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同学会（第十集）

孙宝佃

第十集 德 清 归 来

(纪实加推理)

14日早5点半，我起床准备去赶七点多的高铁，在12日到德清后才知道德清有到西安的高铁，就把杭州到西安的改换了。树金也跟着我起床，准备要送我到楼下。约6点，我和树金一起下楼，楼道里静悄悄的，同学们都还在梦中，昨晚晚会后，我也没有跟同学和老师们一一作别，心里真的不想说再见！
野外的天色仍是黑蒙蒙的，我和树金在酒店门前等车，一直没见有出租经过，我才赶紧用手机叫滴滴，叫了几次，没见有车响应，我就提高附加费用，从5元、10元直到20元，都没人抢单。妈妈的，德清人真有钱！不为小钱所动。无奈之下，树金走到远处大街上，过了五分多钟才招了辆拼车，车费40元！司机坐地起价，我坐上车，告别树金，离金银岛大酒店而去，离德清城而去。
我坐在高铁站候车室，昨晚还是热热闹闹的，怎么突然孤身一人了呢，一夜落差给我带来了严重的孤独感。后来坐在高铁里，一路似睡非睡的样子，时不时拿出手机上的聚会照片来看，任凭美女在身旁走过，满脑子还是昨晚的欢笑，回味着聚会的情节。
到了中午时刻，微信里渐渐有同学们到家的消息了，但我的高铁仍穿行在江苏安徽境内。我无法知道回大榭大巴车上的情景，无法知道像我一样的张红，海娃，跃红及周老师单枪匹马回程的情形，只有那满满的快乐记忆一直漂浮在我的脑海里，在无穷无尽的回味中。是啊！这次重逢，就像在我们的心里重燃起了一把火，重拉紧了彼此的距离，找到了可以相互诉说的美丽温馨的家园！
张红孤身一人提着装有大榭红薯的行李从泰安高铁站出来时，她爱人早早地等在了外面。刚一见面，张红就喜笑颜开地一路讲述同学会的景况，她滔滔不绝的讲述引得她爱人愉快的笑声。她爱人在共享我们同学会的情景时，突然问:“头孢管用吧？”，“管用，管用，同学们都被忽弄住了，我一点酒都没沾，葛树林和先康拿我都没有办法！联军还说我是假吃头孢，这招真灵！哈哈！真有你的！”张红得意洋洋地投去目光，“那好，你这么高兴，那我晚上抄几个菜，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喝上几盅！”，她爱人欢欣地提议，“那敢情好，好，我早就想喝上一口了，还有我来做大榭红薯汤！让他们品尝下我的手艺！”，张红更加欢欣鼓舞。“大榭红薯汤？你会做？”，她爱人感到新鲜，“会，汤里我再加点山东大枣和枸杞进去，改良下！好喝着呢！”。到了家，张红翻开手机照片让他翻看，当翻到我和张红合照时，对她爱人说:“你看，你看，那位就是宝佃，个子矮矮的，瘦瘦的，不是你叫我跟他合合影吗，对，就是他！傻样！照相时还搭着我的肩，怪亲热的！”，“是吗，我看了他做的高中故事视频，做得好，我们明年也要搞大学毕业生四十年，真也想做一个类似的视频，可班级谁来做呢？”，她爱人说。这样，他俩卿卿我我，短别如新婚了！看着张红仍然情绪高涨的样子，他老公便说“这次德清之行，太值了！”。晚上，他俩与朋友一起吃饭时，来客要给张红敬酒，张红竟随口说出“吃头孢了！”，她爱人一楞，“怎么还在戏里呢！”。
说到张红的“头孢事件”，还得从前一次张红到杭州之行说起。那次是张红从泰安专程到杭州看望顾慧琴的母亲-小李阿姨的，据说小李阿姨是张红在西岙部队家属院的邻居，张红从小到大一直得到小李阿姨母亲般的照顾和关爱。张红那次行程让宇剑知道后，叫慧琴召先康来杭，“先康知道张红来这里，他定会前来！”宇剑端言，“为啥？”张红和慧琴不解宇剑竟如此肯定，宇剑神秘兮兮，笑而不答。后来，宇剑之言果然应验，当天晚上，先康带着一群美女从宁波亲自开车而来，还有先康老婆珍花。张红见状深为感动，酒桌上更是高兴得泪流满面，喝酒情绪便就有点气吞山河，忘了自我，喝的可是先康亲酿的白酒，最后喝的昏天黑地，喝得失忆。第二天醒来，她竟问慧琴是谁昨晚把她背回来的。就那次杭州酒“久”会，使得张红老公对她这次德清之行用了“头孢招”。
说来也巧，那天晚会，抽签话“梦中情人”节目，除了我说的伟根、苏珍、秀英、素琴外，还有二位，一位是先康，另一位是亚萍！第一位先康，开始想朦胧过关，但在王伟的高压下，在同学们的鼓励声中，先康才不得不把珍藏在几十年的梦中情人公布于众，“我最难忘的女同学就是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的张红！”，先康挂着红围巾，眼睛一闭，大声说出，终于一吐而后快。
张红坐在下面，像中了头彩，内心一阵欢喜，但仍表现得十分稳重，在同学们的一片掌声中，她只是坐在那里摇着身子羞答答地欢笑着。她真没想到先康竟有这么美丽的想法，这么多年来被先康惦记确是件幸福的事，她眼里湿润了，联军赶紧跑过去交花给张红，张红手握鲜花，含情脉脉地走上台去，给先康一个温暖的环抱，先康终于等来了“五十年一抱”！
我想，先康这是真情的表白，张红那次杭州之行，宇剑的断言便是不言而喻了。五十多年的交情，四十年来，天南海北，人各一方，却锻炼成纯真的、金子般的友谊，再一次感动了师生们。
先康家位于离部队家属院不远的山边，从他家门口延伸下来的一天田间横路直达西岙小学大门。也许小学时的先康常常从家拿上刚刚蒸熟了的红薯，送给过张红，让张红从小喜欢上了红薯。他们一起入的红小兵，一起加入少先队，一起跳过五七指示放光芒，真是二小无猜走到高中毕业，直到先康眼睁睁地望着张红披红戴花去参军。张红一去不回，直接到了东北，到了山东，而先康仍住在小学路相连的山边那个房子，日升而起，日落而息。但心里总落得个“妹妹你走西口，哥哥我盼你到白头”的滋味。

　　海娃和信军搭了联军的车一路往北，一路欢笑一路伤愁，都感叹相聚太短暂，尤其是昨晚还不过瘾，再有二小时也许大家放开闹起来。联军的车把海娃和信军送之嘉兴高铁站，他俩继续北上。

高中时代的海娃在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问过她的旧照片，她说经几次搬家，再也找不旧照片了，要是看到旧照也许能勾起我对她的一点记忆。

与她交流中，我得知她1979年12月份进入海军四八一九工厂，为海军舰艇建设工作了七年，1987年5月份调至上海东企船舶机电有限公司、从基层的售货员、仓管员、业务员、业务经理。2012年退休后仍反聘于工作中发光发热，直至2017年5月份返家带娃。

　 其实，海娃的父亲是部队军医，在大榭岛中老年人记忆里都知道他父亲。那时，五六十年代的海岛缺医少药，看病难！是驻榭海军原37531部队的海娃父亲林治国等军医培养了40名“赤脚”医生，让大榭岛21个村农民有了自己的保健医生。

　　火车到达西安北客站时已是下午三点，我出来一看碰见一帮老头老太，他们也戴着我们一样的红围巾，以为是自己部队呢！有点亲切感。怎么弄的？是我们起了个好头了？红围巾怎么全国都流行开了，连大衣哥朱之文也赶着红围巾的流行。

　　到家当晚，同学群便又热闹起来，聊天的，发照的，又吵着要去爬七顶山的，东岙的提出要重走西山岭，德清情节在继续啊，同学恨不得马上重聚！

第二天，东岙同学在信军提议下“另立中央”，建了个东岙78群，树金坐上群主位置，树金这下有事可干了，每早准时发出“同学们早上好！”，领导热情洋溢。过后，“三珠、二秀、二花”，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东岙同学幸福得像花儿一样。打字聊觉得慢，直接用大榭话喊聊。尤其是信军，常说:“我想听大榭话，亲切！”，于是，“透骨死冷”，“顶头没节！”大榭话一长串出来，我在家也是“顶头没节”现场直听，有时秀英喊我:“宝佃，金珠说你半天了，你尽规道矩出来说句话呀！”，喊的我赶紧出来说上一句。再后来，大榭话一点没让信军轻松，那是在我写到胡金珠那一集后，信军竟在群里问我:“宝佃，胡金珠德清去了吗？”，把我吓一跳，也把正在吃饭的裕珠直接笑翻，所以信军被批斗在所难免。金珠气愤地说:“二天前，信军还亲热地搭着我的肩照相呢，这下就不认了！”，秀英口齿伶俐，也毫不留情，裕珠边说边笑，笑比话多，最后听起来说笑的含糊其辞，开珠则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无奈之下，信军只得道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最后“三珠二秀二花”见信军透露出不悦情绪，就不再与追究，我听着直乐，比过去看斗地主好看多了。东岙女同学，一个个像机灵鬼，联合起来挺可怕的，我得小心从事，免得被她们喊出来斗地主。

　　我回到家第二天，我在群里说:“明年我回去组织个同学合唱团，唱着歌爬上七顶山！”。谁知没几天，以顾慧琴为首的二班女同学就迫不及待地组织个小组登山队，一点不与我商量地爬上山顶去。还邀上樟岙初中同学林召明作为男代表，被联军认成农民工了，他们整齐的作秀照，山顶造型比德清活跃多了。看样子，德清之行，把女同学深藏的春心被激励了出来，她们本该这样，“你是我的小啊小苹果！”。

　　海明回到家，下午又赶着去上班，晚饭后，他与素君俩又聊着聚会的事，海明说:“这次你们组委功不可没，辛苦了！好好休息下！”，“好啊，也有你的功劳，忙上忙下的，那就早点睡吧！”，海明见机一把横抱起素君:“还说对象不会找，我现在让你再理清下想法！是不是找错了对象！”，边说边朝床上抱去！

国花回到舟山的家，她老公见了便“花花，同学会怎么样？同学亲如姐妹那首歌唱了没有！”，“唱了，宝佃给我放的伴奏曲，但我没看屏幕，只管自己唱，谁知道合没合上伴奏！”。其实，我一直盯着屏幕歌词，国花唱歌声音虽小，但真还是合上了拍。还有她站在台上大方的讲述，这要是过去，她真还是妇女主任的料，这一点很像她曾当过东岙书记、曾参加过抗美援朝的父亲。

和海明一样，先康到了大榭后，下午就去参会。晚饭后，他手捧着一杯珍花刚为他泡好的热茶，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其实他根本没看进去，他还在回忆聚会的整个过程，很成功！安全而欢乐地完成了组织任务，心情很少有那么轻松过，就像高中时刚成功考完一场数学，他看着聚会照片，看着与张红一起唱歌情景，看着一张张同学和老师的笑脸，美哉美哉地坐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一会进入了梦乡！珍花调暗了客厅的灯光，并把一件小被盖在胖嘟嘟的先康身上。

海韵花园结束了一天的喧闹！园里静悄悄的！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看看

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感谢同学和老师，感谢组委，感谢大家对本文的点赞鼓励。若有不妥之处，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