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18)： 《香玉》

田喜兴

蒲松龄聊斋故事《香玉》

1672年初夏，蒲松龄与友人游历崂山时客居太清宫，在这里先后写下了《崂山道士》、《香玉》、等多篇聊斋故事。本篇介绍《香玉》。说的是胶州黄书生借读于崂山太清宫，与仙女香玉相识。香玉是一棵美丽的白牡丹，被富商挖走后枯死。在书生孤独思念时，耐冻仙女降雪与他相伴。香玉与书生的真挚爱情感动了花神，让香玉复活，并与书生成亲。

蒲松龄聊斋故事《香玉》。

　　(1)崂山太清宫的院里有棵耐冬高约两丈，开红花。还有一株牡丹高近一丈，牡丹开白色花，璀璨似锦，美丽极了。

　　(2)，山东胶州书生黄某借住太清宫读书。一天傍晚，正在读书时，无意间发现窗外有位美貌女子在花丛中徘徊，等他出去时，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3)， 此后几天，还发现有一位红衣女子和她在一起，等他出来时，她们却都不见了。

　　(4)，无奈，黄生只好躲到树丛里等待她们的出现。当她俩走近黄生藏身处时，红衣女郎后退着说：“此处有人！”

　　(5)，黄生猛然站起来，她俩转身就跑，黄生紧追不舍，翻过短墙时，又不见了她俩影子。

　　(6)，黄生回来后，两位美貌女子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浮现。他拿起笔，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写下一首诗：“无限相思苦，含情对短窗。恐归沙陀利，何处觅无双”。

　　(7)，黄生回到屋里，整日魂不守舍，思念着美貌女子。一日正在发呆，忽见一位素衣女子前来，黄生连忙起身相应，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在花丛里徘徊的女子。女子说：“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前来与你为伴”。

　　(8)，黄生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女子自称叫香玉，知道相公真心喜欢自己，愿一身相许，当夜就进入洞房。次日一早，香玉便起身道别说：“良夜更易尽，朝曦已上窗。愿如梁间燕，栖处自成双”。

　　(9)，从此后，香玉每晚必来。一日，黄生向香玉问起那位红衣女子是何人。香玉道：“她是我的义姐，叫降雪”。

　　(10)，黄生多次让香玉请降雪来玩，香玉说“降雪性情清高，不像我那样痴情，待我慢慢劝她，不必着急”。

　　(11)一天，香玉愁容满面地对黄生说：“我们可能永远不能见面了”。黄生惊问缘由，香玉只哭不答，一夜未眠，次日一早就走了。

　　(12)，次日，一位富商将那棵牡丹挖走了。从此以后，香玉再也没来过。黄生终于明白，香玉就是那棵牡丹的化身。

　　(13)，后来听说牡丹花被挖走以后，很快就枯死了。黄生悲痛不已，作哭花诗五十首，每天到牡丹被挖走的地方哭泣。

　　(14)，有一天，黄生正在牡丹花穴前哭泣。身边又来了一位红衣女子，跪下就哭，二人在一起哭到天黑。

　　(15)，哭罢，黄生邀她到自己的住处坐坐，她也不推辞。来到屋里，她劝黄生不要太伤心，并夸赞黄生是重情义的人。

　　(16)，女子又自我介绍说：“我叫降雪，与香玉是义姊妹，香玉不在了，以后我可以来陪你，但咱俩只是朋友关系”。

　　(17)此后，降雪经常来陪黄生赋诗作词。黄生也试探着问降雪是哪棵花的化身，降雪只笑不答。

　　(18)，岁末黄生回家过年，二月的一天夜里，黄生梦见降雪哭着说：“我有大难快来救我，晚了再就见不到我了”。醒来后，让家人备马，火速赶往崂山太清宫。

　　(19)，赶到太清宫，见院子里正准备建房，那棵耐冬树碍事，正要砍掉它。黄生终于明白，那棵耐冬就是降雪，连忙上前制止。

　　(20)，徬晚，降雪来到黄生屋里，感谢黄生的救命之恩。黄生笑着说：“原来你是耐冬”，绛雪说：“以前不方便告诉你，请谅解”。

　　(21)，一日，黄生思念香玉赋诗一首：“山院黄昏雨，垂帘坐小窗。相思不见人，中夜泪双双”。正在吟诵，忽听窗外唱和道：“联袂人何处？孤灯照晚窗。空山只一人，对吟自成双”。见是降雪，便邀她小坐，然后一起去祭拜香玉。

　　(22)，又过数日，绛雪来了，进门就说：“恭喜你呀！花神被你的真情感动了，已让香玉复活，即将回到太清宫”。

　　(23)，好几天过去了，也没见到香玉，黄生心急如焚，便来到耐冬树下，双手挠着树干。只见降雪笑着显出身来，黄生请她到屋里坐坐，了解一下香玉的情况。

　　(24)，两人说话间，只见香玉轻盈盈地走进来。黄生和降雪急忙迎上去，香玉拉住他们的手，倾诉衷肠。

　　(25)，香玉感激降雪对黄生的关照，并说：“我现在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还要拜托姐姐再照顾黄生”。

　　(26)，香玉又说：“我走后，会在耐冬旁生出一株牡丹，还请公子常去照看，明年今日，我会再来报答救命之恩”。

　　(27)，第二天，黄生果然在耐冬树旁看到了牡丹的嫩芽，他每日去浇水，按时除草施肥，围上栏杆保护她。

　　(28)，一天晚上，香玉来找黄生，感谢黄生对她的呵护。黄生想把牡丹移植到屋内，香玉说：“不可，我现在还很虚弱，经不起移动，况且那是我的定居之处，不可生长在你家，只要咱俩真诚相爱，我一定回到你身边的”。

　　(29)，经过黄生的精心照看，第二年春天牡丹就长到二尺多高了。当年四月开出一朵白花。黄生盯着花葆，只见她渐渐开放了，花如大盘。有个小美人坐在花心处，望着黄生笑。转眼间便飘然而下，一会儿就和真人一般高了，黄生仔细一看正是香玉。

　　(30)，黄生欣喜若狂，拥着香玉回到屋里，两个人亲亲热热，说了一夜话。黄生说：“以后我死了，会变成牡丹永远陪在你身边”。十年后黄生病故，第二年白牡丹花旁又长出一株牡丹，每年开着红花。

太清仙境白牡丹，芳容娴静半娇含。

不甘寂寥化美女，引得黄生夜难眠。

真情感天成眷属，侠女降雪相为伴。

了却平生身后事，耐冬树下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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