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 东居延海的记忆

苗建國（金色胡楊）10115896

作 者：田学谅

图文编辑：苗建国

捡蛋闹晓东居延，

捕鱼撒网日上竿；

鸬鸣雁叫任天高，

惊得回首驼上汉。

这就是当年内蒙古额济纳旗的东居延海，俗称东海子。

我和刘厚福就是从这里开始交往的。

1977年4月全旗边防民兵轮换执勤，我俩分别从四一农场和赛汗桃来公社碰在一起，组成一个武装民兵小组执行中蒙边境的巡逻任务。由于年轻气盛，加上性格与思维方式的差异，虽然都是天津知青，又是同乡，可却互不相让。不可避免的交往总是在着咄咄逼人中开始。然后，又在刺耳的讽刺或是无聊的争执中结束。仅有两个人的小组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聊补这戈壁巡逻中百无聊赖的枯燥日子。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从这时起，便孕育着一段鲜为人知、令人啼笑皆非、却又发人深思的边陲轶事。

由雅干民兵点回巡路上最后一天的下午，两人为行进方向争执起来。太阳虽然刚刚向西倾斜，可西北方向天边黑压压的云层却让人感到窒息。厚福初来乍到，误将正确返回方向向右偏移了大约30度。如果这样走下去，后果会导致误出国境，进入蒙古国，事态相当严重。我竭尽全力论证他偏离了返回方向的错误。然而任凭你怎么讲，他仍然坚持己见。这时，阵阵冷风袭来，我打了个寒战。我抬头向空中望去，西北方向的天空中地毯式的乌云正向我们这边迅速猛扑过来。我不得不提出最后的忠告：“向右偏移，将会导致政治上的灾难。起码这种可能是存在的，而沿着左边的方向，即便到不了东海子，顶多是向沿着边境线后侧的公路奔去，我们毕竟还守在自己的国内。”然而一切努力在他的执拗面前都被看做是愚蠢的。他索性扬起了手中缰绳催着他那浅褐色的骆驼奔上他认定的路。至此，我们俩各自沿着相对30度角的两条边线分开了。天空中乌云像黑色的羊群转眼之间被狂风驱赶着扑天盖地漫过了我的头顶。惊雷夹着闪电声声凄厉，几分钟前的雨点变成了瓢泼大雨无情地冲刷着戈壁、沙丘和红柳。我开始为厚福担心，可是起先还在我右侧视线内的厚福，如今已经根本看不见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顾不得自己和胯下的骆驼被淋得精湿，雷雨中，我拼命地喊着，呼唤他回来，尽管我声嘶力竭的喊叫，可却无济于事。黑暗中我确认自己已经踏进东居延海东侧的红柳林。于是，我求助于在这附近搞生产的驻军和东海边上蒙古族民兵点连夜寻找。同时，通过居延海西北角的驻防部队和上级及时联系。这一天我没吃进任何东西。焦急、自责、害怕交织在一起，就这样，我熬过了这一夜。事后听说就在这个夜里，中央军委的总值班室也被惊动了。

第二天天刚亮，旗委书记，带着很多人就赶来了，他古铜色的脸上冷酷的使我从脊背冒着冷汗，在他向我简单的了解情况以后，毫无表情地向身边的一位民兵交代，要他“照顾”好我。开始我毫无察觉地向领导请战一起去东边戈壁上寻找刘厚福，在这位书记很干脆地拒绝以后，我发现负责照顾我的那个民兵，开始干涉我摸自己的枪，并形影不离的跟着我，我心里明白我被监视了。天哪！谁能给我作证呢？

我怎么也不愿相信厚福会出事，我怎么也不愿想到我的忠诚没有人承认。我怎么也不愿看到我家庭在政治上的脆弱，是我永远也摆脱不掉的阴影。而我只能准备接受这些，我心中呼唤着东居延海，我知道只有她和与她相邻红柳、沙丘和戈壁以及遥向东南的巴丹吉林沙漠能为我作证，因为我一直以她们为我巡逻途中永恒的坐标。我根本不愿也从没有想过离开祖国母亲半步，我默默的承受着被裁决前的痛苦。

似乎母亲最心疼了委屈的孩子，似乎赤子的心之间是相通的，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厚福回来了，他仍骑着那峰浅褐色的骆驼精疲力尽的回来了。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搂住在暴风雨的戈壁上忍饥挨饿地熬了一夜的好兄弟哭了，俩人搂在一起哭了。我说不出一句话，不知是东海子的鸬鹚，还是野鸭或是大雁也赶来凑趣，它们在我俩的头上叫着、唱着、盘旋着、飞舞着。

天晴了，渔场也恢复了往日黄昏的宁静。厚福喝了蒙古族民兵送来的一大缸子羊奶后睡着了。我擦着我那支心爱的五0冲锋枪，可心中的酸楚是两天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我仍睡不着，久久地睡不着……

本文作者。

本文作者。

本文作者的近照。

本文作者。

本文作者和薛晓林合影。

左侧为本文作者。

前排中间是本文作者。

本文作者与知青战友合影。

前排右2为本文作者。

本文作者扮演《智取威虎山》剧中常猎户。

美丽富饶的居延海。

美丽富饶的居延海。

美丽富饶的居延海。

美丽富饶的居延海。

美丽富饶的居延海。

美丽富饶的居延海。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土尔扈特部从俄罗斯东归返回中国定居在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这是额济纳旗的【东归圣地】。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

美丽神奇的额济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