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

简单就好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对“故土难离”的理解是走不出去的困惑,现在对它的理解就是经常想回去的那个桃花盛开的地方。一想起它,那股甜甜的乡思就会在心间萦绕,美丽的故乡,一个永生难忘的地方,一个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时值清明,正好回家。</p><p class="ql-block"> 踏青、见亲人、祭祖先,啥都不误。除了春节,出门在外的游子们在忌日也是尽量回家,如果说春节是大团圆,那清明也算个小团圆,而且是专门为了祭祖的团圆,这一天,五湖四海的亲人齐聚一起和地下的亲人默默进行心灵的沟通,追忆似水年华,逝去的祖先就是我们心中的佛,我们习惯遇上好事了觉得是祖先在护佑,有什么不顺就反思是不是祖坟需要修缮一下。这大概是人走后的一种“思孝”,活着时有活的孝道,人走了有走了的孝道。</p> <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山山卯卯,村村院院都像刻在记忆里的画卷,越老越清晰,谁家挨着谁家,每家都有几口人,曾经发生过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鸡飞狗跳的大事,甚至谁家房前屋后有什么树,养什么牲畜,全村老少在地里赶农活的场景,都历历在目。最是清晰的记忆当然是我们家的变迁,我们搬过两次家,第一次是从借的一间窑洞里搬到爸妈白手起家修的两间窑洞的一院里,后来又搬到和人交换来的三间窑洞的一院里。第一个住处,我还小没留下多少记忆,听母亲说过爸妈结婚后就带一个包袱入住了,包袱在炕上放了好久,没一件家具,真正的家徒四壁。第二个住处,一直住到我上初中,那里留下了儿时的太多记忆,窑里院子里都被勤劳的母亲收拾的干净整洁舒舒服服,要不然人家也不愿意拿新修的三间换我们的两间,临搬走前我盯着院子里的角角落落留下了不舍得泪水,现在已经早已人走院静衰败不堪了,图中那一片挨着的五院都是家族里的,我家在最边上,近在眼前的是奶奶家,侧面看着大门和屋子还有模有样,似在坚守曾经的一切,那里的许多人大部分出门了,现在还住在村里别处的就剩下两口人,已经住在地下的就有十一口人。</p> <p class="ql-block">  第三个住处,就是目前面临拆除的这一院,也是我们能留恋的最后一个家了。村里好多家都在几年前就被拆了,我们一直舍不得让拆,即使会自然衰败即使有补贴也舍不得。</p> <p class="ql-block">  住在太原的哥哥弟弟带着侄儿回家扫墓,指着墓碑上的名字让侄儿又认了一次没见面的爷爷奶奶,大人领着孩子把扫墓活动一代代流传下来,一是对祖辈、父辈辛苦抚育后代的认识上的加深;二是在这种认识上建立「孝」的观念,进而让一代代人形成父慈子孝、秩序井然的家庭意识,维护个体的生存与幸福。祖祖辈辈如此循环不已。</p><p class="ql-block"> 孩子的天性在村里才能活脱脱地展现,侄儿一进院子就开始各种折捣,要是孩的爷爷奶奶还在,看着孙子闹腾该有多高兴。</p> <p class="ql-block">默默探究的侄儿,估计他在瞎联想,这里住着的有谁,他爸小时候是啥样………看着侄儿,他的背影慢慢渗入了我们小时候的画面,现实与过去重叠了,过去的一幕幕场景就像刚刚发生。</p> <p class="ql-block">安静了一会会的侄儿先收拾空酒瓶</p> <p class="ql-block">我还想他要瓶子干嘛</p> <p class="ql-block">上了个厕所,突然就听到相当解压的粹瓶子声音,痛快后怕不小心踩到脚上,在我的引导下自己又动手收拾残局👍👍👍</p> <p class="ql-block">  刚收拾完接着折腾,铁锹锄头都拉出来了,我得盯着,脚不安全😂。</p> <p class="ql-block">  疫情几年回家少,院子里已经被杂草枣树榆树这些不速之客占据的满满当当,清明前几天我哥回来收拾的能下脚了,但是到处可见的还是庭院的演替痕迹,院子内外是次生演替,砖头碳疙瘩上是初生演替(长出了苔藓)。可见,庭院维护中人的作用有多大,的确能影响自然演替的速度和方向。</p> <p class="ql-block">  院子东边有一个家家户户不可缺少的萝卜窖和一个旱井,窖盖和井盖还盖的严丝合缝,厨房的一缸水和冬天里的土豆萝卜葱都来自这里,旱井和萝卜窖中间是置物台,水泥打的板太阳照的暖暖的还干净,很方便在上面晒个豆子芝麻还是其他什么的,最便利的是站在上面和邻居说个话,借个东西都方便。</p> <p class="ql-block">  院子东南角曾摆两排瓷瓮瓮,能储粮也能收纳,现在大部分都有新家了,这是三个留守的,默默地守家护院。</p> <p class="ql-block">  院子西南角是一棵牙枣树,口感不太好,我姨姨嫁接了一枝好吃的,每年牙枣熟的时节刚好没人回家,一年年的枣都回归大地了,前年的都碳化了,去年的还带着红皮。</p> <p class="ql-block">  铁皮贼亮的大门和红砖围墙是我哥后来新加修的,但是墙根的“条石”一直有,好像不止一个,没围墙时那“条石”既有围挡作用,不至于看着院子没边没际,同时也是我们休闲吃饭的好座位。那会端着饭碗坐在上面一边吃饭,一边说家常,一边看风景,好怀念。</p> <p class="ql-block">屋里也是灰土覆盖,如果不是危房,真想好好收拾出来还原曾经的点点滴滴。</p> <p class="ql-block">  站在大门口一眼看到的这两颗常绿树是我爸晚年栽的,栽在了大路边上,看着特别亲切。</p> <p class="ql-block">  院里玩够了带着侄儿上屋顶上,走到一块地里就被一截树桩吸引了。</p> <p class="ql-block">  村里气温低,但也有了春天的符号。</p> <p class="ql-block">  田野里的春天同样喜人</p> <p class="ql-block">  我哥和我弟修整核桃树,有许多枯枝要打掉</p> <p class="ql-block">  侄儿饿了,父子俩先去了孩子外婆家</p> <p class="ql-block">  临走时,我弟说他还没回家看一眼,就看看吧</p> <p class="ql-block">  这次清明回家,收获真不小,偶遇了伯父家的堂姐堂哥,他们也是回来给我爷爷奶奶扫墓,墓地碰上的,真是巧了。</p> <p class="ql-block">  打道回府快出村了又遇上几十年不见的金娥(我的张老师),她爸,她弟弟志荣和弟媳永爱。还有艳琴艳武姐弟。</p> <p class="ql-block">  村边站了一会,川流不息的车辆不是同村的就是邻村的,都认识,我哥也和大伙聊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乡音不改,乡情还在,故土真是难离。以前我在方山,远道而来还得包车不方便,司机不等人,基本是上完坟就走了,有时甚至连姊妹们也不等,但抽空顺道要么看一下姑姑,要么看一下姨姨。后来到了柳林自家也有车了,我和老公一早从柳林出发,经过我家,先给我爸妈上完坟绕临县回到方山,再给婆家爸爸上坟,最后走离石回柳林,一天下来累的实在是受不了,这样一起上坟两三年后我和老公分了工,各回各家,这样都不太辛苦,我前两年因身体原因缺席了两年,今年终于又回了一次家,爸妈不在,院子在,看着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情,以后院子不在了,还有爸妈的坟头在,每年见见逝去的爸妈,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将来要到哪里去,来去之间匆匆几十年该好好活着,既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又要给孩子们留下点什么。生命就这样在一代代生生不息中延续着。</p><p class="ql-block">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较早地认识死亡不仅让人成熟,不惧怕死亡,因此活着就可以有所倚重,不为外力轻易动摇。固然达不到王阳明所说的「所欲有甚于生,所恶有甚于死」的境界,但至少我们要为死做一些准备,出处进退有所依据,荣辱沉浮淡然看之。人活着不仅仅是「此刻」和「现在」,还联系着更远的过往和更深的未来。这让人的眼界超脱,避免蝇营狗苟、不负责任地生活。</p> <p class="ql-block">弟弟回家随拍集,从老宅后街过个大qia(沟)湾就是黑子家的当街,再过来是志荣家槐树街,槐树街上个圪洞口就到了张家坡主街(就一条),我们的新家在张家坡和西坡夹的三角湾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