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柏柳熏风拂万枝,连天碧色耸天姿。</p><p class="ql-block">春妆极目谁陶醉,尽赏松烟裁小诗。</p><p class="ql-block">阳春三月,杨柳依依,人们敞开心扉,一只素笔,抒写大自然的诗情画意。</p><p class="ql-block">此情此景 ,我的心灵被一次次深深地震撼。爷爷坟墓前那三棵白杨树, 虽然现以荡然无存,可它在我的童年以至于如今花甲之年,仿佛根植于我心里,时时萦绕在眼前,愈加蓬勃向上……</p><p class="ql-block">在我刚刚有记忆时,三棵古木参天的白杨树,生长在村南五六百米处小山坡的西南脚下。白杨树下面有一口枯井,井西有一片肥沃的田地,据说这片地是农村土地改革前本村李姓和张姓两户人家的菜园子。(现富山二组人口责任田)而且,三棵白杨树生长在井沿旁,长势枝繁叶茂,粗大的树干两个成年人还拢不过来呢,可惜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大概在1972~1975年之间)不知什么原因被村里人砍伐。</p><p class="ql-block">据说,那时出了距本村8千米以外的天山街北城门,向北眺望,三棵白杨树如同三座摩天的灯塔,时刻指引着家的方向,如同三位保护神,默默地守候着美丽的家园。</p><p class="ql-block">爷爷平生非常喜欢这三棵白杨树,生前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病重期间,爷爷微弱声音嘱托伯父们:“我、死后,一、一定要、把我、安、安葬在村南、杨树下”。猜测,仁慈的爷爷,尽管知道他不在世了,可他还要像大树一样,为他的后人遮风挡雨,或许是爷爷还没爱够脚下辛苦一辈子的热土地。果然,亲人们没有辜负爷爷的遗愿。一九七零年冬天爷爷病逝安葬于他的“天堂乐园”里,而且,爷爷生前莫逆之交的好友,本村一位任姓老爷爷,不知是两位老人生前有约,还是 无独有偶,四年后,病逝也安葬于距爷爷坟墓西北几十米远的地方。后来,奶奶、父亲、大娘病逝先后安葬于此。</p><p class="ql-block">早前,我们家族有过年吃午饭之前去爷爷坟墓祭祀的习惯。那时,我们堂兄弟姐妹二十多个孩子,有的搬着饭桌,有的挎着框里的酒菜、碗筷,有的抱着纸钱,呼啦啦地出了家门,走在阡陌的小路上,看到爷爷坟前的三棵白杨树,那银色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曳,仿佛爷爷远远地望着我们摆手说:“孩子们,天太冷啊!快回去,快回去吧”。瞬间,心情难以言表。</p><p class="ql-block">后来我出嫁到南村,两个村子的田地相邻,幸好,亲人的墓地在婆家村“大坝地”(大坝地,东西一条防洪坝而得名)北面,看上去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只要我去自家地里劳作,每次到了地北头(歇息从来不在地南头,即是很累也要坚持到地北头,一则在大坝上风凉,二则看着亲人的坟墓,好比是真情的陪伴,这是藏在心里的小秘密)急忙扔掉手里的农具,快步来到大坝上,或站或坐或依着大坝,面向北,目不转睛地望着,有时低头闭目沉思,不知多少次,万千的思绪将我带回到幸福的童年……</p><p class="ql-block">想起爷爷用牛皮纸包裹小牛犊的粪便举过头顶,笑嘻嘻地喊:“孩子们,快过来,分糖啦!”,我们一帮堂弟堂妹门呼啦啦围住爷爷,急不可耐地待爷爷“分糖”的热闹场景;想起做错事被母亲严厉斥责时,奶奶护佑时的刹那;想起我八岁那年,父亲徒步三四十千米的山路,去姑姑家姑姑给8元钱,给我买四尺花布做棉袄,余钱买过年用品,一家人喜悦的心情极其听父亲一路的辛苦;想起生活在一个大院里善良的大娘,我们一天里去奶奶屋无数次,即使是冬天,进进出出都忘随手关门,大娘笑嘻嘻地“骂”一声:“这帮小兔崽子,就和过堂风是的”,当我们醒过神去关门时,大娘的“骂声”还没落,她把门以关好。大娘,对我们总有着别样的爱;想着想着……每回忆一次,都感觉是重来一次的开始,时而,潸然泪下,这泪水有太多的思念和悲伤,有太多的幸福和感动。</p><p class="ql-block">农村土地分田到户初期,由于过度开垦荒地,造成水土流失,山洪频发,爷爷的墓地前成了山水道, 二零零三年大伯病逝,几座亲人的坟墓随之迁移。</p><p class="ql-block">尽管亲人的坟墓不在了,爷爷喜欢的三棵白杨树永远地消失,可回回在地里劳作到了地北头,依然站在大坝上,北望!深情地北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