采满,纯粹的上等食材,时山西人不太懂吃这,都让我们这些外地人采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仓库的围墙挺高,有两米多,仓库的外面就是阎家沟村的地,阎家沟是菜区,菜区就是专供城市种蔬菜的。年轻的时候我们皮的厉害,闲着的时候总是我带头翻墙出去,到阎家沟地里偷点萝卜,西红柿,黄瓜之类,不过我们是有分寸的小偷,只是偷着吃点儿解个馋,不大偷。人家也不太计较,没有说村里的头找过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就是我们工作的仓库,听着都很枯燥乏味,象煤矿一样,以往这地方是没有城市人来做的,大部分都是从农村里面招来的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