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清明时节,烟雨蒙蒙。乘地铁5号线至聚才路站,岀C口,沿长河路一路向南,下穿铁路线,经涵虚巷,至彩虹快速路高架下向西,至长江路十字路口的西南角,便是这长河古镇花园。</p> <p class="ql-block"> 再沿长江路向东南方行数百步(长江路大街呈“西北—东南”走向),来到天官路东北口。天官路是垂直于长江路的街区内柏油路,可通行汽车。路口竖有长河历史文化街区示意图和长河老街简介。简介全文如下:</p><p class="ql-block"> 长河老街地处钱塘江南岸、白马湖畔、冠山脚下,风光旖旎,素有"江南槐市"之称,以泽街﹣﹣山下里与长河、槐河街交叉口为中心区域。老街内现存的传统民居大多属清至民国初的建筑,保有建于明代的官邸"九厅十三堂"的遗迹,并被列入杭州十大历史保护街区。</p><p class="ql-block"> "一村桑柘长河里,小市槐荫暑不侵。旅客经过聊息足,好依树下听蝉琴",诗句所描绘的世外桃源般的场景,正是素有"江南槐市"之称的长河。长河,不仅是滨江区内一条河的名字,也代表着拥有悠久历史的千年古镇。它曾与塘栖、乌镇等齐名,一句"萧山长河头"(长河街道1995年前隶属于浙江省萧山市,后归属杭州市滨江区)便道出了它昔日的兴盛。</p><p class="ql-block"> 长河早在吴越国时期就有村落,南宋开始形成自然镇,明代形成了今长河老街泽街和槐街的格局。历史上,老街是簪缨世族聚居之地,因来氏望族而名。这里历代甲第不断,有"无来不放榜"的俗谚,可见其曾经的繁华。</p> <p class="ql-block"> ^沿天官路进入长河街区二三百步,就是这跨越槐河的镇龙桥和咸鱼仔饮食店。</p> <p class="ql-block"> ^镇龙桥的另一侧是这棵老槐树,前方屋檐下有一块“诗礼迎门”的简介牌。全文如下:</p><p class="ql-block"> 槐河上,镇龙桥下的百年槐树见证了"江南槐市"的兴衰。槐河两岸开设义学、书院,河岸边书声琅琅与街市上买卖吆喝相得益彰。在街市上,学子、士绅彬彬有礼、一派文明之气。</p><p class="ql-block"> 来氏诗礼传承,耕读传家,注重读书,潜心学问,追求仕进,多有深厚的国学。自南宋绍熙年间至清末,长河来氏一门24进士、66位举人,因此被誉为"两浙巨宗",史称"一门24进士"。流传在长河的一段童谣"槐花黄,举子忙,无来不出榜",说的是来氏家族的年轻人,常常会在槐河边的槐树下用功苦读。</p><p class="ql-block"> 历史上长河走出387位当官的来氏。著名的有:元代信州路学正来恬斋、福建盐课司提举来斌山、来斯行、来集之等。</p> <p class="ql-block"> ^天官路上的长河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开发现场指挥部。</p> <p class="ql-block"> ^天官社区党群服务中心。</p> <p class="ql-block"> ^天官路边的老街文化广场。</p> <p class="ql-block"> ^天官路西南口。</p> <p class="ql-block"> 随后原路返回至镇龙桥,沿槐河两岸步行街往东南方向游览。天官路与槐河街呈“十”字形。</p><p class="ql-block"> ^槐河街上的店铺:杨先生糕点,槐花深处。</p> <p class="ql-block"> ^槐河街上的店铺。</p> <p class="ql-block"> ^槐河及两岸街道。</p> <p class="ql-block"> ^槐河及两岸街道。</p> <p class="ql-block"> ^此处槐河似乎与前页槐河转了个直角弯。</p> <p class="ql-block"> ^财神桥及西南侧的泽街。</p> <p class="ql-block"> ^西南侧泽街上的长河革命历史纪念馆。</p> <p class="ql-block"> ^纪念馆对门。</p> <p class="ql-block"> ^东北侧的泽街。泽街与槐河街呈“丁”字形。</p> <p class="ql-block"> ^泽街长江路口。好像这个路口才是长河老街的主入口。</p><p class="ql-block"> 这一路走来,除了槐河街天官路西北段没有走到,其余基本上都走到了。街面上游客不多,开门营业的店铺也少,是人气不旺还是我们来的太早(08:40~09:20)了?</p> <p class="ql-block"> ^隔长江路拍泽街口。</p> <p class="ql-block"> ^长江路上跨越槐河的月湾潭桥。</p> <p class="ql-block"> ^月湾潭桥侧、长江路边的长河老街花园。</p><p class="ql-block"> 月湾潭桥侧有月湾潭公交站,从市民中心开往长河公交站的114路公交站牌显示,下一站是长河汤家桥。刹那间,六十年前的汤家桥点滴浮现脑海。终于找到你了!于是直奔汤家桥公交站而去。</p> <p class="ql-block"> 沿长江路直行,横穿冠山路,8分钟,来到长河汤家桥站。</p><p class="ql-block"> 一路走来,是宽广的大马路、高大的行道树,两旁林立的高楼大厦、待开发的地块,还有稍远些的冠山和冠山寺。</p><p class="ql-block"> 汤家桥在哪里?那遍野的小麦、油菜花,汤家桥畔的祠堂,祠堂前高大的老槐树,老槐树下的场院,晚饭后场院上老贫民的忆苦思甜,还有满村低矮的泥墙草房……</p><p class="ql-block"> 沧海桑田天地覆,徒留村名空幽幽!</p> <p class="ql-block"> 09:35,有辆114路公交车折返至此,遂上车,经长江路~彩虹快速路下~江晖路~望江隧道返回。滨江地面,路好车少,乘客也少,不到30分钟,已至近江小区站。随即转乘回家,还不到10:30。竟比步行~地铁~步行还快了不少!</p> <p class="ql-block"> 附录: 汤家桥的有关回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夜来风雨声》</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我孤身一人就学于杭城中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油水不足,一餐两大碗米饭能轻松下肚。因家境贫寒,父母供我读书已严重超负荷,再难调剂定量(每月30斤粮票)以外的食物,只能一斤大米分三餐,早餐二两(旧制),中餐八两,晚餐六两,吃完赶快离开食堂,以免经不起诱惑而使下餐无着。记得有位后来考入杭大中文系的高年级同学,在学校黑板报上写过一首《梦中饱餐楼外楼》的七言绝句,曾引得同学们广为传播,以至几十年后仍为老同学们津津乐道,足见当年难以饱餐并非只是我们住校生的专利。</p><p class="ql-block"> 1964年上半年,我读高一第二学期。麦收季节,学校宣布到农村接受劳动锻炼,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一星期,同学们顿时欢呼起来。我窃喜,又可以放开饱餐七天了(已有过“三同”经历)。</p><p class="ql-block"> 那次劳动安排在萧山汤家桥。弄不清汤家桥的确切位置,地图册上也没有查到,只记得当时是城站坐火车,至钱塘江站下车往南走的,从农民“葛郎头,夯郎头,萧山长河头┈┈”的口头禅里,可判断大概在长河镇附近。生产大队建制,不通汽车。</p><p class="ql-block"> 那天上午,我们背着简单行李沿着弯曲的乡间路步行到目的地,按年级、班、组落实到生产队,再按人头分配到农民家中,已是中餐时分。犹如一群饿虎进村,只此一餐,便让主人家夫妇面面相觑,做声不得。据说我们班里那位练武术的同学连吃十八碗,直吃得饭篮底朝天,主人眼睛发直。</p><p class="ql-block"> 下午,随同农民下田割麦。同学们吃饭虎,劳动也不熊,简单农活,一教便会,加上已有过割稻经历,下田不久就你追我赶地干开了,曹敏与我甚至与青年农民试比快,居然也没有拉下距离。难得如此出力,消耗特别快,晚饭也就吃得更猛。中饭时尚有主人家年纪略长我们的小哥断断续续招呼:“吃┈吃┈”,此时连这小哥也缄了口,男主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使我等忐忑不安。</p><p class="ql-block"> 晚饭后不久,便接到带队老师通知:第二天早餐开始,改为小组集中吃,由生产队安排一位大婶为我们做饭。</p><p class="ql-block"> 记不清大婶是如何安排我们每人每天一斤粮票三角钱了,仿佛返校当天中饭吃了肉,此外最可口的佳肴就数烤儿鲞了(只有一次,满满一高脚碗,蒸的,一人一筷后就剩下面反扣着的一只大酒杯),影响最深的是有回仅以粗盐一碗当菜。主食刚集中吃那天是早稀饭、中晚干饭,从到汤家桥的第三天起,晚餐也成了稀饭,人均可吃到二大碗。</p><p class="ql-block"> 那天,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学校总务主任老尹来检查了解情况,正赶上我们咸盐就稀饭,盛去了一大碗,引得我们老大不快,他却发着牢骚:“我最困难时吃盐起码也是油炒过的。”</p><p class="ql-block"> “同吃”不成,“同住”也成了泡影。大队安排我们班几个小组的男同学集中睡在曾经作过油坊的祠堂二楼。祠堂四面泥墙,双开的大门朝南,前部是天井,天井的西墙开有小边门。后部是座北朝南的四开间二层楼瓦房,一楼仅以柱子支撑着,未作间隔;二楼靠西墙有一间完整房间,其余三间是连通的,但除前部靠窗一排有楼板外,大部分只剩孤零零的横梁。二楼前部是整排的窗,也只剩窗的框架,窗户及窗下板壁荡然无存;靠东墙设置有破旧的楼梯。我们20多位男生就住在二楼靠西墙的房间里。</p><p class="ql-block"> 那几天,我们从西边门(南大门平时关闭)进入天井,穿过一楼大厅到东墙,踏着“嘎吱嘎吱”作响的靠东墙楼梯、两边无遮拦的空中走廊,进出靠西墙的二楼宿舍时,爱打闹的同学也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震塌了房子,或不小心掉下楼去,以至有同学戏称其为“危地马拉”。</p><p class="ql-block"> 模糊了村里是否已经用上电,但“危地马拉”没有电灯却是清晰的。偶有生产队评工分、老贫农忆苦思甜活动,个别同学所带的手电便成了共同的宝贝,一般情况是天未黑透就钻进了被窝。这时胆大的同学每每讲些鬼怪的故事,有声有色地复述白天农民兄弟讲的这油坊死过人闹过鬼的传闻,吓得胆小同学死活不肯睡门边、窗旁。讲述者自己也心虚,天一黑谁都不敢单独跨出房门。</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次傍晚回来,刚进入西边门,只听前面同学“哇”一声惨叫,返身就跑,闹得后面同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定眼仔细一瞧,昏暗之中,一位满脸皱纹的干瘦老太太不知在楼上忙完什么事,正颤巍巍沿靠东墙楼梯下楼来。据说那是大队书记的母亲。</p><p class="ql-block"> 晚餐喝粥的头一天半夜时分,我被小腹张力撑得难受而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中,猛然被一阵“哗、哗、哗┈┈”兼有“噔咚噔咚┈”的暴雨声惊醒,诧异中睁眼一看,微弱的手电光下,只见房间外七八个同学正一字排在窗框前,向着一楼天井排放着肚中多余水份,新参加进去的、撤回的,来来往往。二楼尿液的落地声、乱作一团的脚步声,声震祠堂上空。于是我一跃而起,借着手电还亮着的档儿,赶紧加入这打雷播雨的队伍。</p><p class="ql-block"> 以后的几天,每当此时,这里都要重复打雷播雨的场境,只是由于互相招呼而时间更为集中,雷雨声更加猛烈。有当时歪诗为证:夜来风雨暴,水落知多少;知否播雨者,此时饥难熬。</p><p class="ql-block"> 不知为何,三十年过去,此前以后的多次“三同”情景都记不真切了,唯有这一次却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而今,我的孩子也到我当时的年龄了,每当他们挑挑捡捡,这不好吃,那不要吃时,我总会想起那吃不饱的岁月,情不自禁地要讲述这打雷播雨的情景及原因。</p><p class="ql-block"> 本文写于 1994年6月底,曾刊登于《浙江交通报》1994年7月9日第4版副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