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逛江南（二）——乌镇印象

夜枫

"我的家乡乌镇，历史悠久……虽然我仅仅在那里度过了青少年时代，却深深地怀念它！" -﹣茅盾全集第13卷《可爱的故乡》 ……………………… 3日20日早上，我们在杭州站前汽车客运站上大巴，直接到乌镇西栅景区。 走近乌镇，乍一看，还真找不到文学巨匠——茅盾先生笔下的乌镇呢！景区外，楼房林立，鳞次栉比，汽车来往，人声嘈杂，已嗅到现代化城镇的气息。只有沿河两岸景区还保留了镇中心古老街道的旧貌，依稀能找到茅盾先生的作品——《春蚕》、《秋收》、《残冬》、《林家铺子》和《子夜》中的某些描写故乡的影子：白色的粉墙，黛色的瓦，吊脚的水阁，弯弯的东市河从镇中穿过；鱼米乡，水成网，两岸青青满枝桑，满船银茧闪亮光…… 沿着河边古街走，我们忙碌着像青蜒点水、走马观花近二个小时，又从安渡坊码头坐船到望津里（龙形田）码头，感受小桥流水人家；的的确确是"一样的古镇，不一样的乌镇"，能从中感觉古乌镇的新魅力。 　　在乌镇的草木本色染坊，人们将染好的蓝印花布挂在太阳底下晒的情景确实叫人感到惊奇，一幅幅蓝印花布晾在蓝天下的高架上，一朵朵别致的花儿仿佛呼之欲出，长长的垂挂依着风徐徐婆娑飘摇，这是一份原始，更是一种意境…… 　　乌镇的街很窄，街的路面是用褐色和青色的石条铺就的，木板窗前摆几盆季节里开放的小红花，两边的屋檐下的青石板的路面上游人来来往往，穿梭而过。耳边偶尔传来的老土老土纺机的织布的咔咔声，鼻尖飘过的是"三白酒"的醇香…… 走在乌镇悠长的小巷里，满目青苔，一身烟雨。 　　乌镇水网密布，自古桥梁众多， 乌镇素有百步一桥之说，古色古香的石桥是其一大特色。据悉，其桥梁最多时达150多座，时下经修复、重建的古桥，仅西栅就有72座。乌镇河流密度和石桥数量均为全国古镇之最，堪称古桥博物馆。 这些石桥把被水道分隔的巷子都连接在一起，使得水乡的交通十分便利。同时，这些各式各样或拱或平的石桥也成了颇值欣赏的艺术品。" 　　梦入乌镇烟水路。 穿过青石板桥，恍然间，光阴暗度。扁舟摇曳，水阁相连，青瓦白墙，鳞次栉比…… 　　弯弯的一条小河从镇中穿过，赋予小镇生命的流动和休闲。晨曦里的小镇，更像一幅笼罩在烟雨蒙蒙下的淡雅水墨画。 　　乌镇的水阁是真正的"枕河"人家，三面有窗，从窗下可以买菜、买花，过往的船只会停留在窗下问：要不要买新鲜的油菜啊？凭窗可看到市井风光，如果小住，当然枕下是流水潺潺，自然别有一番情趣。在这样的水阁里住着，不是神仙，也胜似神仙了吧？ 茅盾曾在《大地山河》中如此描写故乡的水阁："……人家的后门外就是河，站在后门口（那就是水阁的门）可以用吊桶打水，午夜梦回，可以听得橹声欸乃，飘然而过……"这意境多美！ 　　徜徉在古镇，小桥、流水，摇橹女的小舟在长满青苔的石板桥下缓缓而过，终日就在这乌顶白墙与雕花门扇间，川流而过，更显出这里淳朴人们生活的恬静、悠然地过着每一天，时间仿佛在这里停住了几百年。 乌镇美，小桥确是她的经，小巷也是她的纬，经纬交织了多少美丽，又交织着多少悲欢呢？ 　　这里临水的茶馆，让人们留恋。面朝小桥，看着过往人群，点一杯杭白菊或碧螺春，可以消磨掉一个午后的时光。慢慢地品昧着，听着船声从身边摇过，岁月就这样慢慢老了……有了雅兴的人来这里小聚，吟着： "浦上花香追屐去，寺前塔影送船来。" 也是尽情尽兴之举。 　　“桥里桥"当是乌镇最为著名的两座石桥了。东西走向的"通济桥"与南北走向的"仁济桥"直角相连，互为犄角，交相辉映，迷离而清雅。 在"通济桥"上的两副对联也是特有韵味的，一联曰："寒树烟中，尽乌戍六朝旧地；夕阳帆外，是吴兴几点远山。"另一联是："通雪门开数万家，西环浙水；题桥人至三千里，北望燕京。"其联意不仅交代了古桥的历史地理环境，又表达了乌镇人志高心远的胸怀。 　　身临这种"枕河人家"，人在屋中居，屋在水中游"、"楼台俯舟楫"、"白墙青瓦水中映"的景观，实在是别有情趣。 　　乌镇没有五岳巍峨的高山，没有苍凉的黄沙，这里只有水，只有那环着街、绕着巷的碧绿澄清的水。 水是乌镇的活力与灵性之所在，一条起码已流淌多少年的小河蜿蜒贯穿全镇，镇上以水为街，以岸为市，两岸阁楼临水而立。 水是乌镇的灵魂，她孕育了乌镇的整个生命，让乌镇出落得如此清纯和无可挑剔。乌镇美丽却不张扬，朴实却不沉郁，就像是一个可以找得到的桃源，默默地守着那一方水土，千百年来一直不变。 　　静谧安详，悠远古朴，水与桥是乌镇的主要基调，也是最为浓墨重彩的风景。清澈如镜的河面上，漂泊着无数条乌篷船，头戴毡帽的船夫悠闲的摇着桨。 　　乌篷船在水中摇， 摇过十二座石挢。 我坐船儿观岸景， 桥街相连人如潮。 　　诗意江南烟雨中， 枕水人家情意浓。 小桥流水神宽怡， 乌篷船过显古风。 春天的乌镇，烟雨蒙蒙，乌篷船穿梭在雨点散落的河面上，撑着油纸伞，漫步在悠长的石桥上，古镇便有了水乡最初的模样，古朴清幽，意境深远。 　　以河成街，街桥相连，依河筑屋，水城一体。仿佛一位江南女子，眉梢眼角道不尽的淡雅风情。 　　茅盾故居，位于乌镇观前街与新华路交接处。 茅盾在这里诞生、养育，接受母亲的启蒙教育，度过少年时代。 乌镇孕育了茅盾。 　　茅盾纪念馆座落在乌镇镇观前街17号，由茅盾故居和立志书院两部分组成。 茅盾纪念堂通过文学之路与人生之路两条线索，展示了“乌镇之子”--茅盾先生波澜壮阔的一生。展馆中列有先生珍贵的遗物、作品手稿和印刷出版的作品。故居共有珍藏品276件，茅盾照片400余件，当代名家的书画200余件。近年已移至立志书院展出，位于茅盾故居东邻，清同治四年（1865）创办。 　　纪念馆的每个房间都充满了浓厚的历史气息和文化底蕴，犹如一座座生动的历史博物馆。 在这里，我们不仅可以感受到茅盾先生笔下的江南风情和他对故乡的深深眷恋，还可以领略到水乡赋予人文的灵气和书香世家渗透出的静雅之气。 　　在乌镇如诗如画的风景中，有一个令人陶醉的地方——乌镇邮局。 乌镇邮局从清光绪年间开办至今，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但你走进这个邮局，依然会发现它依旧按照旧时的通邮方式，进行通信往来。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百年前那个年代。这里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前来寄信、寄明信片，或者盖上乌镇的邮戳，投入邮筒。 乌镇邮局，让人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魅力和独特的江南水乡气息。这个邮局不仅是一个景点，更是一个历史的见证者。它记录了乌镇的发展和变迁，也见证了人们对于传统文化的热爱和追求。 在这个快节奏的现代社会中，乌镇邮局给人一种宁静和安详的感觉。它让我们放慢了脚步，用心去感受那份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独特。 　　乌镇立志书院门前河埠上有一幢楼阁，名文昌阁。 立志书院与文昌阁之间，仅隔一条不宽的观前街。旧时读书人到文昌阁，一般都有下人陪同乘坐小船前来。小船就泊在阁下的河埠边，读书人上楼，下人就在过道两旁的长凳上坐着等候。清末科举废止，文昌阁便成了镇人游玩的地方，同时由于长期以来造就的中心地位，它又是镇人的新闻传播中心。 立志书院作为茅盾纪念馆的一部分，按原样恢复后，文昌阁也重现飞檐临波的风姿。 　　白莲塔，原称金莲塔，建于北宋崇宁年间（1102—1106年）。2005年，白莲塔在西栅大运河畔环河岛得以原样易地复建。 白莲塔，阁式塔的建筑，外观呈梭状，走近细看，白莲塔整个塔体由第一层起向内逐渐收拢，直至天际，显得特别庄严肃穆。 白莲塔，高有七级，塔高51.75米，为乌镇最高点，登高远眺，运河波光粼粼，乌镇鳞次栉比，水色天光，尽收眼底。 　　悠悠大运河，浓浓古镇情。从白莲塔往东走不远，就看到著名的京杭大运河。 京杭大运河流经西栅的尽头，与古镇擦身而过。这段运河的两岸很开阔，风光不算惊艳，却透着一股沧桑感。西栅白莲塔寺中的古塔，是俯瞰运河风光的绝佳观景台，一定不要错过登塔赏景的机会。 这条开凿于隋朝的人工运河，时至今日还发挥着航运作用，河面上偶尔能看到运船载着货物缓缓驶过，让人依稀感受到这条古老河流千年前的繁华。顺着运河，自然能感到其中澎湃的力量和那份对生命的滋润。 　　走到西栅尽头的京杭大运河，我们的乌镇之行算是结朿了。 这就是我们眼中的乌镇，它象静静的运河水，默默地记载着历史，传承着文明，令所有到过的人们流连忘返，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