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什么？

青岛大刀

出差在河南安阳。

两个人。

吃早餐的时候，我把自己带来的那盒餐巾纸放在小桌中央。餐厅里有餐巾纸。不过餐厅的餐巾纸不是放在桌子上，而是放在吧台上。谁用谁自己去拿。那是很小的包儿，一包儿里面就三、四张那种。是质量不大可靠的那种。

紧缩银根。精打细算。节省每一个铜板儿。

好在自助餐挺丰盛。

吃了一半，和我一块儿的那个老板盛汤去了。邻桌的那个中年人过来欻欻欻欻欻欻从我的那盒餐巾纸里抽走了六张。

我没做声。我甚至没有正眼看他。

吃完早餐，我左手拿着那盒餐巾纸，右手拿着我自带的不锈钢筷子、不锈钢勺子和不锈钢碗——这三样本来应该装进食品袋儿但这不是自助餐么？吃自助餐往外走的时候必须避嫌。顺便说一句——出门在外有个高级的、304不锈钢碗非常重要——可以喝水可以喝酒可以喝汤可以喝粥。

另一个非常重要之处就是高档的不锈钢餐具和店家那些低档的普通餐具可以明显区分开来。

往外走的时候邻桌的两个人中的一个看到了我手里的那盒餐巾纸。

“刚才你拿的纸是人家自己的。”那个人小声对另一个人说。

“ 是吗？”过来拿纸的那个人转过脸来，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咋也不说声呢？”

“ 没有关系哦。”我说：“ 不就几张餐巾纸吗？”

“ 你真~~~~~”那个人摇了摇头。

我真什么？

十年过去了。我真什么？一直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