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公公陆炳麟离开我们已远去三十二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依然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笨拙的身躯活灵活现的就在眼前。总想写点什么记录下来。 今年是公公的一百岁诞辰,以此小文纪念公公。公公时任解放日报副总编辑,三十年夜班编辑,一直工作到生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打工兄妹</p><p class="ql-block"> 四十年代中期,江浙两地青年也纷纷到上海求学打工。湖州的公公和镇海的婆婆也同期来到上海求学,进入了当时的立信会计培训学习,后在立信会计当记簿员,在学习工作中接触到地下党的党员,也参加了反国民党政府的活动。同时二位建立了感情并成立了家庭。后听他们的共同朋友调侃,当年公公前往沐恩堂(当时婆婆住处)约见婆婆,心中忐忑不安:我会成功吗!婆婆年轻时很美,据说还有竞争者!嘻嘻</p> <p class="ql-block"> 称谓 </p><p class="ql-block"> 78年8月我带着六个月大的儿子从黑龙江回到上海。在原来的北火车站下车后,受到亲友的热烈欢迎!来迎接的有我父亲,公公(后面称老陆)老公的表弟等人,我爸一把抱住我儿(辉)就把我们接回了娘家,公公他们随后也就回陆家了。事后听表弟讲:老伯伯没噱头,小孙子也没抢到!</p><p class="ql-block"> 某天在家,老陆对突然回来的孙子还有点不适应(我们结婚生子后没回过家),脸上略带腼腆;怎么叫我们呢?嗯嗯!就叫阿爷、阿娘吧!突然间、随着辉的出现,大家都升级了!</p> <p class="ql-block"> 阿爷不好当啊</p><p class="ql-block"> 某冬天,辉在桌子上画画玩,敞露的棉衣领子和脖子有点空缝,老陆手上点着烟,在边上观看,突然大事不好,一节烟灰顺脖子掉下,把辉烫的哇哇叫,从脖子到背一溜小泡,这下把老陆吓得慌了神,赶紧趿拉鞋儿去买烫伤药,路上紧急慌忙差点撞到黄鱼车。你们能想象当时情景吧 </p> <p class="ql-block"> 慈母慈父</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们在黑龙江插队务农,春夏秋冬,从炙热的日晒到天寒地冻。日复一日,每天的辛苦劳作后根本什么都不想干了。某天公社邮递员送信来了,那是大家最欢迎的人。康明(大儿子我老公)收到一封厚厚的信,打开一看是公公来信,洋洋洒洒好几张信纸,主要内容是:好久未见你们来信,很是担心,你心里面没我可以、但不能没有你妈妈。你妈天天担忧着急!真是看的眼泪哗哗!我们也没法子呀,只想收得亲人信,回信又没内容又懒啊!</p> <p class="ql-block"> 有趣过年</p><p class="ql-block"> 老陆的家庭渐渐庞大起来了,年夜饭是满满当当的一大桌,老陆是当然的主角,婆婆是助手,儿子们当小工。小年夜是最忙的了,做蛋饺啊,做熏鱼啊等等,大家有条不紊的干着活,那边一个声音响起来啦 :我的三个儿子怎么一个也不像我,都是慢性子,到现在还没有弄好,哇哇!</p> <p class="ql-block"> 老小孩 </p><p class="ql-block"> 家中第三代渐渐多了,老陆的某些地位慢慢下降,最关键的是电视机,当时家中不可能有好几台电视机的,那选择频道就成问题了,某日,四五岁的小孙女在看动画片,而老陆要看的频道也很重要 ,双方商量不通后,把老陆气的站在电视前大字一摆:谁都别看,哈哈!</p> <p class="ql-block">大家做夜班</p><p class="ql-block"> 大家庭生活,每个房间都睡得满满的。每天后半夜弄堂口轿车关门声 一响,马上弄堂里就听见老陆的踢踢踏踏声,夜班回家了!接着房门乓乓声。刚睡着,滴铃铃电话声来了:什么什么?奥,换一换,奥加个字!经常如此!好在那时年轻,翻身又睡,放到现在是一夜无眠!</p> <p class="ql-block"> 打桥牌</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还有点空闲,老陆把他的看家本领传授给我们了,打桥牌,基本功学会后就正式开战。但我们肯定是老输咯,尤其是傻傻的我,被他几噱就败下阵来,当然比赛是不可以透露牌况的:嗯!这副牌太好了!嗯,四无将也能打,其实他是一手臭牌!老陆带我去见过两次市面,参加桥牌比赛,可惜我的牌艺太差,给老陆丢脸了!以后也没下功夫就退出此项运动了。</p> <p class="ql-block"> “抢”房子</p><p class="ql-block"> 91年,我单位分了房子,儿子不肯与我们同去,当然房子条件很差,没有煤卫。又远。老家房子就空出了一间,老陆想要做书房,我想给儿子有个单间可以好好学习,这下有了矛盾!互不开心了!后来我们两人都没达到意愿。那困难的时期啊!到自己老了,真是后悔莫及,为什么不能顺应老人的心愿呢?!</p> <p class="ql-block"> 洗澡</p><p class="ql-block"> 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上海的居民洗澡是个大问题,绝大多数人的家庭都没有洗澡条件。到过年时节总要好好洗个澡,某个冬天晚上去报社洗澡,当时报社是有规定的,不能带家属洗澡的。那天晚上违规去了,老陆踢踢踏踏带我从夜班办公室到浴室,值班的老头:干什么,哪里的,老陆:嗯嗯嗯!捣捣浆糊!我已经溜进去了!美美的洗漱了一番!</p> <p class="ql-block"> 老陆是个个性极强的汉子,生活上面不拘小节,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除了红烧抖抖肉!裤子好像老要掉下,经常撸撸肚子。但那手好字,那手稿真好看,那勤奋好学真值得学习!俗话说“粗夹板、细木工”就是指老陆这种人吧!</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起生活了有十二年,点点滴滴难以忘怀!时时刻刻会记着您的,最要紧的是有新先进玩意儿,一定先想着给您也试试!记着好好学习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写于二零二四年清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