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无声，踏雪有声

一杆竹

落雪无声，踏雪有声（散文）

文/孙彬（江西修水）

朔风潇潇，片片洁白晶莹的雪花，转动着六角，在空中尽情飞舞。雪花飘落在城乡的每一个角落，树上、房顶都垂压着厚厚的、晶莹的玉絮；脚下铺就着松软洁净的银毯；小河犹如一条玉带蜿蜒伸向远方。

白雪淹没了所有曾似灵动的清新，将天地、城乡、人们的情感都笼罩在雪白的世界里。

我想起小时候，在赣西北西平古县的一个乡镇（现为修水县全丰镇）郊的小村子里一一我的故乡邹家湾。我的故乡四面高山环绕，中间是盆地、丘凌。房前大片耕畴，屋后的小山坵上满是松杉、翠竹，四季常青；房前是我们大伙玩伴都喜欢的生产队集体平坦宽阔的收晒场、每逢下大雪了，就在那宽阔而软绵似的银毯上堆雪人，垒起了雪狗、雪狮……，将用雪堆砌成的动物眼晴，嵌入黑木碳作动物的眼珠，用红纸将嘴唇染红，还真炯炯有神、栩栩如生，逗来人们的阵阵的哈哈笑声；在雪地里相互追逐打闹，各自做好一个个雪团堆放在一起，开始准备“战争的武器〞，等待一场雪的“战争”打响，便你向我开火，我向你开炮，“硝烟弥漫”，弄得雪团满天飞，“雪弹”飞越头顶天空，“雪弹”落地开花，溅得各自浑身雪花。还有的小伙伴搞点恶作剧，将捏好的冰冷雪团偷偷塞入其他玩伴的脖子里，大伙拍手称快，开怀大笑。看见如今满目厚厚的，宛若绵花般的白雪，孩提时玩雪的欢乐情景恍如昨日。

情不自已，怀念起童年居住的那些狭窄，低矮却温暖的土砖烟瓦房来；怀念起那儿时一起打闹的玩伴来；怀念起那大集体时一起学习、一起劳动，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来。

雪花穿越时空，童年的梦随着雪花的记忆飘落满地，让我沉浸在童趣之中。如今年老、孤单而显冷寂的我，看着眼前的雪景也犹如一幅幅美妙的画卷，瞬间，我的心也温暖了许多。

我迈着蹒跚的腿脚，踏雪行走在苍茫的大地，身犹如飞雪一样飘逸；饥饿的心犹如飞雪一样飘散，不得不将一尘不染、洁净无瑕的世界收藏心底。嘎，嘎嘎，嘎，踏雪的响声，是那么清脆刺耳。我聆听着踏雪的声音，也犹如一曲美妙的旋律，感悟着这洁净、毫无污尘的世界。这就让人生内心的悔恨、遗憾、伤痛、内疚、忧愁和无奈，随着漫天的飞雪飘散去吧！

落雪无声，踏雪有声。在雪天里，可以让激动的心绪冷静、让活跃的心思平静、让紧张的心情淡定。在雪花纷飞的时刻，无论是赏雪、听雪、玩雪，都是因对洁净生活的热爱，对纯美和洁净世界的向往与追求；因有对美好世界的真诚，友善，团结和希望。

来不及抹去秋的失落与忧伤的雪花又在向人间飞洒凄凉。光阴似箭，岁月怱忙，瞬间便成了过往。回首来途，一路深深的足印，海沧田桑，落雪无声，踏雪有声……，我面对寒风飞雪，顿生灵感，写下了一首古诗《七绝.雪》：

朔风扫垢刃肌骨，满地雪花害虫灭。

素裹银装始报春，红梅娇艳笑声彻。

2023.12.作于江西修水

原创《江西作家文坛》2024.1.3.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