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思亲》—泪流满面怀念我的婆婆（散文）

李亚菲

漫漫哀思，悠悠伤怀！苍天如泣，含泪提笔。婆婆去世虽然三年二个月了，但是，儿女心中对她浓浓的爱与思念挥之不尽…… 婆婆2020年腊月去世，享年八十二岁。 婆婆一生正直善良、任劳任怨、勤俭持家、坚强独立，生了八个孩子，含辛茹苦把儿女们养育成人，吃了无数苦，一生尝遍生活中所有的艰辛！婆婆虽然平凡且是最伟大的母亲！ 婆婆为了抚养儿女们，在工程队、食品加工厂打过工、喂过奶羊、养过蜂、开过饭馆、卖过衣服、做过豆腐、做过糕点、做过挂面等生意。老人做任何生意，由于善良心软赚不了多少钱。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让别人吃亏。 婆婆开的饺子馆，一斤饺子总要给顾客多捞几个，看到可怜的人不收人家的钱，一斤饺子就赚多捞的那几个饺子，她都给顾客了，做豆腐、糕点、挂面除不短斤少两，还要超出重量。婆婆每天起早贪黑，特别辛苦。左邻右舍们嘲笑婆婆：“老杜，我们还没有见过你这么做生意，天天累死累活，结果受的罪给别人服务了！”婆婆听后，总是乐呵呵地回答：“唉！看到可怜人不由得心疼，就想多给，我把金钱看得很淡，只要孩子们能吃饱穿暖就好。”这就是婆婆的回答。 　　 慈祥的婆婆享年八十二岁 婆婆无论做人还是经商，大公无私、诚信第一。前半辈子为儿女付出，晚年又为全家平安信仰基督教，虔诚无比，行善无数，心存大爱，却从不求回报。 婆婆一生都为困难人做贡献！儿女给她的钱，她舍不得花，经常帮助那些贫困人，给乡下五保户买米面油，蹬着三轮车送过去。婆家侄儿残疾，家里窑洞太破，她掏钱花了二万多给侄儿盖了二间房；好几年前乡下有一位老人眼睛看不见，她可怜这位老人，把那位老人带到县城，让她住在出远门干姐妹的窑洞，没有自来水，她花了一万八千多给打了一口井……类似这些婆婆无私的奉献太多太多，数都数不过来。 更让我们心疼的是婆婆前辈子含辛茹苦把儿女们养大，有的孙子都成家立业，后辈子应该享福了，但是，儿女们给她买的生活用品，各种吃的，好多衣服，而她都送给那些需要帮忙的人群，竟然吃的不是纯米饭就是开水泡干馍；穿的总是旧衣服，去世前还穿破旧衣服。县城里有好些人背地经常议论婆婆: “老杜这个女人善良的无底线了，自己没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儿女们给得钱，帮这个帮那个，实在太傻了！”这些话婆婆听了当耳边风，从没当回事。这就是我的婆婆，为儿女辛劳付出一生的老人，一生积德行善的老人！ 婆婆蹬三轮车给困难户送东西 可怜天下父母心，婆婆对儿女们总有操不完的心，操心这个担心那个，连孙子外孙都要关心，只要那一个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外孙有什么事，她整晚睡不着，第二天天不亮，便会蹬着三轮车去看，要不三番两次打电话问情况。旧窑洞坡度高，五弟经常上去修水沟，老人担心五弟老了和她一样落下毛病，经常告诫五弟身体重要；有一个孙子婚姻不顺，老人没少流泪；远在外地的外孙和媳妇闹点小矛盾，她便三天两头打电话关心劝说…… 五十年前，婆婆孩子多，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借过一位大叔20元钱；还有一位大叔是小队的队长，给婆婆申批了一小块盖豆腐房地基。婆婆生活好后，每年过年都要给这两位大叔送礼，她经常说：咱们在最困难的时候人家帮过我们，我们一定要回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婆婆在最后几天里，肺病把她折磨得白天晚上睡不着，只能坐着靠氧气、液体来维持生命。但是，头脑很清楚，感觉自己快要走了，那几天的天气特别冻，她还让四弟和外甥带着钱和米面油，给乡村的舅舅、舅妈和叔叔、婶婶们送去，同时也不忘给帮过那两位大叔送礼。了却她在世的最后的心愿，那份深情厚意令人难以忘怀！ 婆婆去乡村看90岁的老人 人常说婆媳难处，婆媳之间水火不容，可是，没有文化的婆婆和我们妯娌六个从来没有红过脸。更没有在这个媳妇跟前说那个媳妇；也没有在别人跟前说过媳妇们的不好。儿子和媳妇闹矛盾，她总批评儿子，总说媳妇好。婆婆儿女多，再加上她一天忙于生意没有给哪一个媳妇带过孙子，我们妯娌六个对婆婆从没有抱怨过，内心里对婆婆只有疼爱和敬重。 婆婆一生宽容大气，在最贫穷的时候，有好些人瞧不起，为了窑洞地界水沟，经常遭受邻居的欺负，婆婆总是默默忍受，包容大度，从不计较。 十来年前婆婆蹬着三轮车被出租车撞翻倒地，腰部撞伤，半天起不来，出租司机非要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去还说: “ 我没事，你走吧。”司机走后婆婆才慢慢爬起来，推着三轮车一步一步回到家，好多天腰疼得睡不着觉，我们才知道，看到婆婆疼成那样，非常心疼: “ 妈妈，为什么不让司机送您去医院？您疼成那样，怎能让司机走？”婆婆回答: “ 我受这点伤不要紧，一个出租司机天天拉客，也挣不了几个钱，怪可怜的，不忍心让他出医药费。”婆婆的宽宏大量、襟怀磊落、心地仁慈、博爱济众无人能比! 　　婆婆一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晚年应该享福了，没想到，婆婆长年累月的艰辛，积劳成疾，患上了肺病，十来年每到气候变化，总会咳嗽气喘，特别后来几年平均一年住二次院，婆婆特别坚强！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望着婆婆临终时的疼痛，想起她之前住在医院里，喘着气给我说：“ 我这病就是年轻时干活太重不懂得劳逸结合，舍不得让孩子们干活，都是自己干。力气大一天劈的柴半年都烧不完；蹬三轮车拉的东西太重，有时累的喘不过气来，还拼命赶时间，现在才知道都是天长日久积累下来的……” 每想到婆婆说的话，想着老人一生没好好享过一天福！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我不敢回忆婆婆去世那个难过的晚上！那天晚上10点多，兄弟姐妹们都守护在婆婆身边，她说:“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话说完平静地闭上了眼睛……瞬间！婆婆和我们阴阳之隔，我们当时天旋地转不敢相信是真的，如此坚强的婆婆会离开我们，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婆婆撒手人寰的那刻，我明白这世上疼爱我的人又少了一位，难过的泪流满面。 婆婆一生德高望众，积善行德，看淡金钱，反对红白喜事操办大事，收大礼。去世后，兄弟姐妹们遵循婆婆不收礼的遗愿！前来吊唁的人近上千人，送的花圈从坡下到坡上院子里满满的，最后没有地方放，有的花圈都没有打开。追悼会上大哥把祭文念完，小弟的一声哭叫，家人、亲属、朋友都哭声不断，悼念伟大的母亲！ 婆婆，我用千语万言叙不尽您的胸怀而坦荡；万言千说道不完您的无私而奉献！婆婆，您的离去让我们深感惋惜，但您的精神和博爱，将永远陪伴着我们。 婆婆，亲爱的妈妈！我们已经痛失了您，愿上天有神灵，若有来世，我们还做您的儿女！ 夜深人静时，从手机里翻出婆婆的照片，含着泪默默地祝福：“愿妈妈在天堂不再受苦受累，没有病痛，好好享福！” 作者简介 李亚菲，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女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榆林市女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榆林市作家协会会员。 好多摄影作品在省市摄赛事中获奖数十多次，好多作品经常刊登在论坛头版头条。作品先后展览在土耳其国、台湾及省市。文学作品刊登在《老年报》《金秋》及其他杂志。 喜欢拍摄，用镜头定格美的瞬间；喜欢写作，写人文纪实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