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容笑貌固心中 谆谆教诲永留存

周瑞宏

----深切缅怀敬爱的母亲董玉英 影像:学智、学慧、学勇、欣芳、学斌、学彦、瑞卿、瑞福、 瑞宏,部分影片选自相关图册和网络<br>  统稿:瑞宏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清明节”,又到了祭奠母亲的日子。70多天来,只要一进入母亲住过的那个房间,总有一种强烈的惯性在推动着我、总以为一掀门帘就能看到病床上母亲那熟悉的面容,然这种幻觉瞬间又归于零。每逢此时,母亲的大恩大德就会不断地浮现在脑海里。<br data-filtered="filtered">  2024年1月19日18时10分,农历腊月初九,在与病魔顽强搏斗了一千零六十天后,我们敬爱的母亲董玉英以92岁的高龄与世长辞。 <h5>图1、母亲董玉英遗像</h5> 慎终追远,哀思无限,此时此刻,母亲的一生又一幕幕展现在我们的面前:<div>  7岁童养进入周门,先后侍奉过我周家上至88世的曾祖母、89世祖母和90世父辈等三代先人,抚育了我等子孙乃至93世的重孙、重外孙等共计6代 38人,见证了周门两个世纪的世事沧桑,含辛茹苦32900余天,母亲可谓德高望重。</div> <h5>图2、枝繁方叶茂、树大乃根深。图为山西平定王家庄村村头的老树</h5> <h1><b>  一、苦难幼年命运凄惨 狼口逃生命悬一线</b></h1> <p class="ql-block">  山西平定王家庄,太行山中部深山中的一个较大村落,1933年冬月十八(1934年1月3日)母亲就出生于这村张家沟一户董姓的赤贫人家,外祖父董运来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庄稼人。</p><p class="ql-block"> 昔日的王家庄,四面环山,五沟夹一村,村西张家沟、村北悬窑沟、村南有南沟、西南是窑沟、村东北还有一条通往乱流村的水映沟。那时的董家穷的揭不开锅,依靠租住村中别人家的房屋给人扛长工维持生计。农忙时,外祖父给村里的大户人家养种田地;农闲时,外出打短工,外祖母则要给大户人家做些针线活挣点小钱来补贴家用 。 </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30年代初,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军阀混战,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母亲出生时,家中一贫如洗,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一遇灾年,实在过不下去就只能随外祖父外出乞讨,有时候父女俩甚至要沿着石太铁路向东去往乱流、龙庄、移穣等较大村落去乞讨,铁路隧道内那呼啸而过的火车带来的风流经常吹得母亲站不住脚,只能被外祖父紧紧地搂在怀里避风。我退休后,曾多次驱车带着母亲往返于这里,每逢看到石太铁路上那些废弃的隧道,母亲都禁不住感慨万千。</p> <h5>图3、母亲的出生地,王家庄村张家沟一角,这里五沟夹一村,沟大谷深</h5> <h5>图4、外祖父在张家沟租住过的农舍</h5> <h5>图5、当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外祖父带着母亲就是沿着这条铁路四乡乞讨的,图为石太铁路线上的跨河大桥</h5> <h5>图6、外祖父带着母亲乞讨时到过的南坪村</h5> <h5>图7、外祖母刘桂芬遗像(1898-1971),当年正是靠着外祖母给有钱人家做针线活补充家用才养育了母亲,我们这些孩子从小也是在外祖母的辛勤哺育下才健康成长起来的</h5> 那时的王家庄,沟大谷深,野狼频出。6岁那年的一天,母亲正与小伙伴们围在一起玩耍,突然周围的同伴们都跑了,一回头,一条饿狼正张着血盆大口盯着自己,情急中,慌不择路的母亲快速跑入附近一农家院子内躲藏,尾随而至的饿狼在找不到母亲的情况下,竟恶狠狠的叼起院子里一名男童扬长而去,辛亏闻讯而来的村民们拿着䦆头、扁担等农具奋力追赶,方才将那个小男孩从狼口里救了下来,自那以后,这位小男童就有了“狼不吃”的雅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心头肉,年过半百的外祖父老年得子,怎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到此种威胁。那以后,外祖父和外祖母就再也不让母亲到院门外去了。 <h5>图8、2018年4月18日,我随张瑞龙大哥前往昔阳县采风时,在众多影友中,偶遇了一位来自阳泉市某企业退休的年近八旬老人,此人正是那位大难不死,有着“狼不吃”雅称的“小男孩”,瞧着他胸部那随着年龄增长的伤疤,我不禁暗自感叹:假如当年....。</h5> <h1><b>  二、少年童养含辛茹苦 侍奉高堂无所不在</b></h1> “七七事变”后,日本鬼子大举进攻华夏,1937年10月下旬,日本鬼子由河北井陉窜入山西平定境内,又经平定厕鱼、石门等地突袭七亘村,抄了娘子关和旧关的中国守军后路,在前小川村制造了惨绝人寰的“10.25惨案”后,又于10月30日占领了平定县城及其下属的阳泉镇,自此鬼子的铁蹄践踏了三晋大地,日军所到之处,民不聊生。7岁那年,家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母亲仅有的一个哥哥也不幸夭折,为了不让母亲跟着再受罪,经人介绍,外祖父母把母亲送到了县城西关老槐树以西的周姓人家(西院)养育,从此母亲便开始了被周家童养的生活。 <h5>图9、1937年10月30日,日本鬼子占领平定县城,图为鬼子骑兵入城的照片</h5> <h5>图10、日本鬼子森本大队占领平定县城并在前往上城阳春楼的马道上设置岗哨盘查路人</h5> <h5>图11、占领平定后的鬼子军官</h5> 童养媳是中国历史上一种特殊的习俗,始于周朝,兴于东汉,盛于民国时期。所谓童养媳,实际上就是从儿童时期就被婆家养育的媳妇,婆家把她们养大后就会和自己的儿子结婚。<br> 周氏家族源远流长,平定西关周家始于十八世纪末乾隆末年的万德高祖(统编第84世、白羊墅第23世),自道光十八年(一八三八年),正心、正邦、正方三位86世高祖(白羊墅25世)以东、西两院分门立户起,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西院的正邦周家已衍至统编第89世(白羊墅第28世)。<br> 二十世纪初的西关周家(西院)家境并不宽裕,还在母亲出生前的1932年,在北京瑞呋祥鸿记皮货店打工的祖父周祖毓(统编89世),就因积劳成疾长辞人世,留下守寡的祖母和同样守寡多年且多病的曾祖母(88世),以及三个未成年的儿子(统编90世),最大的是15岁的大伯,中间是10岁的二伯,父亲最小也才5岁。同院共同生活的还有父亲过继到门下的二祖父、二祖母及他们年幼的长女(我们的大姑)周芬莲。<br>  祖父去世后,家中生计主要靠在北京皮货店打工的二祖父以及在阳泉做佣人的祖母挣来的小钱勉强维持。为了生存,15岁的大伯考上民办教员到偏远的麻巷村任教;两年后,不到13岁的二伯也到北京皮货店帮工;靠着父辈和兄长的资助,勤奋的父亲在平定圣庙内成功的读完了初小,父亲那一手写的非常漂亮的好字,就是在那里炼成的,深得老师和同学们的称赞,他多想继续升入高小继续学习呀,然因家境贫寒,1939年4月,刚满11岁的父亲便来到太原铁厂(后来的太钢)当了童工。一年后转为见习工;1940年6月,又转到太原铁路工厂当了工人。<br>  家中无男丁,只剩老、孤、寡,也就是这个时候,时年7岁的母亲就以童养媳的身份进了周家(西院) <h5>图12、上世纪30年代的平定县城远眺</h5> <h5>图13、平定西关周家(西院)的大门门环</h5> <h5>图14、道光(清)十八年(1838年)正月十八,西关周家东、西两院分户时的原始字据,亦称分单</h5> <h5>图15、上世纪30年代初,在北京皮货店打工的西关周氏89世两位高祖到北京影楼中拍下了这张遗照,这是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影像</h5> <h5>图16、上世纪50年代,西关周氏90世三位高祖在太原拍下的合影,左起周寿昌(二弟)、周世昌)(三弟)、周其昌(长兄),弟兄三人继承祖训,从小相依为命,和颜悦色,从来没有闹过别扭</h5> 进入周门后,母亲与二位伯母一起撑起了家中的内务,既要侍奉年老的曾祖母、照顾腿脚不便的祖母、二祖母和二祖父的长女周芬莲(我们的大姑),还要洗衣服、挑水、掏炉灰、磨面、做饭、和泥、打炭、缝补衣服,不论寒风刺骨还是酷暑难当,母亲都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任劳任怨的干着,甚至还要挑着自家栽种的蔬菜翻过阳泉与平定之间那条古驿道上的头、二道寺去阳泉火车站换取针头线脑。60多年后,当我拉着母亲重上当年的黑沙岭去寻找头道寺旧址时,母亲深情的向我们讲述当年挑着担子翻山越岭的苦难经历。<div>  周家具有良好的传统, 祖父在世时与二祖父一向互敬互爱,和颜悦色,从不为自己计较,真正是手足之情,这种手足情后来传承给了父辈。1932年祖父去世时,就是二祖父从孙家 钱庄贷出30元才安葬了祖父。</div><div> 1943年2月,二祖父的二女儿(我们的小姑)周芳莲降生了,母亲她们的担子更重了。从出生到整个坐月子期间,母亲一直服侍左右,熬米汤洗尿布,抱着玩哄睡觉忙的不可开交。 1949年2月,二祖父从北京皮货店回来途中偶发重感冒,回家仅3日便告别人世。那以后,二祖母及两位姑姑就一直由我们的父母和另外两位伯父接济,遗憾的是大姑芬莲在解放后不幸夭折,而小姑芳莲则一直读书,直至在阳泉一中读完了高中。<br> 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母亲艰难的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div> <h5>图17、那时候磨面用的磨盘,就是这种磨盘,为全家人提供着食用面粉</h5> <h5>图18,那时候,做饭洗衣的水都是用这样的辘轳一桶桶的从井筒内提出来再挑回家的,</h5> <h5>图19、位于古驿道上的阳泉义东沟村三义庙,这是母亲当年挑货由平定徒步翻山前往阳泉火车站换货途中的必经之地,也是归途中爬坡前的歇脚之地,过了这个庙再向南,就是垂直高差超过200米、长度近2.5公里的山路,亦称头道寺、二道寺之路</h5> <h5>图20、2018年,平定县在古驿道的黑沙岭上那座头道寺的烽火台旧址处,重建了一个新的烽火台</h5> <h5>图21、人虽在,路已非。70多年后,在长女瑞卿的陪同下,母亲重新登上了头道寺旧址,看着脚下这些变化了的道路,遥望远端高楼林立的阳泉市区,母亲若有所思,是啊!作为亲历者,眼前的景象怎能不勾起她那久远的记忆呢</h5> <h3><p>  <b>  三、童养成媳实至名归 伴夫颠沛如影相随</b></p> 1945年2月,年近八旬的曾祖母身体日渐衰老,两位祖母的身体也出现疲劳症状。家中无男丁,地里的庄稼等重体力活计难以为继,为了照顾年迈的曾祖母和二位祖母及年幼的小姑,17岁的父亲由太原辗转回到了阳泉,进入当时的阳泉铁厂(后来的阳钢),先后在铆锅厂、气风机房,耐火砖厂电碾房等车间当工人。那一时期,父亲每天都要翻越古驿道上的头道寺,徒步回家照顾高堂。随着父亲的回归,母亲她们身上的担子得以缓解。<br> <b><br> 1、抗战胜利山城解放 身份转换四乡征粮</b><br> 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投降,平定人民欢天喜地庆祝抗战胜利。然好景不长,随着内战的爆发,饥不着择食的窘境仍然笼罩着山城平定。<br> 1946年,父亲在阳泉铁厂打工的那点微薄收入渐增,家境略微有了起色,在曾祖母、祖母等的张罗下,童养了7年的母亲被正式娶进家门。<br> 1947年5月2日,伴随着“五月二日太阳红,八路军解放了平定城”的悦耳歌声,晋东重镇平定县回到了人民怀抱,在中共平定县委的领导和妇救会的组织下,母亲随着妇救会的姐妹们一起搓麻绳、纳鞋底、染布料、做军装,还随着县里组织的征粮队先后到东西白岸、谷头、常家沟等村落征购粮食,支援全国的解放战争。</h3> <h5>图22、1945年2月,为了照顾曾祖母和两位祖母的身体,父亲从太原回到阳泉铁厂工作,图为当时的阳泉铁厂(后来的阳钢)大门</h5> <h5>图23、解放前父亲回到阳泉铁厂时的工作场所</h5> <h5>图24、或许是要重温一下70多年前座轿子出嫁时那样一种温馨,2018年,母亲在平定东外环路的“轿子景观”前留念</h5> <h5>图25、1947年5月2日,平定解放,图为解放后修葺一新的上城阳春楼</h5> <h5>图26、解放后,母亲随着征粮队徒步到过的东白岸村村口</h5> <h5>图27、解放后,母亲随着征粮队到过的谷头村一角</h5> <h5>图28、解放后,母亲随着征粮队到过的西白岸村一角</h5> <h3><b>2、 共患难游走四方 同生死遇险他乡</b></h3> 山西长治、古称上党,亦称潞安府。1947年8月,伴随着全国解放战争的深入,人民解放军晋冀鲁豫军区和晋察冀军区所辖的兵工厂向上党解放区聚集,以这里为中心打造军工基地,开始组建多个大型兵工厂。为了支援长治的军工建设,母亲随父亲和二伯父等翻蔡岭、跨漳河,历经长途跋涉,来到上党解放区的太行实业公司长治华丰工厂支援建设,那时就住在城西的长子村,那里的村风民俗,那里的一草一木都给母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div> 两个月后,二伯因公负伤,父亲忍痛辞去工作,带着母亲护送二伯返回了平定老家养伤。<br> 2018年“五一”节期间,外甥女郑欣芳拉着母亲重游上党,站在那座宏伟的上党门前,母亲感慨万千,那毕竟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到过的陌生之地,沿途那陡峭的蔡岭山,那滚滚漳河水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后来,我也曾专门驱车拉着母亲到老207国道的蔡岭山上旧地重游,去感受当年乘坐马车翻山时的辛苦。</div> <h5>图29、1948年夏天,母亲曾随着父亲到长治解放区参加过军工基地大会战,图为长治市的标志性建筑上党门</h5> 绵河岸畔,微水之乡,这里曾是2000多年前淮阴侯韩信率汉军背水一战打败赵军之地,也是解放初期华北电业局所辖的最早的发电厂之一。1947年10月,华北重镇石家庄回到人民怀抱,1948年,父亲应招来到华北电管局下辖的微水发电厂当检修工。在微水,随父生活的母亲又一次经受了生死考验。那天,为了给父亲洗衣服,母亲使用扁担吊着水桶在电厂冷却池的出水口接水,突然增大的水流澎涌而出,形成的巨大冲击力顺势将母亲连同水桶带入水池里,身体随着汹涌的水流在水中翻滚,危机中,闻讯而来的父亲急中生智拽住了母亲的衣服并拉了上来,才使得母亲脱离了险境。60多年后,我曾三次拉着母亲重返这里,母亲说:这里是她的再生之地,如果没有父亲的相救,也就没有后来的她,更没有后来的我们。 <h5>图30、河北井陉县城微水岸畔,这里是淮阴侯韩信打败赵军的地方,成语“背水一战”就出自这里,这里也是华北解放后最早新建的座发电厂之一,1948年,母亲曾随着父亲在这里生活</h5> <h5>图31、河北井陉微水桥南端的微水发电厂,是当年母亲随着父亲奔波的第二个落脚之地,也是母亲当年的遇险之地,图为2018年长女瑞卿陪同母亲在这里留念</h5> 1949年3月1日,父亲被借调到解放后的石家庄第一发电厂处理疑难问题,一个月后被正式调往该厂任检修工。那一时期,父亲曾带队安装了阳泉第一台650千瓦机组,母亲也随着父亲多次辗转于河北平山葫芦旺电厂和阳泉电厂之间。<br>  1949年4月下旬,太原解放后,国家以大区划分行政区域,华北地区相应成立了华北煤炭管理局、华北电业管理局等机构,母亲又先后随着父亲在华北电业局下属的石家庄第一发电厂、太原检修大队等单位之间往返奔波。 <h5>图32、1949年,母亲跟随在石家庄第一发电厂工作的父亲居住在石家庄大石桥附近,图为石家庄大石桥</h5> <h5>图33、1949年,母亲跟随父亲辗转平山和阳泉之间,安装了阳泉第一台650千瓦发电机,图为2017年母亲到平山西柏坡旧地重游</h5> <h5>图34、1949年4月24日太原解放后,母亲随着父亲转隶华北电管局下属的太原检修大队,参加了太原的恢复建设,主要参加了位于大北门外的太原二电厂的AEG汽轮机的改装。图为“锦绣太原城”的城门</h5> <h1><b>  四、相夫教子勤俭持家 举案齐眉本分做人 </b></h1>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在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下,全国人民以前所未有的干劲,医治战争的创伤、荡涤旧世界留下来的污泥浊水,拉开了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帷幕。<br> 随着新中国能源建设的展开,翌年1月7日,解放初期曽隶属于华北煤管局之下的井阳矿务局分设为井陉、阳泉两座煤矿,阳泉煤矿独立成局,为了能就近照顾久病的曾祖母和瘫痪在床的祖母,母亲跟随调回阳泉四矿的父亲回到了故乡。<br> 建国初期,国家既要忙于经济建设,又要保家卫国,抗美援朝,还要赎买民族资本,实行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父亲他们整天在单位忙的不可开交,持家的重担就落在了母亲的肩上。 从1951年3月到1952年11月,姐姐和哥哥(统编第91世)先后降临人间,这一期间,母亲既要伺候家老人,还要照顾忙于工作的的父亲,同时要拉扯我们几个孩子,和泥打炭油盐醋、挑水做饭洗衣服,为了这个家,母亲可谓操透了心。<br> 周家是重孝道之家,母亲从小就在曾祖母的教育下成长,让她对家中的曾老祖母和公婆十分孝顺,她知道曾老祖母曾经经历的苦难,不愿意让老人家受到半点伤害,尽全力为老人排忧解难。<div> 1952年6月,为周家操劳一生的曾祖母逝世,享年84岁。曾祖母离世后。母亲身上的担子相对小了一些。那以后,为了就近照顾父亲的生活,母亲带着我们先后居住于阳泉的马家坪、四矿刘家垴等地。</div> <h5>图35、1950年1月7日,华北煤管局下设的井阳矿务局分家,阳泉矿务局成立,母亲随着由太原调回阳泉四矿的父亲来到了阳泉,图为当时的阳泉矿务局大门</h5> <h5>图36、图为上世纪50年代,父亲工作过的四矿机电科全体人员的合影,这是当时阳煤最早的一批机电人,二排右起第二人是父亲</h5> <h5>图37、1956年的全家福</h5> 打小时候起,母亲就给我们讲家史,教育我们要敬长辈、尊师长、知礼数、懂孝道,而且处处言传身教。1955年2月,我在四矿的刘家垴出生,哺乳期间,远在王家庄的外祖父在一次上山挖烧土时被砸伤了大腿,为了不让我断奶,加上当时信息闭塞,交通不畅,外祖父忍痛不告知母亲,耽搁了治疗,不久便离开了人世。闻讯后,母亲为此痛心不已,直到晚年,母亲都对此事深感自责,每逢经过外祖父带她讨饭走过的村庄时,母亲都会讲起当年的往事。<br>  外祖父逝世后,父母把无依无靠的外祖母接到家中,直至1971年寿终。这期间,辛劳的外祖母殚精竭虑,为我们的成长呕心沥血,为这个家庭的幸福提供了有力支持。 在母亲眼里,父亲是这个家的“要紧人”,在家里的地位至高无上,宁可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让父亲遭半点罪,从父亲每天出门前的衣着,到父亲回家后的床铺整理,母亲都无微不至。父亲自幼打工,风餐露宿导致胃口不好,母亲就千方百计的将家中的仅有“细粮”给父亲做成可口的饭菜,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父亲一进家门,总能吃到可口的热饭,我经常看到,每次吃鸡蛋时,母亲总要先挑大的放在父亲碗里,而留给自己的往往只是一些残羹剩肴,而吃不下去的父亲也每每将鸡蛋一分为二,刻意剩下半个鸡蛋留给母亲。<br>  母亲出生贫寒,最懂得“成由勤俭败由奢”的道理,从我们有记忆时起,母亲就教育我们节俭过日子,不贪图奢华,不铺展浪费。1955年国家将供给制改为八级工资制,按各种生产劳动的复杂程度和劳动者的技术熟练程度等标准把工人分成八级,再根据级别发给不同的工资薪酬。从那时起,作为一级技术员的父亲的工资就一直是最高的95元/月,一直到1978年工资套改前都没有变动(动荡时期例外),较之那个年代月平均仅有五六十元的一般家庭来说,我们的生活水准相对要好许多。但是,母亲却从不奢侈,从不大手大脚的花钱,父亲穿旧了的衣服,母亲给我们改小后继续穿,大的穿了再让小的穿,上学时用毛头纸订成的本子,母亲总是让我们正面写完反面再写,每个笔记本都是满满当当的,就连铅笔头都要套上笔套继续使用直至完全用完。<br> 母亲对儿女的大爱发自心底,我小时候胳膊经常习惯性脱臼,是母亲抱着我到四矿口的“老君庙(亦称三教庙)”祈祷平安,我清楚记得当年母亲抱着我到石卜嘴火车站附近的羊倌家按摩的场景,那盈盈大爱,始终留存在我的记忆中。<br> 母亲爱子却不宠子、痛子而不溺子,对我们身上的缺点错误一点也不留情,从小就不让我们沾染那些黄赌毒之类的不良嗜好,母亲非常重视我们思想品质和身体素质的提高,教育我们爱劳动、爱集体,爱国家,到社会上去,德智体全面发展。50年代,全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爱国卫生运动,6岁儿童周瑞福除四害灭蚊蝇的事迹曾刊载在1957年的《平定小报》上。70多年来,我等姐弟本分做人,屡屡在单位被评为“先进生产者”、“优秀工作者”和“劳动模范”,除了家族的基因外,主要得益于父母那时的早期教育。 <h5>图38、当年母亲为我祈祷平安到过的石卜嘴(今四矿口)的老君庙(亦称三教庙)</h5> <h5>图39、当年母亲抱着我寻找羊倌按摩途中经过的铁路专用线</h5> <h5>图40、1957年后的全家福</h5> <h1><b>  五、加入企业开启新生 扫盲识字新知再增</b><br> 建国前的中国,积贫积弱,长期处于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状态,单一的农业经济,没有基础工业。 建国初期,不仅大量的机械产品需要进口,就连一些生活必需品也都贴有进口的“洋”标签,典型的如:洋布(布匹)洋油(煤油)、洋火(火柴)、洋钉(铁钉)、洋车(自行车),尽管建国初期乃至第一个五年计划中,国家已经打开国门,对苏联和东欧国家实施了开放,开建了长春一汽、洛阳一拖、多个重机厂等156个大型建设项目和大庆油田等基础工业,但由于底子太薄,加上西方帝国主义国家对中国的竭力封锁。国家整体的工业基础仍然差得很远。<br> 1958年,随着中央北戴河工作会议提出:“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的政策,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成为当时最为流行的主流口号。全国掀起了以大炼钢铁为标志的建设社会主义热潮,在这种氛围下,随着上一年阳泉一矿北头咀井的建成投产和当年矿务局水泥厂、火药厂(后来的化工厂)、四矿炭黑厂等一批配套性工程的建成,随着年产90万吨的四矿筛选厂的建成投产,阳泉煤矿急需大批人力物力投入生产建设,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经原四矿女工部负责人李喜民的介绍,母亲到四矿机电科参加了工作。<br> 当年位于四矿东山坡上的那个机电车间,就是母亲她们工作的大链厂(机电科管辖),那时候,母亲和男同志一样抡大锤,砸大链,支援矿上生产。工作中的母亲十分投入,干起活来从不惜力,虽然回到家后常常累得直不起腰来,但勤劳的母亲还是要坚持给我们做饭洗衣,照顾好父亲的起居。4年的光阴里,从四矿东山坡到刘家垴的那条田埂边的小路上,留下了母亲深深的足迹</h1> <h5>图41、1958年,在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指引下,四矿筛选厂建成投产</h5> <h5>图42、时任四矿女工部负责人、原四矿老矿长赵德顺老人的遗孀,今年96岁高龄的李喜民老人依然精神矍铄,当年,就是凭着她开出的证明,母亲才到四矿机电科参加了工作,图为李老96华诞时其孙女王建荣为其拍摄的生日照片</h5> <h5>图43、母亲退休前的工作证</h5> 母亲从小没有进过学堂,深知文化的重要,参加工作后,母亲积极参加了四矿的扫盲班,如饥似渴的学习,在父亲手把手的指导下,母亲学的很快,不仅可以识字看报,还能看懂说明书,读懂一般的机械图纸,掌握了一定的文化知识。记得我五岁那年,就是刚刚扫盲毕业的母亲用枝条在地上教我写下了第一个“周”字,母亲边教边说,“周”字是周周正正的意思,做人就要周周正正,做事就要踏踏实实。<br> <h1><b>  六、直面灾祸未雨绸缪 节衣缩食苦度光阴</b></h1> 对于过惯了苦日子,习惯了未雨绸缪的母亲来说,节衣缩食是一辈子不能舍弃的传统,<br> 从上世纪5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是中国经济面临巨大困难的时期。尤以1959-1961年的“三年困难时期”最为艰难,也是国人咬紧牙关,节衣缩食苦渡难关的时期。1958年,赫鲁晓夫提出要在中国建立”长波电台”和“联合舰队”,对中国的主权构成了威胁,被毛泽东主席断然拒绝后,恼羞成怒的苏联随即撕毁了中苏协议,撤回了援华专家,中方被迫以粮食和鸡蛋等实物向苏联偿还债务,作为过来人,我们从小就知道当时苏联的偿还条件十分苛刻,还债的鸡蛋都要使用漏筛检验,但凡漏下去的鸡蛋都不合格。那一时期,恰逢中国遭受了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粮食作物绝收或 严重欠收,面对老大哥的讨债和三年严重自然灾害的困难,解决吃穿是当时最为迫切的民生,全国人民在毛主席和共产党领导下咬紧牙关,自力更生,节衣缩食建设国家,我清楚地记得当年在大食堂吃饭时,那稀的可以看见人影的清汤寡水,记得那那沿街乞讨的山东德州灾民,记得当年发行的国家公债,记得当年在四矿幼儿园改善伙食时,不懂事的我将阿姨发给的油糕当做玩具在地上滚来滚去,被母亲知道后当场责罚。<br>’ 那三年,面对苏联的讨债和严重自然灾害,全国人民咬紧牙关,自力更生,节衣缩食建设国家。<br> 那三年,母亲带着我们上山挖野菜,剥树皮,捡红薯秧,千方百计的为我们寻找食物。<br> 那三年,我们的衣服都是缝了再缝、补了又补,补丁连着补丁。没有一件衣服上没有补丁。<br> 那三年,母亲省吃俭用,宁可自己不吃或少吃,也要变着法子保证我们不挨饿或少挨饿。 <br> 母亲常告诫我们:“灾害逃不脱也躲不掉,要未雨绸缪及早准备,手中有粮才能心里不慌”。三年困难时期过去后,我们家的米箱面柜就再也没有空过。 <br> <h5>图44、1961年,父亲调任三矿机电科长,图为1964年全科干部的合影</h5> <h5>图45、1962年,母亲也调到三矿机电科锻工车间工作,这座办公楼就是后来在母亲她们锻工车间的旧址上翻盖的,那台捷克产500公斤空气锤的轰鸣声伴着母亲走过了4个年头</h5> <h5>图46、直到晚年,母亲也没有忘记手中的针线,时不时地就要拿起针来缝缝补补。</h5> 1962年,随着居家搬迁到三矿干部大院四号院,母亲也转到三矿机电科锻工组工作,伴着空气锤的轰鸣和铁匠师傅有节奏的敲击声,母亲在那台捷克产500公斤空气锤旁边又度过了4个年头。<br> 那时候,整个国家的经济不发达,物资奇缺,尤其以粮食短缺为主要困难,国家对粮食实行统购统销,每月只能限量供应一定比列的白面和玉米面,还配有土豆、红薯、黑豆等杂粮,只有淮河以南的南方人才可以供给少量的大米。那个时期,我们的发育需要营养,而玉米面、高粱面等为主的窝窝头是每天离不了的主食,记得当年母亲的一锅窝窝头刚出炉,就被我们弟兄几个全部吃光了,印象中,我最多一次吃过7个窝窝头,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母亲仍然坚持给我们一锅一锅的蒸,除了窝窝头之外,酸菜抿圪斗,玉米面饼子都是那个时候的主要食物,较之现在孩子们吃馒头剥皮,吃鸡蛋扔蛋黄还疾病缠身来说,那个时候的粗茶淡饭则是最好、最健康的养生食物。<div> 那时候,粮站配给的小米极少,常常有来自寿阳地区的米贩子骑车到阳泉来贩卖小米,每当这些人途径我们居住地时,母亲总是设法用家里的玉米面和细粮粮票来换取寿阳的小米,母亲说:米是饭里面的骨头,没有米,人的身体就缺了骨料,我们身子骨就是在母亲这样的呵护下一点点成长起来的。<br> 上世纪70年代以前,我们脚上穿的都是母亲做的那种“千层底”布鞋,为做这种鞋,母亲常常要提前将旧衣服洗净晾干并剪成小布料,然后再将多层布料用浆糊堆叠到一起晾干,之后还要用搓好的麻绳一针一针的纳成鞋底,最后缝制在鞋帮上才能完成。<br>  小时候每逢过年时,家里包得饺子总是两种,一种是白面,一种是黑面。母亲的碗里总是黑面的饺子,把白面的给我们吃。平时偶尔改善一顿,母亲也总是舍不得吃,把好吃的留给我们。<br>  什么叫母爱?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母爱。<br></div> <h5>图47、就是在这种煤油灯下,为儿辛劳的母亲给我们补衣衫、纳鞋底、日夜操劳</h5> <h5>图48、一针一线总是情,这是当年做布鞋时剩下的鞋底半成品,这种技术甚至传承给了女儿</h5> 伴着这些艰苦的岁月,依靠全国人民勒紧裤带奋发图强所焕发的干劲,国家渐渐强盛起来。<br> 以1964年第一颗原子弹的成功试爆为标志,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日渐增强,随着上海产手表、天津产缝纫机和“平遥”火柴等一大批生活日用消费品的国产化,人民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也就是那时候,阳泉橡胶厂产的“桃河牌”胶鞋上市了,记得当年过年时母亲第一次给我们买了这种胶鞋,我们高兴的当即跑到蒙河的冰面上去滑冰玩耍。<br>  1968年底,毛主席发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初中毕业,17岁的姐姐和16岁的哥哥回乡务农,那时期,母亲特别担心两人的身体,常常为此夜不能寐,隔三差五就要做一些好吃的让我们送回去。那时候赛鱼口的人民饭店是我经常光顾之地,每个星期天的早上5点就要到那里排队,等到天不亮饭店开门后,先花一角钱加一两粮票、吃上一碗“片汤”,再买上一大包五分钱一个的棒子面缸砖,然后乘坐一角二分钱的公交车到阳泉桃河桥的公交总站,再花一角二分钱乘车赶回平定老家送给哥哥和姐姐。而姐姐和哥哥则总是把这些缸砖切成小块后拌上萝卜条或槐花、野菜等来改善生活。<br>  1970年10月我15岁参加工作时,月薪仅16元,单位发的工装是旧劳动布工作服经二次翻新后的再生布,对于在土建队与石头砖瓦打交道的我们来说。这样的衣服根本就经不住摩擦,穿不了几天就破了。煤油灯下,母亲总是连夜给我们洗好补好;为了让我掌握时间,省吃俭用的母亲特意给我买了一块120元的上海牌手表;1971年在二矿选煤厂上四点班,下班后等车时间长,母亲又专门买了一辆八成新的“飞鸽牌”自行车供我使用。那个特殊时期,政治气候特别浓厚,早上7点钟班组就要开始早请示,晚上下班后还要“晚汇报”,每天早上6点多就要从官沟口的悬窑沟动身,步行到赛鱼口才能乘坐矿交车上班,中午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汇报结束后才能乘坐20点始发的车子回家,每天晚上9点回家后,劳累一天的母亲都要提前把次日中午的饭餐给我备好,主食大多是玉米面窝窝头,最香的就是猪油炒的抿圪斗,为了弄到这些猪油,赛鱼口肉铺的米老伯每次都尽可能地挑最好的分割肉卖给我们去炼油,而饭盒里炒的菜不是土豆丝就是酸菜。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中,我们也没有丝毫怨言。只要能为父母分忧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h5>图49、三矿干部大院4号院的门洞,1962-1966年,我们就曾居住在这里</h5> <h5>图50、那时候上班都要自己带饭,图为那个时期我们使用的饭盒,这些饭盒给父亲送饭用过,母亲上班使用过,哥哥姐姐上山下芗用过,而我们当年上班时也不止一次用过</h5> <h1><b>  七、“动荡</b>”<b style="color: inherit;">袭来夫君蒙难 忍辱负重克难前行</b></h1>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一场始料未及的“动荡”席卷全国,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成了所谓的“当权派”,且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造反、夺权成为盛极一时的时髦名词。在阳泉三矿,凡是担任正职的科级以上干部也难逃厄运,时任三矿机电科长的父亲也受波及,被所谓的“运动领导小组”宣布夺权后关进了“学习班”,除了“走资派”罪名外,又附加了一顶他们 独创的“反动技术权威”的帽子,在那“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手段下,父亲也先后下放到机电科筛选队、铁工组、运销下料组、竖井矿灯组、官沟风机房修理组、机电科铁工组压力机房、机电科安装组等单位劳动,期间曾几次被造反派关押到所谓的“学习班”中批斗,倍受欺辱,身心受到极大损伤。也就是那时起,父亲的身体受到了摧残,伴着急性阑尾炎、黄疸型肝炎的发病,高血压、冠心病等也相继出现。 <h5>图51、三矿机电科楼房北侧的东门,动荡年代,这个大门右侧第二个窗户就是限制父亲人身自由的那个“学习班”</h5> 悬窑沟,位于阳泉市地界最西端,这里是阳泉三矿的第11个居委会(史称11分会)。此地南隔桃河与大南沟村相望,北依大山与官沟村相邻,东接赛鱼如意庄,西眺平定幸兴乡,地理位置极为偏僻。僻静的地方上布置着一排排间距只有3米、单户面积只有18.5平米的小平房。青砖砌垛、土坯垒墙、炉灰面拌着石灰砸顶是那时候这里房屋的基本构造。居住在这里的大都是矿上的普通矿工,那个十五年后制造了震惊全国的三矿俱乐部爆炸案、导致32人遇难的的罪犯高某,当年就与我们家隔窗而居。<div>  那场“动荡”开始后,悬窑沟就成了“走资派”及其家属的“流放”之地,除了我们家之外,先后搬过来的有:三矿的党委委书记董才,矿调度室主任王维祯,医院院长张英杰,科技人员孙耀华.....等。那一时期,我们全家7口人蜗居在一套18.5平米的小屋内,睡的是土炕,吃的是粗粮,较之原先的三矿干部大院,这里的条件的确差了许多。<br>  厄运突然而至,令人始料不及。在父亲被限制人身自由的那些日子里,坚强的母亲带着我们迎着困难前行,自来水奇缺,供水极不正常,大多数时间都要到官沟的水井上去挑水;没有烧土,就近到山上去挖;没有煤炭,就到矿上的矸石山去捡;官沟张家大院对面的那个矸场、三矿二号井水清洼背后的七尺煤矸场、今天索道下站的竖井矸石山上,都是我们当年捡炭拾煤的场所,通常早上4点半就被母亲叫醒, 挑着箩筐走上崎岖的山路,少则四五里,多则八九里,赶到矸场去捡炭,早上7点回家后草草吃过早饭还要上学去。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天我在官沟的矸场上捡炭捡到天黑了,思儿心切的母亲不顾下班后的疲劳,徒步沿着山间小路绕过一个个坟茔前去找我;还有一次,我在三矿矸场被矿车中倒出的矸石砸伤了膝盖,白花花的骨头露了出来,回家后母亲含着眼泪为我清洗伤口涂上药物,対我们那一代人来 说,母亲的大爱胜过一切甜言蜜语,有着母亲的关怀,什么苦也不在话下。</div> <h5>图52、图为今天的官沟银元山庄-——张家大院,对面被黄土覆盖后的山顶公园,就是60年代工程处开凿二号井半沟风井时所形成的矸场,将近60年前,这里是我们捡炭拾煤的矸场</h5> <h5>图53、后来成为三矿排矸索道矸石转运站的这个位置,原来是专门排放竖井井下矸石的地点,那时候,我们经常到这里和北边的七尺煤矸场捡炭 </h5> 悬窑沟距离母亲上班的地方有八九里路,为了节省时间照顾家庭,倔强的母亲愣是学会了骑自行车,父亲骑了多年的那辆“永久”牌旧自行车成了母亲上下班的工具。那时候没有307国道,更没有今天桃河岸畔的赛西路,今天的赛鱼街东半部,就是当年连接太原与阳泉的土路,沿途坑坑洼洼,没有铺设柏油,没有路灯照明。当时主要的运输工具是三马一骡拉着的“大车”,走在路上稍不留神就会受到惊吓。有一次,母亲骑车经过赛鱼商店坡下的那段坑洼路面时,被惊吓的马车突然狂奔起来,导致母亲摔倒后胳膊和脚踝受伤,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母亲也只是使用红花水消肿后,短暂的休息了几天就又挣扎着上班了。 <h5>图54、母亲每天骑车上班时的必经之路——赛鱼井沟大柳树</h5> <br> 父亲蒙难时,母亲坚信父亲是无辜的,从小就外出当童工,参加革命后入党提干,这样的人怎么会反党?母亲坚定的对我们说:“我从小就跟了你们的父亲,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要相信你们的父亲,相信共产党一定会搞清楚的”。在儿女面前,母亲表现得很坚强,但我却好几次看到妈妈背着我们悄悄抹泪,倒不是怕父亲有什么问题,而是担心被小人算计,担心父亲的身体吃不消。为了父亲的健康,一日三餐,母亲都要给父亲做最好的饭菜让我们送去,不管狂风暴雨还是冰天雪地,从悬窑沟到三矿那10多里的送饭路上,我们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br> 母亲具有极强的学习能力,父亲遭难后,母亲被迫离开机电科转岗到三矿医院当了炊事员,他干一行爱一行,学一行钻一行,原本不沾荤的她,炒出的饭菜却独具特色,尤其是她炒的过油肉,深受医生护士和广大患者喜欢。在三矿医院那段时间里,无论是医院领导还是医生护士,都想方设法的为母亲提供支持和保护,没有因为她是“走资派”家属而歧视,这让困境中的母亲感到非常温馨,常常感叹:天下还是好人多!<br> <br> 1967年。阳泉地区“八八”武斗发生后,又先后发生了“九一二”、“一二二一”等较大规模的武斗,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由“造反”转化为“争权”,渐渐激烈起来的派性开始上升为当时的主要矛盾,忙于争斗的两派已经顾不上“走资派”这个次要矛盾了,父亲他们的境遇相对好了一些。被放回来的父亲虽赋闲在家却待不住,从小学徒的手艺有了用武之地,大街上摆着的白花铁皮,父亲买回家三剪两锤就是一副水桶;路面上扔着的铁皮,捡回家不一会就做成了土簸箕;一大堆电阻、电容、电子管、喇叭等被他买来组装成了电子管收音机;还时不时带着我们上山割荆条,回家后编成大小不一的箩筐供我们用作捡炭的容器,当时按照年龄大小,大哥是最大的,我是中号的,小弟则以几根铁丝吊着的旧洗脸盆为容器。每天,姐姐协助外祖母操持家务,我们弟兄就来回往返矸场挑运煤炭,就这样,门前的炭块堆积如山。到1971年搬离这里时 ,除了已经消耗掉的外,我们捡的炭块仍然堆积的很高。<br> 1968年5月,为了稳定国民经济,解决全国能源短缺的问题,在周总理主持下,党中央在北京的京西宾馆召开了全国煤炭会议, 会议后,人民解放军63军强力进驻阳泉矿区并实施军管,平息武斗,实现两派联合,阳泉煤矿开始转入“抓革命、促生产”阶段。1969年4月的“九大”会议上,父亲当年在四矿机电科的老部下王体意外当选为中共中央候补委员,那以后,“战煤海、夺高产、多出煤、出好煤”一度成为当时煤矿的主旋律。然而,随着“清理阶级队伍”运动的开展,父亲他们这些“走资派”又被重新纳入到“阶级敌人”的范畴,再次收入所谓的“学习班”里限制了人身自由。<div>  1969年11月,随着党的政策的落实,父亲被从学习班里“解放”出来,重新走上领导岗位并带队前往山东的新汶、肥城、枣庄等矿务局考察交流。<br>  1971年,随着政策的进一步落实,全家搬到三矿沙坪的“地中海”居住,期待学习技术的母亲也调到了三矿通风区安全灯房,在这里,母亲团结同志努力工作。刻苦钻研技术,连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直到1985年光荣退休。</div> <h5>图55、1983年,母亲在三矿通风区与年轻的工友们一起交流瓦斯检测仪维修技术</h5> <b>  八、乐善好施助人为上 广结善缘心宽地阔</b><br> 母亲为人友好,在她工作过的地方结下了众多好友,机电科的师傅、医院的大夫护士,通风区的瓦检人员等等,尤其与同龄的张瑞英、张密珍等工友都走得很近,退下来多年后,逢年过节都要互致问候,互相看望。而对父亲的好友,母亲也都是一样的热情接待,局机关的阎千寿伯伯、四矿的王福生叔叔、王景叔叔、孙志贤伯伯、机修厂的阎吉荣叔叔等,每逢他们前来探访,母亲总要拼上几个小凉菜,让我们到商店打上几两散装的白酒供他们小酌几杯,而限于当时的条件,餐桌上的主食则大部分都是玉米面与白面搅合而成的两面抿圪斗。<br> 1969年夏天,悬窑沟与官沟交汇处,赛鱼村的一名电工在到农电线路上登杆作业时误登了其他单位的10千伏高压线路杆塔,触电后脚后跟被杆塔上的引流弧所灼伤后直接坠落地上,父亲在现场口对口的人工呼吸将其抢救过来后,母亲又及时拿来家里仅有的一块毛毯裹在其身上并将其送上了救护车。<br> 1977年,电视这个产品首度亮相阳泉家庭,凭着技术人员所发的票证,父亲花了255元优先购得一台上海产的“凯歌4D4型”九英寸黑白电视机,那时候,电视机还是稀缺之物,记得首度播出《望乡》电视剧时,我们家门口连续多日被人挤爆,每天晚上19点的新闻联播开始前,周边的邻居们就会搬着小板凳挤在我家的窗台下观看,母亲每天都要提前热好开水等着大家,有的时候电视节目结束很晚,但是母亲坚持要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才关掉。母亲说,只有还有人,就决不关机。<div> 母亲有一颗仁慈之心,她出身贫寒、心地善良,与邻友善,乐于助人。对可怜之人始终有一颗可怜之心,对待上门讨饭的灾民,都尽可能的给与帮助,能给一个窝窝头,绝不给半个。母亲说:他们都是穷苦之人,如果有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出来讨饭。</div> <h5>图56、今天的悬窑沟已经旧貌变新颜,原先的小排房已经被林立的高楼所取代,但是,这基排型电杆却仍屹立未倒,走到这里时,当年父亲口对口抢救那位触电的农村电工的场景就会浮现眼前</h5>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div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color: inherit;">  九、豁达心胸不计前嫌 仁慈之心治病救人</b></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某君曾是父亲的属下,60年代前期在工作中触电时,是父亲口对口人工呼吸将他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然那场“动荡”开始后却恩将仇报,不仅将父亲诬陷为“走资派”、“反动技术权威”,还将父亲早在1962年时于蒙村降压站主持召开的一次“机电工作专业会议”翻了出来,硬生生的诬陷是什么“反党黑会”,并顺势在单位里揪出了“二康一梁十员大将”的所谓“反党集团”,致使父亲备受摧残。</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母病特重、见电速来”,这是1969年9月中旬由太原的大伯发给父亲单位的一份加急电报。谁人没有父母恩,谁人不知尽孝心。此时,被第二次困在学习班内失去了人身自由的父亲心急如焚。父亲任职时对属下很亲和,加上过硬的技术,很受干部工人尊重,面对这封急电,负责管理学习班的一个小头头很通情达理,特别准了父亲前往太原探视。然而,就在父亲赶到赛鱼火车站登车之际,又被某君派人追了回来,无奈的父亲只能仰天长叹!</span><span style="color: inherit; text-align: center;">含泪</span><span style="color: inherit; text-align: center;">目送母亲带着我们前往太原,可怜老祖母临终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小儿子,这给父亲留下了终身遗憾。</span><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 color: inherit;"> </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 color: inherit;"> 滑稽的是,仅仅过了一个月,父亲就获得了“解放”,重新</span><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 color: inherit;">担任了领导职务。</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1978年揭批“三种人”时,中共阳泉市委以专门的文件做出结论,彻底推翻了“降压站反党黑会”这一强加在干部群众头上的冤假错案,12年的冤案终于被彻底昭雪。该君自感问题严重,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企图逃避责罚,经抢救后保住了性命,住院期间,母亲不计前嫌,亲自陪着父亲来到医院,对其晓以大义,该君当即痛哭流涕,跪地认错谢恩。</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span></div><br></h3> <h5>图57、图为1959年建成投产的三矿蒙村降压站,谁也没有想到这里早年召开的一次机电专业会议,在后来的动荡时期居然会被贴上“反党”的标签</h5> <h5>图58、曾经运行于石家庄和太原之间的绿皮火车,当年准备乘车前往太原奔丧的父亲,就是在临上火车前被追了回来,让父亲只能仰天长叹</h5>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十、儿孙绕漆不辱使命 晚年幸福善始善终</b></h1> <h1>  <b>1、辛育儿孙续香火 四世同堂人丁盛</b><div> 上世纪五十年代、周家第二代(91世)先后出生;七十年代后期开始,周家第三代(92世)相继出生;本世纪第一个十年中,周家的第四代(93世)出生。在抚育和培养后代方面、父亲和母亲呕心沥血、劳苦功高。</div></h1> <h5>图59、1952-1957年,周家第二代(91世)四姐弟出生、从右到左依大小排列:瑞卿、瑞福、瑞宏、瑞琦</h5> <h5>图60、1977年-1978年,周家第三代(92世)出生,学智(长孙,右)学慧(长孙女, 左)</h5> <h5>图61、2005年。周家第三代中的学勇(92世、次孙子、左)陪同爷爷、奶奶、姑姑在绍兴周恩来纪念馆前</h5> <h5>图62、母亲与她的外孙女郑欣芳(右)在桃河公园人工湖畔</h5> <h5>图63、1996年,母亲抱着她最小的孙子学斌(92世)在阳泉家中</h5> <h5>图64、1999年,父母抱着他们最小的孙女学彦(92世)在北京</h5> <h5>图65、2006年,父母抱着他们的长重孙仁杰(93世)在家中</h5> <h5>图66、2008年,母亲抱着她的长重孙女津百(93世)在家中</h5> <h5>图67、2011年,父母抱着重外孙宋欣泽在阳泉宾馆</h5> <h5>图68、2012年,母亲抱着她的重外孙女黄晋曦在阳泉家中</h5> <h5>  </h5><h1><b> 2、南来北往走天涯 大好河山入眶中</b></h1><div> 母亲爱山、爱水、爱花、爱草、爱孩子、爱世界。</div><div> 改革开放潮起潮涌,人民生活水平得到很大提高。八十年代中后期父母双双退休后,随着儿孙的成长进步,随着社会环境和家庭条件的逐步改善,母亲陪着父亲南来北往,尽情享受着社会进步带来的红利,尽情欣赏祖国的壮美山河。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深圳、珠海、杭州、南京、宁波、苏州、无锡、厦门、泉州、汕头、桂林、沈阳、大连、青岛、烟台、威海、海南,香港、澳门等地都是父母的光顾之地。</div> <h5>图69、退休后,父母在天下第一关——山海关</h5> <h5>图70、父母在大连海滨</h5> <h5>图71、父母在北京王府井</h5> <h5>图72、2005年,父母在浙江绍兴三余书屋</h5> <h5>图73、2005年,父母在女儿的陪同下游览杭州灵隐寺</h5> <h5>图74、2000年,父母穿唐装在阳泉合影</h5> <h1><b>  3、 耄耋之年享天伦 儿孙尽孝乐融融</b></h1> <h5>图75、2019年,母亲与女儿、女婿在山西寿阳朝阳阁前</h5> <h5>图76,2017年,母亲与长子瑞福在澳门大三巴</h5> <h5>图77、2016年。次子瑞宏陪着母亲在深圳公园游览</h5> <h5>图78、长子瑞福(右)、三子瑞琦(左)陪同父母在北京东安市场</h5> <h5>图79、2017年8月,长孙学智陪着奶奶游览应县木塔</h5> <h5>图80、长孙女学慧、长孙媳张璐与奶奶在生日宴会上</h5> <h5>图81、四世同框</h5> <h5>图82、虽非周家姓、却是周家人,图为母亲与长儿媳冯玉英、长孙媳张璐三代婆媳在百花园中</h5> 伟大孕育于平凡之中,母亲的伟大就在于她对后辈日常潜移默化的言传身教。母亲常说:温室里养不出好花,只有经受大风大浪的考验,才能成为社会有用的人才,并且教育我们德智体全面发展。<br>  我们陆续成家立业后,母亲更是把她的爱延续到了我们的后代,孙子、孙女、外孙女,甚至重孙辈都无一例外的接受过她的悉心教导和精心照料,祖孙四代之间有着极其深厚的情谊,这就是伟大的母亲给予我们最伟大、最深沉的爱 。<div>  周家的微信群内,母亲被儿孙们尊奉为“大家长”,她也绝对是实至名归的大家长。作为一家之长,母亲阔爱学习,眼界开阔,处事公允。她拥有多部手机,每天各个分家庭的信息都会源源不断的汇集到她那里,孩子们的工作学习、身体状况都是她经常挂念的。在家庭问题上,不论男女一律平等,母亲说:都是爹娘身上肉,何来男女贵贱分。2014年原籍房屋拆迁后的回迁房中,父母一视同仁,不论男女均有等份;父亲去世后,母亲又在2015年未雨绸缪,提前主持了她身后的资金分配,照样也是不偏男不偏女。母亲对于孙子辈、重孙辈的隔辈恩惠也一视同仁,孙子感冒、重孙发烧,重孙女上学、重外孙入托等等也都是她经常关注的。。</div> <h5>图83、2017年,母亲在海南博鳌亚洲论坛上</h5> <h5>图84、桂林山水甲天下,2019年,在长子瑞福、长孙学智、长孙女学慧陪同下,游览漓江,</h5> <h5>图85、母亲2017年在人民大会堂</h5> <h5>图86、2019年,母亲与长子在京城奥林匹克公园</h5> <h5>图87、2019年,母亲在天津滨海“基辅号”航空母舰上</h5> <h5>图88、2019年,母亲在长孙、长孙女陪同下游览厦门、当年我军对台炮战时,这里曾是对台广播的最前线,图为世界上最大的喇叭——厦门大嶝喇叭</h5> <h5>图89、这是最后一次观灯,2021年正月初五, 在长女瑞卿、长子瑞福陪同下,母亲来到在阳煤大院前观灯</h5> <b>  4、侍夫君率先垂范 传后人不忘孝心</b><div> “羊知跪乳、鸦知反哺”。自然界中动物的这种自然属性与生俱来,而人类社会中的孝顺则是一种人性,是人魂,是人特有的社会属性。 孝顺不是商品,而是人品,更是人格的象征。金钱买不来孝顺,更改变不了人性。当你在父母病榻前尽孝之时,当你为父母尽孝而受苦受累之际,你得到的是一种人格的升华,是一种别人无法享受到的幸福。久病床前有孝子,这才是做人的真谛。父母的大恩换来的是儿女的忠孝两全。</div><div> 2014年6月17日(农历五月二十),敬爱的父亲与世长辞,近身守护多年的儿女们以无可厚非的行动回报了父亲的养育之恩。</div> <h5>图90、2014年6月,在父亲病危之际,母亲亲手在床上给父亲喂水</h5> <h5>图91、2014年6月,父亲病危之际,长女与次子守护在身旁</h5> 久病床前有孝子。自2010年开始到逝世,母亲累计15次住院治疗,在病床上,劳苦功高的母亲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儿女发自内心的报恩、<div>  2021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十二)凌晨,敬爱的母亲突遭重病,昏迷卧床整整1060天,近身守护的三个儿女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点退宿,拼尽全力抢救,出院回家后竭尽全力精心伺候,远在外地的子孙也用他们的大爱,任劳任怨,为母亲的治疗尽显忠孝之能。</div> <h5>图92、你养我小,我养你老。2010年,母亲在306医院手术期间,子女四人守护床前</h5> 图93、2023年,母亲重病期间,周家92世孙儿守护在床前 2024年1月19日(农历腊月初九),年逾九旬、德高望重的母亲以迄今西关周氏家族中最年长的高龄寿终。<br>  百善孝为先、百孝顺为先。周家的子孙们没有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儿女们回报父母的谢恩行为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九泉下的父母双亲,更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和周氏家族的祖训。 <b>5、百年基业来之不易,珍惜过往继续努力</b> <h5>图94、、2007年,父亲80大寿之际,周家所有直系、旁系亲人在平定山海天大酒店为父亲祝寿</h5> <h5>图95、枝繁方叶茂、树大乃根深。 2012年,周家直系在阳泉宾馆为母亲80大寿祝寿</h5> <h5>图96、百年盛世来之不易,倍加珍惜方得始终。 图为母亲与长子瑞福摄于深圳街头</h5> 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br> 树高千尺也离不了根,我们的根在哪里?<br> 周氏祖先,绵延数千年,传宗近百代。<div> 自十八世纪末年西关周氏家族开户以来,距今200余年、历经10世传人。<div> 周家的后人一定要谨记:“尊敬长辈、勤俭持家、乐观向上、积极进取”的家规,传承“做人诚实、办事踏实、说话真实、待人老实”的家风。谨记: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必须从祖辈勤俭精神中得到启迪,受到教育,勤奋努力,自强不息,克服奢侈浮华,创出满意的业绩,求得幸福生活。<div>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后人应谨记,面对挫折、面对苦难,面对逆境,一定不要彷徨,不要瞻前思后,切莫杞人忧天,切忌见异思迁,更不要泯灭良知。要正确应对,想想前人的苦难,想想过去的境遇,就会明白做人的不易。<br>  抖音中化妆自赏也好,微信里聚众群聊也罢,并非都是人生的全部,也不能代表人生的真谛,只有踏踏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只有真善美才能流芳百世深得人心。</div></div></div> <h5>图97、今天的王家庄,高速公路环绕周边、龙川工业园区毗邻村东,公共交通四通八达,平定的615路公交车每隔一小时就有一趟到达,一派现代化新农村景象,图为母亲出生地——的王家庄新村标</h5> <h5>图98、夕阳下,王家庄村口的那个“根”字非常醒目,我们根在农村,我们都是农民的后裔</h5> <h5>图99、安息吧,母亲!您的儿孙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抚育,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德,更不会辜负您的期望。</h5> <h5>图100、安息吧,母亲!您的音容笑貌永远存留在儿孙脑海里,你的功德将永远被后人铭记!万古长青!</h5> 如同一块璞玉,母亲从太行山的深处走来,带着大自然赋予的清纯,历经92载的精雕细琢,如今更象玉一样洁净,如松一般坚贞。<br> 安息吧,母亲!您的儿孙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抚育,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德,更不会辜负您的期望!<br>  安息吧,周氏家族的祖先!你们的精神永远是后人前进的动力!<br>  母亲虽辞世,然音容笑貌常驻,谆谆教诲犹存。为缅怀母亲的崇高风范,特撰此文,以示敬仰! 2024年清明节前夕<br><br>参考资料:<br>1、周氏宗谱...1995版本 周光珠著<br>2、西关周氏家族分单 1838年<br>3、《家族史》........ 1995 周其昌著<br>4、《我的历史记忆 》1966 周世昌著<br>5、《阳泉革命历史文献图片集》图册<br>6、《阳泉矿务局四十年》<br>7、《进取奉献的四十年.阳泉三矿史》<br>8、《我的阳煤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