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中国（六十一）：然乌，冰川湖泊交相辉映的地方

颜伟光

　　我国西藏昌都市八宿县的然乌镇，因其镇旁那名闻遐迩的然乌湖和周边散存的世界三大冰川之一的来古冰川等美丽冰川，而成为康藏高原上一颗璀璨的明珠，闪亮在国内外旅游客和探险者们的心中。

2024年3月23日，我随赵群乐为团长的旅游文化考察团一行12人，在驾驶员兼向导张云林的带领下，走进然乌镇，来到来古冰川，欣赏然乌湖，走进走进来古村，充分感受到了然乌这个被冰川湖泊交相辉映地方的风采。

一、 走进然乌镇

这次我是第二次来到然乌镇，因为行程匆匆，没有久留。记得去年自驾318国道来到然乌镇境内时，觉得然乌的街镇不大，景致却极佳。

镇东边是大名鼎鼎的然乌湖，镇西边是名不见经传的安目湖。很多游客都在不知觉中，会把安目湖错认为是然乌湖，可安目湖的位置是东西走向的。

名声不在外的安目湖，是雅鲁藏布江的大支流帕隆藏布江的源头湖。据介绍，然乌湖和安目湖，在旺水期中，两湖的水流会互相融会。

另外还有一个相同的地方是，无论站在镇旁的哪个湖边上，都不是人们的视野，都可以寻找到另一个湖的，这是因为它们的面积都很大，更是由于湖面的边沿拉得很长的缘故。

被国道劈开的然乌小镇两边，街南面的长度，全被房屋排列满了。在这一长排房屋里，中间是我入住的一家酒店。由住宿地向西，可以看得到小店铺和镇上的旅游社的店门面。

最西头的湖畔，是网上颇有些知名度的“平安饭店”。这个兼有住宿的“特色”饭店，把自家店门面前的一块空地，设计成了“休闲广场”。广场中有双人吊椅可供路人休息，这无疑这给高原小镇增添了“时尚”的亮色，由此也为饭店带来了无形的竞争力。

有不少游客，就因喜欢这样的吊椅，而特地在这里住宿。东边的街镇要比西边更有人气。

当走出我住宿旅馆的大门东行，几步外，就是镇上的“邮电局”。隔开邮局几个住家的屋门，有一个大的围墙。我走进大墙门，只见一排整齐的平瓦房，排列在大院空地的左边，那是驻守在然乌的一个解放军兵站。

兵站道路对面的那段街，也被前后参差不齐的高低房屋排列满了。而且沿街的门面，几乎都是店面，形成了比西街热闹的双面街市。而且东街北面的房屋，好象要比南面的新得多。“旅游者之家”这个在网页上好几次阅读到的旅店名词，也悬挂在街北面一幢二层楼房的上层窗檐边。

在我住宿的旅馆的房屋后面，有一片较大的平地。平地上有白塔、经藩等建筑和装饰，这些景致似乎在时刻提醒着我，现在身在藏域。

早晨，当太阳的金光，透过轻轻的云纱，从斜到正的照射在白塔和经藩上的时候，那种庄严、神圣的美感，让我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藏民们顶礼膜拜的场景，也让这个小镇显得分外的神秘诱人。

静谧小镇的清晨，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当天色刚刚亮起，我就听到了嘹亮的军号声，紧接着是雄壮的军歌，从大喇叭里传向小镇的四面八方。解放军的操练步伐，带着镇上的居民和外来的游客，开始了的新一天的生活日程，也划亮了高原又一天的黎明。

然乌镇是一个宁静、有规律的生活天地，没有繁市的纷扰，又因不时路过和暂住的游客的来去，不断的有新的物质在进出流动。因此，然乌成为了藏东高原上，最又吸引力的名字。我非常喜欢这个动静和谐的地方，也是我在上次旅行中停留较久的一个小镇。

二、 欣赏来古冰川

这次来剧来古冰川，已是3月23日下午。来古冰川是西藏已知的面积最大和最宽的冰川，据说是世界三大海洋性冰川之一，来古冰川为一组冰川的统称，包括美西、雅隆、若骄、东嘎、雄加和牛马冰川等六条冰川。在这个冰川群中，雅隆冰川最为壮观。“雅隆冰川”长12公里，从岗日嘎布山海拔6606米的主峰延伸至海拔4千米的贡措。可谓一泻千里、气势磅礴。

来古冰川位于西藏昌都市八宿县然乌镇境内，紧邻然乌湖，是帕隆藏布的源头，冰雪融水流进然乌湖，湖畔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还有很多原始的藏族村落，来古冰川的名字，就来源于紧邻冰川的一个藏族小村落——来古村。

来古村的藏语意思是隐藏着的、世外桃源般的村落。6条海洋性冰川在这里汇聚，这样的自然景观，在中国甚至在世界上都绝无仅有，是中国一个观看冰川的绝佳地点。

向上观望时，只见来古冰川，在两边雪山的护卫下，呈 S 形地向下奔来，只见宽阔的冰面，就像高速公路一般，分几个车道逶迤而来。几道黑色的冰碛，将白色的冰川分成了几条，就像几条大河在平行地流淌。白色冰川像河水，黑色的冰碛像堤岸，延伸到来古村这个地方，突然被拦腰截断，下面就是湖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很难想象的。

冰川将山谷的两边，切割成了深深的峡谷，看上去有近百米深，而且几乎是垂直的陡壁，人们只能走在两边的山上或侧碛城。据介绍，侧碛城，是由无数大大小小的巨石和沙土，堆成的高达百余米，像堤坝一样的巨城，有些巨石体积达几个立方米。这些巨石都是冰川由远方运下来的，当气候变化引起冰川变化时，就散落在这里。

而来古冰川的末端，所形成的那个湖中，竟有两座闪耀着蓝幽幽光芒的冰山，并且比冰川末端高出许多。这是因为来古冰山，是从冰川的末端断裂下来的，当它脱离母体后，水中的部分浮出了湖面，因此它比原来的冰川末端要高出许多。

在来古村，我先后欣赏到了美西冰川、雅隆冰川、若骄冰川、东嘎冰川、雄加冰川和牛马冰川。因为，所有这些冰川，都是围绕着来古村，所以它们被人们统称为来古冰川。其中长达12公里的雅隆冰川最为雄壮，只见它从海拔6000多米的主峰，一直延伸到海拔4000米左右的来古村边，而黑白相间的中碛，又为它在宏伟之中，再添上几分美丽。

传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没有冰川，而是一个藏族村落，村民们男耕女织，过着恬静祥和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村中有个男人叫扎西，他有一条神奇的猎犬叫哈奇嘎布。每次打猎，只要扎西叫哈奇嘎布赶什么动物来，它就会赶来什么动物，所以扎西每次出猎，总是会满载而归。扎西心地善良，每次总会把多余的猎物，分给村中的百姓，村民们都很喜欢他。有一天出猎时，扎西突发奇想，叫哈奇嘎布赶一个他从来没见过，连做梦也没梦到过的动物来。哈奇嘎布朝天叫了三声，跑进了大山深处。扎西在想，哈奇嘎布能赶回什么呢，老虎、大象、狮子，啥动物我没见过。

三天之后，哈奇嘎布真的赶回一个扎西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有虎一般大小，全身白色，长满了细长的尖角，就像一只巨大的刺猬。扎西感到万分惊奇，猎人的本性使他端起猎枪，朝那怪物放了一枪。枪响的同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晴空中响出一个霹雳，太阳刹时失去了光辉，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地动山摇。从那白色怪物体内，不断涌出白色的冰雪，四周的大山中，也喷出白色的冰雪，片刻间冰雪遮天闭日，淹没了森林河流，也淹没了那个藏族村落，形成了今日我们所见的雅隆冰川。

这虽然是一个神话传说，但每当夏天温度升高，冰川末端的冰舌开始消融时，总有来古村的村民，拣到古代的纺织器具和生产工具。因此有专家推断，这儿曾有个村落，正是由于冰川的形成，才导致了村庄，被永埋于冰雪之下，这无疑又给雅隆冰川，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当地人跟我说，每当寒冬时节，湖面结冰，游人可从冻结的湖面，步行去对岸的冰川之上。到那里，可以见到千奇百怪的冰石、冰柱、冰洞。

而我来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冰舌开始向后消融，如山似的巨大冰体，从冰川上慢慢断裂开来，堆积在结着冰的湖面上，一座座造型各异的冰山，一块块姿态万千的千年寒冰，形成了一幅独特的水中冰山奇观，让我有一种置身于南极冰山丛中的感觉。

　　三、来到然乌湖畔

告别来古冰川，我们来然乌湖之畔。然乌湖总面积27平方公里，湖泊长25公里，宽1至2公里，素有“西天瑶池”、“高原九寨”之称。

放眼望去, 一幅美丽的图画尽收眼底, 然乌湖镶嵌在山间, 呈狭长条形, 湖水飘逸，整个湖面恰似一块碧玉，躺在天地之间。

在湖中，只见有个小岛突兀在水面之上，据说岛上有个水潭，想必是早些时候，岛上火山爆发，岩浆涌出，岛上形成的凹地，受当地长年雨水作用积蓄而成，构成了“湖中岛、岛中湖”的奇特美景。

在湖岸边, 只见岩石林立, 白塔相伴, 玛尼成堆, 雪山环绕, 能让我感受到别样的宁静和悠闲。在湖滩上, 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湖面光滑如镜, 偶有三两只小鸟掠过水面, 留下圈圈涟漪和清脆的歌声。这时，一阵高原风，裹挟着青草的香气拂面而来, 风吹皱了一池湖水, 波光滟潋, 灵动逼人。

我伫立在然乌湖畔, 凝视着湖水、雪山, 犹如置身于天地间，一幅巨大无比的场景中, 无论身处什么位置, 湖水上方都是高耸的雪峰, 峰顶覆盖着皑皑白雪, 阳光从峰顶上洒落下来, 湖面平静如镜, 倒影格外清晰, 雪峰越加明朗, 倒影也越明亮。再看山腰上, 绿树环绕, 层次分明, 翠绿的树木与湛蓝的天空，也映入湖中, 湖面显得格外静谧而妩媚。

湖边的多吉珍珠山，山顶多年积雪，嶙峋的巨石，经长年累月的冰川之水的冲蚀，而成褶皱沟壑。山峰高耸挺拔，直入云霄，此山是藏族同胞心目中的神山，也是梅里雪山的四大守护神之一。

我只见山峰隐没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神秘万分。相传远古时代，多吉珍珠山不停地向上长，眼看就要刺破天空，天河之水，即将倾斜而下，美丽的人间，即将变成一片汪洋。在这危急之际，格萨尔王，骑着宝马来到山下，挥马鞭截去了山顶，落下的山顶，掉在了如今的然乌湖，形成了湖中的小岛。

然而，可多吉珍珠山，不但没有停止生长，反而越长越快，格萨尔王见此情景，就纵身跃上山顶，将马鞭插进了山顶，才终于镇住这山，使其停止增长，避免了生灵涂炭。据说，如今在山顶上，仍能看到一根巨大的木桩，传说就是当年格萨尔王马鞭的遗迹。

然乌湖南面的岗日嘎布山，海拔6626米，山顶积雪常年不化，发育了规模巨大的现代冰川，形成奇伟瑰丽的来古冰川，同时为然乌湖提供了丰富的水源。200多年前，在如今的然乌湖下游地区，发生大崩塌，巨大的堆石，堵塞帕隆藏布，从而形成巨大的高原堰塞湖，也就是今天的然乌湖。

然乌湖还有关于湖牛的传闻，当地有多位村民称，曾经目睹过，有像牛的动物从湖中现身，并游到湖边吃草，该动物外形似牛，全身黑色，毛短、尾细，当地人称它为湖牛，湖牛的传闻，更为然乌湖增添了几份神秘的色彩。

四、走进来古村

来古村，它就坐落于来古冰川不远处然，村子里错落有致的藏式民居和大片绿草如茵的牧场，再加上远处的冰川、雪山、湖泊，构出了一幅非常漂亮的高原山居图。置身于这样的环境，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我走进一家藏族民居，只觉金碧辉煌，墙上色彩艳丽的壁画、屋子里的家具摆设，都让我感受到了浓浓的藏家风情。客厅里放了很多水缸，还有瓢，据说藏族人家把各种红铜制造的水缸和水瓢都看做是财富的象征，水缸越多，瓢越多，就说明他们家里面比较有钱。所以主人都会把它们摆在客厅显眼的地方，以此来彰显财富。

现在老百姓生活改善了，只要是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都要把客厅设计得很漂亮。

客厅里还能见到鹿角，我闻闻没有什么味道，拿在手里面，很像那种枯干的木头，又有骨头的感觉，从缝隙里可以看到里边好多的骨髓，有一点点像珊瑚，沉甸甸的。据说可以做药材，不过这里的鹿角不是他们打猎的时候打回来的，而是每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它自动从鹿身上掉下来的。

据介绍，每年5月份，藏族同胞去挖虫草的时候，山上可以捡到鹿角。这就是鹿的自然规律，三、四月份的时候脱落，脱落了以后会再长新的，每年脱落一次。

这样的鹿角不仅能做成藏药，而且还能做成漂亮的工艺品，摆在家里做装饰。看来然乌湖周边不仅风景秀美，还有着许多的宝藏蕴藏其中，难怪周边的百姓都把它称为"圣湖"。

在来古村，我还看到了藏族同胞打酥油茶，他们用熬成后的砖茶、水、盐巴和用牛奶提炼出来的酥油，放一个特制的酥油桶内，用一种活塞式的棍轴在桶内上下冲击搅打，使水油交融而成。打完后，酥油茶呈乳白色，散发出浓浓的奶香味。

藏族人在家喝酥油茶，一般都将打好的酥油茶倒入茶壶以后，放置文火上，这样可以全天饮用，不会变凉，咸咸的，很香。在海拔那么高的地方，天气又冷，我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酥油茶，感觉特别的好。

糌粑是炒面的藏语译音，它是以青稞磨成粉为原料，经炒熟后以酥油为黏合剂制作而成的。其做法是先将酥油溶化在热奶茶中，然后加上适量的青稞粉搅拌成团状，用手捏成形状后直接吃。

沿街的小店里，除了酥油茶、糍粑，还有藏家美食风干牛肉。风干牛羊肉是一种非常有特色的西藏食品，只见藏族同胞用藏刀切下薄薄的一片，肥的雪白，瘦的通红透亮。

听当地人介绍，每年9月份开始宰牛，宰完了以后就割，一块一块的割完了以后挂在梁子上，就这样放上两三个月就可以了。在西藏，气候干燥，肉风干的速度很快，所以肉质松脆，在这点上生肉干比熟肉干的味道要醇正得多。

来古村的藏族同胞，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如今因为交通的便利，前来观光的游客不断增多，这个临湖、临冰川的小村子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以从事牧业为主的村民，渐渐做起了旅游接待的生意，很多村民都因为这个生意致了富，盖起了大房子，做起了藏家乐。美丽的来古冰川不仅给了他们绝佳的人居环境，也让他们过上了更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