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70年代的父亲母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清明,又一个怀亲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在2013年8月终于没有抗过这一劫, 追随我们的母亲而去。</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正在苏州出差,接到哥哥的电话说,父亲情况特别不好,叫我赶紧往回赶,当我心急如焚地从苏州赶到上海机场时,哥哥打来电话:父亲已经走了。</p><p class="ql-block"> 我望着父亲那安详的、布满皱纹的脸,欲哭无泪,父亲的眼睛半闭着,似乎还在等待着看一眼我这个不孝儿子的归来,我默默地用手将父亲的双眼合上,心里告诉老爸,儿子不孝,因工作忙,没能在您弥留之际陪在您的身边,对不起了,老爸,儿子很后悔,也没能在您遭受病痛折磨时在身边伺候你,想起你住院的那段日子,我们就是再苦再累,有你在,我们就有牵挂,现在,什么也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生于1932年农历二月初二,祖籍山西,清朝末年曾祖父走西口来到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买下一处院落开了一家车马店。1948年,平津战役即将打响,盘踞在北平的傅作义因兵源不足,奉蒋介石之命在华北地区大量抓丁充军。一天晚上,我奶奶做熟晚饭后,让父亲出去喊在街上的爷爷回家吃饭,父亲走到大街上后,突然遇到一群如狼似虎的国民党兵,不由分说把我父亲抓到了一处院落里看管起来,第二天就穿上国民党军制服被拉到了张家口,仅仅训练了几天就被编入了作战部队,在平津战役中,父亲跟随部队和平起义,后来成为了一名共和国的军人。</p><p class="ql-block">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父亲又跟随部队跨过鸭绿江,参加了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在一次敌机的轰炸中,父亲头部被弹片击伤,前门牙被打掉,被送回国内治疗修养,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弹片未能取出来,导致后来脑部的疾病,我在父亲去世后的骨灰里,看到了那片残存的弹片铁渣。父亲平时少言寡语,很少提起他的过去,回国后也有幸能够回家探亲并成家立业,当人们问及他在朝鲜的事情时,他只是淡淡地、沉重地说:“我很幸运,那么多战友都牺牲了,我们一个班,被炸的只剩两个人了”。</p><p class="ql-block"> 伤养好后,父亲在河南保定的一个军校里认识了字,后被分配到江苏省新沂的一个部队里,任排长,当时的交通很不方便,母亲领着我大姐、二姐、哥哥坐了好几天的硬座和汽车,去投奔父亲。一直到六十年代,我在江苏新沂出生后,父亲转业,以前人都说,内蒙人没出息,出门看不到自家的烟囱就哭鼻子,父亲在外多年,思乡之情可想而知,为了离老家近,父亲最终选择了距离老家土左旗100公里的和林格尔县,1975年,因奶奶半身不遂,又调回了土左旗。</p><p class="ql-block"> 父亲为人和善,勤劳本分,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生活艰苦朴素,没有一点不良嗜好,从未与人红过脸,在我的印象中,也少有与母亲发生过争执。在等待出殡的那几天,从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一直到父亲病故前,对老爸的记忆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播放,养儿才知父母恩,想起了曾经的父亲,是那么与人为善、那么憨厚慈祥、与世无争,遇到什么事情都从无怨言,默默地为儿女们、为家庭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您在儿子的眼里是那么的高大,儿子永远怀念您,祝愿您在天堂没有病痛,过得快乐。</p><p class="ql-block"> 我在父亲过百天那天,躺在老爸曾经经常睡的那个位置,感觉到老爸似乎还在我的身边,看着墙上父母的照片,心情特别的难过,心里念着,亲爱的爸爸妈妈,儿子好想你们,如果有来生,儿子一定好好孝顺你们二老,经常陪在你们身边。你们虽然走了,可儿子永生永世也会惦念着天堂里的二老,二老安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