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位发小发来了航拍的故乡村子的鸟瞰图。对着图，寻找了半天那个熟悉的院子。左右上下缩小放大，总是企图想看清院子内的人，还以为是实时的图片，半天才反应过来来，这图是某一个瞬间的凝固，是一个时刻的静止。再仔细一想，长久的时间也早已熄灭了记忆中那般的喧闹，即使此刻是实时的动图，也难得重现那满巷的人影。黄尘淹没的古道，岁月磨平了棱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平静的感受故乡，感受时间，感受自然……</p> <p class="ql-block">就在昨天，一个突然一个的仪式，猛然之间觉得：我也步入老人行列了。是啊，往未来看，我们总觉得还有很多的事，分分秒秒都是很慢的，这其实多源于内心总有对美好的渴望；可是总会有一个时刻，比如此刻的清明时节，一定也会把人拉回过往，强迫我们回望走过的路，面对着时间和空间的奔涌，大抵只有“逝者如斯夫”之类的感叹，这应该多是源于对过往的人和事的惦念，老去的、成长的、在的、不在的，美好的、不好的，难免唏嘘不已。“俯仰之间，已为陈迹”！所言极是。学会和时间相处，淡然顺应，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才是内心修炼的根本。</p> <p class="ql-block">书上说，成长的地方很治愈。这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安排几天时间，慢节奏的体验，体验这离家后45年的天翻地覆。简单收拾一下，买了票，独自坐上快捷的列车，要去去家乡走走看看，走走曾经熟悉的小路，看看不断老去的亲人，更要去祭奠那些故去的亲人们。</p> <p class="ql-block">德国哲学家阿伦特说：“除非经由记忆，人不能抵达纵深”。幼年——少年——青年，最初建构这个世界的基本面貌，全然与这片土地的有关，那是深刻烙印在内心的。“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其实困难也好、喜悦也罢，快乐也好，痛苦也罢，生命就是一场历程，和世界其他的生命个体并无多大差异。一路我们要不断的告别许多人、许多事、许多时间。这几年回家的频率多了些，细细的想，也并无特别的目的，也许就是看看那间庭院，也许就是听听乡邻的话音，也许去告别，也许是接纳……</p> <p class="ql-block">嫩绿的、艳红的、白皙的、……这春天的色彩，无论是在狂野田间，还是在乡间小路两旁，拟或是在房屋业已坍塌、只剩一个水泥的门框的废弃的院落，依然在宣示着各自的生命，顽强而茁壮，与周边的瓦砾碎石残垣断壁形成了鲜明的对照。</p> <p class="ql-block">关于回乡转转的记录冲动，一直都是有的，比如在元月份回去一次，也是坐的火车，两个小时多，窝在车里写了这样的文字，完全的意识流模样的文字……</p> <p class="ql-block">（续）</p> <p class="ql-block">九十多的、八十多的耄耋老者，依然还在劳作的古稀老人，还有耕种着土地的主力人群——中老年人，他们构成了村子里的主体。在高峰时候，这是2300多人的大村庄，今天常住人口估计只有200人左右。在这静谧的村庄，却分明可以听到时代变迁的轰鸣巨响。</p> <p class="ql-block">村子里的巷道比小时候记忆的样子干净了很多，只是不见了昔日的喧闹。一眼望去，除了个别的老者蹲坐在墙角聊天晒太阳外，几乎没有人，偶尔有机车鼓噪着会穿过这样的宁静。门口场子上有个碾子，很小时候它就在那里，引用“抚石而坐”这个成语时，脑海里就是这个碾子……，还有门口的那个台阶，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坐在那里…。物是人非，可耳畔依然能回响那首老歌：</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山也还是那座山哟</p><p class="ql-block">梁也还是那道梁</p><p class="ql-block">碾子是碾子 缸是缸哟</p><p class="ql-block">爹是爹来娘是娘</p><p class="ql-block">麻油灯呵还吱吱响</p><p class="ql-block">点的还是那么丁点亮</p><p class="ql-block">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p><p class="ql-block">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p><p class="ql-block">还有那看家狗</p><p class="ql-block">叫的叫的叫的叫的咋就这么狂</p> <p class="ql-block">领着下一代的代表，大哥一起，在这个季节，清扫，祭奠，怀念。这样的事情是这个时期的大家共同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一起长大的表哥表姐们，相约也聚在了一起。目前都没有了爹妈，最年长的姐姐78岁，最小的表弟也都57岁了。难得的相聚，主旋律是怀念长辈，每一个人都能从记忆里贡献一段往事，增添欢声笑语。当然，有时候也会有气氛沉闷，基本都是那个动乱的岁月。小家庭也会被裹挟着起起伏伏，不少的痛苦记忆。最深刻的是：几位聪慧过人的哥哥姐姐，失去了学业，人生就此拐入了低谷。然而最令人敬佩的是，当他们在陈述过往的痛苦，或者即便是后来个人生活中的种种艰难，都能乐观面对，坦然接受。背后的精神其中之一是先辈人的坚强品质鼓励，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学习和思考。细细品来，每一个哥哥姐姐身后的一串串人生故事，不管痛的多么的刻骨铭心，发生的多么惊天动地，他们依然都能谈笑风生淡然自若。这也是文中开局所写的：<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成长的地方</b><b>最治愈，</b>之根本所在。</p> <p class="ql-block">依然清晰的记得，七十年代在这个院子里，围炉夜话，二舅在解释他写的贴在这庭门上的对联，有一句“手中岂缺杖头金”的描述，不懂杖头金？就问，二舅说：过去的人没有钱包，赶集上街，钱都拿在手上，然后柱着拐杖，所以叫“杖头金”。</p><p class="ql-block">院子里成长戏嘻的下一代，如今都也过了60了，照片中有三个经由高考，继续学业。两个在家乡，操持家业。回首看去，都很好的。</p> <p class="ql-block">在回忆，在思考，在回味，……，我们应该怎样的面对生活？怎样的看待世界？让心灵有个归处，宁静，和谐。常说的那样：与自己和解。</p> <p class="ql-block">高台上，一个人，坐了很多时间。</p> <p class="ql-block">此次因为有事没有参加聚会的另一个表哥，这几天频繁互动，今天送来了一去秦腔词牌曲。他自幼聪慧超人，多才多艺，尽管曾在老家山村里放羊好几年，77年恢复高考后，仍然以高分考入武汉水利电力大学（今天的武汉大学），给我们弟弟妹妹们开了一个好头。</p><p class="ql-block">这首曲子是他合奏的。他说：<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这首曲子有回忆，有心酸，悲伤，有无奈更有坚强！！！是秦人为生活奋斗的艰辛苦难无奈妥协坚持坚强的声音符号！</b></p><p class="ql-block">我的评论是：节奏委婉，感情饱满，深情演绎，个中酸甜苦辣，只有我们自己懂。当年不懂曲中意，再弹已是曲中人。[拥抱][拥抱][握手][握手][握手]</p> <p class="ql-block">新一代的孩子们，依然在拼搏。尽管嘴上在不停的诉说着：赚钱难，压力大，但是“顽强，努力，乐观，积极”，仍然是他们身上流露的主旋律。</p><p class="ql-block">这就是根植于家乡这片土地的人文情怀，这就是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p> <p class="ql-block">老去的比以往更老，可年轻的却都在茁壮成长。</p><p class="ql-block">因工作安排，行程改变，需要投入工作。就此撂笔吧。祝福假期里还要奔赴的人们，内心宁序，勇敢地告别过去，拥抱新的自我。祝好。</p><p class="ql-block"> 起稿：2024.3.28</p><p class="ql-block"> 续稿：2024.3.29--4.3</p><p class="ql-block"> 完稿：2024.4.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