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湘东南骑行回忆录之四（单飞）

过客

    2020年9月13日，今天计划：攸县皇图岭—攸县—安仁县—茶陵县，行程约140公里；实际完成：全程140公里。

    早上起来，天气晴朗，气温不高，无风，是个骑行的好日子。收拾停当，出发。刚刚骑出皇图岭镇，吴教授说，昨天感觉腿部旧伤有些不适，要我先走，他先慢慢的骑，待腿部适应了，再赶上来。于是，我加速往前走。

    离开皇图岭镇沿着106国道走了大约十五六公里，有一指路牌指示，左拐进去约15公里是酒埠江风景区。酒埠江风景区我没有去过，只知道酒埠江风景区的核心区域是酒埠江水库。酒埠江水库位于攸县东部湘江支流攸水中上游,是1958年10月开工建设，1960年5月建成的国家级大二型水库，总蓄水量3亿立方米，蓄水面积11.2平方公里。酒埠江水库还有一个名字叫：酒仙湖。传说，某日，八仙之一的吕洞宾，路过酒埠江，见此处山川秀丽，景色优美，便徜徉于江边，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酒葫芦，且饮且行，醉心于山水之间，不知不觉间，喝得伶仃大醉，酒葫芦里的酒也撒到了江中，江水成了美酒。人们发现江水成了美酒，从四面八方赶来汲取，四方售卖，赚了不少钱，此地也繁华一时。此事被县令知道后，县令下令禁止百姓取酒，只能由官府取酒进贡，周边老百姓不能取酒，也就逐渐散去。后来，吕洞宾经过此地，见此情形，用酒葫芦把酒装走，从此江水还是江水，不再是酒。有一老婆婆贫困无依，无力他迁，留在此地艰难度日。一日，老婆婆好不容易熬了一碗野菜稀粥，正准备喝的时候，一个乞丐向她乞讨，老婆婆犹豫再三，还是把稀粥给乞丐喝了。乞丐喝了稀粥后，指着老婆婆院子里的水井说，后会有期，就告辞而去。第二天，老婆婆从井里取水，发现井水居然是美酒，从此，老婆婆每日取酒售卖，逐渐富起来。老婆婆富有了，心境就变了，这老婆婆开始嫌弃穷苦人，还埋怨这井只出酒，没有酒糟，少了卖酒糟的钱。三年后，那个乞丐又来了，问老婆婆一切可好？老婆婆说，好是好，只是没有酒糟卖钱。她等着乞丐再用手一指，让井里也出酒糟。乞丐一阵冷笑，他看穿了这个老太婆财迷心窍，贪心不足，便唱道：“天高地高，人心更高。冷水当酒，还说无糟。”唱罢，招招手，一朵祥云降了下来，乞丐驾云远去。从此以后，井里再也不出酒了，老婆婆又像以前一样穷得叮当响。这个乞丐，据说是吕洞宾化的。

    皇图岭到攸县县城，大约50公里，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接近县城的地方，路边赫然有一座三四层楼高的天主教堂，看样子是新建不久的建筑，于是停车进去参观参观。教堂正门三开间，灰白色调，三拱门造型，中间高大，左右略低，中间拱门造型上方是两层楼的阁楼造型，墙外挂着“天主教堂”四个红色大字。阁楼顶上正中间是一个高大的哥特式尖塔，尖塔顶端耸立着一个高大的白色十字架，中间尖塔的左右伴着两个小尖塔。教堂四角，各有一个尖尖的哥特式小尖塔。教堂的一楼，是一个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的祷告厅，约两层楼高。长方形的祷告厅，正面墙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白色十字架，十字架上是耶稣受难的浮雕，正面墙的左边是圣母雕塑，右边是耶稣布道的雕塑。左右两边的墙上，挂着耶稣的传说、神迹故事的黄色浮雕像。我很好奇，在这106国道边上，在周边都是良田的地方，这座天主教堂如何得以建成。我认真看了教堂里各种介绍文字，没有看到关于教堂历史的介绍，也没有看到关于教堂建设经过的介绍。我想，应该不是历史遗迹，应该是完全新建的。

    对于攸县，我了解不多。但是，攸县话的难懂我是深有体会。我是在“三线”军工厂长大的厂矿子弟，我所在的军工厂，据说有来自全国二十多个省的人，各种方言汇聚，逐渐形成了工厂内部流行的“普通话”，也称之为“厂矿话”。小时候，邻居家就是攸县的，邻居孩子跟我年纪相仿，只知道他犯了错，被父母用家乡话骂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完全听不懂说的啥，有时候我们还嘴里叽里咕噜的模仿那腔调调笑邻居的孩子，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是攸县人。成年后，在军工厂参加工作，同办公室有两个同事是攸县人。平时，大家都用“厂矿话”交流，倒也没有障碍，偶尔这两个同事用家乡话聊个什么事情，我在旁边，完全是听天书的感觉——一个词都听不懂。攸县话属赣语中的吉茶片区，就是江西省吉安市各县及湖南省茶陵、攸县这些地方，据说，攸县话专跟普通话唱反调，比如：普通话说“热闹”，攸县话说“闹热”；普通话说“我心里喜欢”，攸县话说“我心里欢喜”；普通话说“衣衫”，攸县话说“衫衣”。这些都是网络上看的，真的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因为同事六七年我从来没有听懂同事用攸县话说的一个词。

    到了攸县县城，打卡完毕，还只有11点左右。电话联系吴教授，吴教授说，腿伤复发，严重不适，他已转道酒埠江风景去了，准备在风景区休整一两天，然后视情况，或骑车回长沙，或坐车回长沙，就不跟我继续湘东南骑行了。就这样，我就单飞了。

    攸县到安仁，可以走106国道，也可以走S211省道，都是40多公里的路程，导航指示走106国道。我研究了一下地图，觉得国道车多，骑行体验会差些，省道看上去路面不错，起伏也不大，沿途没有乡镇，估计车少人稀，骑行体验会比较好。于是走S211省道。一路果然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几台车，甚至好远都看不到人家，路的两边，是成片成片的水稻田，或者是大树参天的小山丘，大晴天的到中午，一个人骑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静得有点让人心慌，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安仁县城，打卡完毕，吃了随身带来的面包、牛奶，稍事休息，然后继续骑往下一站——茶陵。

    安仁往茶陵去，40多公里，可以走106国道，向东折返到攸县境内，再向东南往茶陵去，从茶陵西北方向进入茶陵县城；也可以走一条县道，向东南而行，穿越大石水库，沿永乐江而行折向东北，（永乐江是安仁县的母亲河，主要由南向北流，是长江的三级支流，全长210公里，是洣水最大的支流，发源于资兴市的彭公庙毛鸡山，经永兴、安仁、攸县渌田镇、再汇入衡东草市镇的洣水，总流域面积2572平方公里），到G356（G322）从茶陵西南方向进入茶陵。仔细分析，走国道，沿途景色乏善可陈，穿水库、沿江而走，道路可能难走点，但是景色一定不错，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果断选择沿永乐江而行。

    离开安仁县融媒体中心，途径安仁县的神农殿，没有停留，大约三四公里，就到了安仁县稻田公园。田公园位于安仁县永乐江镇东南部，始建于2013年5月，2014年3月21日正式开园，是集生态农业、科普教育、观光旅游、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农业公园”。中国科学院院士——“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先生为稻田公园题写了园名。公园在保持原生态、原生产模式不变的前提下,将公园元素融入稻田，是全国首创，集农业示范、农耕体验、科普教育、旅游观光、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国家4A级旅游景区。连片稻田有一万四千亩。正值晚稻抽穗、灌浆的时节，稻田绿油油的，稻田中装饰着耕牛、大猩猩、恐龙、西瓜、蘑菇等竹木和茅草搭建的造型，我骑车穿行期间，犹如快艇行驶在碧波浩渺的湖面，轻风拂面，满眼是孕育着希望和丰收的绿色，心想，等到秋天的时候，一定是金涛万顷的丰收景象。

    离开稻田公园走了不过两三公里，就到了永乐江边，道路开始沿江而行。沿江走了才一两公里，路边有一个像土地庙，又不是土地庙的建筑，于是停车一探究竟。原来是一口泉水，曰“神农泉”。泉井靠山坡而掘，花岗岩护栏，泉井上，盖了一个亭子样的建筑，正面两根大红柱子，柱子间的红色横梁上挂着黄底黑字的“神农泉”三字的匾额，匾额下方是一方八卦图，横梁上面是红色琉璃瓦的歇山顶，屋脊上是二龙戏的造型陶瓦。亭子旁边是两个黄色的墩子，墩子上各立着一个不锈钢球，这墩子和球，不知道是啥意思。大红柱上可镌刻了联一副对联“王者已行路万里，饮之且取水一瓢”，旁边的一座凉亭也有一幅对联“凉亭含韵山水画，清泉叮咚无字歌”。据说，这两幅对联是2017年当地人马长生捐资修建此亭时，时任安仁县政协副主席、县文联主席、知名作家李琼林所撰，书法家邹桂清书写，知名雕刻家周孝红雕刻。亭子靠山一面是一堵墙，中间是神农泉的介绍，左边镌刻着宋朝人周必大的像，右边镌刻着神农的像。介绍说，神农泉极为神奇，饮之可以消灾祛病，传说神农在天元山采药，口干舌燥之时，此处突涌泉水，正好解了神农之渴，于是人们称之为神农泉。此处，乃蛇形山、风仙山、五牛坳三脊脉汇聚之成井，得天地之灵气，饮之可延年益寿，有去愚开慧之奇效。相传，南宋时，江西庐陵人士周必大[中国南宋政治家、文学家（1126年-1204年），字子充，一字弘道，自号省斋居士、青原野夫、平原老叟，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人]游学于安仁境内玉峰书院，途径熊峰山时，饮此泉之水后，慧眼大开，随后高中进士，并入朝为相，其死后二年，皇帝赐谥号“文忠”，宋宁宗亲书“忠文耆德之碑”。

    读罢神农泉的介绍，大喜过望，想我愚笨五十多年，今天得以有缘饮得神泉，想必会开天眼，增智慧，开悟得道了。赶紧绕过井栏，来到泉井边，只见潺潺清泉从岩缝中汩汩而出，汇成约一米见方的泉井，泉水清冽，没有半点杂质，泉井浅浅，清澈见底，些许苔藻在井壁上摇曳。饮泉入口，清凉甘甜，消炎去暑，沁入心脾。如牛饮水一般，我喝饱了肚子，又倒掉水壶里的水，灌满神农泉水。休息片刻，才骑车而去。

    回想起来，我喝神农泉水已经过了三四年了，没有发现自己有开悟得道的迹象。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可能是喝少了，但凡服药，都有疗程用量的讲究，我才喝一次，显然太少，也许要连服一月？一年？十年？才见效。可能是喝晚了，古人是年轻的时候喝我，我五十多岁才喝，可能顽劣愚笨已根深蒂固，不可救药了。可能是喝错了，也许我天生愚笨，根本就没有解药，或者愚笨的程度之深，神泉都没有办法解。反正我相信古人诚不欺我也。不过，好像我也有点开悟了，佛家说，修行的三个层次，第一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层，看水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好像我可以做到了，戴上眼镜，我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摘掉眼镜，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戴上眼镜，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离开神农泉继续沿永乐江而上，走过大石桥水库大坝，就到了熊峰山国家森林公园门口（公园地处罗霄山脉余脉，由熊峰山、九龙庵、猴昙仙、龙脊山四大景区组成，总面积为6080.3公顷），再往前走，基本上是右边靠山崖，左边临江水的傍山临水路，路幅不宽，车子不多，行人更少，路面基本为水泥路面，坡道起伏不大。有青山相伴，有绿水相随，远眺有田园荒野，近处有屋舍人家，看有碧波荡漾，听有松涛鸟鸣，骑行其中，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韵味。

    赏心悦目之间，十几公里轻松而过，很快就到了G356（G322），折向东北方向，朝茶陵进发。太阳刚刚偏西的时候，到达茶陵县城。

    茶陵我来过多次。有一次是住在茶陵县委招待所，招待所在茶陵县委大院边，茶陵县委大院被誉为“湘东最美县委大院”。大院始建于建国初期，面积约6公顷。大院由多栋红砖红瓦的平房和楼房组成，主要建筑是四栋南北朝向的双层砖木结构办公大楼。走在大院里，大树参天，环境幽静，建筑规整，干净卫生。难得的是这些建筑一直用于办公，有几十年了。1965年5月21日，毛主席重上井冈山路过茶陵，下榻县委大院，住的县委常委25号房，现在已设为历史陈列室。

    茶陵是革命老区，有很多红军时期的革命旧址。最著名的是全国第一个红色政权诞生地——工农兵政府旧址。工农兵政府旧址坐落在茶陵县城关镇前农村三角坪，前身是南宋至清代的州衙。1927年毛泽东先后两次挥师攻占茶陵城，并于1927年11月28日成立了湘赣边第一个红色政权——茶陵县工农兵政府。茶陵县工农兵政府成立之后，以谭震林、陈士榘、李炳荣三位代表为核心的领导集体，发动群众清算土豪劣绅的罪恶，开展“打土豪，筹款子”等活动，展开了艰苦的革命斗争。茶陵县工农兵政府成立，为中国革命奠定了良好的群众基础，为今后的武装建政创造了光辉典范。谭震林是攸县人，谭震林旧居位于攸县城关镇珍珠巷的兴贤堂，谭震林生平业绩陈列室位于攸县博物馆内。

    茶陵有古城，位于茶陵县洣江乡解放街，始建于南宋绍定四年（1231年），城墙周长2500米，宽5米，高8米，城原开五门即东门、大西门、小西门，南门，北门。清康熙年间，又新开一门，命名为“大城门”。十几年前我到茶陵古城去游览过，印象中经过的两座城门，都是条石砌成，门框多侵蚀风化剥落严重，古城墙内古民居、古院落多年久失修，比较破败的样子，居住其间的人不多，至于南宋州衙、文庙、千年铁犀、笔支塔、紫薇们、迎熏门、角楼、状元桥、青云观、莲花庵、城隍庙等古迹遗址，多掩映在荒草中，无从探究，现在不知道是否重新修葺。茶陵古城现有城墙共4段，长约1536米，城门2座，马道1处，南宋防洪堤约700米。印象比较深的是临洣水而建那段城墙，保存比较完整，现存600余米的古城墙是湖南省境内唯一保存完好的宋代石头墙。城墙上面，可以容一辆车通过的宽度，靠城内是围墙，靠城外是垛口。当时正是冬季，走在城墙上，荒草凄凄，寒风咧咧，一派肃杀的景象。俯瞰城墙外，居高临下，外有洣水护城，易守难攻，坚不可摧的感觉。

    下城墙，出城门，在斑驳的古城南墙下，雄踞着声名远播的南浦铁犀，南浦铁犀又名茶陵铁牛，用亚晶口生铁分三次浇铸而成。铁犀卧高约1．5米，体长2.1米，宽0.8米，重约3.5吨，历经数百年风风雨雨，依然不锈不斑，锃光发亮。茶陵铁牛还名万户牛，洪水不淹其头。相传古时洪水冲毁城墙，漫进城内，老百姓深受其害。河神托梦县令刘子迈要他用“万户针”铸犀置江岸，就能镇河妖，治住洪水。刘子迈请工匠溶针铸犀，还把家中多年积蓄的银两全部垫出。工匠们没有见过犀牛，想必犀牛大体应该像牛，只是独角而已，于是把犀铸成“独角牛”。茶陵铁牛昂头跪伏洣水岸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腾跃而起，与敢于兴风作浪的河妖决一死战。河妖见它不睡觉，不敢兴风作浪，所以，涨洪水也淹不过铁牛的头。铁牛静卧城边，见证着茶陵城八百余年的风雨沧桑。

    照着导航指示，直奔目的地打卡。茶陵县城变化巨大，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小县城的景象了。一路穿街过巷，愣是找不到十几年前到过的旧地。电话联系朋友，原来早已搬走，就在靠近城区的道路边上，云阳山的牌坊处。赶紧调头赶去。

    云阳国家森林公园，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位于茶陵县城近郊，进山牌坊就在路边，北山门距G106（京广线，云阳大街）约五六百米，公园由云阳山、天堂山、杨柳山、鹰嘴岩等几大山峰组成。景区总面积8688.70公顷，区内峰峦迭翠、奇岩幽洞、飞瀑流泉，集秀、幽、险、奇之美于一身，有25处自然景观，13处人文景观。以秀美的自然风景，浓郁的人文色彩，吸引了宋代著名诗人黄庭坚，明代“茶陵诗派”领袖李东阳，著名旅行家徐霞客等先后到此探幽揽胜，留下了不少名篇佳作。

    云阳山因黄帝之子少昊云阳氏始封于此而得名，又是第八代神农炎帝的封地。中华民族的始祖炎帝神农氏在云阳山兴农事、种五谷、采茶茗、尝百草，开启了农耕文化，开创了中华医药之先河，至今留下了祈丰台、洗药池、晒药坪、碾药槽、炼丹灶等灵迹。云阳山是道佛圣地，早在南北朝时期，云阳山就有宗教活动。唐初，云阳山曾封为南岳，素有“古南岳”之称。传说每年的农历六、七月，南岳圣帝在云阳山避暑办公，也因此在民间形成了“六月七月朝云阳，八月朝衡山”的习俗。

    从进山牌坊进去，不过三百米，就是茶陵紫云寺，紫云寺始建于唐太宗贞观三年（西元630年）,距今已有1370余年历史。原名观音庵，又称青莲庵，俗称紫云仙，1996年修复，改名紫云寺。传说开山祖师大勤老和尚（原拜湖北黄梅“四祖寺”晦山大师为师，得法来此开山，系临时济正宗第三十八法嗣。

    朋友安排我在五福缘山庄住下，五福缘山庄距云阳山牌坊约四五百米，距云阳山北门约百米左右。

    晚上朋友安排在五福缘山庄吃饭，喝的是当地的水酒。先是一人倒了一大杯，约有四五两吧，一杯喝完，朋友问是否再来一些？我第一次跟朋友喝酒，不知道他酒量如何，既然他提出再来一点，我也没有推辞，于是每人再来一杯。两杯酒下去，尽欢而散。到了晚上，我终于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全吐了。因为喝多了，第二天睡到八九点才起来，刚起床不久，另外一个朋友打电话来，说茶陵的朋友昨晚醉到去医院打点滴了。接了电话，我心里有些纳闷，昨晚分手的时候，朋友状态蛮好啊。我心里充满歉意，赶紧打电话去问候朋友。这让我再次领悟了水酒好进口，醉人后发作的特点了。这种酒类似于虑去渣子的甜酒，度数比甜酒高，其发酵的方式应该跟甜酒一样，与白酒不同。说起水酒，永州、衡阳、郴州等地都比较流行，没想到茶陵也流行这种酒，不同的是，茶陵的水酒带浅红色。其实，在十年前，有次我到茶陵来就喝过这种水酒。那次，我们三个人，当地朋友两个人，找个店子坐下，我一眼瞥见桌上摆了个大塑料壶，满满一壶浅红色的液体，不用问，就知道是酒。我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多少酒啊？朋友说：不多，十斤。然后，开喝，一人一大杯下去，我知道这种酒醉人后发作，于是用询问的眼神征求其他两位同伴的意见，看是否喝到这里打住。没有想到他们正在兴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继续喝，愣是把那壶酒喝完了。结果，一个同伴晚上到处找药店买胃药，一个同伴吐了一晚上，我还好，没有吐，就是不记得茶陵的水酒为什么是红的了？记得开喝之前我是问过的，喝完后，全忘记了，时隔十年，我还是没有想起茶陵的水酒为什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