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我从一个懵懂的小孩,长大成为一个青年;又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进而向“六零后”挺进。回想这已逝去的学习生活,几多欢乐,几多辛劳。欢乐也好,辛劳也罢,构成了似乎丰富多彩的人生的重要部分,让我难以忘怀…</p> <p class="ql-block"> 我出生于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的1966年。7岁上本村幼儿班。记得那时有一个老师叫秦先先。是当时我村村支书的女儿。幼儿班所在地在村内一个叫做“老岳老婆儿(河曲方言读pa)”的院内。院内有正房、西房、东房各数间,幼儿班在东房。之后上小学,小学一至四年级就在此院。只是不在东房而在西房正房了。升入五年级后,我们便搬迁到了离这个院子仅十几米远的西南方向原观音庙的后院。因“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故这庙的后院被拆掉了,翻新为十几间大教室。我们小学五年级及以上年级的几个班,都由原址迁到这儿。记得当时,有几个对我们要求严格,教书认真负责的老师。像赵新莲、燕凤连、刘天福、冯二欢、贾来喜、韩混财、张瑞卿、常满喜等。这几位老师,除了个别是外村嫁到我村的外,大都是土生土长的坪泉人。他们虽多数没有上过师范或者更高一级的学校,但在那时也是尽其所能,全身心投入的。其中,刘天福老师给我的印象最深。这不仅是因为他与我家是邻居,是世交,更主的是他的学识,他的为人,给我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刘老师个头不高,严重的驼背,可谓其貌不扬;但刘老师写的一手好字,尤其是毛笔字。每年春节,他都要为邻居们免费写春联。刘老师写的春联,过年时往大门上一贴,就连过路人也知道这是“老天”的笔法。刘老师教我们数学,语言生动,妙趣横生,很能抓住重点。记得给我们教小数加减法时,他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小数加减法,一句话,就是小数点要对齐,对齐”。就是这一句话,伴随了我几十年,当时只是知道它的数学意义,现在想想,又何止是此呢?做事情就是要抓重点、抓实质啊!由于我上小学时还正值“文化大革命”,所以,参加劳动是我们那时的必修课。春天,我们要到玉米地里捉“地老虎”,以防虫子咬死庄稼;我们还曾到十多里外的蚰蜒峁沙流家坡收过柠条籽,柠条上有毛刺,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完成任务的;夏天,我们要帮大队挽(收)麦子,捡麦穗;收麦子是个苦力活。不但得早起,更主要的是麦芒很扎人,我们做营生出了汗,被麦芒扫过,那个不舒服真是用语言难以描述的。还有就是麦子杆上有黄绿小虫子,挽麦子时,这些小虫子被我们弄破了“身体”,体液四流,很是恶心。但我们顾不了这些了;秋天,我们要和社员们收玉米,拾落丟落的高粱穗;冬天,也不闲着。要到沟里抬石头,烧石灰,只记得,当时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年代。除此之外,拿上粪扠拾大牲畜的粪便,更是冬季的“日常工作”了。于是,几乎家家户户,每个同学家中,都有拾粪扠和粪萝头。从小学到初中,我是班上的班长兼体育委员。平时除了上体育课喊队整队外,还有一项重要工作便是“评粪”。何为“评粪”?就是对每一个完成拾粪任务并交到学校“粪萝头”的结果,评比打分。拾的多的,满分,打1.2/1.5分;其次0.8/1 分;再次则0.8分以下。有时,同学们为打一个好分数,在路上拾粪拾不满萝头,便偷偷摸摸地到大队饲养院的粪堆上去偷粪。现在想想,又有趣又可笑。曾记得,那时有句话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我们虽然不是知识青年,但着实是从小学开始就已经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了。虽然吃点苦,但这点苦,现在想来,值得! 还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1976年9月,伟大领袖毛主席与世长辞。那时,我才10岁,上小学四年级。我们是从村里的大喇叭上听到他老人家去世的消息的。之后不几天,全国上下都开追悼会,悼念他老人家。常记得,我们是整队来到现在的工农兵剧场。下午不到三点钟,工农兵剧场内早已人山人海。剧场的最中间,树着一根挺拔的大杨树做成的旗杆。旗杆上的红旗已降半旗。人们个个臂戴黑纱,胸前戴着小白花。三点钟,追悼会正式开始。随着哀乐的播放,不少人都失声痛哭。整个工农兵剧场沉浸在悲痛哀伤的气氛中。真有天塌下来的感觉。那时的人们都很纯朴,很真诚,对他老人家的崇拜和爱戴是发自内心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坪泉八年制学校小学数学老师刘天福</p> <p class="ql-block"> 升入初一后,学校再一次由现址搬迁到离上纸厂最近的村外,在村子的东北角。一直以来,村里很重视教育,重视学校的事。所以,村里再一次划拔土地,新建学校,盖了两排崭新的瓦房。我初一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是张菊英。张老师是外地人,为人和善,性情温存,从不打骂学生;初二初三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是吕多寿老师。另外几个老师我记得是:数学老师赵乃明,化学老师翟二跃,物理老师王丽萍。其他科目的老师,由于年久日长,已记不清楚了。但有几个小故事,我至今记忆犹新。吕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教我们时候,他大约四十岁左右。家在城关,每天骑自行车或者步行到坪泉学校上课。吕老师脾气很大,对学生要求很严。班内若有学生犯错误,打骂是免不了的。我便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我那时学习比较好,但天生贪玩好动,上课上自习交头接耳,下课免不了嬉戏打闹。于是,时不时惹吕老师生气,也时不时地接受吕老师的教训。轻则用拳头,像擂鼓一样身上打;重则用红柳做成的教鞭打。尽管如此,吕老师对我们几个班内学习好的学生,还是很关爱的(直到后来,我们几个考入五寨师范的学生,才慢慢理解了吕老师当年的“狠心”)。记得有一次,吕老师从城关来到了学校。从一个类似面粉袋子的大布袋子里,掏出几本有关中考方面的资料,送给我们班内学习好的学生。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书是天津新蕾出版社出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坪泉八年制学校八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吕多寿</p> <p class="ql-block"> 赵乃明老师是我们的数学老师。赵老师上课语言精炼到位,无半点没用的话,记得有一次上数学课时,上到“圆”那一节时,赵老师不带圆规,用一根工程线半截粉笔自制圆规。在黑板上一比划,一个工整漂亮的“圆”瞬间产生了。所以,我那时很爱上赵老师的数学课。还有,化学老师翟二跃。教我们时,正是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上课也很有一套。他把难记的元素周期表和化合价表编成口诀,效果很好,至今我还能断断续续地背下一些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八年级数学老师赵乃明</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坪泉八年制学校八一届八二班毕业照</p> <p class="ql-block"> 1981年6月20、21、22号连续三天,我参加了中考。中考地址是实验小学紧靠城关中学的最后一排,东北角第一个教室。我记得我坐的是一进门第一个座位。考号的尾数号是“001”。那一年,我16岁(15周岁)。两三周后,中考成绩揭晓,我打了将近400分(只考5门,不考英语,百分制,具体分数忘记了。)。当时,我们只能报考城关中学和五寨师范。为了“脱农皮”,我报考了五寨师范。到了8月份,五寨师范的录取通知书发来了。究竟当时是甚心情,现在想不起来了。那一年,我县参加中考的人数是2000多人,五寨师范录取了40多人。我们坪泉学校共考入五寨师范四人,他们是:孙利军,靳培琴,崔奋歧和我。到了五寨师范,我被编到了51班。河曲籍的共7人。他们是:门永红,孙树林,苗健康,王永新,菅召喜,金党田和我。我们的各位老师是:第一任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王体礼;数学老师李梅;物理老师先后为王彦君、陈存厚、刘宪荣;化学老师孟贵寿、李贤良;生物老师李冰;地理老师彭宝柱;历史老师李叔同;政治老师刘桂珍;教育学老师郭尚铭;心理学老师祝可治;音乐老师石鋭锋、徐清道(第二任班主任);美术老师姚建国;体育老师张云岗。这些老师,在我们眼里,个个都与人为善,知识丰富。虽然有部分老师是工农兵大学生,上课时有时讲不清楚知识点,但我感觉他们是尽力了,且与我们相处的很好。我们使用的教材,除了少数科目外,大多还是当时的高中教材。开设科目多,学习内容广,可谓是真正的素质教育。五寨师范位于五寨县城西南。这里属于高寒山区,气候异常寒冷。那时,我们住的还是平房,一进门分为东西两个大炕,各住6个人。取暖靠烧火炉子,炕炉子,热效也不高。可以说在五寨师范上了三年冻了三年。夜晚,因天气太冷,出去小便很不方便,我们男生就便在洗脸盆内,等第二天起床,一个个洗脸盆内,都冻起了一个个尿冰托托。还有,不知怎地,耗子也经常光顾我们的宿舍。有时还大胆地钻到我们的盖体里与我们“同床共枕”;有时则不是这般温柔了。记得我邻铺的一只布鞋。一晚上就被耗子咬了半只。五寨师范的伙食还不算差。早晚是稀饭馒头、窝头、莜面不烂子;中午烩菜米饭、包子等。吃饭分小组,一组十来个人。用饭桶以小组打饭,打上饭本组内自我分配。师范生上学不收学费,也不收饭钱。每学期下来,还有一二十块结余。只是那时肚瘦能吃饭量大。有时实在口淡的不能,嘴馋的不能,便到校外的高升饭店等处喝一碗粉汤,煮一碗挂面或者买一个一毛六分钱二两粮票的五寨月饼。那时虽然条件艰苦,但我们在学习上还是很刻苦的。停电是经常的事。停电后,我们便每人点上用墨水瓶自制的小煤油灯学习。第二天起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视而笑:全是煤油灯熏的黑眼圈,个个都像大熊猫。不知不觉,三年一晃而过,学业完成,毕业离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五寨师范八四届51班毕业照</p> <p class="ql-block"> 常记得离校时,我们个个哭成泪人。忻、定、原方向的同学先坐火车离开,我们到车站送行,纯朴而稚嫩的心灵禁不起折腾……</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五寨师范51班同学照</p> <p class="ql-block"> 1984年至1987年,我在红星中学教书三年。1987年9月,我参加成人高考后被录取到了忻州地区教育学院。当时,教育学院规模不大,正值建校完善期间。仅开设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几科,一科一个班。我所在的班是中文三班。同宿舍的几个同学的名字我还大多记得:郭少辉(五师同届校友),张在公(五师同届校友),刘志恒,丁眉田,贾拴平,胡培国,大家来自全市好几个县。眉田同学拉一手好板胡,常记得他常拉《西游记》中猪八戒背媳妇一段,很到位。只是这些室友们除了五寨那两位能联系上外,其他人自89年毕业后再没有联系了。在教育学院的两年,是我的思想认识逐步走向成熟的两年,也是知识再夯实再提升的两年。我深深地体会到,人应该珍惜年轻时的岁月,不断学习,不断进步。应珍惜友情,珍惜同学情。只有这样,才不孤独,才不可落寞……</p> <p class="ql-block"> 再有两年,我将退休。回顾少小时,年轻时的求学经历,我感慨万千。人生苦短,但只要充实有意义,只要有亲人陪伴,朋友相伴,就知足了。谨以此文,献给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我的母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