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婆家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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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今年的春节,我们是在婆婆家过的。上次在婆婆家过年还是新冠疫情爆发那一年,当时那紧张逃离的情形现在仍历历在目。在未来,我们也算是亲历了历史性大事件的一代人了。</p><p class="ql-block"> 婆婆家现在是镇里有楼,乡下有房。寒冬一到,老两口就回到楼上“猫冬”,也算是非典型候鸟人群了。所以,今年的春节不能在乡下的小院里撒欢儿了,也不能在热炕头上睡大觉了,难免心生遗憾。因为,纯正的“年”在我这里的关键词永远都是:东北,农村,火炕,对联,杀猪,放炮,刨冰,拜年。</p><p class="ql-block"> 赋予“年”的团聚在婆婆家体现的淋漓尽致。上有八十六岁的姥姥,下有十岁的小侄女,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挤挤挨挨,热热闹闹的。听老人们念叨念叨过去的经历,听孩子们讲讲现在的事情,耳朵听都听不过来。今天吃这个好吃的,明天安排那个好吃的,嘴巴停都停不下来。婆婆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却也是不亦乐乎。人啊,过日子最终过的还是个人气儿。</p><p class="ql-block"> 之前每每在乡下过年都要去赶一次大集,一个露天的大场院里,成排成排的小摊上摆卖的似乎都是土生土长的好东西。人们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在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挪着步,挑买着年货。熟人见面打招呼都是用吼的,否则根本听不见。集市周遭横七竖八的停满了电动三轮车,等待着和主人一起满载而归。今年这样的大集没赶成,却也没耽误我们在小镇上走街串巷的搜买年货。我买到了油炸年糕饼子,没爆出花的爆米花,黑不溜秋的冻梨蛋子,还吃到了近几年来吃到过最好吃的冰糖葫芦。原来,钟爱的食物总是被赋予某种特殊的情愫在里面,是回味,是感动,是传承。</p><p class="ql-block"> 老公的高中是在这个小镇上念的,虽然学校早已旧址换新校,但让老公念念不忘的还是它原来的样子。多年前,老公带我去过一 次,本想着共游故地,不巧的是学校当时正接待上级检查团,我们没能顺利入校。今年我们打算再游故地,但岁末将至,大门紧闭,我们又没能如愿。但老公借机领着我把学校周遭逛了个仔细。学校东北侧的那条小巷,那间小房依旧在那儿,那是老公曾经吃“小饭桌”的地方。学校西北侧的家属楼也还在,只不过是已有了岁月的痕迹。学校西侧街道两旁依旧是各式各样的小吃店,只是不知道更换了多少批了。学校南侧隔街的依旧是医院,只是早已旧貌换新颜了。原来,岁月的沉淀都成了回忆的资本。</p><p class="ql-block"> 小镇西边有一座小山,名为“敖包山”,站在山顶能看到小镇的全貌。我见过它夏天的风采,却未曾见过它冬天的模样。这个冬天我想去爬爬它,更想在敖包山上看看日出。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老公蹑手蹑脚的起床出门,向敖包山出发,寒冬腊月的清晨,小镇被淡淡的黑所笼罩着,迎面吹来的虽是冷嗖嗖的寒风,但头顶上却是清晰可见的点点繁星。我和老公一鼓作气的爬到了山顶,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曾想竟来了一场无人打扰的二人约会。我们依偎在一起静静的等待着日出。遥远的天边慢慢地起着变化,微微的亮,淡淡的红,最终那热烈明亮的红顽皮的跳出了地平线,刹那间小镇透亮起来了,但又是那么的静,出奇的静。原来,素日里喧闹的小镇也有着那份最初的宁静。</p><p class="ql-block"> 拜年在婆婆家极具仪式感,虽然已不同于早先了。但在初一大清早,大家依旧是一伙一伙的去给家中的长辈们拜年。我们一大家子也是早早的回到村里,走家串户的去履行这个刻在骨子里的仪式。亲人们远远的打着招呼,一齐说着祝福的话语,嗑嗑瓜子,喝喝茶水,再唠几句家常,在一家不会停留太长时间,因为还有下一家要去。村庄往日的宁静就这样被拜年大军打破了,一波又一波。原来,大家都是忘不了根的,根在枝才繁叶才茂。</p><p class="ql-block"> 年去年又来,甲辰龙年,你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