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怀念妈妈

张若松

22岁的那个年头，

一个秋风秋雨的中秋。

我背起行囊，

第一次离开妈妈出走。

临行前的那个傍晚，

妈妈特地为我烫了一壶老酒，

拿出牙缝里省出的钱，

做了一碗油滋滋的红烧肉。

象小时候那样，

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

那布满沟壑的脸上，

分明看到她两眶淚在流。

缺了牙的嘴巴里，

几句话总是喋喋不休，

儿呀，出门不要苦了自己，

万事别强求。

在外不行就回来，

家永远是你的港湾，

妈妈永远为你挡在风口。

第二天我强抑着泪水，

缓缓松开妈妈拉着的手，

跟妈妈道一声再见，

止不住的泪水伴着脚步流，

慢慢走出老家的窄巷头。

我忍不住一步三回首，

看见妈妈站在屋檐下，

眼晴里含着不舍的泪花，

始终举着那颤巍巍的手。

为了生计，

我在外娶妻生子，

再也没回过几趟老家，

对妈妈只剩下浓浓的乡愁。

如今的妈妈，

早已去到了人间的另一头。

每到清明节的时候，

我便想起，

与妈妈临别时的那壶老酒，

屋檐下妈妈那颤颤的手。

我心在滴血，

生我养我的妈妈呀，

儿不能生前为你尽孝，

如今只能为你祭上一瓣心香，

去你的坟前叩首。

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

儿子如今也白了头，

你在天堂等着我，

我还想喝你那壶老酒，

还想让你那温暖的手，

再摸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