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八艳”之一卞玉京坎坷的人生

彩云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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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京（约1623年左右），又名卞赛，字云装，自号玉京道人，应天府上元县（今江苏省南京市）人，是明代歌妓、秦淮名妓，也是“秦淮八艳”之一。卞玉京的绘画艺技娴熟，尤善画兰，作有《题扇送志衍入蜀》。她的绘画技艺娴熟，落笔如行云，“一落笔尽十余纸”。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女性，不仅在音乐、舞蹈方面有着出色的天赋，同时也在文学、绘画琴棋等方面有所建树。

卞玉京的父亲是官僚，不幸早亡，家庭也因此破败。她和妹妹卞敏只好一起到秦淮河上出卖色艺。除了绘画，卞玉京的字也写得很好，一手小楷清秀如其人，而且学过音乐，会弹琴。她的气质，迷倒了许多公子哥儿。卞玉京却表现得很矜持、清高，惟有遇见文人与艺术家，她才找到共同语言。卞玉京是一位个性美女，而她的性情，在微醺时候，更能发挥到极致，在宴席之上，知己之间，足够放松的她，飘逸倜傥而又不失风流妩媚，众人惊羡的注视如追光，映照着她的绝代风华。

卞玉京的感情方面经历也十分坎坷。崇祯十五年春天，苏州虎丘，一个名叫吴继善的人要离开此地，去成都当知县，亲友安排酒宴为他饯行，邀了几个美女增添气氛，其中就有卞玉京。一干人等吃饱喝足，少不得要写两首惜别的诗，卞玉京这样写道：“剪烛巴山别思遥，送君兰楫渡江皋。愿将一幅潇湘种，寄与春风问薛涛。”引得满座为之倾倒，同时也引起了吴梅村的注意，两人一见钟情……。

18岁时游吴门，居虎丘，往来于秦淮与苏州之间，是明末清初的一位秦淮著名歌妓。卞玉京一般见客不善酬对，但如遇佳人知音，则谈吐如云，令人倾倒。卞玉京曾与明末清初的著名诗人吴梅村有过一段姻缘。

崇祯十四年春，吴梅村在南京水西门外的胜楚楼上饯送胞兄吴志衍赶任成都知府，在这里他遇见了前来为吴志衍送行的卞玉京姐妹，看到卞玉京那高贵脱俗而又含有几分忧郁的气质，不由想到江南盛传的两句诗：“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席间吴梅村又对卞玉京的文才进行了探试，令吴梅梅村不由倾倒，以后二人交往频繁，感情渐深。

诗人吴梅村与秦淮名姝卞玉京是在州横塘的料峭春寒中邂逅的。

这一年（1643），吴梅村被任命为南京国子监司业、左庶子乖职。但他并没有前往掌印。风雨飘摇的时局的党派分争的旋涡，令他心事浩茫，忧思万千。尤其是他的老师张溥、他的挚友宋玫的相继去世，使他陷入了孤独和悲凉的冰窟之中。仕宦之道已开始成为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他开始结识浪迹江湖的三教九流，包括说书艺人柳敬亭、园林匠人张南垣、郎中杨季蘅、僧人苍雪等。卞玉京也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吴梅村的情感世界。

从清人余澹心的《板桥杂记》所留下的有关卞氏姐妹的吉光片羽中，我们约略可以了解到，这侦“明慧绝伦”、本名叫做卞玉京的风尘女子，竟同样有着一段可歌可泣的沧桑人生。她善诗文、工书画，“日与佳墨良纸相映彻”民，身为下贱，心比天高。当吴梅村在苏州为挚友吴继善赶成都令任饯行时与卞玉京的那次相逢中，各自的志趣和才情使他们一见倾心，吴梅村为此而吟咏下数阕情意缠绵的《西江月》和《醉春风》。

也许，有关才子佳人结缡的佳话要数南明为盛了。比如，钱谦益与柳如是，冒辟疆与董小宛，龚鼎孳与顾横波，侯方域与李香君，沈士汪与寇白门……一时间秦淮河浆声灯影，似爱情孤岛一般，弥漫了浓郁的诗情和浪漫的气息。而在儒林中名重一时的吴梅村此刻也恰恰成为卞玉京的芳心所系。她热情而勇敢地向他抛出了爱情的彩球。然而，吴梅村却没有勇气承接，他只能“长叹凝睇”，“固若弗解者”。应当说，这一无言的结局并非出于吴梅村的轻慢，实由其“生平规言矩行，尺寸无所逾越”的性情使然。他一向寒素谨慎，缺乏大气，这在一年以后的甲申国变中同样有所表现；当崇祯自缢煤山的消息传来，吴梅村号恸欲自缢，但终因瞻顾家眷而放弃；当友人王翰痛愤出家，并与吴梅村相约入山时，吴梅村亦以牵连骨肉而未果。

然而，爱情是有生命的，一经萌芽，总要去追求完整，无论多么艰难，不论枝节繁蔓。顺治七年（1650）秋，吴梅村在常熟钱谦益家得知卞玉京也在尚湖寓居，极欲求见。

在钱氏的撮合下，卞玉京姗姗而来，但随即登楼托辞需妆点后方见，继而又称旧疾骤发，请以异日造访……面对咫尺天涯、同样也有着难言之痛的卞玉京，吴梅村黯然神伤，挥笔写下四首著名的《琴河感旧》诗篇。直到三个月后，才由一叶扁舟载着这对天涯沦落之人，前往他们初识之地横塘重聚。已经很难知道卞玉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捧读吴梅村相赠的《琴河感旧》了，但我们相信，“缘知薄幸逢应恨，恰便多情唤却羞。”当同样是她的心语吧。

两人再度相逢，是在1651年的初春，卞玉京一身道装，为吴梅村鼓琴、娓娓诉说南都崩溃之后明季贵族少女和秦淮佳丽们的悲惨遭遇。经历了这场“美的毁灭”的悲剧，镜花水月已经淡出了他们的情感世界，长诗《听女道人卞玉京弹琴歌》中更多的是流淌着他们的故国之思、黍离之悲，踌躇而迷茫……

自此，两人各自星散，再未谋面。两年后，清廷强行征召，吴梅村被迫就仕；而卞玉京历两度婚姻之后，长斋绣佛，刺舌血书《法华经》，又十余年之后凄然而逝。至康熙七年（1668）九月，年届六十的吴梅村踏着萧萧落叶，前往无锡拜谒卞玉京墓，献上了他们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绝唱：《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序》……

过锦树林玉道人墓 并传

玉京道人，莫详所自出。或曰秦淮人。姓卞氏。知书，工小楷，能画兰，能琴。年十八，侨虎丘之山塘。所居湘帘棐几，严净无纤尘，双眸泓然，日与佳墨良纸相映彻。见客，初亦不甚酬对。少焉，谐谑间作，一坐倾靡。与之久者，时见有怨恨色。问之，辄乱以它语。其警慧，虽文士莫及也。与鹿樵生一见，遂欲以身许。酒酣，拊几而顾曰：“亦有意乎？”生固为若弗解者，长叹凝睇，后亦竟弗复言。寻遇乱别去，归秦淮者五六年矣。久之，有闻其复东下者，主于海虞一故人。生偶寸焉，尚书某公者，张具请为生必致之。众客皆停杯不卸。已报曰：“至矣。”有顷，回车入内宅，屡呼之，终不肯出。生悒怏自失，殆不能为情。归赋四诗以告绝，已而叹曰“吾自负之，可奈何！”逾数月，玉京忽至，有婢曰柔柔者随之。尝着黄衣，作道人装，呼柔柔取所携琴来，为生鼓一再行，泫然曰：“吾在秦淮，见中山故第，有女绝世，名在南内选选择中。未入宫，而乱作，军府以一鞭驱之去。吾侪沦落分也，又复谁怨乎？”

坐客皆为出涕。柔柔庄且慧。道人画兰，好作风枝婀娜，一落笔尽十余纸。柔柔侍承砚席间，如弟子然，终日未尝少休。客或导之以言，弗应；与之酒，弗肯饮。逾两年，渡浙江，归于东中一诸侯。不得意。进柔柔奉之，乞身下发，依良医保御氏于吴中。保御者，年七十余，侯之宗人。筑别宫，资给之良厚。侯死，柔柔生一子而嫁，所嫁家遇祸，莫知所终。道人持课诵戒律甚严。生于保御，中表也，得以方外礼见。道人用三年力，刺舌血为保御书《法华经》。既成，自为文序之。缁素咸捧手赞叹。凡十余年两卒。墓在惠山祗陀庵锦数林之原，后有过者，为诗吊之。

龙山山下茱萸节，泉响琤淙㳘不竭。

但洗铅华不洗愁，形影空谭照离别。

离别沉吟几回顾，游丝梦断花枝悟。

翻笑行人怨落花，从前总被春风误。

金粟堆边乌鹊桥，玉娘湖上蘼芜路。

油壁香车此地游，谁知即是西陵墓。

乌桕霜来映夕曛，锦城如锦葬文君。

红楼历乱燕支雨，绣岭迷离石镜云。

绛树草埋铜雀砚，绿翘泥涴郁金裙。

居然设色迂倪画，身出生香苏小坟。

相逢尽说东风柳，燕子楼高人在否？

枉抛心力付蛾眉，身去相随复何有？

独有潇湘九畹兰，幽香妙结同心友。

十色笺翻贝叶文，五条弦拂银钩手。

生死旃檀祗树林，青莲舌在知难朽。

良常高馆隔云山，记得斑骓嫁阿环。

薄命只应同入道，伤心少妇出萧关。

紫台一去魂何在，青鸟孤飞信不还。

莫唱当时渡江曲，桃根桃叶向谁攀？

总的来说，两人的情感经历颇为复杂。据记载，吴梅村曾经深深爱慕卞玉京，但在关键时刻，选择了离开，这让卞玉京深受伤害。几年后，卞玉京以女道士的身份出现在吴梅村面前，她为吴梅村和一众好友弹琴，琴声替她诉说了多年来的种种心酸不易。然而，这次相聚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随着明清易代的历史变迁，卞玉京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遭遇了无数次的心灰意冷后，她选择遁入道门，成为了一名女道士。

他们的爱情在历史的洪流中显得无力而无奈。尽管他们的结局并不圆满，但他们各自在艺术领域取得的成就和对生活的热爱，无疑给后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一转变标志着她告别了过去的身份和生活方式，开始了新的生活方式和精神追求。首先，卞玉京的诗歌创作受到了她生活状态的影响。作为女道士，她的生活变得更加孤独和内省，这也反映在她的诗歌中。她的诗歌更多地表现了她对生活的思考和感悟，以及她对自然的描绘和赞美。其次，卞玉京的思想观念的变化也对她的诗歌创作产生了影响。成为女道士后，她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有所改变，这些变化也体现在她的诗歌中。例如，她的诗歌中出现了一些宗教元素和道教思想，这些都是她在成为女道士后新接触的思想和观念，这些观念也得她的诗歌创作呈现出新的风貌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