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家族子女教育的成败贵在母亲</b></p><p class="ql-block"> 钱谦长子钱致榕，是个文理双通，博雅古今，通识中西科学和教育的天才性人物。</p><p class="ql-block"> 2013年，他在武汉举行的第三届中华大族谱国际会议上，作了一个叫《族谱研究的核心价值》的主题发言。两年前，我因为《三晋何氏》撰写一篇篇幅较长的《灵石何氏家风记》，得以认真拜读了收在大会论文集中的这篇名作。相比之下，我的文章虽然在史料的真实上没有多大问题，但陈述手法仍属过去式，所作的诠释也了无新意；而钱教授则不一样！为了解钱氏家族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遍访亚洲和美洲有藏钱氏族谱的地方；为追踪钱氏近百年来迁徙和通婚的变化，还曾访问过散居在一些国家的钱氏后裔。这便是科学的治学之法与仅凭故纸，死做文章的差别。</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左图：物理学家、博雅通识教育家、中国海洋大学行远书院院长钱致榕</p><p class="ql-block">右图：钱致榕主编《行远之道——中国海洋大学“行远讲座”实录》，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17年1月</p> <p class="ql-block"> 钱教授在他的演讲中，以他家族为例，广博地阐明了通婚对子女的影响。他说：每个人都有两个生身父母：父母各一，否则就没有我们。</p><p class="ql-block"> 我们每人有4个祖父母，8个曾祖父母，16个高祖父母，缺一个就没有我们。</p><p class="ql-block"> 我们每人身体里约有30亿个遗传基因，一半来自父亲（钱），一半来自母亲（樊），1/4来自祖父（钱），1/4来自祖母（郑），1/4来自外祖父（樊），1/4来自外祖母（方），1/8来自曾祖父，1/16来自高祖父，等等。</p><p class="ql-block"> 我身体里30亿个遗传基因中，有2-33（86亿分之一）来自33代以前的钱鏐，也就是说33代以后的一个都没有（除了决定性别的Y染色体）！</p><p class="ql-block"> 其它的30亿个遣传基因哪里来的呢？他说：都来自不姓钱的女姓祖先！</p><p class="ql-block"> 这一结论对于泥古不化的人来说，实在是个颠覆性的冲击。</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海大校长于志刚、钱致榕为行远书院学生颁发结业证书</p> <p class="ql-block">2004年，98岁的钱谦回国探亲访友，回模样大变的母校杭州佑圣观小学（现胜利小学）参观</p> <p class="ql-block"> 为了把这一科学事实讲的更清楚，他又举了人口的实例加以说明：</p><p class="ql-block"> 钱鏐生于公元851年，根据上面的逻辑推算，我需要有大约86亿个祖先才有33代以后今天的我。可是那时全世界总人口也没那么多，事实上过了1200年，今天世界总人口也没那么多！这是怎么回事？答案是人类不断地通婚，所以十二个世纪前不需要86亿人，也可以有今天的我。换句话说，十二个世纪前，中国每一个活着的人，很可能都是我的祖先，也很可能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祖先！</p><p class="ql-block"> 从钱教授告诉我们的生命科学的原理可以看出，家族与家族的差别并不是血统（所谓的“红二”根本就是个伪命题），而是各个家族不同的文化认同，比如家规、家训、家教。而家教的好坏，也并不是我们耳熟能详、且有些父亲常常自责的“子不教父之过”，而是他所讲的“家教传统上主要靠母亲”，以及“一个家族的家教兴衰，常常靠母亲”！</p><p class="ql-block"> 由于资料有限，我现在无法写出钱教授的母亲樊墫是如何家教他们的具体事例，但在抗战后期的重庆，樊墫的伟大表现足可应证“家教主要靠母亲一”之说不枉。</p> <p class="ql-block">钱谦、樊墫夫妇</p> <p class="ql-block">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钱谦为在美国治疗癌症的樊墫读报</p> <p class="ql-block"> 抗战进入到最后的阶段，重庆的生活必需品极端短缺。而钱谦仍按部就班地把月薪的10%交给同在重庆的父亲，又把专用于女孩的10%和男孩的20%的教育基金储蓄起来，用于家庭开支的50%交给樊墫，而家里的财务支出远远超出用于家用的这一半。为了养活孩子，养好孩子，樊墫竭尽所能地为孩子们补充营养食物。她磨米做米粉，养母鸡下鸡蛋，磨黄豆制豆浆、豆腐、豆腐干；又在后院开了菜园，种了豆角、西红柿，菠菜、黄瓜、茄子。</p><p class="ql-block"> 孩子们正处于快速成长的年龄。他们需要营养，需要补充脂肪、铁、锌、钙，樊墫又养了一头猪。一年过后，这头猪居然长到了150公斤。屠宰之后，樊墫只留下了20公斤，给孩子们吃了些许，又腌制了几斤，其余的都拿到市场上卖了，用于孩子们上学或遇到紧急情况时的用钱之需。</p><p class="ql-block"> 当她的孩子们结婚后，她总会一一说：“不要害怕抚养孩子，他们就像小鸭子，一旦你设置了第一个，其余的将简单跟随！”</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1944年，钱谦全家在抗战陪都重庆新桥上九区十四号自家院合影</p> <p class="ql-block"> 另外一个实例是吴兴钱家的：我手头有两张核物理学家何泽慧院士家教其女钱祖玄、钱民协，其子钱思进的老照片。我没问过著名核科学家钱三强子女“你妈妈是否经常这样辅导你们功课”？但他们姐弟三人，虽然也被赶到山西上山下乡，插队改造，学业荒废，但文革结束后，他们个个都能考上研究生、博士，最终成为名校的教授，国际顶级科研机构的研究人员，不能不说母亲的家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p> <p class="ql-block">物理学家何泽慧在紧张的工作之余，仍将家教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事情，经常辅导子女功课</p> <p class="ql-block">作者： 苏华</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自我拍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