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飞鸟相与还</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春天来了，花儿开了。鸟儿们就像约好了似的，纷纷飞来树上、花间聚集。“叽叽叽”“啾啾啾”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吵醒了花儿，唤醒了叶儿，连平时不怎么出声的猫儿也受到感染，跟着“喵喵喵”地扯开了嗓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清早，人们还在梦中，麻雀们已在房前屋后无比欢快地又蹦又跳，叽叽喳喳，一个比一个发言踊跃，一个比一个激情高昂。群聊的声音，在楼宇间阵阵回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它们是在谋划春天的大计？还是在商讨柴米油盐的小日子？我想凑过去听一听。麻雀们见状，稍加迟疑，先后起飞，迅速将“会议现场”转移到了那颗石榴树的枝头上。我赶紧掏出手机，想拍个雀照。不料，那位带头大哥“叽叽叽”地一声号令，众雀“呼拉拉”地越过桂树，向楼顶飞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麻雀们常常倾巢而出，喜欢扎堆，最接地气。自打开了春，它们就经常相约来我家房前屋后蹭吃蹭喝，但又保持着极强的戒备心，贼精贼精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另一种鸟儿，名曰鹊鸲，别名四喜鸟。生得小巧玲珑，虽形似麻雀，但羽毛黑白分明，很有富家公子、小姐范儿。它们的鸣叫声极有韵律和节奏，如银铃般自口中滑落，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质感，闻之则喜。简直就是春天的信使，更没有辜负“报喜鸟”这个好名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也有不按套路出牌的四喜鸟。比如，来我家门前花坛拜访的这两位。或许它们是夫妻，乘同伴午休，悄悄飞来我家。一个站在客厅正面窗檐上，一个站在卫生间侧面窗檐上。面对着面，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聊完天儿，相互照应着，一个站在樱桃树树枝上放风，一个跳进花坛边的花盆里放开胆子啄食小青菜。让人疑惑的是：明明花坛里有那么多小青菜，它俩却不为所动，只把花盆里的这几颗啄得千疮百孔，剩下光秃秃的菜茎不屈地支楞着，让人不忍直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四喜鸟儿胆小怕事，不敢再向前靠近？还是它们太死心眼儿，非要一颗吃完再吃下一颗？实在搞不明白。四喜鸟儿，你们不如麻雀爽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相形之下，喜雀们就大气得多。它们把巢分别搭建在十几米高的杉树顶部，越发显得豪华与高冷。除了住所高端，它们携风而翔，一只只地从一颗颗香樟、柏树上空掠过。它们飞行的路线，与其它鸟儿完全不在一个航道上。偶尔，它们也会亮开嗓子，来两声清唱，音调又高又酷，绝对骄傲。那气势，令众鸟望尘莫及，不由让人想起“阶层”一词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那些大小各异，色彩斑澜，我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们，既不似麻雀们抱团，也不像四喜鸟们会唱歌。它们尽管外表华丽，但一点也没有靠脸吃饭的意思。有时，在树间穿梭；有时，在草丛中觅食。偶尔来几句低吟轻唱，显得十分低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花香氤氲的园中看鸟儿跃动。花儿，就像一款款色彩、样式各异的华服，把春天妆扮得亮丽妩媚；而鸟儿，则似一个个不同风格的音乐家，不知疲倦地唱响一曲又一曲悠扬的旋律。置身其中，心情也和花儿一样，随着鸟儿们的歌声在春风中荡漾着美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感叹大自然的慷慨和馈赠。一年有四季，四季有春天。花儿，逢春必开；鸟儿，春至必来。我们，只管一饱眼福、耳福，欣赏和享受春天的美，在美中鼓足生活的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武汉铁道报》2024.3.2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