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坎坷路

关木

一

母亲是陕西农村的家庭妇女，在那个年代的人能有几个识字的人？充其量只是认识自己的名字之外基本大字识不了几个。因为父亲参加了革命，在父亲的带领下母亲也在县妇联参加了工作。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父亲所在的干部学校撤销后，工作便调动到麟游县，在县委工作了一年的时间担任财务科长，因为新疆解放了，需要大量的干部去支援建设新疆，父母就被抽调来到了新疆迪化市。

母亲在工作中自认为工作能力有限，认为要想办法提高自身的文化水平才能完成自己的工作。于是在迪化市参加了速成中学学习文化，当时既要完成正常的工作、还要照顾小孩子、还得要上学，其辛苦不言而喻。通过学习文化母亲自身的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在上学之前基本是文盲，后来工作调动到南疆，竟然担任到学校的副校长。

国内建国刚开始人口文盲率很高，而且需要的书本也极少，在这种情况下连环画小人书便应运而生，因为老少皆宜到处都可以见到。好在父亲收藏了一些书本才有书可读，可能是受到母亲的影响吧，我很小的时候就爱好读书。在克拉玛依时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字还都认不全，遇到不认识的字一着急连猜带蒙，后来学会了查字典效率更快。国内出了一本新书叫做“烈火金钢”，看到好书爱不释手一看就是一个通宵，先后读完了四大名著，因此自己的眼睛便得了近视眼，在学校班级里也是第一个戴眼镜的人。

克拉玛依是一个风沙较多的地方，每当刮完大风之后，便沿着房屋到窗户地下寻找被风刮坏的碎玻璃，拾回来的碎玻璃全部交给物质回收站，获得的零钱立马便跑到新华书店，毫不犹豫全部都用来购买书本。在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成为班级里的学习委员，1964年小学毕业，同时跟随父母来到南疆乌什县，我的学籍也升级到中学，也一直担任班级的学习委员。

1966年国家发生了文化大革命，从此所以的大中小学校全都停课闹革命了，这些十来岁的学生也懂革命吗？学校里的学生全部都放羊了，或者一些去偷杏子去了，或者一些就去游泳去了等等，反正难得是玩的痛快无比。

乌什县学校只开设初中，如果想上高中就只能到阿克苏上学去了，当时乌什县的有一唯一的高中生，文革后他也只能回家“待业”了。这位高中生回家带回来了一些正在使用的高中课本，却让我如获至宝，除了到学校之外其它地方也无法买到？本来我也挺喜欢数学的，在学校里学习数学都是用纸笔来进行计算的，而他带来了一种非常特殊的计算方式就是计算尺，让我欣喜无比竟然会有这样的计算方法，让我开阔了眼界。

他还带来了“平面几何”和“三角函数”，这些都是高中以后才有的课程，当时我只是初中二年级，当然见不到这种课程书本了。这时文革正在如火如荼，反正自己无事可做，利用这段时间自学了“平面几何”和“三角函数”，在那个年代能够找到这些书本觉得是珍贵无比，这些书本我一直收藏至今。

二

文革中下到农村下乡当知青，然后招工参加工作。1973年国家突然通知从今年开始可以招考大学生了，被称之为说是工农兵大学生，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信息，不光是我和我父亲都一样梦寐以求地能考上大学。

毫不犹豫地我就报名了，参加了文化考试，这在当地也是破天荒的头条消息了，考试结果从阿克苏地区传来了消息，在地区包括八个县范围内，我的考试成绩竟然得了第一名，这种心情自然不言而喻，看来我的大学梦终于可能实现了。

乌什县这次考试也全部都公布了，然后组织安排考生到县医院进行体检。县人民医院当地的医生我们当然都认识，但给我们做体检的医生从来不认识，应该是专门从外地带来的医生，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体检结果我竟然得了精索静脉曲张，这一下给了我当头一棒，就算是有这种病也不一定不允许上大学吧？本来想和医生沟通一下，也想了解一些我的病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想回头再找给我做体检的医生时也不知去向了，看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在父亲的陪同下我专门去了一趟阿克苏地区医院，检查结果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才明白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其实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为了考大学本来想办法就体检问题给我找个说法，正在这时人民日报上大张旗鼓的宣传，有一考生张铁生考大学交了白卷，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知羞耻，反而倒成了英雄，在中国的历史上竟然会出现如此荒唐无比的事情。如果按照成绩来看应该满怀希望的，但从目前的政治局势来看似乎不太乐观，弄不好我的高考梦很有可能会黄了。

尽管如此一直多少还抱有一点希望，但最终果不其然我的名字终于被打入另册，这件事立刻在乌什县产生了一片哗然，当时给我的心理上给了很大的打击，连一个讲理的机会都没有。主要是当时的高考负责人，就是出身的造反派，相当于康生式的人物，让这种人来审查政审，这不是巴不得来收拾我？当时社会上有一种说法“老子反动儿混蛋、老鼠天生会打洞”，因为我的父亲是县委副书记，早就打倒靠边站了，“走资派”的儿子怎么能允许考大学呢？

但我一直不死心，第二年我还是报了名，或许良心发现也许还有希望，看来造反派死心塌地不让上，从此让我彻底死了心。

尽管如此认为不应该放纵自己，不相信国家就会一直搞文革，早晚都会走向正规。文革前我的学历是初中二年级，后来又去农村下乡三年，需要补回来的课程太多了，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管不了，必须马上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为了避免社会上的干扰，于是住到单位宿舍，除了上班以外关起门来一门心思专门学习。

在我单位宿舍里一间两人，和我搭伴的是和我年龄相当名叫玉苏普，当他得知我要来这里住高兴不已。其实他是回族，因为他从小生活在维吾尔地区，他的周围也没有学习汉语的环境，因为他只会维语因此才取的维族名字。所以和我一起生活，就是希望我能帮他学习汉语以及中国文化，每天早上起床生炉子做饭等生活他全都给包了。

多年以后我也离开了乌什县，工作也调动到昌吉，经过改革开放我们国家和我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直到九十年代我的一同事兴致勃勃地来到我办公室说道：“我刚出差回来，你知道我去哪里了吗？就是你曾经生活过的乌什县。”

我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乌什县生活过？再说你的工作和乌什县也没有任何交集呀。”

“我是自治区组织安排去阿克苏地区开会，期间安排去乌什县与当地同行进行交流，同时也看看当地的大好河山。”

“乌什县有著名的燕子山、九眼泉、瀑布等，这里山清水秀，气候温和夏天没有炎热、冬天没有严寒，如果在七月份可以品尝当地的库车杏子”

“你在当地可是名人，我才知道当时你本来可以考上大学，因为造反派死活不让你上，所以我才知道你当年考大学的故事，当地人也一直为此事津津乐道”这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这一直是我心中的痛，一直压在心底不愿告诉任何人，要不是我的同事去乌什出差，无意中才把这件事才翻了出来。

三

乌什县城里的汉族学生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初中学校只有初一、初二、初三各有一个班，1966年的初三学生即将毕业了，如果还想继续上学只能到阿克苏地区上高中去了。其中有三名学生考上了乌鲁木齐市的中专中医学院，这在乌什县也是历史性的，我的母亲是学校里的副校长，觉得学生很争气也非常高兴希望前途无量，亲自找车把学生送走。

这三位学生满怀憧憬千里迢迢来到乌鲁木齐市，也到学校报到了就等上课了，谁知国内突然发生了文化大革命，学校也就无法上课了，这三位学生只能扫兴而归地回家去了，这一停课就是十年的时间，从此不了了之，这是和自己的人生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当时有一种说法；公检法、文化系统、教育系统都是属于“重灾区”，很多人都被赶到五七干校蹲牛棚去了。这不乌什县的学校里的老师，一位老师被赶到农村种地去了，一位老师被造反派吓得跑得不知去向，一位老师因说话不当被关到监狱。

在哪个年代凡是当官的都是被批判的对象，父母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动不动揪出来批判一顿，或者戴高帽子。但其实我母亲最操心的才是这些学生该怎么办，也是每天为此寝食不安，这也是她的责任所在，如果长期以来这不是把学生的学业和前途给荒废了吗？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专门跑到阿克苏地区教育局，想尽办法要来办学指标，终于把高中学校办了起来。

就在办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议论纷纷，现在读书还有用吗？当时确实出现了“读书无用论”，现在非常现实的是，你看那些有知识的人都成为“臭老九”了，都被批发到厕所里打扫卫生去了。母亲认为自己的经历告诉学习文化的重要性，无论到哪里做什么都需要提高文化素质都是不容置疑的，因为我还有两个女儿，至少还得为她们的前途而着想。本来两个女儿已经下乡当知青了，让她们又回到学校上高中，高中毕业后再次下到农村。

邓小平虽然三起三落仍然不忘初心，再次上台主持工作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毛遂自荐整顿教育系统，迫不及待地要恢复高考，看到教育部门嫌进度太慢心急如焚，为此还发了脾气。紧接着邓小平召开了全国科学大会，首先给知识分子正名，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认为有些事情可以不着急，等到条件具备以后再办都可以，唯独教育和科技不能耽搁，因为文革荒废了十年的时间，耽搁就是一代人了，其实这也是有许多有识之士的共同心声。

1976年注定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在这一年我的妹妹今年打算想考大学，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就报名参加考试结果依然名列前茅。在县常务会上讨论让谁去上学时？再次发生了争论，以前不让我上高考时的理由因为是“走资派”的子女，这是造反派的理由。这次提出的理由是：“她的父亲和子女早晚都会离开乌什的，将来毕业以后肯定不会留在乌什县，这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因为从当时的国家发展趋势来看出，国内已经开始进行平反昭雪了。

而在县委常务会上的其他的维吾尔人异口同声的认为：“将来这些孩子毕业后，不管在哪里只要在国内，只要为国家作贡献就行，只要是中国人难道不是吗？”

当时我正在阿克苏参加一个学习班，我正好给父亲和妹妹同车同时一起送行，等待了十年的父亲终于被平反了，工作将调到北疆昌吉，妹妹考上了梦寐以求的新疆大学，看来噩梦终于结束了。

四

人生的青春应该是阳光的，没想到竟然是在文革中度过的，1977年让我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即有爱又有恨的让我生活了13年的乌什县，但不知道将来的昌吉市给我带来的是什么？

从小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独自一人来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时盲目地调动到石油公司的油库。由于油库尚未投产，每天无事可做，而且该项目还面临着下马的可能性，更最主要的是吃饭和住宿问题一直未能妥善解决，每天为此搞得焦头烂额。一直到两年以后，工作调动到电影公司以后这才稳定了下来。

刚到昌吉州电影公司有一个机械厂，让我来当钳工或杂工。文革结束后电影刚好解禁，电影票一票难求，根据电影公司发展的需要要筹建一所电影技工学校，最发愁的是教师要从哪里来？有人提出行不行让小郑来担任教师？

经理道：“他只是个工人，他能行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副经理到：“他是我的邻居，看得出来他非常好学，如果真有真才实学，这就用不着满世界找教师了吗？”

经理道：“如果他肚子里一货的话当然好，假如没有一定的口才这教师也不行，就像茶壶里面煮饺子倒不出来，这不是耽误了学生吗？我看这样吧找几个人来，我们一起旁听当他的学生，让他给我们讲一堂课怎么样?”

虽然当年没有考上大学，但一直没有颓废自己，都在一直自学各种科学技术，因为我一直都比较喜欢电子技术，于是我就给大家讲了一堂欧姆定律。经理等人看后觉得很满意，没想到在我们这里竟然有个人才，这样便在技工学校里担任主讲《电工学》的课程，在学校里经过了两年的教学生涯。

其实国家早在1977年就恢复了高考，但当时在我所在的环境下信息不通，直到几年之后才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是我多少年的愿望，赶紧到相关部门咨询，他们告诉我说如果25岁以下当然可以参加高考，可是你已经超龄了？掐指一算今年已经是28岁了，我的愿望再次被破灭了。

在建国之初，当时国内文盲率极高，国家倡导全国形成建设和学习文化的高潮。改革开放以后八十年代国内再次形成了学习文化的高潮，甚至为了寻找学习课本一本难求，文革十年欠账太多，按照正常的考大学的方式已经远远解决不了需求，职大、夜大等学习方式应运而生。1981年忽然得知国家要开办一种不同寻常的大学，利用刚好开通好的电视来上课，不受年龄等一切任何限制，没有校园的是一种完全开放性的广播电视大学。

当时我在技校里的学生即将毕业，学校也将关门结束，这时得知这一信息感动不已，看来社会还是没有抛弃我，应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绝对不能放过，赶紧复习课程。过去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学习，其它的课程问题都不太大，可能最大问题还是在外语上。在上初中的时候学的是俄语，后来又学会了维语，可这些语言在这里都不管用，电大考大学只能认英语，因此我几乎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英语上了。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考上电大了，多少年的大学梦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在高兴之余之后冷静下来再三考虑，如果单位不同意脱产上学该怎么办？干脆业余方式吧，看来很难坚持下去，假如辞职很难想像。经过文革已经经历了人际关系之复杂，怎么处理才最妥当还需要再三斟酌才行。

虽然改革开放之初，但当时社会上几乎什么都是奇缺，最吃香的行业是驾驶员、医生和人事部门。驾驶员可以到处跑，可以买到需要的鸡蛋、鱼、牛羊等物质；医院病床一直爆满，怎么才能知道好的医生给家人看病；学生毕业找工作，或者想换工作等，都得经过人事部门过关。好像办什么事情好像都得通过关系才能办成。

问题是我的经理和我的关系好像很一般，恰恰我又不擅长搞关系，突然想起父亲的一同事在市政府工作，也知道他与电影公司经理的关系相当不错，与他一讲原因他很痛快，没问题交给我吧。当时我心里还一直忐忑不安，给经理一谈我想上学时，经理二话不说，想上学是好事我支持，心中终于才安下心来。

五

电大的课程是提前录制好节目，通过卫星发向全国，各地的教室里的学生们只要按约定的时间，打开电视就可听课，电视上的老师都是从各大学校邀请的著名教师、教授等。当然自己家里有电视的也可以在家里自己上课，有些省市的电大学校，条件比较好的，也可以邀请一些老师在课堂上进行讲课或辅导，只要有书本和辅导资料，其实主要还是要靠自学能力。

我一直比较喜欢电子，因此毫不犹豫地报了电子技术，其他同学还有学习机械技术的，当时昌吉开始参加电大的人还不多，也就一个班。上一届开始开通了经济类，学习电大的人数爆炸性增加。

在电大上学时我们的教室里是个理工班，我有幸担任班长，一天放学前老师通知明天全市要停电，看大家我们有什么办法？电大的课程是通过卫星发向全国，电大也不可能专门为昌吉发送一次课程，缺一次课程就会断档。正在发愁是突然想起我不就是电影公司的吗？电影公司经常要到农村放电影，都会配备汽油发电机，什么汽油、电线、配电板等一切齐全，赶紧跑到公司找了个配好的发电机便解决了上课的问题，电大有一个特点，就是学生都来自不同的单位，这也是电大的优势。

一个学期下来结果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主要是高等数学的微分学，全班大部分都不及格，按照电大的规定，凡是考试不及格的都需要补考，一直考试分数达到60分以上为止。虽然我的分数是65分，但给我们一个惊醒，学习机会本来就来之不易，更也不敢掉以轻心，第二个学期的高等数学是积分学结果得了个满分。

在上电大的时候我的小孩才一岁多，这既要上学还要带小孩，这压力可想而知，一般来讲想进幼儿园至少到3岁以后才行，好在老伴在幼儿园工作，以内部关系将小孩提前送进幼儿园，要不然这个电大还不知道咋样才能读完。

电影公司顶楼四楼是一个大厅，在那里经常放映内部电影，只能有关系的人才能看到，或者员工及亲属。在这样好的条件下几乎都顾不上看电影，一天得知要放最新进口电影，一个月前就已经发广告，电影名字是“胜利大逃亡”，实在太有诱惑性了，忍不住也是三年中唯一一次看电影。

在所有的课程中压力之一是英语，在全球的语言中几乎都是采用拼音方式，可能只有中国和极少数的国家采用是表意语言文字方式，国内也有专家认为，中国的语言将来也应该逐渐走拼音的道路。所有的大学都必须学一门外语，电大规定要过英语，外国人认为学习汉语是最难的语言，其实汉语和英语是不同的语言系统，让我们自己学习英语也是有同样的难度，对于中国人来学习英语来说，无疑都是很大的挑战。

本来学习英语最好有学习英语的环境效果最好，但在一般的电大上基本上没有这种条件，好在每个学期的考试都能达到九十以上，毕业以后在后来的考职称时，正是有了这个基础上，轻轻松松地过了职称关。

近代由于封建和殖民帝国的欺诈下，中国在各个方面都落后了许多，特别是科学技术方面几乎是空白，先进技术都掌握在英语和西方的手上，想要改变就得学习英语，看来前面的道路任重道远。国内经过四十多年的埋头苦干，从经济和科技等各个方面都已经迎头赶了上来，将来我们还需要再费劲巴拉地学习英语吗？目前经过各国相互对比，英语是个非常糟糕的语言，从将来发展的趋势看来汉语更有其它语言无法相比的优势，就像当年的汉唐盛世时代，也许可能其他国家将来会来学习汉语。

电大的课程也是一直跟进国际先进技术，最早开通了计算机技术课程，好在我所在的电大在新疆大学提供了实习课。八十年代电脑技术快速发展，各地极缺电脑人才，各大学校还都没有开通电脑专业，只能从学电子的来从事硬件电脑技术，学数学的来从事软件编程电脑技术，直到九十年代各大学校才开通了计算机专业。正好我在电大学习过相关的电脑技术，电大毕业以后还真的进入从事了电脑行业，成为中国的第一代电脑人。

近代最著名的发明无疑是计算机，如何通过键盘输入汉字，但当时在国内如何使用电脑却有很大的挑战，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难道将来只能放弃自己的汉族语言，莫非我们大家将来都需要学习英语不成？经过无数专家的不懈努力，终于完美解决了这些一切，可以根据本人的需要，选择喜好的输入法，先后发明了如：五笔键盘、拼音键盘、笔画键盘、手写键盘等，反而有了更好的优势。

在电大时先后都学习了数学分析、概率与统计、线性代数、工程数学、英语、哲学、政治经济学、机械制图、高等物理、高等化学、电路分析、电工学、模拟电路、数字电路、电机与拖动、自动控制原理、计算机硬件、计算机软件等。

学习向来是个苦差事，还得需要耐下寂寞，基础课一般都比较难懂，因为都比较抽象，比如数学等，到了后期的专业课一般都比较轻松。每个同学的经历、家庭教育等不同，有些课程学的比较轻松，有些课程则学的比较费劲，比如有些同学对机械制图就非常困难，而我则非常轻松，每次都是满分，如果有就会进入机械行业应该也会有所成就，每当攻克难题时也是乐在其中。

因此得知每一科学技术，各有不同的特点，需要用不同的方法来去解决问题。通过学习最主要的是眼界开阔，考虑问题的境界和思路也不同寻常，通过电大的学习这才是我最重要的收获。

到电大的后期课程较少，我们四个同学承接了昌吉州天龙钢铁厂的“高炉自动化上料系统”。以前是需要人工要把不同的原料，用矿车推送到料场装料、过称、送到高炉。现在要采用皮带传送机，从传送原料、顺序过程方式、过称等全自动化，操作人员只需在控制室点击按钮。

按照电大的要求每个学生都须完成毕业设计，正好作为我们的毕业设计。经过自治区电大组织的专家鉴定、答辩，被评为85届新疆电大电子专业的优先毕业设计。

六

1978你《光明日报》发表本报特约评论员文章，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因此在全国展开了大讨论，打破了两个凡是的魔咒。

随后1980年《中国青年》杂志发表了潘晓的文章，我的“人生的路为什么越来越窄”，因此也在全国各大报纸展开了大讨论。看来潘晓的人生路和我有些相似感同身受，本来是一个青春风华的青年，也想进步加入青年团，你这个狗崽子也想入团？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我想当兵报效国家，你这种人还想当兵，连理你都没空；我想考大学，你真是痴心妄想。几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人生路前途渺茫。

1978年发表了十一届三中全会，看到三中全会公报拿着报纸双手激动的发抖情不自禁彻夜难眠，终于把国家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现代化建设上来，再也不用因阶级斗争而心惊胆战，可以光明正大的发展经济，可以坦然的学习任何各种知识，国家和个人的命运往往是息息相关的，从此改变了全国人们的命运，寒冬已过冰雪融化春天终于来了。

人们都在说知识改变命运，其实在人生中古今中外向来都是颠扑不破是铁律。在整个新疆自治区电影系统，当时学业毕业的电大大学生只有两名，我是其中之一，毕业以后马上就从工人转为干部，当年就被任命为昌吉州电影公司放映管理股。

改革开放以后国内电影业进入发展高峰期，把我抽调到自治区，参加全疆电影放映员考试技师评级工作。自治区的工作完成以后，紧接着回到昌吉，负责主办对全州的放映员、技师的考核评级工作。

经过三年寒窗绝大部分电大同学都能完成学业最终毕业，基本都成为各行业的业务骨干，昌吉市最大的企业特别电工、水泥厂都是出于电大同学。

我媳妇也得到了学习中专的机会，于是将小孩送到我父母家，为了不分心专心去学习。但因为文革学业荒废了十年，以前学的东西基本都丢光了，实在学不进去想打退堂鼓。我再次鼓励她，我的经历告诉她学习的重要性，因为你还年轻就是再困难也得坚持到底。在幼儿园时是保育员，毕业以后很快便转为教师，收入提高只是次要，更重要的是通过学习，思维和理念完全都不一样了。

还正在上电大的时候就发现，我们理工班的同学都是忙于学业，大部分都不善于言词，学文的一般是他们的长项。所以意识到就想设法改变自己，还想提高自身的也有表达能力，在电大还没有毕业之前，就报名参加了《中华全国律师函授中心》学业两年。同时也订购了《演讲与口才》杂志，不仅需要掌握好自己的专业业务，自己的业务才能发扬光大。直到九十年代社会上才出现了一个新词叫做情商。

改革开放后四十多年以来，国内的经济和科学技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极大地提高了整体人口文化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