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樱花开了

刘博温

<p class="ql-block">文字/摄影 刘博温</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温哥华南端渔人码头西头的海边,有一个加利角公园(Garry point park)。公园里有百余棵樱树,每到阳历三月底,樱花绽放,游人如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是周日,不出所料,停车场车满为患,转了三圈儿没找到车位,只好把车停在数百米外的码头边上,再步行回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樱花开了,却还没到怒放的时候。如果再晚一星期,一定会更灿烂些。即便如此,远远望去,也如一片片彩云一般,和碧绿的草地映衬着,一幅春天的美丽画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和樱花一样美丽的,是看花的人们。全世界恐怕没有多少地方,能在同一棵樱花树下,听到普通话、粤语、英语,以及中国各地方言和世界各国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看到这地球上所有肤色的人种,黄的、白的、黑的、褐的。要说哪一种最多,自然是操着各种腔调的中国话的人。也难怪,这个公园所在的列治文市,华人占了一半儿以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别人拍花,我拍拍花的人。那个扛着大炮的老爷子,拍摄姿势十分的专业,看样子最少是发烧级摄影爱好者;一个看起来是西亚人的家庭在拍照,小姑娘在拍照的和被拍照的人之间跑来跑去;一个爸爸蹲在地上,给妻女们拍照,她们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几个中年大姐在拍照,一个大姐两手捧着脸蛋儿,做出可爱的姿势;一个姑娘在给伙伴拍照,一边拍着,一边笑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忽然听见身边有人的手机响了,那铃声居然是“一树红花照碧海,一团火焰出水来……”年轻人也许不知道,这是一首中国人曾经家喻户晓的电影歌曲,名字叫做《红珊瑚》。我太熟悉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我想起来北京的玉渊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的记忆当中,北京城春天的到来,有两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标志。一个,是颐和园乐寿堂前那一棵二百多岁的玉兰花的开放,另一个就是玉渊潭公园的那一片樱花。桃花要开得更晚一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为离家近,在玉渊潭的樱花开放的季节,从前几乎每年都要去看的。这几年因为北京温哥华来回跑,就没有去了。印象中,玉渊潭的樱花树不但十分密集而且十分高大。绽放的时候,遮天蔽日。置身于其中,四周就都成了樱花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果说起赏花的人,跟温哥华的加利角公园不同的是,那里一水儿的中国人,一水儿的普通话或者北京话,偶尔有外地的口音,也没有我听不懂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看花的人口密度了。在加利角,虽然说“游人如织”,却也没那么密集。玉渊潭则不然,看樱花跟逛庙会有一拼,挨挨挤挤,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人声鼎沸。个子矮一点儿的,拍出来的照片上边一半儿是樱花,下边一半儿是人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温哥华看樱花,主打一个闲适,北京看樱花,主打一个热闹。你要是问我,很简单,在北京时间长了,会想念温哥华的闲散,在温哥华时间长了,就会郁闷,想念北京的的热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樱花开了,北京和温哥华的春天报到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3.3.2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