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苜蓿・香椿 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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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梨花、桃花、李子花、海棠花竞相争艳，榆树的枝条被胖胖的榆钱坠低着头，香椿芽立在树枝顶端张开小手努力伸展着，嫩嫩的苜蓿苗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驱车从北京出发，到了老家，先到地里揪些苜蓿，回到院子里摘把香椿芽，爹又爬到房顶削几枝榆钱，娘、儿子和我将一串串榆钱捋下来。晚上，娘用中午的剩面条和上榆钱和面粉，烙成榆钱饼。被一股特殊的香味儿吸引来到厨房，桌上是一摞绿绿的榆钱饼，乍一看像葱花饼，但没有那浓烈的香味，绿绿的颜色也比葱花饼均匀鲜艳，有的地方还能透出榆钱那铜钱的形状。撕一小块放嘴里慢慢的嚼，感受着榆钱种子独有的口感和散在口腔里的淡淡的香，小心地呼吸着怕破坏了这清爽的味道。面条做的饼格外软乎，儿子一口气吃了好几块，实力证明姥姥的榆钱饼好吃味美。

一起上桌的还有时令的香椿炒鸡蛋、包苜蓿。“包”取其音，是饶阳方言，就是把食品放平底锅里，锅里放或不放油，放火上做熟。包苜蓿就是把苜蓿洗净，切成小段，拌上面粉或再加点玉米面，打上鸡蛋液，搅拌均匀。在平底锅或饼铛中放油，油热后把拌好的苜蓿平摊在锅里，盖或不盖锅盖半煎半蒸。煎的一面有点脆，蒸的一面软乎。三个都想吃怎么办？夹些香椿炒鸡蛋、苜蓿放在饼上卷成卷，一口同时满足了我的味蕾。

前几天听帆书知道，原来我对儿时一种食物的喜爱是因为里面包含着家人的爱。回京路上看着道旁树上一串串胖胖的榆钱，想到在房顶削榆钱和在厨房烙饼的爹娘忙碌的身影，温暖中夹杂着惆怅，爹的脚步比前几年重了，跳不动了，娘的腰弯了，不似年初那么直了，有时晒个被子也会感觉累。

又想起小学的语文老师，让我多听多看扩展视野，还推荐我每周一歌，教我唱《妈妈的吻》。《采榆钱》就是当时的一首歌，每天时间快到了，就赶紧调把收音机调到每周一歌频道，还拿着个小本记歌词。那时不像现在，网上一搜歌词都有了。只能听一句记一句，但唱的快，写得慢，往往一周结束了歌词还没记全。现在只记得“东家妞，西家娃……榆钱儿饭，榆钱儿饭”。在网上找到这首歌，随着歌声又回到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