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的春天(散文)

崀山行人

油菜花的春天终于又悄悄地来了，龙年伊始，似乎来得比往年更早，刚过元宵节还只有一周，她就盛开在崀山镇黄背村五百亩的田野里。

也许是龙的缘故，也许是黄背村有一个黄字的缘份，这里三“黄”聚集，更有特色。龙是中国杜撰的神，是中国的代名字，高贵的金黄色在中国古代是皇家的特权，皇权的象征。龙年黄背村的油菜花不仅是开得早，开得齐，开得妙，而且那金黄色如飘逸的黄绸丝绢，金灿灿黄沉沉，格外鲜艳，格外地招人喜爱，为她醉美一切。

早在三天前，我听朋友说黄背的油菜花今年开得好。如约而至，三月的头一个星期天下午，带着家人开两台车到黄背看油菜花。刚进入村口的山坡公路上，眼前田野里全部是油菜花，除了金黄色，其他颜色若有若无，偶尔点缀在角落里。踏进油菜花田里的那一刻，我就不说她开得早，我们还是来迟了。油菜花序是无限花序，只要有肥料有节气她就一直开下去，此刻那花序下面至少有十多个小果果了。油菜花旁公路上小车排队估计有一里路之长，花海里人是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花海里的油菜，很整齐很整齐，花团锦簇，密密麻麻地铺满中黄背和下黄背的田垅，游人站在花中，根本就看不见下面那一接。家人忙着摆朴式，怀揣着油菜花梦儿照相，一会儿单相，一会儿合相，一会儿傍着那些欢语牌牌，一会儿靠着那卡通气人儿，还有那些摇摆的黄龙、淘气的小动物们，连个蜜蜂蝴蝶也不放手，照这照那，几乎照满了手机。看整个油菜花海，游人如织，川流不息，一家家，一队队，一排排，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或双双对对，单个的很少，也是这里拍，那里摄，这里唱，那里跳，抖音的抖音，快手的快手，是演员又是观众，是客人又像是主人，到处是欢歌笑语，到处是自由奔放，到处是心情演绎。

两个孙子倒是不喜欢照相，上窜下跳地到处新鲜，我们只有抓拍和偷拍他们的天真浪漫。稍不注意，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只能听到他们深情互唤的声音。这引起了我的深处回忆，小时候的我，何尝不是如此的无忧无虑。

每当油菜花开的时候，一群儿时童伴，一有空便会钻进油菜丛中，捉迷藏是常事，你追我赶判肠子玩打仗时有发生。艳阳高照，蜜蜂忙于采蜜，我们常拿着个装墨水的小瓶子，还有小筷子小夹子小纸扇子之类，去捉蜜蜂玩，先把蜜蜂敲晕，然后把它们装进瓶子，童伴们比谁捉的多，捉的蜜蜂漂亮，瓶子里各种蜜蜂都有，要是看见一只没有蜇针的鲜艳大黄蜂，喜欢得不得了，追上几小时，追过几丘田，都要把它捉到手，当然对于那些有毒刺的地蜂、蚂蜂，还是敬而远之的。这个时候的猪菜，也是在油菜地里扯的，哪怕早就扯没有了，也要在那里逗留玩耍一两个小时，不弄一身泥污不放手。油菜经常被我们踩得东倒西歪，甚至是践踏成灾，装作看不见，偶尔会传来主人的骂声，偶尔会遭到父母的教育，难免挨打一两次，习以为常了。

一阵喝采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只见一位唐朝来的仕女，素衣飘袂，跚跚翩舞，拿一把相思红扇，牵一只飘飘纸鸢，领一群现代童姑，在花海中款款娜步，侃侃而淡。周围的人都拿着各式拍照的工具，有手机，有摄像机，有无人机，拍个不停，叫好声不绝于耳。我忙拿着手机跟拍，拍了二十多张，忙了半个小时，因为距离远，不晓得她们在交淡什么，只看得见她们相谈甚欢指手划脚的样子，也许她们在畅想，在体会，在深情着古今油菜花的春天吧。

三月九日，单位组织女神节活动，我们这些男神们也应邀陪同，全体同事们一起享受着油菜花儿的芬芳馥郁。我有幸龙年第二次感受油菜花的春意，一踏进这五百亩黄色花海，截然不同的感悟陡然从心中升起。不同于上次，首先映入眼帘里的是黄背村的热情，公路边一排三四十个摊位，打着伞花花绿绿的，方园大小不一，卖糍粑蕨根粉的，卖酸萝卜小扎菜的，卖豆桨稀饭馍馍的，卖糖葫芦串烤肉的，小样小货，应有尽有，那个黄背溪边卖红薯的，把一年耕种的红薯全卖光了，大概有个三四千斤，还有黄背村的小饭店门前都停满了各式小车，饭菜飘香，夹在油菜花香中流淌，令人回味。

这里又多装饰了十几个照相观景台，台上人看花海照花海，台下人不时也看向观景台。单位上的女神们，深情在女神节之后，早早地在我们前面走进花海，穿着不同的各式装扮，有旗袍罗裙，有现代紧身束裹，有鲜艳时装，她们在那里不停地拍照，不停地欢唱，不停地释放自由的梦想。花海里那些欢语牌牌，观景花台，就是她们欢乐的舞台，凝聚青春的伙伴，“春季村晚，崀山春色”，“八角寨下，又见油菜黄”，“油菜花香，又见金黄”，“陪你去热爱这个季节”，“春暖花开”……难得黄背人的热情，难得女神们的喜爱，女神醉在油菜花海，把花海的春天渲染得春华四溢。

黄背村龙年春天是个不一样的春天。黄背村是景区村，位于八角寨景区之下，八角寨门户，多少年以来，政府年年号召种油菜添景色，均没有种成功。今年，在油菜花海大放异彩的时刻，与村民交淡，我感觉到黄背儿女的心态和眼界变了。他们告诉我，油菜不仅是它本身的价值，那些附加的旅游文化生态价值更大，更有潜力可挖！他们告诉我，这个春天仅一个月来的收入，是全年收入的两倍还多，还没有计算人气名气和人文所带来的价值！他们告诉我，今年成功的看到，附近的景区村如石田村茶亭村等，到黄背村来取经！真妙呀，这油菜花的春天，不正是黄背村春天的写照么？！

三月未，想第三次去探访黄背村油菜花海，打电话问，李书记不无遗憾地说油菜花落乔结果了。他算了算油菜花开从春节前开始到三月二十日结束，整整有个多月时间。他反思了油菜花海的运作不足，其一是宣传不到位，游客三月初才起高潮，浪费了十几天；其二是准备不够，观景台，文化气息等跟不上；其三是硬件设施未到位，停车位和公共厕所等缺乏。他城恳地邀请我明年多加指导，多多参观。

记得乾隆皇帝曾诗云:“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又当看到:“蝴蝶飞入菜花去，自信世间无别香”时，我总觉得春游，最惹人喜欢，最有春意和沁人心脾的，应该不是桃李樱杏梅，是无处不在的油菜花，明黄靓丽，香醇憨厚，形成壮观的油菜花海，形成最美的田园风光，在蓝天下天地间，把春天渲染酿香，让人沉醉。

我期待黄背村明年的春天更美好，我殷望油菜花的春天来年更丰彩，我祝福黄背村油菜籽今年特香甜！

文、图/崀山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