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影像志》</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影像志》摄制组,2023年8月6日建组,8月7日开机。从中法关系史和延安文艺史李又然专题探究,按志鉴体例以“李又然反战抗战著译真版原件考”和“李又然当时当地名家日记信札考”双考构成翔实叙事——即,影像志可替代或强化口述历史,但,不可替代或超越众多著作权人真版原件和个案相关人事日记信札的摄录编播(如,李又然题赠张闻天的个人散文集《国际家书》初版珍藏本、现存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李又然致罗曼·罗兰的七封信等);以此集中深刻地揭示传主诗人、散文家、翻译家、教育家的一生。</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反战抗战著译真版原件考</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当时当地名家日记信札考</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影像志</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撰稿 李兰颂</p><p class="ql-block">顾问 王益鹏</p><p class="ql-block">导演 李语然</p><p class="ql-block">作曲 杨人翊</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图一至图二,李又然和长子李兰颂、次子刘华沙在翠微路2号院合影,1974年至1980年旧居还在。</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影像志</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忆延安》</p><p class="ql-block">马加</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胡世宗在朋友圈转《辽宁日报》所发文章,即:《阅读能够让我们从头再活一遍》笔谈读书心得回忆——1999年9月,贺敬之来辽宁,诗人刘文玉和我陪着他在沈阳参观九一八历史博物馆、沈阳邮政局百年文史馆,看怪坡,会诗友,我们一起去看老作家马加。其时,马加重病在身,又九十高龄,说话木讷,言语极少,可是分手时,在楼梯口,拄拐的马加突然脱口背诵了两句:“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此情此景,令人想到贺敬之诗歌的魅力磁场何等宏阔啊!</p><p class="ql-block">(辽望·辽宁日报2024-04-08 14:41)</p><p class="ql-block">(辽宁学习平台转2024-04-08)</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1977年</p><p class="ql-block">李又然:致李兰颂</p><p class="ql-block">[北京致哈尔滨]</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兰颂:</p><p class="ql-block">为什么这么久,足足半年都多了一直不再写信来?不想到爸会挂念吗?</p><p class="ql-block">爸在东北发表过几首诗,你找找看。是很难找的,因为诗的题目,哪年哪月发表在什么报刊上,爸都忘了。只记得大概四五首,有一首叫《抬》,曾经被选在一本中学语文课本中。</p><p class="ql-block">爸在东北的年份是1946年至1949年;名字叫李则蓝。</p><p class="ql-block">你可以向教语文的同志,爱好文学的同学,当编辑的和编语文教科书的同志,问问看见过李则蓝的诗没有。</p><p class="ql-block">要是妈妈愿意,请她在可能范围内也留心一下。</p><p class="ql-block">在报刊上要是看见马加、雷加、师田手、李克异、白朗、舒群、锡金、胡昭、李雷、丁克全的文章,把那报刊的名称和通讯处告诉爸。</p><p class="ql-block">把《伟大的安慰者》寄回来。寄印刷研究所,但无论挂号或平寄都不要写薛连山同志转。</p><p class="ql-block">你在做什么工作?多少工资一月?身体怎样?哈尔滨的供应情况是否还可以?有没有时间读书?还常和大姐见面吗?</p><p class="ql-block">有没有小敏的消息?</p><p class="ql-block">兰颂康健!</p><p class="ql-block">爸</p><p class="ql-block">1977年3月7日</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注释:摘自《李又然致李兰颂信》1977年3月7日。</p> <p class="ql-block">图三,1942年5月23日,延安文艺座谈会合影,第五排即后一排最左侧长发者为李又然。</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延安“文抗”作家群</p><p class="ql-block">马加</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1941年初夏,我从敌后根据地返回了延安。过同蒲路的时候,又经历了一次危险。</p><p class="ql-block">延安原来的文学创作机构只有一个,这就是边区文协,驻会的作家也只有三五名。后来成立了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简称“文抗”,驻会的作家就多起来了。它颇有些像后来的作家协会类似的组织。当时,“文抗”里有从大后方来的作家,有从前方回来的作家,真是人才济济,盛极一时。</p><p class="ql-block">我从前方回到延安以后,组织上把我安排在“文抗”搞专业创作,住在“文抗”的蓝家坪的窑洞。我的新邻居是大诗人艾青。他早年在法国留过学,有很高的艺术修养。他的诗《火把》和《向太阳》,在文坛上影响很大,我也非常喜欢。艾青的为人却很谦虚幽默,我们俩经常在一起下围棋,不计较输赢。</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到他的窑洞里去聊天,恰好他那里来了一位客人。那个人四十岁左右年纪,长得高大魁梧,满面红光。他的态度和颜悦色,显得很有修养。艾青向我介绍说:“这位是彭真同志。他刚从晋察冀边区回来。”我一下子想起来和我们一起过同蒲路封锁线的那位姓彭的大干部,恍然大悟,那恐怕就是彭真同志了。他回延安是准备参加中共的七大会议的,后来会议延期了,他就留在了延安,担任了延安中央党校的校长。我和彭真同志握握手,我又多认识了一位中央首长。这时,彭真同志热情地对我说:“抗战以后,从大后方来到延安的作家多起来了,到敌后根据地的也不少。我听说最近中央要请客,专门请作家们去谈谈心。今天,我先找机会来看看大家。”</p><p class="ql-block">彭真同志离开艾青的窑洞后,又去了萧军的窑洞。后来听说,他们谈得很融洽,也很坦诚。因为萧军是东北讲武堂的军人出身,他喜欢手枪,彭真同志特意送给他一支手枪。</p><p class="ql-block">三天以后,果然在西北饭店摆宴请客。请客的主人是中共中央总书记张闻天同志,被邀请的对象,绝大部分是从大后方来的知名作家,基本都住在“文抗”。大概因为我刚从敌后根据地回来,又在“文抗”搞专业创作,所以请客也有我一份。</p><p class="ql-block">那天,“文抗”的作家最先来到西北饭店的,是艾青、韦嫈这对夫妇。</p><p class="ql-block">接着陆续来到的,有来自南国的知名作家欧阳山和草明。</p><p class="ql-block">还有来自“东北作家群”的著名作家罗烽和白朗。罗烽是在东北从事过地下活动的老共产党员,一向老成持重,话语不多。他给我们讲起周恩来副主席设法掩护他们来延安的情形,真切感人,娓娓动听。</p><p class="ql-block">还有舒群,也是一个典型的东北汉子,性格耿直豪爽,说话也是大嗓门。他的《没有祖国的孩子》,是东北抗日文学短篇小说中的佼佼者,真正体现出东北人的反抗精神。</p><p class="ql-block">还有著名作家萧军,他既有着我们东北人的反抗性格,又有着个人英雄主义,是个极有个性的作家。</p><p class="ql-block">来的还有严辰、逯斐这对夫妇,他们温和文静,品质善良,令人起敬。</p><p class="ql-block">来的还有李又然,他是一位有着书生气的散文家,他曾与法国的罗曼·罗兰有着通信联系。他的《国际家书》,是简练精缩的典范,我很喜欢。</p><p class="ql-block">接着来的是画家张仃,散文家吴伯箫、庄启东。</p><p class="ql-block">此外,还有著名的评论家林默涵,哲学家艾思奇等。</p><p class="ql-block">大家热烈地交谈着,兴致勃勃。</p><p class="ql-block">这时,从外面又来了一位军事干部,他身材魁梧,衣冠楚楚。鲁艺的校长周扬同志迎上去,介绍给大家:“这位是我们的军事文学家吴奚如同志。”吴奚如同志是来自新四军的干部。当时由于国民党的积极反共,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皖南事变,一些内幕的情况我们还不大清楚。</p><p class="ql-block">提到军事文学,自然想到刘白羽同志。是他于1938年受毛主席的委托,先后组织四批延安文艺工作团,分赴华北各根据地,深入八路军的各个部队,也使我有了到前方生活的机会,我自然很感谢他。</p><p class="ql-block">在这里,我还遇到了在一八一师做政治工作的两个朋友,这就是黑丁和曾克同志。黑丁的小说《炭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克更是文艺界的女中强手和热情的活动家。</p><p class="ql-block">曾克一来到西北旅社,就给我介绍老诗人柯仲平:“这是我在开封北仓女中读书的柯仲平老师。”我刚到延安的时候,曾克在柯仲平领导的边区文协工作过,这次又见面,感到非常的亲切。这时,别人也在招呼着他:“诗圣、酒仙、老柯来了!”</p><p class="ql-block">正当作家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张闻天总书记走进了屋子,作家们都落了座,也停止了谈笑,屋里有一种严肃的空气。看得出来,参加会议的作家都非常尊重张闻天同志。这不仅因为他是党的总书记,而且也因为他是文艺界的同行、前辈,也是这次会议的发起人。</p><p class="ql-block">他的身材魁梧,他那宽宽的脸庞上显得谦虚又慈祥,有着一种儒雅的长者风度。他缓缓的和在座的作家们一一握手,最后坐在了丁玲同志的旁边,见景生情地开始了开场白:“这么多作家都来了。今天请大家来喝酒,也为《解放日报》副刊拉稿子。丁玲,你们的副刊不需要稿子么?”</p><p class="ql-block">丁玲同志从容大方,回答得更妙:“我们《解放日报》副刊既要向作家拉稿子,也要拉作家去当编辑。有哪位作家肯去帮忙?”</p><p class="ql-block">大家又把兴趣转移到《解放日报》的副刊上,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文艺创作上的问题,一边吃着当时延安的名菜。记得菜名有“三不沾”、“ 米脂轱轳”、“ 羊肉泡馍”等,这些虽然不是什么珍奇上品,但在当时延安的物质条件下,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p><p class="ql-block">当时,我不禁想起张闻天同志在刊物《解放》上发表的一篇文章《论待人接物问题》。自从第二次国共合作以来,共产党和国民党搞统一战线,“待人接物”,团结抗战就提到日程上来,而文艺界也要搞统一战线。</p><p class="ql-block">在这次会议上,我就产生了一种感觉,就是从大后方来的作家被普遍邀请,而从前方根据地来的作家,却有不少的遗漏。如:柳青、杨朔、周而复、鲁藜、李雷、方纪、罗丹、魏伯、雷加、师田手、石光、崔璇、金肇野、白殷、韦明⋯⋯,都没有来。我提到的这些作家,绝大部分都在前方根据地生活过,又都回到了延安,成为“文抗”的专业作家。</p><p class="ql-block">那时,张闻天同志也许还不全认识这些作家,但他对文艺工作却是相当重视的。</p><p class="ql-block">他问我说:“你从敌后根据地来,见过贺龙同志吗?”我回答说经过晋西北时,曾经见过贺龙同志。</p><p class="ql-block">“一二〇师的生活怎么样?”“他们吃黑豆。”我讲到夜行军的情况,讲到我们在阜平县农村吃过杨树叶子。</p><p class="ql-block">张闻天同志也动了感情,他沉思着,说:“我们共产党坚决抗战,国民党却搞摩擦,封锁边区。我们怎么办?毛主席说,我们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们的三五九旅开垦南泥湾,一把锄头,一支枪,在密林中安家,向荒山要粮。这就是我们的出路。”</p><p class="ql-block">那次宴会开得很生动,我的感触也很多。</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注释:节选自马加所著回忆体自传《漂泊生涯》之《第二十三章:延安“文抗”作家群》(《新文学史料》1997年第1期)。</p> <p class="ql-block">图四至图五,李又然题赠给张闻天(洛甫)的个人散文集《国际家书》的封面和扉页,书籍装帧设计为张仃,书名题写为李又然本人。</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影像志</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鸭绿江》</p><p class="ql-block">李兰颂</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我对此即刻留言道:想到家严李又然,来信让我找过马加(包括其他延安战友,记得有雷加、舒群、师田手等),一个极重友情之人——看其回忆录谈及延安老战友就会知道,在风云际会中没有一丝一毫坏人之心,总是关键时刻帮助故人。举例说明,李又然自1957年5月将翻译的缪塞剧本《任性的玛丽亚纳》发表在《译文》月刊后,失掉政治权利,不能发表作品;就在真正改正之前的1978年8月才由马加仗义地帮助,重新得以发表诗作《仰望——纪念周总理》在《鸭绿江》上。</p><p class="ql-block">就这仅六行的小诗,使李又然及其至爱亲朋看到了光明的希望——当时就有喜剧作家王少燕、图书馆学家何养明,不约而同地来家里,弹冠相庆般欢呼雀跃,请李又然把小诗用笔誊写留作纪念,还背着李又然到一里地开外的翠微饭店把酒言欢。62岁的人来回背着72岁的人这件事——多年后由何养明写给《西安晚报》《北京晚报》我才知道。遗憾的是我没有向马加叔叔约过稿,很长时间,我办《我和哈尔滨》专栏。马加、雷加,极重散文,极重延安散文,极重李又然散文。</p><p class="ql-block">对这一切,都有回忆。</p> <p class="ql-block">图六至图七,李又然、马加照。</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胡世宗回复说,我转马加的后人。我又补充道,马加后代,还陪马加,回过延安,有照片在。马加之举,无私无畏,实为仗义,气魄宏大,可歌可泣,可载史册;那时两个凡是还在,直到1979年1月底,李又然才接到的改正通知,还是解放得比较早的。</p><p class="ql-block">而当月上旬,胡昭学马加,在《长春》又发出李又然两首诗,其中包括,一首是写唐山大地震时所作《又是一个刘胡兰》,一首《萤火虫》是写自己:“并非不知道,最暗的星/也比我无比的辉煌;/我还是一闪一闪地飞行,/尽管我只有这么一点点光!”</p> <p class="ql-block">图八至图九,李又然译唯一剧本、法国缪塞经典喜剧《任性的玛丽亚纳》首发由茅盾主编的《译文》月刊1957年5月号封面|首演招贴画。</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影像志</p><p class="ql-block">《仰望——纪念周总理》</p><p class="ql-block">李又然</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周总理现在,在哪里?</p><p class="ql-block">我们向高空抬头仰望——</p><p class="ql-block">那一颗灿烂壮丽的星,</p><p class="ql-block">不就是周总理不眠的灯光?</p><p class="ql-block">在无始无终无内无外的宇宙中,</p><p class="ql-block">这灯光,永恒朗照人间和天上!</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图十至图十一,《鸭绿江》月刊1978年8月号封面|王益鹏画父亲王少燕像。</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李又然影像志</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萤火虫与泥土》</p><p class="ql-block">李又然、鲁藜诗,杨人翊曲</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并非不知道,最暗的星</p><p class="ql-block">也比我无比地辉煌;</p><p class="ql-block">我还是一闪一闪地飞行,</p><p class="ql-block">尽管我只有这么一点点光。</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老是把自己当作珍珠</p><p class="ql-block">就时时有被埋没的痛苦</p><p class="ql-block">把自己当作泥土吧</p><p class="ql-block">让众人把你踩成一条道路</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注释:《萤火虫》一诗,发表时署名李又然,《长春》文学月刊1979年1月号总第115期;《泥土》一诗,发表时署名署名鲁藜,作于1942年,发表于1945年《希望》创刊号上。我已把《萤火虫》和鲁藜的《泥土》合成一首歌,谱曲并演唱。</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下图即图十二,鲁藜诗并书《泥土》赠李兰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