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接</b> <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外交部街中学——忆同学情(1)</span></p> <p class="ql-block"> 同窗三载文革间,</p><p class="ql-block"> 岁月流转忆当年。</p><p class="ql-block"> 共度时难齐并肩,</p><p class="ql-block"> 风华正茂谱新篇。</p><p class="ql-block"> 历经风雨同舟济,</p><p class="ql-block"> 终生难忘同学义。</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梭人已耆,</p><p class="ql-block"> 笑谈当年解时迷。</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当年我们就在二楼左侧两个窗户的教室内上课。</b></p> <p class="ql-block"> 七零年春分前几天,世界风云突变,柬埔寨国家朗诺将军发动政变,推翻了西哈努克亲王,成立亲美政权,清明节后美国悍然出兵柬埔寨战火波及印度支那三国,毛主席针对当时战争现状及国际形势,谋定而后动,发表了著名的5.20声明《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帝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直接和老美叫上板了。 </p><p class="ql-block"> 七零年5月21日早上我们学校接到拥护毛主席《5.20声明》,支持世界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举行盛大游行活动的通知,早上同学们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购买糊顶棚的秫秸杆细、小竹竿、彩纸,两个女同学裁纸,<b>毓钺</b>那漂亮的楷书这会儿派上了用场,在彩旗上书写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拥护5.20声明,声援印度支那三国反美斗争等等标语口号,同学们粘贴彩旗,大家一顿忙活,上午9:00分钟全校三个营 31个排的队伍集合,队头四个人扛着大幅毛主席的画像,后面是八个同学举着红旗,然后是各连排举着小幅毛主席像,和手拿彩旗连排队伍,在<b>祁琳</b>老师号令下整齐划一的走出学校大门奔外交部街胡同西口而去。 </p><p class="ql-block"> 我们六排队外,排长<b>王林</b>喊着行进号子:一二一,一二一,队伍行进在东单北大街路上,拐过东单菜市场并入长安街时,各界游行队伍多了起来,排与排缩小了间距,口号声接连出现,<b>王林</b>手举小旗扯着嗓子带头呼喊起口号,“打倒美帝国主义!”大家跟随着一起喊起来:“打倒美帝国主义!”这时旁边各个单位、学校的游行队伍越聚越多,口号声此起彼伏,<b>王林</b>一看队伍拥挤,忙进入队中,这也是历次游行得出的经验,对他来说驾轻就熟,来到<b>毓钺</b>和<b>杨世伟</b>的身旁,边走边说让他们照看一下队伍前后方,别让同学掉队了,顺变带领大家喊喊口号,他出队继续照顾全面,队伍在呼喊口号声中稳定行进着,在<b>毓钺、杨世伟</b>等人的带领下,大家群情激愤:打倒美国侵略者!美国佬滚出越南,滚出柬埔寨的口号音不绝于耳,长安街上成了人群和口号的海洋,在南池子西边一点队伍停了下来,前边不让过去了,天安门广场附近,东西长安街已经站满游行的人群,烈日下大家仿佛回到了操场上课,不同的是手里攥着彩旗,嘴上呼着口号,接近中午时分长安街华灯上的喇叭传出党和国家领导人来到天安门城楼,这时天安门广场,东西长安街上一片“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紧接着传来首都人民支持世界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斗争大会开始,然后由林副统帅宣读毛主席写的:5.20声明,林彪那颤颤巍巍的湖北口音宣读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弱国能够打败强国,小国能够打败大国 ……,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听完声明后游行开始,同学们义愤填膺高举小旗,“打倒美帝国主义及其一切走狗!美国佬从越南滚出去!美帝从柬埔寨滚出去!要和平不要战争”口号声不绝于耳,队伍从西单路口返回走到王府井南口时大家喊累了,领号的排长也乏了,偶尔带大家喊一两声,大家开始底下悄悄聊上天了,“你看林副主席说话怎么那样,有气无力的,颤颤巍巍还拖着长音,”“是啊,可能是当地口音就是这样,”“不可能,我姥姥也是湖北的,说话就不是这样,”“也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得病了,就这样还带病宣读申明,真是为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操碎了心,”“林副主席为世界革命奉献的精神,真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回到了学校,回到教室,将彩旗放在讲台坐好,排长王林总结讲话,紧接着各付排长也发言找找存在感,然后大家回家补吃午饭。</p> <p class="ql-block"> 聊起七零年参加庆祝国庆节活动的情景,暑假还没过完,很多同学接通知意犹未尽的回到学校,不过很多人还没有从假期的气氛中走出来,还处在懒散的状态,大多数同学每天下午顶着烈日去日壇祭日大圆壇处排列操练,熟悉号令、歌曲音乐、站位换举手上不同颜色的纸花,为国庆天安门广场组字做准备。根正苗红的<b>刘春生、刘冀璇、王根弟、贾京航,吕威,王林</b>等同学参加首都民兵方阵操练,“十一”时着白衬衫蓝裤子,荷真枪踢正步走过天安门广场接受毛主席他老人家检阅。<b>谭宏基</b>和另外几个俊男俏女同学参加国庆广场舞活动。谈到没能参加国庆活动的另类同学当时的情况,感受颇多,当时在天安门广场排练组字坐地休息时,我和<b>韦佳</b>手欠,在广场自己站的地砖号码白字中间用钢笔描写字号,让同学发现告诉了老师,老师过来看后,让我们俩擦掉,我俩用手指沾上吐沫一点一点擦干净,回到学校班里专门开了我俩的路线斗争分析会,会前<b>韦佳</b>委托笔杆子<b>胡力中</b>帮他写了一份内容深刻的检查,会上大家积极发言,批判我俩,组字组我们小组长好朋友老四(<b>陈沪生</b>)第一个发言一针见血:他们就是平时不注意思想改造,关键时刻才会犯此错误……,副组长<b>张文喜</b>也是小火添柴火一顿上纲上线,做了一回补刀客,(老人家的兵法之道,文革中大家深谙娴熟,必是老师安排他们先开批),然后<b>马凤英</b>等一拨同学陆续发言,提到一堆不相干的家庭事情,批判我俩,帮我俩提高思想认识,真有点破鼓乱人锤的意思,最后我们两个发言做检查,我先举手发言检讨了平时放松思想改造,无组织无纪律等等,诚心表示今后一定遵守纪律痛改前非,完成好国庆组字的政治任务,然后<b>韦佳</b>发言,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开念,洋洋洒洒一大篇,文笔流畅内容深刻的检查,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可。由于没有书面检查,态度不够端正,认识不深刻,会后我被刷下国庆组字队伍,分到各排各类人员组织到一块,成立的一个临时大班,大约6—70人在两校合用的礼堂里上课,我也就是在这个大班中和年级里的闹将、家庭有渣的及身体有残疾同学认识并扯上了关系,哪里是上课就是放羊,只要不出校门别惹事就得活,上午在自己班里上课,下午迎接国庆任务的同学们排练,我们都集中到大班里,为批判会被上纲上线,特别是挨批判还被组字活动清除感到郁闷,那时,我甚至认为朋友比关系不好的人还可怕,关键时候被摆了一道,友谊的小船窟岔一下就翻了,当时心态特别差,早知如此结果,我还不如来个徐庶进曹营,为此我和好友老四近一个月没说话,和<b>张文喜</b>在课间休息时吵了一架,差点动手被同学们拉开,二连指导员商老师找我单独谈话,说:就你这出身,以后少和<b>韦佳</b>他们玩,会影响人家军人子弟。虽然是九月的天气,白天的气温还是比较热,走出商老师办公室确感觉脊背发凉。嗨!心态决定境界,被刷下国庆活动和老师的话让我感到自卑,谁让咱不具备根正苗红子弟的根质和觉悟呢,半个多月我上学躲着<b>韦佳</b>和那几个平时关系不错且根正苗红的同学,见天蔫头缄默,感觉低人一等,看着每天下午出去排练的同学们一个个精神焕发,排列整齐的走出学校,学校的大门随即关上,剩下的同学们只能走旁边小门进出,传达室旁派个老师看管,进出都要报备,临时班部分同学也来气,有一天一帮同学气不顺,将教学楼二楼厕所旁边,楼梯一侧玻璃全打碎了,青春期的孩子,思想有时候很特别,独立却又单纯,个别时候说教引导不好,极具逆反对抗精神,学校老师调查问讯几个同学,我也被叫去,老师不动声色打量着我接着:说说吧!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正上厕所,突然听到玻璃破碎声,下楼一看好多玻璃都碎了。老师问了一圈最后也没问出所以然来,没法处理,最后不了了之了。</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国庆节时天安门广场上的组字方阵</b></p> <p class="ql-block"> 中午国庆庆祝活动圆满结束,参加庆典的同学回家吃饭,临分手时约好南片的同学晚上凑一块看放花。 </p><p class="ql-block"> 夜幕降临,天安门广场及长安街,华灯竞放,无数群众团体,解放军宣传队进场舞蹈联欢,表演节目,呈现出节日欢快的海洋,八时,随着“咚咚咚”礼炮声,广场西侧礼炮,把人们盼望已久的礼花送上夜空,礼花在空中炸开,发出噼啪的炸雷声,整个天空被照得像百花盛开的春天,绚丽多彩,广场上观礼的各族群众,或坐或站,仰头观看烟花,大家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快乐!毛主席他老人家坐在天安门城楼上,面对盛开的礼花不时地露出慈祥的笑容。傍晚拉上参加民兵检阅的同学和我,我们十来个人来到长安街王府井路口,站在戒严标兵线外观看空中五彩斑斓烟花和徐徐飘来的降落伞,空中一个个小串灯盏飘飘悠悠往北京饭店后身而去,我们瞄着亮串追逐着跑进王府井,拐进帅府园胡同,我和<b>杨世伟、刘景海</b>跑在最前面,<b>王林、吕威</b>紧跟后面,<b>谢岩、张文喜,王小林、程荣林、小萝卜头</b>和一群准备抢够降落伞人群蜂蛹来到协和医院西门急诊楼前,空中第一波降落伞大多数飘落在了协和医院附近,订好一会儿门口见后,我们从急诊室大门进去,分头去找飘落在房顶、树梢上降落伞,礼花仍在绽放,降落伞仍旧随风往这边徐徐飘来,我们在院内各处乱窜寻找着,只看到比我们早到的人有站在绿琉璃瓦上,有的站在树枝上在摘落在上面的降落伞,我们来晚了一步,忽然<b>杨世伟</b>指着耳鼻喉病房楼旁一颗大树,树边有几个人往上望着,有一个人用长竹竿够着树顶处的降落伞,由于树比较高,竹竿够不到,有人试图爬树,但树太粗爬了几次没成功,我们凑过去后和<b>杨世伟</b>说:你驼我一下,只要能够到上边第一个枝扠,我就能爬上去。<b>杨世伟</b>蹲下身,我扶着树干踩上他的肩膀,他一点一点站了起来,够着了枝扠,身体一佝,腿盘了上去,翻上支扠踩稳后沿其他支扠一步一步攀上树梢头,够着降落伞的坠包,慢慢拽下降落伞,团成团塞进解放装下兜,慢慢下到最后的枝扠,骑在上边双手飙在枝头,垂下身体,松手跳到地面。回到急诊大门口看到已有二人在等,于是我们边看礼花边欣赏手中的降落伞,不一会又回来三人,没有收获,不等了回撤,放礼花间隙时我们轮流手里攥着降落伞坠包,抖开降落伞沿校尉胡同拐东单三条,穿插在人群中来回跑着臭显摆,到北极阁三条西口,大家继续看第三波礼花后回家,国庆之夜,带着欢庆,带着祥和,带着摘到的战利品,在节日的欢乐中度过,节前的压抑心情,随着和同学们愉快的观看国庆礼花而得到了释放。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七一年的国庆准备如期进行,我又被选进组字方阵,这回儿是准备老老实实的参加训练,哪知九月中旬接到通知,国庆庆祝活动取消了,白训练了半个多月,不过训练也没白费,10月初,学校接到上边通知迎接来访的埃塞俄比亚贵宾,服装女生要求不要太素,最好带点花色,男生白汗衫蓝裤子,学校各连整队走到东长安街排成两排,欢蹦乱跳的舞动花环,口中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海尔塞拉西一世皇帝!直到迎宾车队驶过,大家才停了下来,任务完成的挺好,也算没辜负十一前半个月的训练,回校的路上,队伍里大家兴奋劲还没过,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赛拉稀的名字,怎么那么逗,为什么不拉干的。</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主席和海尔塞拉西一世皇帝</b></p> <p class="ql-block"> 又谈到我们的班主任:教我们语文的<b>瞿润民</b>老师、<b>王增荣</b>老师(中途调走)、教俄语的<b>周兴泉</b>班主任、谈到曾教过我们的年级其他老师:<b>王金溥</b>老师的一元二次方程、<b>李琛</b>老师的勾股定理、<b>王学义</b>老师的辩证法、<b>周元夏</b>的氢氦锂铍硼……氩钾钙、<b>朱雪娇</b>老师的焦耳定律、<b>房凤珍</b>老师的哈拉哨、教音乐的老闫头和那破旧的钢琴、连长郭大油、指导员商胖子(抱歉!?实在是记不住老师名字,当时同学们都给老师起外号)神神叨叨特色音调的历史老师<b>周立基</b>和女美术老师(名字忘了),她那:“单线美术字横平竖直”的特色高尖嗓音,体育老师<b>祁琳</b>在运动会喊操、喊号的高亢声音,还有二营长<b>田胖子</b>的高八度,小喇叭里<b>李金鳌</b>那略带口音的声调都是过耳难忘,等等这些可敬的良师益友们。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2016年部分女生共庆60岁生日。</b></p> <p class="ql-block"> 记得上初中一年级时,夏天数学课上坐第一排活泼好动的小萝卜头嫌<b>王金溥</b>老师讲主课前讲话太啰嗦,绕过课桌趴在讲台下偷偷拔王老师制服裤衩下的腿毛,疼得王老师那粗犷宽厚的嗓子“嗷”的大叫一声,弄得坐在后面的同学吓了一跳,不明就里。小萝卜头嗖的一下闪回座椅,种种趣事回忆起来,逗的哥四个哈哈大笑。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现如今六十八岁的小萝卜头(罗成义)仍坚持每天锻炼。</b></p> <p class="ql-block"> 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哭把冤申,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说不尽的阶级仇,比海深……。随着同学的低沉的歌声结束,教室门打开,<b>瞿老师</b>和<b>王林</b>陪着同学家长来到讲台前,1970年开学后不久,我们排的忆苦思甜班会如期举行,教室里同学家长义愤填膺地控诉着旧社会剥削阶级对劳动人民的压榨,讲訴着他当童工学徒时的经历,同学们静静的倾听着,有女同学发出轻微的哽咽声,不一会儿传染了多人,大家默默的用手擦拭着眼角,20多分钟的忆苦思甜报告结束后,老师、排长送走了<b>李广红</b>同学的家长,接着大家开始讨论: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们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大家应该怎样提高政治思想觉悟,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好好学习,努力学习本领,建设我们社会主义祖国,在排干部的带领下发言还挺踊跃。</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忆苦思甜会是在1971年六月,支援顺义三夏的拉练中进行的,拔麦子的前一天下午五点左右,晴空万里,我们二连集中在生产队麦场边上,顶着西晒的老阳在生产队队部前老槐树下贫下中农老大爷作忆苦思甜报告,那老大爷讲起旧社会吃不饱饭的惨状,农民兄弟饿的面黄肌瘦,脚腕处浮肿,下地干活都没有力气,结果说着说着说漏了嘴从解放前说到了62年的惨景,生产队长赶紧过来递上茶缸子,趴耳朵说了几句,忆苦继续进行,大家聚精会神的听着报告,谁也不敢发出笑声,五排<b>张锐</b>和我们排<b>王林</b>及时举起拳头带大家喊几声口号: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同学们附和着喊着口号,会后拿来几个大笸箩里面盛着很多大窝头,每人发了一个棒子面窝头,不知棒子面搀了什么菜叶和麸子,那叫一个难咽,喇嗓子,说是忆苦思甜饭,解放前贫下中农就是吃这个,让大家体验生活,以此提高同学们对新社会的幸福感,同学们低着头半信半疑的吃着,<b>刘景海</b>趁人不备偷偷掰下半个窝头扔进跨栏背心中,散会后回到老农家左右看看没人,拿出那半个窝头扔给了老农家养的大柴狗,大家回住处取自己的饭盒到伙房打饭,那天的晚饭格外清淡,馒头、炒青菜,没有一点荤腥,可能是配合忆苦思甜教育吧,吃过一个窝头,晚饭菜都没有分净,剩了不少,<b>夏玉庆</b>端着菜盆到各屋问还有人领菜吗?没人应答,只好端着菜盆怏怏而去,夜晚同学们都进入了梦乡,<b>谢岩</b>夜里起夜去茅厕,穿上凉鞋刚要出屋,就听得<b>程荣林</b>说到,“明天吃西葫芦馅包子,明天吃西葫芦馅包子”,<b>谢岩</b>一下来了精神,忙问道:“小狐狸,真的假的?”没有回答,忙拽开灯绳,一看大家都沉溺与周公相会中,才知道<b>程荣林</b>是在说梦话,从那天开始“明天吃西葫芦馅包子”的梦话成了同学们的玩笑口头禅。</p> <p class="ql-block"> 谈到同桌的他(她),我和老贾(<b>贾京航</b>)坐同桌,坐最后一排靠窗户,老贾瓜子脸五官端正,白白净净,用现在的说法,妥妥的帅锅一枚,平时一件屎黄色老式军装,一顶呢子单军帽,文静不爱大声说话,知识面很广,自习课时我们俩经常在底下天南地北神聊,好多知识我都不知道,特别是中医方面的知识,他懂得很多,社会面上的事也了解很多,通过聊天使我增加不少见识,不再盲目相信社会所有传闻;我的前面是老谭(<b>谭宏基</b>),老谭人聪明又爱学习,同院的<b>吕威</b>调走后,我早上上学经常找他一起走,他们家早晨自己做的米酒鸡蛋汤很好吃,他座位旁边是我们班长<b>丁国芳</b>,初二我们排搬到教学楼西边二层,那年,班里的学习风气虽大有好转,但我们调皮的性格没变,数学课上李老师面朝黑板解析二次函数题时,我拿着尺子拍老谭的肩膀,脖子,老谭刚要反击,李老师放下粉笔回过头看向同学们,老谭立马笔直坐好,一会老师继续写黑板讲题,老谭猛地侧身抬胳膊挑我下颌,我没防备扬头一躲,脑勺碰到后墙上,也不敢出声,捂着后脑勺直嘬牙花子,逗得隔着通道,最后一排的班长<b>赵肖森</b>和<b>胡力中</b>抿嘴直笑,丁班长多次小声批评老谭,她不知道是我先招惹的老谭,让他没少受委屈,还得虚心接受批评,让班长为他操心。接着<b>杨世伟,吕威、喜儿</b>也说起自己的同桌及趣事,还回忆着互相排了一下座位,大概谁在什么位置,仿佛回到了中学班里,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补充着,课堂上发生的各种有趣事、课间时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在脑海中一一回闪。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谈到</span><b style="font-size:18px;">瞿润民</b><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师、</span><b style="font-size:18px;">吕庆华</b><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b style="font-size:18px;">张凤媛</b><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b>石慧兰</b>这些早早离我们而去的人时,心情不由一黯,初中一年级时,同学<b>吕庆华</b>放学回家后,在壁橱内够东西,因个子矮,脚底下踩个凳子,双手翻东西怕不稳用壁橱内的绳子挂在下颚,结果没踩住脚下凳子,出现意外去世,出事后同学们分批去他家慰问吊念,听他爸爸讲述事情的经过时,他那瘦瘦的身板,窄窄的脸上鼻梁附近的小雀斑,真诚的笑容和那说快板书时的表情都浮现在眼前,潸然而落的泪水留在了同学们的脸上。初三年级下半年,<b>张凤媛</b>同学因患感冒转肺炎引发器官衰竭,住协和医院治疗,同学们知道后去医院关心探视她,鼓励她积极治疗,后因她天生脊椎残疾,体质较弱没能抗过疾病离大家而去。排委<b>吕莹</b>随父母去干校后不久离世,<b>石慧兰</b>则是去房山窦店交道公社插队,期间因病腹泻耽误离世,这些好老师好同学经常引起我们的思念。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崇文门便宜坊烤鸭店聚会留影</b></p> <p class="ql-block"> 老谭(<b>谭宏基</b>)正在虚心给同桌的老班长<b>丁国芳</b>敬酒,表达因当年调皮惹老班长生气的歉意,逗的老班长捂着嘴笑。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摄影: 第一次聚会的摄影大多是王根弟同学拍的。</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国庆节前两个月,同学们上午上课,下午到日壇祭壇壇场和神道上操练组字,跟着口令、歌曲,手里拿着两束不同颜色可以折叠的纸花,举起不同颜色的花,组成不同图案,为的是在国庆节当天在天安门广场上形成各种图案和字形。 </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日坛公园祭壇门</b></p> <p class="ql-block"> 在那备战备荒的年代,学校班级都是军事编制,每个正规班称为排,而班里的小组称为班,几个正规排称作连,我们年级三个连,年级称作营,学校为三个营,我们排属年级的二连,那些年时兴深挖洞广积粮,整个操场被三米深在建防空洞大坑占据,体育课改在前院或外交部街胡同里,出操跑步绕东堂子胡同,时常和24中上课的学生碰到,有时出来上体育课的排(班)多,隔不远就是一个排,一条胡同能赶上三个年级六个排,于是有的排就整队到日坛公园里将两节体育课合一起上。炎炎夏日,骄阳似火,学校部分体育课则改在工体露天游泳场或建外大街永安里的游泳池上,1970年的夏季,班主任<b>王增荣</b>老师带领同学们,步行20多分钟穿过雅宝路到工人体育场露天游泳场为大家教游泳课。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北京工人体育场游泳场三角池</b></p> <p class="ql-block"> 初一年级“工体”的游泳课,课前先活动腿脚,王老师认真讲解游泳课注意事项和换气等动作要领,要求大家都在浅水区游,其实大家差不多都会游泳,男生一进水里就开始在水中嬉戏打闹起来,掐脖子灌水,打水仗,女生则多在水中扎堆聊天,哪还有人踏踏实实游啊,只有王老师一人顺着泳道来回畅游,回校的路上男同学头顶着游泳裤衩遮阳,女生手提小网兜装着泳衣泳帽。 </p><p class="ql-block"> 在胡同里上体育课、排队列走操,进行中跑测试、学打战备拳<b>老谭,老艾,王彦生</b>还有几个女同学那骑马蹲档的站桩姿势堪称标杆,<b>谢岩</b>胡同百米测试13.1秒,速度和他的皮实果然成正比。谈到每年学校在东单体育场开运动会时,同学们赛前积极准备,踊跃报名,做团体操、参加短跑、中长跑、跳高、跳远、投掷比赛中时的全力以赴,观众席中同学为本排参赛的运动员鼓劲,大家热烈加油的场面,记得初二那年各单项团体比赛结束,教职工球队和校队的足球友谊赛开赛,场面非常激烈,校队体力充沛,教工队技术老道,球赛打的难解难分,上半时教工队体力不支输了一个球,下半时教工队换人,教工队<b>许永和</b>左边路沉底途中一个传中,<b>张家祯</b>中路门前十米接球抬脚就踢,大家目光全集中在这一瞬间,只见门将<b>田海舰</b>侧身一个鱼跃,一道黑影擦着门将指尖破门而入,大家刚要欢呼,再定神一看,球顺脚边溜过底线,张老师的臭球鞋飞进门框,这时观众席的同学们引发大笑,哄声一片,运动会留下精彩一幕。运动会比赛结束后各班同学为自己班得到名次的同学高兴议论的情景。 </p><p class="ql-block"> 谈到庆祝节假日学校的文艺演出,<b>金莉、刘娅、方萍</b>等几个女生参与舞蹈表演认真准备的情景及演出当天在礼堂的小舞台上几个女生翩翩起舞的精彩舞姿,底下同学们的眼神随着她们的舞姿而跟着移动,台下台上都沉浸在舞蹈的故事情节之中,表演结束排里的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排里编排多人综合演出节目需要统一服装,<b>艾民乐</b>去他哥哥部队借来海军军装,同学们穿上那身海灰色军服演的真带劲,看看演出后在校教学楼前的Pose还真精神。</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演出后同学们在教学楼前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 历年全校各班在礼堂或在教学楼前空地观看校各排节日演出,各排的节目精彩缤纷,我们排的舞蹈获得年级舞蹈组二等奖,谈到班里男生自发组织班篮球队到附近工厂、运动场所比赛赢球后的兴奋。 <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2023年10月部分同学茶话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演出后部分同学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 谈到学工,大家在学校三楼参观校办厂,隔着玻璃看密封车间可控硅的生产,到外交部街东口的电冰箱修理厂,听工人师傅讲有关制干机的工作原理与制作,听着还真挺高大上的,产品应用到航天军工方面,和工人师傅一起制作制干机时,结果竟干些打杂的活了,刮制干机外包装铁板上腻子,水磨砂纸打磨,喷漆,编排电线通道,搬运原料等等,派工的工程师喜欢开玩笑,不茬忙到我们干活地方逗逗咳嗽,看到浓眉大眼的<b>谭宏基</b>,手一指你出来一下,到我办公室来,我们不明就里看着他被领走,心中还有点替他担忧,中间休息时,我们身上净是砂纸打下的腻子粉沫,也没有口罩,鼻子口腔也没拉下,大家来到工程师办公室门前,看到老谭坐在办公椅上悠闲的编排着制干机内置线路走向,身上没有粉末,空气也好,活也轻省,下午结束返校途中大家议论纷纷,敢情颜值在学工过程中也有好处,当然这个定理在走入社会后同学们看得更清楚了点。(老谭左边第一)</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几名男同学演出后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 在东直门北城根下参加机械制砖,同学们挖城墙中间的黄土,然后几个人扬土过筛,将土运到制砖旁,填入机器中加水搅和后挤压制出砖坯,10个一排,抬到空地隔开码放,没有人偷懒,一天下来灰头土脸,精疲力尽,收工后五分钱车票,坐24路回家,家庭困难的同学,五分钱买个大烧饼然后走着回家,<b>艾民乐</b>精神头真大,干了一天活,骑着他那二八双杠加快轴自行车,紧贴24路后门窗户,边喊边赶,一直到外交部街东口站牌,一路就没有落下。</p> <p class="ql-block"> 70年冬,我们初二年级在冬季参加学校组织的战备野营拉练,人生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深夜长途跋涉去郊区平谷马昌营公社,刚开始都挺兴奋,精神饱满,有说有笑,一过12点,困意上来,迷迷糊糊拉着前面同学的行军包带,脚下没停步,五十岁的瞿老师和排长<b>王林</b>,前后轮番照看着队伍,嘴里提醒着,“别睡着了,别掉队,”王老师和连长郭大油则走在全连队伍的最前头,深夜队伍休息同学们坐下来,男生到马路右边,女生到马路左边路沿路沟下面解手,一路下来很多同学脚都起了泡,天亮前大家住进了从老乡家号的房子,铺好被褥倒头便睡,中午开饭前伙房的<b>夏玉庆</b>给老乡家柴狗一个大馒头,大狗乖顺的直蹭小庆的裤腿,他牵着大柴狗在村里同学住处前遛达显摆,同学以其训狗能力很强呢。 </p><p class="ql-block"> 中午饭前宣布野营驻地纪律,组织学习毛主席预备打仗的文章指示,饭后休息时同学们学习解放军帮住户老乡家打水,两只空桶担在肩上不觉怎样,来到井边辘轳前放下井边水桶到井里,水桶就是不沉底,摆弄一会还是没提上水来,这时有老乡前来打水,看着人家拿着绳一抖一放,桶口朝下倾斜沉入水中,然后摇辘轳提上一桶水倒入水桶,两桶满了,老乡操着平谷口音告诉我们打水一定在要中午,井边没冰,注意脚下安全,然后轻松的挑着扁担走了,我们照葫芦画瓢,打满两桶水,担在肩上,一起身硌得肩膀生疼,<b>王林</b>带头走了几步水桶乱颤,水洒了不少,<b>毛西河</b>说我试试,接过扁担试了试,小身板扛不住,<b>杨世伟</b>担起扁担走了一段,水洒不少,<b>王小林、吕威</b>各接过扁担,走不远,扛不住,放在一边,<b>陈沪生</b>说我来试试,他在乡村待过,了解一点,担起扁担晃晃悠悠走了十几步也不成,喜儿走过来把两水桶的水倒掉一部分,担起就走,嘴里还唠叨着“大活人让尿憋死”,大家五趟下来水缸灌满。</p> <p class="ql-block"> 暑往寒来转眼到了1971年,初二那年冬季野营拉练到平谷熊儿寨驻扎,清晨整队奔西边大华山出发,在凛冽的西北风督促之下,平谷北部大华山上的树木脱去了绿装,漫山的荆棘棵子,稀稀散散的几颗乔木秃树竖在树棵子之间,一水的土灰色,更显的山峰的壮观和挺拔,登山拉练队伍在艰难的跋涉,大个子<b>刘景海</b>和<b>刘春生</b>轮流举着彩旗走在排头,旗子不停的抖动发出拍拍拍声,风吹透了衣服,同学们背着行军包,行进中脊背与背包分开时的汗湿阵阵发凉,蜿蜒崎岖的盘山小路上,曲里拐弯的单行队伍中,<b>徐永和</b>老师站在路旁高坡之上,一首《西江月.井冈山》唱出了雄壮气势,鼓舞得疲惫中的同学们立马不觉得冷和累了,爬山登顶的信心顿时倍增,各排队伍中彩旗挥舞招展,歌声此起彼伏,再来一个的号子纷至沓来。</p><p class="ql-block"> 谈到支援三夏,清晨去李桥公社的路上,风和日丽蓝天白云,一条长长的排列整齐的队伍行进在通往顺义的公路右侧,男男女女大多短衣袖打扮,很多人头戴草帽,行进中各排同学们谈笑风生,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大自然的风景吸引着同学们的目光,一路上知了的叫声鸣个不停,路边高大白杨树的树荫为行进的队伍遮去了不少阳光,树下野花杂草丛生,一望无际的黄色麦浪中偶尔可看到几处孤零房屋和树木,来到温榆河桥大桥,看着河畔相连成荫的垂柳,同学们知道路程已过半,行进到一个村口时队伍暂停,大家原地休息,解下背包水壶,堆放在路边,同学们跑到各个老乡家院外厕所处排队,每个厕所都排着长队要不都是男的,要不都是女的,不上厕所的男生追追打打玩闹起来,女生们扎堆开着玩笑,突然“啊” 的一声尖叫,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力,随后传来一阵哈哈笑声,原来是<b>仝慧琪</b>拿茅草穗放在了同学后脖领里,那个女生以为是毛毛虫,吓得叫了起来,逗的女生们大笑。</p> <p class="ql-block"> 部分人拿着行军壶分别到老乡家讨点白开水,<b>余婕</b>更逗,提着两个军用水壶给同学去打水,迈进老乡院子奔北屋子走去,当时屋门关着,突然听到屋里有狗叫声,她不知道农村屋门开的朝向,以为往外开呢。狗叫声给她吓得够呛,想赶紧把门顶住,别让狗跑出来,结果门不仅没顶上,由于用力过猛正好摔趴在屋内柴狗前边。给狗磕了个头,大柴狗懵懵的看着她,也怪这狗不叫了,默默接纳了这份大礼。 </p><p class="ql-block"> 休息结束,继续行进,走了一段,走在队尾的小不点(<b>孟宝中</b>)口渴拧开自己的行军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水,突然吐了出来,嘴里还呸呸吐着,差点把水壶扔了,幸亏行军壶带挂在脖子上,弄得上衣袖子前襟净是水,队外瞿老师看到此情,紧走两步来到他身边,问怎么回事?<b>孟宝中</b>拿着水壶让瞿老师看,瞿老师一看水壶嘴上卡着一只碧绿的小青蛙头,平时严肃的瞿老师也被逗笑了,队伍仍在行进,下午终于到达目的地李桥公社下属各队,在场院前排里同学分组住进事先号好的老农家房子,铺好床铺后集合,围坐在场院地上总结检查行军途中情况,先是表扬好人好事,然后说起小不点的水壶事件,瞿老师讲了事情经过,问是哪个同学干的?没有人吱声,于是水壶事件上升成路线斗争分析会,大家纷纷发言,从开玩笑过头说起,到破坏三夏,到破坏与贫下中农相结合,同学们义愤填膺,慷慨陈词,会开了半小时,最后排委总结发言:不管是谁,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思想改造,积极与贫下中农相结合,在此次三夏过程中严格要求自己,决不允许再发生类似事件,希望当事人在底下与老师或排委交代清楚,半个多小时的会,坐的同学们屁股直疼,上纲上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会后<b>罗成义</b>找到<b>杨世伟</b>,满脸堆笑眯缝着小眼说到:我和小不点并排走,休息时在旁边水洼处逮着一只小青蛙,趁他不注意塞到他的水壶了,就是开个玩笑,干嘛弄得那么严重,上纲上线的?<b>杨世伟</b>神色略显纠结的跟他说:此事还谁知道,<b>罗成义</b>说:没人知道,<b>杨世伟</b>说:那此事到此为止。直到中学毕业后,大家聊起这起无头案,才水落石出。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周老师和部分同学校内留影</b></p> <p class="ql-block"> 谈到下地帮老乡拔麦子,早早开饭,天刚鱼肚白同学们就出现在田间地头,分给我们排的地界不太大,一人一垄,排开了拔,后面跟着一人负责打捆,接着每人开拔第二拢、第三拢,到第四拢后基本拔完,回来抱上打好捆的麦子,装上手扶拖拉机斗子回麦场,晨光斜上时大家已经收工,下午麦场翻麦子、政治学习、操练。傍晚六点半,夕阳的余晖映红了顺义李桥公社这片广袤的天空,同学们拿着吃空的铝饭盒、搪瓷盆、勺子粘着点洗衣粉,忙碌地刷洗着,繁忙的一天,所有的劳累和喧嚣似乎伴随着夜晚即将来临而变得平静下来,入夜,月华璀璨,田头的机井池输水渠旁传来阵阵蟋蟀和青蛙的鸣叫,与管道的出水声形成了共鸣,<b>刘景海、谢岩、夏玉庆、毛西合</b>、<b>李广鸿</b>我们几个男生,穿着大裤衩,大背心,趿拉着凉鞋,手里拿着肥皂,毛巾冒着晚上被蚊虫叮咬的风险,偷着冲洗一天下来的汗渍,站在水池子里,冰凉的机井水源源不断地从粗管子冒出,激的腿直抽筋,第二天早上我就发高烧卧床不起了,同学们又下地干活去了,中午伙房小庆给我端来一碗白粥,一小碟香油拌咸菜丝,没胃口吃了一半让他端走了,下午我躺在大炕席上迷迷糊糊正睡觉,屋外有人叫我,应了一声,<b>赵肖森</b>和<b>吴彤</b>抬脚进屋关心病号来了,那个保守年代是分男女生界限,相互基本不说话的,忙坐了起来,穿个跨栏背心,感觉非常不好意思,特别是拉练前同学们说每人剃个秃瓢,我出发前的晚上,紧赶慢赶找发小大哥给剃了秃瓢,结果集合后看到就我一个剃了,人少就显眼,感觉挺另类,这会儿人家来关心看望自己,忙侧过身,低着秃头回答人家关心病号的问话,自己从小没和女孩子说过什么话,在胡同里都是和一帮半大小子玩,没有那些细腻情感,小学被边缘化,文革开始后跟女生更没有交集,这是第一回被外人关心,还是女同学,内心非常感动,五年级时在胡同玩回院后突然低血糖晕倒,当时家里没人,旁屋<b>吕威</b>的妈妈喂我一碗红糖豆粥喝,使我恢复过来,所以我对他妈妈非常感激,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内心定下有求必应,这回<b>赵肖森</b>她们两个人看望我,我也铭记在心,后来我心里对她们两个很尊重,虽然没啥交集也没啥可报答,但那段记忆非常美好,至今难忘。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野营拉练</b></p> <p class="ql-block"> 聊起七一年六月初的一天放学后,一帮男生背着书包汇聚在<b>刘春生</b>家的院子里,商量着剃头事宜,大家又一次提出每人剃个秃瓢,我第一个赞成,说天快热了,应该凉快凉快,剃,大家议论后都同意剃头,由他老爸操刀,从他儿子开始,手推子咔哧咔哧从鬓角扫过,一缕一缕的黑发落在地上,下一个<b>谢岩</b>,然后<b>夏玉庆,喜儿</b>,又一个开始,我悄悄溜到门洞,门口把门的<b>王小林</b>问我干嘛?我说憋泡尿,出门上个厕所,放我出去后,我一溜烟跑回家,心里还想着上次诓我,这次该你们了,第二天上学,班里好几个秃瓢,早上数学复习测验课<b>李琛</b>老师埋头走进教室,抬头刚说同学们好,就憋不住笑了,这次有两个没剃,原来看我跑了,他俩说什么也不剃了。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周老师和部分同学在天安门广场留影。</b></p> <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一年下半年文革中迎来了教育小回潮,读书无用论日显式微,掀起一阵学习文化知识的风气,区里就事办了个综合学习竞赛,各学校在各个年级中挑尖子生参加比赛,一天教室黑板右上方盒式小喇叭里通知,学校要组织考试竞赛,欢迎各排同学积极报名参加,紧接着几天,各科考试铺天盖地而来,考试对学习好的同学是激励,对我们如同火烤,都糊了,我们排里考完试,筛出成绩好的,参加连里考,连里两次后确定人选,我们排被选上了不少同学,爱好文艺的<b>费宁</b>在那次区里初二年级竞赛中获得600分满分,老谭(<b>谭宏基</b>)获599分<b>胡力中</b>598分的年级段骄人的成绩,其他同学也都考出不错的成绩,只是那时还不重视文化学习,后面的成绩自然无人问津,焦点都在600工分上了。</p> <p class="ql-block"> 当时同学们笑谈说是朝鲜电影《鲜花盛开的村庄》中600工分,同学们虽是调侃,言语中也满是羡慕和骄傲。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朝鲜电影《鲜花盛开的村庄》桥段</b></p> <p class="ql-block"> 这次竞赛对我们排学习是一个不小的促进,我们这些在排里厌烦学习的主也开始回家做作业了,以前我们这些后进生成天就是仨饱一倒,混吃闷睡,课上看小说、聊天、小动作比较多,对学习不感兴趣,当然,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学习风气和环境同样不是太好,这次的竞赛结果激发了同学们的学习兴趣,自此每天早自习时,争抢讲台上别人作业本的情况逐渐减少,回家自己做作业的多了,不想被落的知识太多,上课时认真听课了,排里纪律明显提高,后进生对考试成绩表也开始注重起来,学习氛围有了很大改善,但还是不太稳定,我们的瞿老师,周老师煞费苦心想利用这次难得的机遇把排里后进生的学习抓起来,排里成立了各种学习小组,由各科学习优秀的同学担任组长,有数学组,物理组,化学组,外语组等等,那些学科成绩稍差的同学分到各个对应小组,起到先进帮后进的作用。一天瞿老师在作文课上要求我们写一篇题目《校园的一次活动》的作文,交卷后第二天语文课瞿老师讲评作文,拿了一篇作文“夜晚烧砖窑”讲评,“夜晚安静的校园,一声清脆的哨声,划过长空,冲破寂静,同学们迅速整队排在了教学楼前…,”当听老师念到是我的作文时,我的脸一下热了起来,接着老师讲起作文的前后呼应,讲,时间,地点,人物,场合,夜晚同学们既然来到了校园,就不会默不作声,校园怎么可能是寂静,然后又讲解了怎么写,这时我眉头越蹙越高,脸上已经热的够呛,后面的听不进去了,下课铃响起,我等同学们出教室的功夫,悄悄走到讲台前,从瞿老师手中拿过作文卷子,撕碎,抓在手里扬长而去,放学前瞿老师让同学把我叫到预备室,站在瞿老师办公桌边上,老师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说:坐吧!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你平时不爱学习,最近教物理的朱老师反映你考试不错,上了一个大台阶,所以这次作文课,想用你的作文鼓励你一下,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平时看你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原来脸皮还挺薄的,是不是觉得丢脸了?没事,大家不知道是谁写的作文,写作文内容前后出现矛盾,是构思的问题,时间短就容易出现,别有包袱………,安心把学习弄上去是主要的,别的不要考虑。事后我向老师道了歉,瞿老师跟我的这次谈话对我影响很深,特别是上初三后听说别的学校已经有了高中,对自己的触动很大,想学但已积重难返了,嗨!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刚上初一自己俄语课上与人聊天,被批评后与教俄文的房老师课上拌嘴,叛逆期犯混和老师较劲两年多俄语没学(也受读书无用论影响),上俄语课低头趴在桌边,一本小说打发时间,周老师接我们俄语课后,发现了此问题,想帮也是没办法,落的实在太多了,补理科还有点希望,语文、外语非数月之功能解决,考试偶尔抄别人二三个单词或蒙几个判断,分数总是6分以上,其他各科成绩都是90分以上,想补上却已无从下手,排里黑板旁的成绩表不断出现变化,单科挂科人的名单越来越少,可我的俄语成绩确死死钉在及格线下,真应了那句老话,“不作就不会死”,选择了一条路,就无法看到另一条路上的风景。初三第二学期,学校在重基础、抓质量、兴教育的情况下,各排均有了良好的读书学习氛围,我们排下午自习课同学们互帮互教,讨论练习篇子,数理化各科学习中遇到的难点,帮助学习后进的同学,讲解解题思路和方法现象随处可见,同学间男女生界限也没那么明显了,<b>腾燕南,崔春花</b>同学下课帮助小班组员<b>罗成义</b>辅导补习文化课,耐心细致,使得从来抄讲台上别人作业本的<b>罗成义</b>,回家也开始抠哧功课了,他自己说再不自己做作业都不好意思了,同学情义可见一斑。时至今日,很多同学们仍然能背诵荀子的《劝学》,白居易的《卖炭翁》,以及《木兰辞》,《曹刿论战》等古代诗词,良好的学习风气一直延续到初三毕业前夕。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周老师与部分女生留影</b></p> <p class="ql-block"> 七一年的九月中旬,天气依然有些炎热,某天中午上学前,九名男生汇集在北极阁三条北口<b>刘春生</b>家里,比赛喝水,大号茶缸子凉水(自来水),看谁喝的多,那个茶缸子可以装近一升水,刚吃完中午饭没多久,每人牛饮了近两茶缸,最后<b>刘春生</b>和<b>吕威</b>喝的最多,超过两大缸子,然后大家顶着中午的烈日沿大华电影院拐外交部街慢慢往学校走,如同孕妇般,都能听得到肚子里水的咣当声,中间<b>王林</b>想跑着去学校,<b>谢岩</b>看到嚷嚷到:排长别跑啦,再跑就生啦,大家跟着哄笑起来,<b>王林</b>刚跑出不到50米就不跑了,平时八分钟到达学校,紧赶慢赶走了近一倍的时间,还弄了一头的汗,集体迟到,而<b>王林、杨世伟</b>则是上学以来第一次迟到,课上十分钟后几个人轮流举手上厕所,两三分钟一个弄得老师莫名其妙,以为有人捣乱,但看着又不太像。</p> <p class="ql-block"> 七一年,我们升入初二到毕业期间,校园的环境早已有了改观,操场平整了,篮球架也支好了,北边领操台砌的方方正正,同学们在学校是高点年级了,好像有了点使命感,学习的自觉性有不少提高,我被分配到化学小组,组长是<b>谭宏基</b>,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化学方程式的配平,有时争论对错,找别人评判,数学课也是比较喜欢,<b>胡力中</b>是组长,还有物理的<b>吴彤</b>组长,各学习小组带动了我们这些学习稍差同学的学习氛围,有时同学互动与其他学习小组的同学一起讨论练习题,那段时间班里的学习风气确实不错,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有点上道了。<b>张文喜</b>问我,那你俄语考试为什么总是6分呢,我说可能是怕我回家说是五分制吧?其实我的学习成绩从来不给家长看,考试单子回家往铺盖底下一掖,吃亏也就吃在这点上了,家里没人发现,没人及时制止我的任性行为,留作一个教训回忆吧。 </p><p class="ql-block"> 下课我和老贾,<b>杨世伟</b>几个男生到楼下练双杠,秀肌肉,看谁悠的多,<b>刘景海</b>则和别的排同学伙着切磋篮球,其他同学则找自己感兴趣的事做。周日,早上7:00不到我和老谭已经挤在东单体育场西门口等着开门,得有六十多人拥在一起,7点准时开门,老谭一个百米冲刺,跑到体育场紧东边,抢到一张兵兵球台子,我们俩开开心心打起来,10:30打累了,出门买两根奶油冰棍,嗦着冰棍走方巾巷回家,后来放假期间托人找到米市大街区体校兵兵球训练场,我和力中在那一打就是一下午,环境好,还就我两个人,打得口干舌燥,真痛快!十五、六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p> <p class="ql-block"> 15岁那年,暮春的周末,酝酿了三天的鹫峰远行计划开始实施,之前哥几个还有点怵头,来回近70多公里的路途能不能坚持下来,老谭的二哥问:你们成不成?身材瘦弱的<b>韦佳</b>眉头一皱,放话:这点路算什么,小菜,清晨6:30时分,谭宏基、韦佳等几个同学骑着自行车奔向了海淀北安河的鹫峰,一路上有说有笑边骑边聊,精神头十足,一过颐和园往北拐弯,路上人少车稀, 大家开始互相追逐着46路公交车骑行,谁也不服谁,不大功夫骑的口干舌燥,速度降下来继续往西拐,来到鹫峰脚下的北京47中学,顺山路往南上推车到大觉寺山门,存好自行车后开始游览距今近900年的大觉寺、欣赏盛开的玉兰花,这株清代的白玉兰,生长于大觉寺的南跨院,那时偌大的北京可没有现在那么多的玉兰树,这颗粗大的玉兰树上鲜花朵朵赏心悦目,斑驳的古塔身镌刻着岁月的印痕,本来是想拜谒一下佛祖弥勒,韦陀,观音和众金刚,可惜殿堂都封闭不对外开放,接着参观农场,爬山,劲头挺大,午饭过后大家开始返程,回家路上都累了,话也少了,闷头搭脑骑着自行车,没有了来时的兴奋与欢乐,这是同学们首次出行这么远的游玩,虽然很累很乏,但没影响周一的上学。</p> <p class="ql-block"> 初二下半学期,同学们课外运动的兴致更高,一天放学后几个同学们到西总布胡同韦佳、崔新娟、范红他们院去玩,发现韦佳小楼后窗外有一块不小的空场,大家心血来潮,商量着砌一个乒乓球台子,说干就干,从第二天起,小哥几个除了上学其他时间都在琢磨怎么砌好兵兵球台,画图纸,上学路上看见砖头就放在路边藏好,放学时将藏在路边的红砖拎到韦佳院。</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西总布胡同韦佳院,对门艾民乐院</b></p> <p class="ql-block"> 然后哥几个继续满胡同转悠踅摸哪有砖头,<b>胡力中,艾民乐</b>提着布兜子到东单路口北日杂商店买散水泥,每次在胡同西部路北建国门房管所料场撮几书包沙子,回来时两人满天大汗,其他人继续找砖头,不久各种材料陆续凑齐,周日早上,几个15岁的孩子借来瓦刀,桃铲,抹子开始施工,大屁股(<b>根弟</b>)打下手,和泥的和泥,砌砖的砌砖,一上午初具规模,底座小,上面大,呈倒梯形大小尺比正规兵兵球案子小一点,于是大家回家休息,台面工艺比较复杂,得等基座干后下周再弄,第二个周末同学们又来到<b>韦佳</b>他们楼后院,商量起台面的工艺,与地面的高度,平整度,台子两侧中间留出夹拦网的空间,台子四沿突出的一些问题,事先都问好了砌台面水泥沙子的配比,防止砌好开裂,几个15岁的半大小子,研究设想的井井有条,沙子水泥按比例拌好,中间扒个小坑灌水和泥,一个人手里拿着抹子登上浇过水的基座,一锹一锹将和好的沙子水泥灰铲到基座上,上面的人忙活开了,从左到右不断推舖着水泥浆,旁边打下手的<b>艾民乐,韦佳</b>拿把长木条量着台面是否平整,前后左右不停的刮着,整到边沿时,用两块长木条托底齐边,抹子反复压实压齐,整出多出基座一公分边沿,案子两侧中间下方留出夹拦网卡子的空间,基本成型,最后台面抹泥匠<b>胡大师</b>出场,台面上薄薄撒上一层干水泥面,小抹子从台面两侧上反复按压,眼睛不时贴着台面找找齐,台面开始出现光泽,细小的凹凸慢慢抹去,力中的头上脸上淌着汗水,<b>韦佳</b>他们几个脸上露出了笑容,结束前力中又补了补边沿齐缝,大家洗手洗脸,<b>根弟</b>的裤脚和其他人的衣服上净是水泥点子,歇会,哥几个围在作品旁欣赏起来,临走老艾嘱咐<b>韦佳</b>将通往后院的通道封一天,别让小孩进去碰坏了案子,几天后<b>韦佳</b>他们院成了同学们放学后活动的据点,当然每天馒头,包子没少造,半大小子放学后又增加运动,五点钟左右自然消耗大,彼时段粮票、油票、煤、水、告急。(这个台子在韦佳院子受益了二代人,用了20年。)</p> <p class="ql-block"> 初中最后一年的运动会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从东单体育场回校,我们几个同学说留下打20分钟半场篮球,于是我们到篮球场上分拨开始打,刚打一会儿来了三个社会青年,要和我们一起打,我们人数正合适,所以没同意,三人顿时翻脸,双方呛呛起来,他们要占我们场地,我们不给,那个个头矮花盆(<b>刘景海</b>)半头的瘦子尖嘴猴腮,嘴还有点歪一副拉仇恨的脸,口吐狂言,要打残我们(说我们找残废),花盆眼睛一瞪,铿锵有力的回到:瞧你丫㐻揍性,你打个试试!那人推搡了花盆一把,于是挣巴起来,瘦子突然从兜里拔出一把三棱刮刀,还没刺,我和刘景海冲上身去,小海两手抓住刀身和瘦子的半只手,我双手攥着半截刀把,生拧着夺到手中,完事心还在怦怦直跳,也是仗着我们人多,小海反应快,若那小子真要得了手,还真够我俩喝一壶的,将刀放进书包,那瘦子丢了刀,吓得撒丫子奔体育场南门鼠窜而去,旁边看打球的<b>夏玉庆</b>从书包中拿出弹弓,兜里取出一粒黄土烧的石球,朝跑走的瘦子瞄去,<b>刘春生,王根弟</b>忙伸手按下小庆的弹弓,小庆打弹弓非常准,崩麻雀一绝,不过若打出石球,轻则开瓢,若没打准,射到运动场上其他人就坏事了,幸亏被按下避免了事态扩大,此事可能是被别的排同学看到了,我们刚回校到教室,几个同学就告诉我们,让去<b>庞志本</b>教导主任办公室,敲门后,大脑袋庞主任好整以暇地等待我们到来,扫了我们几个一眼,询问起事情的情况,我们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其实他都已经了解,看我们没说瞎话,让我们上缴刮刀,我乖乖地从书包中拿出用纸裹着的刮刀,庞主任告诉我们以后不要冲动,不许打架,此事就此翻篇,从庞主任处回到教室,几个没打篮球的同学围拢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怎么被教导主任提落去啦,花盆(<b>刘景海</b>)伸出带有一道血印的手掌开始装了:呐他妈尖嘴猴腮的瘦子,跟我玩混的,玩刀,我他妈是他祖宗,丫刚拔出刀……,看着吐沫星子乱喷的花盆,几个同学眼中满是羡慕,<b>杨世伟</b>走过来说,别这吹啦!要是没夺过刀,你就惨了就在医院那吹牛了!噢,给他一大哄!大伙启起哄来,铃……铃声响了,同学们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崇文门便宜坊烤鸭店聚会留影</b></p> <p class="ql-block"> 记得七三年初,初三下半学期,一天放学时排长<b>王林</b>拉着我去东单金山照相馆,说快毕业了拍个一寸毕业照,顺便来张合影照,路上我跟王林说:“马上要毕业了,我有个心愿你帮我一下成吗?我想入红卫兵,刚上中学就写了申请书,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小学时别人差不多都是红小兵,可我不是,中学马上毕业了若红卫兵还不是,觉得挺遗憾”,其实那时学校团支部在<b>王凤如</b>老师他们带领下,团组织的恢复工作已开始出现勃勃生机,排里<b>马凤英</b>等同学已是团员了,红卫兵组织已经渐渐过气,但我觉得这是中小学阶段的一个纪念,不能留个空白,<b>王林</b>说帮我跟排里其他人说说,关键在连指导员那里,临近毕业,应该问题不是太大,让我别着急,毕业前一周,全班去天安门前照毕业像,毕业照都照完了,我自然不抱什么希望了,回校的路上王林跟我说下午排里召开最后一次发展会,临门一脚我和另外一个女生(<b>余婕</b>)加入了红卫兵组织,估计也是那年初三年级里最后一波的两个人,哥们说话算话,帮我了却了遗憾,毕业后我和<b>王林</b>一直走的很近,初中毕业后几个男同学一块骑自行车出游香山,颐和园的情景,在颐和园划船排不上队,走到石舫处看到三班王禾等人在湖中荡舟,呼喊过来,他们上岸,我们上船泛舟昆明湖中,包括每年过节看望瞿老师,一块游玩、照相、撮饭,叫我必到,我挺感谢他。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校团总支王凤茹老师与部分同学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 谈到毕业后走入社会,有很少的同学上了高中。大部分人分到天南地北,插队、就业、入伍、中专、技校,73年毕业后的头几年,我们八九个男生每年过节都到虎坊桥北京工人俱乐部旁边福州馆后街,恩师瞿老师家看望老两口,坐在老师大院屋前,一个小矮桌,八九个马扎,一壶茉莉花茶,茶香清淡宜人,一包香烟,师生吞云吐雾,大家谈及毕业后的点点滴滴,向恩师汇报工作后的情况,聊天中老师不时的给我们提出一些建议,有时师母也凑过来和我们一块聊天,谈笑的气氛非常惬意,又谈及后来老师过世的过程。77年后恢复高考,上高中的同学有部分考上了大学,再后就是结婚生子凑份子,同学之间分别后的那些家长里短了,谈到兴奋时满脸通红的<b>张文喜</b>就举起酒杯提议:来来,走一个,席间<b>张文喜</b>去了趟厕所,可能是有了点醉意,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头发稍上还挂着水珠,回来后:倒上,倒上,继续聊起,酒宴在美好回忆畅谈中,喝的酣畅淋漓,记忆定格在初中的三年间,然后还在不断延深,不知不觉已经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这次聚会后形成了我们4人每年春节假期必备的小聚。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崇文门便宜坊烤鸭店聚会所有参加的同学留影。</b></p> <p class="ql-block"> 此次小酌也促成了后来联系到<b>赵肖森</b>商量共同组织六班同学在便宜坊烤鸭店的首聚和第二次<b>赵肖森</b>邀请周老师到金都假日酒店与同学们的聚会,每次能来三十左右同学着实不易,小小遗憾的是有些同学在国外联系不上或工作忙或家中有事、生病原因等未能如期参加。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2023年10月5日校庆日邂逅王凤茹老师留影。</b></p> <p class="ql-block"> 话说世事无常,分离难料,人生也是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来日方长,正是:来日并无方长,一别再无归期,今年的春节小聚少了一个人,<b>张文喜</b>走了,说到<b>张文喜</b>,他那魁梧健硕的样子,酒桌上的谈笑风生,那豪爽性格和大脸盘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他是个热心肠、豪气幽默,为同学们30年后的成功相聚,他认真组织、跑前跑后不惧疲劳、逢六、日即拉着我联络摇人,我劝他别那么着急,别累着,他笑嘻嘻的说,三十年了,我好不容易为大家服务一次,累点没事,继续帮忙联络同学,很多同学只有家庭和单位地址,没有电话号码,需要逐个去找,找到后制作通讯录,然后确定聚会日期人数,赵肖森联系的崇文门便宜坊烤鸭店,临聚会头天得了重感冒,不能参加了,喜儿聚会时又临时负责组织接待,AA制收钱,安排的井井有条,王根弟聚会时拿过同学单反照相机忙前忙后给大家摄影留念,饭都没正经吃,聚会临散结账时可能有晚到的三同学忘了交钱,少了三百元,毓钺为他编写的电视剧《李卫当官》成功放映高兴,提出他出那三百元钱,聚会后刘冀璇热心为每个同学刻制了聚会中照片光盘,喜儿开车负责给每个同学送达光盘,费心费力,热心满满。</p><p class="ql-block"> 江河相拥一滴水,</p><p class="ql-block"> 同学相遇一世缘!</p><p class="ql-block"> 心情相近一知己,</p><p class="ql-block"> 好友分离悲难已。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同学聚会时,张文喜(左)和杨世伟同桌聊天。 摄影:王根弟</b></p> <p class="ql-block"> 喜儿病重的时候<b>吕威、杨世伟、施向红</b>和我驱车到朝阳区来广营东路的地坛医院看望他,他整个人都走了样了,混浊的眼睛呆滞的眼神,蜡黄无血色的肤色,粗犷的体格瘦成了皮包骨,脸颊凹陷,口唇上下由于消瘦原因尽是塌陷纵纹,肝癌腹水撑得肚子如同口锅,躺在病床上,自己坐不起来了,我们扶着他靠在被子上,脚必须耷拉床边才能坐得住,看着那叫一个心酸,我们的到来让他精神好了一些,垂眸抬眼间略略带出点光彩,说话有气无力,就这样还开玩笑呢:“哪天咱们再聚聚呀”,喜儿脸上露出笑容,虽然他的笑容在蜡黄的脸上有点难看,但是却非常真诚,我们无语了:“……” 眼眶噙着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忙扭过头去,未知的一切提醒我们,人生有太多的来不及,一眨眼就是一天,一回头就是一年,一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原本定好哥四个的年聚,有多少青春的回忆,有多少情谊衷肠还没叙够就这样中断了,几天后传来了他去世的消息,西去阳关无故人,唯有泪千行,失去了一个好同学,一个知心朋友,故当离别成为世间的劫难时,才理解珍惜是最好的解药。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1973年初,部分女生在天安门前留影。(赵肖森提供)</b></p> <p class="ql-block"> 同学是缘分,很暖,同学间情份,难忘。同学情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难以割舍的一段情缘,是一笔丰富的精神财富。我们从小学……到大学经历不同的学习时期,有着不同时段的同学。而中小学时段的同学情义是最简单纯洁的,是在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下结成的,赶上动荡年代,在文革中后期混乱局面情况下,有这样纯洁朴素的同学情谊实属不易,以后也是不易遇到的,让我们忘掉那个年代年少无心互相揭发批判的可笑伤害,记住中学时大家欢快的时刻,记住相互间真心的关心与帮助。 </p><p class="ql-block"> 想念中学毕业后一直没见到没有联系上的同学们,你们可好?思念感恩培育我们三年的外交部街中学(现在的24中)和那些良师益友们,特别是我们的班主任<b>瞿润民</b>老师,<b>王增荣</b>老师和<b>周兴泉</b>老师,祝健在的老师们健康长寿,祝同学们身体健康,大家呵护好这段纯真无暇的师生情、同学情吧! </p><p class="ql-block"> <b>张文喜</b>同学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外交部街中学七二届(124中后合并为24中)六班 校友 *卓 </p><p class="ql-block"> 初稿写于2012年3月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崇文门便宜坊烤鸭店聚会女同学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崇文门便宜坊烤鸭店聚会男同学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2015年7月8日在西单金库KTV部分同学和周老师小聚。</b></p> <p class="ql-block"> 朝华易逝,转眼已近黄昏,我们这辈子匆匆而过,如果说有何所图,也许就是文革中的那段上中学时的惦念,自2012年至今,我们这个集体又失去了<b>王林,孟宝忠</b>两位同学,珍惜今生缘,携手渡平安,时光会帮我们尘封所有的喜怒哀乐,变成寻味故事。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崇文门便宜坊烤鸭店聚会留影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摄影: 王根弟同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b>无言的时光,记录着情义。无声的文字,交流着情感,照顾好自己,未来的世界才属于我们自己。</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大家举杯,祝我们的情谊天长地久,祝健在的全体同学,老师们大家身体健康,心情舒畅,安享退休生活!</b></p> <p class="ql-block"> 本文2023年重新整理,其中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