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人何求

非遗谭

宣汉之行，最吸引我的是2023年才开馆的“罗家坝遗址博物馆”，这个博物馆号称是国内首个巴文化博物馆，位于四川省达州市宣汉县普光镇进化村。

对罗家坝遗址博物馆的兴趣源自我的职业，更源于我对巴文化的兴趣。

这个博物馆是目前已知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巴文化遗址，和成都金沙遗址、古蜀船棺葬遗址并称为“继三星堆之后巴蜀文化的三颗璀璨明珠”，是巴文化“藏宝地”。

博物馆展览以“西南有巴国”为主题，此主题源自《山海经 ·海内经》记载：”西南有巴国，太暤生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

在历史上，我们经常都可以看到有关巴人或是巴国的记载。在我的工作中，经常会涉及“巴人在历史上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又是怎样在历史的长河里逐渐消失的呢？”的问题。带着这样的疑问与好奇，利用工作之便，走进宣汉、走进遗址博物馆。

从博物馆展陈的出土文物，罗家坝考古遗存的年代，上可溯及新石器时代晚期，下可延至秦汉以后，是我国目前已知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巴文化中心遗址，也是探索巴文化起源的重要地点。

从目前的出土文物来推测这里是“ 我国目前已知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巴文化中心遗址，也是探索巴文化起源的重要地点。”

特别是“巴文化中心遗址”一说，我心存疑虑，因为这里从考古来看，曾经是战后的墓葬群，似乎要说服我这里是中心还需研究成果支撑。

考古发掘发现了大量的新石器时代晚期遗存，包括灰坑，房屋基地，石器，陶器等遗物，以及大量东周时期的遗存，包括灰坑，房屋基址和墓葬，其墓葬形制，葬式及随葬品均具典型的巴文化特征，有大量的生活用具，兵器，礼器，龟甲等，佐证了巴文化历史悠久、文化灿烂。

从出土的不少器物上的虎纹，鸟纹和各种图案符号等，也佐证了学界对巴文化的研究成果，以及学界普遍认同的巴人独特的精神信仰。

遗址出土的几十件礼器，青铜礼器以楚式为主，还有少量的中原礼器，可见2000多年前的文化交融。这些礼器也让我们看到了当时的巴人礼制和礼器深受楚和中原的影响，说明当时巴人与中原文化和楚文化已经交往密切。

从罗家坝出土的生活用具，军事武器中，最常见的是虎形和虎纹装饰的器物，似乎也佐证了《华阳志，巴志》中记载 “廩君化为白虎的传说。”

从出土的那些战国时期的龟甲，龟背面上，有数排长方形钻孔，考古推测应为巴人占卜时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似乎处处彰显出巴人生活中浓浓的巫文化气息，是不是可以推测出当时的巴人崇尚鬼神，笃信巫术。

学界有一种观点，就是现在的土家族人就是古巴人的延续，这种观点是否正确？或许应从考古人类学和生物学相关科学家的相关研究成果来印证，现在就在遗址所在地依然生活着7万多土家人，是否也是一种佐证呢？

我喜爱社会科学，对于想得到的准确答案，似乎依然朦胧。

或许只有《华阳国志 ·巴志》里“ 日日明明，亦惟其名，谁能长生，不朽难获。”才能安抚我内心对答案的欲望和追寻的冲动！或许这也是我此次到四川宣汉参加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专家团对口帮扶活动的一点收获！

何以巴人？巴人何在？巴人何求？

（记于2024年3月28日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