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观花

新萃徳

　　从网上定了明日（3月25日）上午由海口秀英港到徐闻新海港的船票。渡海船票分车辆票（含一名司机）和旅客票两种。我和妻子两人一车，一张车辆票372元，一张旅客票83元，共计455元。港口通知过海车辆可以提前三小时排队，开船前30分钟检票。

　　关于离琼回乡，曾规划过多条路线，做过多个预案，大体分为西线和东线。东线的预案是：过琼州海峡进广东后，向东走珠海、深圳，去福建游福州、平潭，再向北进浙江游杭州，入江苏游苏州、南京，经连云港直达青岛，游完青岛向西过济南回家。西线的预案是：过琼州海峡进广东后，向西出粤入桂游南宁，上贵州走遵义，穿过四川游玩重庆，再出川入陕重游西安古城，最后从延安东渡黄河回乡。东西两个线路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大的圆型，无论东线或西线，都很诱人都令人向往。若能走完这个圆形，那更是幸福。

　　25日早晨出发，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到达秀英港码头。

　　进港通道有三个车道，其中一个车道是未购票车道，其余是已购票车道，此为预检票通道。若遇到无票车辆驶入预检票车道，就会被拦下，那个等待是难免的也是耗时间的。事实上车辆在到达预检票口之前好久，已经在龟行、在等待、在排队。每到春节出行高峰，来往琼州海峡的拥挤和等待就会被热搜刷屏，这也成为多年常态。今天是3月25日农历二月十六，早已不是高峰。也不知是出发时间迟了还是排队等待时间久了，总之错过了轮渡，只能继续等待下一班次。

　 不会是对进港等待的补偿吧！工作人员安排我第一个驾车登船入舱，这样也就等同于安排我到岸后第一个驶离轮渡，先上者先下。乘船渡海实施人车分流，是这里的规矩，船的底舱用于停放车辆，旅客则乘坐于二层船舱内。司机将车辆驶入指定位置，拉好手闸，下车锁门上二层船舱休息。为进一步固定车辆，避免行船中发生碰撞，工作人员有将楔形木块插入车胎和船板间隙。

　　下午1点30分，渡轮靠岸。进入徐闻市区，第一件事是加油。由于海南的油价比大陆贵一元多钱，大多数司机都选择在此加油。带着满格的汽油，汽车直接向北驶去。之前东线和西线方案在去海口的路上已经被质疑而动摇，而当渡轮行驶在茫茫琼州海峡时，东西两线方案被全盘否决。新的规划是一路向北再向北，直接走大圆的直径而非圆弧线。第一站到广西岑溪过夜。

到达岑溪时天气尚早，于是又往广西梧州奔。也许是中午在渡轮上有过一次小息，精神饱满，到梧州也没觉得太累，而且到达梧州时间刚过晚上七点。

梧州的夜景很漂亮。十六的月亮高挂天边，一条主街道灯火辉煌，稀稀拉拉的汽车偶尔从街面驶过，车灯、街灯和商铺的光亮照在街道和行人身上，隐隐绰绰。在主街的两旁，有规律地插着一条条横街巷，横街两边是同样的灯火、同样的商家。从空中俯瞰，主街和横街的灯光构成了一条精致的带鱼骨状。

油茶是梧州的特色小吃。听老板讲，在梧州老百姓有喝油茶的传统，每日的早点自然离不开油茶，喝油茶的方式多种多样，有养身油茶、油茶瘦肉面/粉、油茶鸡蛋面/粉、油茶饺子、油茶汤圆……。一些当地人晚饭后习惯出门遛弯，遛弯结束后会再喝一杯油茶。这也是大街小巷灯火通明，食客和行人络绎不绝的原因。

　　26日晨，从梧州出发，仍是一路向北。手把着方向盘心里掂量着，是住宿长沙还是湘潭呢？最后选择了岳阳。之前来过岳阳，当时正赶上维修，岳阳楼外面搭着密密麻麻的脚手架，根本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晚上将近七点，经过最后四十多公里的国道，来到了岳阳楼景区，投宿岳阳楼区洞庭北路一家民宿。洞庭南北路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鱼虾海鲜味道，比琼海潭门渔港的味道淡去许多。就餐于特色餐厅，全鱼宴为其特色，加一特色便是下午4点营业凌晨4点打烊。橱柜中的生蚝吸引了我，36元半打，每只6元。在琼海即使是生的也有要价6、7元的，而这里做熟端上桌才6元，对八百里鱼米之乡的洞庭湖顿生敬畏之心。

　　27日上午，没有直接去景区——巴陵勝状，而是沿着洞庭湖东岸向北步行。湖面宽阔南北望不见头，所谓水天一色，各种船只航行其中，有几艘运砂船快速穿行，远处几座码头繁忙。

岳阳楼之大观前人之述备矣。但流传甚广的独有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古岳阳城门楼坐东向西，古朴典雅，古铜色墙体搭配黑白凹凸楹联，色彩清晰。“一碧万顷”为横批，“风月無邊”、“水天一色”分列左右。楼门里是巴陵勝壮景区，文明天下的岳阳楼矗立其中。在古城楼门南边，在废弃的堤石之上刻有“偃虹堤”三字，字迹清晰，尽力倾述着曾经的辉煌。旁边的大石板刻有欧阳修《偃虹堤记》全文，风吹水腐字迹模糊，年代感十足，两厢映衬自成一景。

　　在洞庭南路和北路的分界处，矗立着一座高大门楼——瞻岳門，“瞻岳門”三字由华国锋题写，字迹饱满儒雅。从洞庭湖岸边仰望，瞻岳門更显高大宏伟。

　　一边旅游一边自驾本身就是悖论。到了岳阳更有切身体会。也许是两天长途奔波的积累，上午的步行让人感觉比开车更耗体力。中午时分便离开岳阳楼继续北上。

计划晚上在洛阳落脚。女儿微信说已订下许昌的酒店。在整个返程途中，身在北京的女儿一直关注着我们的行程。岳阳的民宿就是由女儿预订。

晚上七点多进入许昌市区。若去洛阳还要开一个半小时至少，顿感女儿决定的正确。她预判了我的体力。由于眼睛近视，晚上视野模糊，尽量避开夜间开车。这是我和妻子订的规矩。

　　古城许昌尽显北方的宏大。马路宽阔 路灯同亮，高大的建筑物彼此大距离相隔。万达广场人流不断。印象最深的是绿化，宽阔的道路中间还有着宽阔的绿树隔离带，高楼和高楼之间是满满的树木和绿化植物。

来了许昌自然要品尝久负盛名的胡辣汤。让人耳目一新的还有一种叫“馍”的馅饼。品着胡辣汤，吃着“馍”心里怪怪的。在家乡，馍是专指蒸馍，或馒头。记得有次去西安，当地人称饼子为馍，已让人奇怪不已，如今许昌人管馅饼也称为馍，突破了之前的认知。古人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我负！

28日下午，顺利返回家乡。从之前走圆弧的愿望，无论东线或西线均需要四周以上；到如今走直径的现实，用时四天，完满地诠释了理想与现实的不同。

开车不旅游，旅游不开车，尤其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