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我的父亲

悠然若水

<p class="ql-block">忆我的父亲</p><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年轻时候闯过关东,好像是在黑龙江的一个地方煤矿工作,家里有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有头像寸照,有带着厚厚的皮帽子的,穿着长大衣的全身照,都是很英俊帅气的样子,完全是那种城市青年的形象。父亲总是对那一段生活很怀念,经常谈起,虽然是很艰苦的工作,但每月有工资收入,生活上还是比较充实”富裕”(相对于农村),还去顺便去过大连等地方旅游过,总之是个比较有见识的人。</p><p class="ql-block">后因父亲是家里单传的男孩子,奶奶要求他回家娶妻生子不得已回到老家继续务农。如此想来父亲也是孝子了,能够放弃自己的前程回家尽孝。那时候人们的朴素情怀就是这样,以孝为大。</p><p class="ql-block">父亲虽然只有小学毕业,但是个聪明人,他常说他读小学时学习成绩很好,有时候会拿村里的同龄人比较,说到高兴处,会为自己的聪明而骄傲和开怀大笑。父亲读书成绩好坏我是不清楚的,但在我眼里他的确聪明,家里的活计没有他不会的,编各种各样用途不同形状大小不同的筐和篓,盘土炕,切砖墙,吊顶棚各种修修补补样样能干,他善于学习和钻研,好像有点技术含量的活都难不住他。连经常和他拌嘴的母亲也是佩服他这点。</p><p class="ql-block">他在生产队里干过会计好多年,还在村林业队干过队长,他总是干一行,爱一行,学的很多果树嫁接技术,后来我家院子里的一个竟然嫁接了四五种果枝,结不同的水果,当时我们觉得父亲很能干呢~</p><p class="ql-block">最让我感到自豪的是父亲年轻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二胡,口琴,他都会,那时没有学习班培训班的,有也没钱上,都是自己摸索着学习的。我小时候记得家里挂着大二胡,小二胡,抽屉里有口琴,还有父亲抄的简谱歌曲好几个本子,记得有《公社是个向阳花》之类的歌曲,直到上了年纪的时候,他还参加村里的演出队逢年过节到各村去巡演呢。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家里拉二胡,招引的村里的一些爱唱歌者人们都会来我家一起唱歌,有点像龙潭的音乐趴。这在那个年代的穷苦农村,有这样的爱好,是相当令人不可思议的。父亲还爱写打油诗,记得他写在生产队墙上的打油诗,被村民们传诵,不过那时我还小,记不得啥内容啦,好像是和麦收打麦有关的。</p><p class="ql-block">我常常想,如果是在现在这个时代,父亲应该很适合去龙潭搞文创的吧。</p><p class="ql-block">我们姊妹四人,没有一个继承父亲的文艺细胞,在这方面都没有特长。曾经我的奶奶在我小时候特别希望我能学习二胡,我连学习的念头都没有,现在觉得后悔也许小时候学了现在起码可以是一个消遣娱乐。</p><p class="ql-block">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是父母结婚三年后才有的我,我是哪那个家人盼望已久的宝贝,家里人都很疼我,小时候主要是奶奶看着我,睡觉也和奶奶一个大炕。因此感觉小时候和父母的关系并不亲密和依赖。母亲说把我从奶奶的炕上抱走,我都不愿意,挣着要回奶奶一边。和父亲更是如此,乡村的男人们都是地里干活,回家累的够呛,主要是吃饭休息,没心思逗孩子玩。</p><p class="ql-block">父亲年轻时还是个积极进步的青年,一直要求申请入党,村委作为积极分子培养了很久,各种条件都具备啦,就是社会关系没过关,因为他的舅舅家(也就是我奶奶的娘家)是地主,这个事一直都是父亲的遗憾。他说自己是符合党员条件的群众呢。</p><p class="ql-block">和父亲有更多记忆深刻的直接印象,是在初中毕业前二个月的集中学习,那是七八年我准备考高中,公社里把各中学前几名的学生集中了三十个同学,到一个中学由公社最好的老师培训吃小灶,我那时十五岁第一次离开家到另一个村中学,暂住村民家里,吃饭都是自己带来家里人送来,村民家给热一下,也没有菜,都是玉米饼馒头和咸菜。每次都是父亲给我送吃的来。因为那时候也没有冰箱,五六月已经比较热,怕坏了有时候就二天三天送一次,每次都关心的问我学习生活情况,这是和父亲单独亲密接触最频繁的一段时光。</p><p class="ql-block">高中阶段父亲借十元当学费送我上了学,感觉就没再管我,那时候理所当然的不需要父母管啦,只是定期带玉米面(学校食堂给换成饭票,玉米面做成窝头)和咸菜到学校。记得高考前为了给我增加营养和讨个吉利,给我送了油条和鸡蛋,希望我能考百分呢。</p><p class="ql-block">我的印象里,父亲聪明,能干巧干,文艺,幽默风趣喜欢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