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工小车

国庆 2810356

电工小车文字：国庆图片：部份选自网络音乐：选自网络编辑：国庆 春节前收拾旧物，发现了一个小布袋，打开看里面装的是一把口琴，而且是上海产的。我知道这是儿子当年上初中时，为学音乐，按学校要求特意买的，老伴儿一直收着。 我拿出口琴用水冲了冲，不由自主的吹了几下，“咪咪索，索咪来咪来哆，拉哆索拉索…… ”《步步高》的曲子。 老伴听我吹口琴，微微一笑，“底气还挺足，这么多年还没忘。”“这还是当年下乡在军马连时，跟小车学习的。”一把口琴让我想起了当年。 小车叫车延增，当年是我们军马连的电工，1966年从哈尔滨下乡到名山农场（未成立兵团前）的男知青，1969年初军马连组建时，是做为电工从7连抽调来的。 记得1969年5月我们刚到军马连，干的第一项工程，是立电线杆，拉电线。连长指定小车做现场指挥。从挖线杆坑，到立杆拉线，他跑前跑后的招呼大家，先干这再干那，注意安全等等，从那时起熟悉了他。 小车有1米75左右的个头，四方脸型，圆圆的两只眼晴，看上去很精神。再加上他一说话嘴角爱向上的表情，总给人以亲和的印象。 电工小车 我们是基建排，刚建连时基建任务重，电工活相应的也就多。那时常见小车腰上系着电工工具夹，就像挎个“王八盒子”（他常自己戏称），在我们基建工地忙乎。 一会儿告诉我们在这安个木楔子，那儿留个口……房架子上好后，他就在一排排的房架间钻来钻去。有时我们会帮他拉拉电线，有时他也帮我们搬搬砖，送送泥搭把手。 刚建连时，连里就一台电机，今天马号铡草要用电机，豆饼粉碎要用电机，明天豆腐房磨豆腐也要用电机，小车不厌其烦的，把电机卸来卸去，保证使用。 　　当年军马连的大宿舍和食堂 1970年初夏，大地刚解冻，基建排又开始了基建施工，连里进来好多电工用料：电线，磁瓶，开关，灯口，铁件，一大堆东西都堆在宿舍，影响了大家进出，使本不宽裕的宿舍空间更狭小。经连长同意，我们排抽了俩人，帮小车在变压器旁搭个拉合辫儿小库房，把那些电工工具、材料都放了进去。宿舍里又宽敞了。 夏天到了，知青宿舍已人满为患，小车干脆自己就搬到拉合辫儿工具房子里住。晚饭后我特意去到他的“新居”看看，一个单人铺，一个小木箱子，墙上挂着电工工具、一把二胡，床下堆放着电线、电料、工具。这小房一个人住倒也自在。 北大荒夏日的傍晚是清凉的，伴随着微风不时有阵阵二胡或口琴声从小库房传出。 十二团电工培训班合影后排中间为小车 有一天，我又走进他的小屋，小车正在吹口琴，曲调就是这《步步高》。“吹的不错呀。”我羡慕并称赞着。他停住了吹奏，问我“你也会吹口琴？”我摇摇头一笑，“我吹过笛子，没练过口琴，不知怎么吹。” 见我有学口琴的意思，小车主动说：“口琴好学！你会吹笛子，能识简谱、乐感没问题，更好学了。” 他拿口琴指给我7个音符的位置，解释了呼吸与音符的关联，演示了单音的吹法，告诉我和弦、节拍的吹奏……就这样我跟小车学会了吹口琴。 我托上海的知青，买了一只口琴，一时还没邮到，小车就把自己的口琴借给我，让我趁热打铁先练着。 后排吹笛子者为小车 那天我冲洗口琴时，不小心把口琴上一个小螺母弄丢了，我有点着急。两天后我把新邮的口琴换给他，说明了缘委，小车说什么也不要，执意拿回他那把口琴。 看我过意不去的表情，他解释道“这旧口琴伴我好几年了，老物件有感情，不就一个小螺丝吗，这好办，我想办法。”听他这么说，我没再强求。 后来在接触中我又向他学习拉二胡。乐谱就是一本样板戏《杜鹃山》简谱。可惜这些都随岁月的逝去，生活的忙碌而生疏了。 　　小车（后排中间）和老同学们 1970夏秋，兵团开始整顿党、团组织，小车被选为军马连第一任团支部书记。他团结组织连里知青积极为连队建设，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春节前小车组织部份爱好文艺的知青，成立了文艺宣传队，排编文艺节目，为连里春节联欢晚会做准备。小车强拉我也加入，我极力推辞着。他解释说“我们想排一个忆苦思甜的小节目，让你参加是让你演一个复员军人，你有那种气质。”没等我答应，他用近似不容推辞的语调：“支持下老哥的工作呗。” 这之前我从未上台，演过什么节目，他这么一说，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参加。为此他特意找连里刚分到的复员兵，借了件军装让我穿上。小车一看：“我就说你有军人的样子，真是太棒了。” “光让我演复员兵，那你演什么角色？”我疑惑的问。他拿出条白毛巾往头上一罩，“你看，我演你爹行不？”我一听他有意在占便宜，上去要揪他耳朵，引得大家哈哈一笑。 春节的联欢会上，宣传队把自编自演的文艺节目奉献给大家，受到了全连的好评。 后来小车调到农场电业局，离开了军马连。 回城后，大家各自忙于生活，又没有现在的通讯方便，彼此就没有更多的联系。 2011年7月我回北大荒，在哈尔滨倒车停留了两天，很想见见小车。哈市的战友说，他在外地工作，可惜没联系上。后来就听说他“走”了，当时一听心里很惊讶，真的想不到，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真的很怀念小车。 小车的一位老乡曾在《名山家园》网站，和我谈起他：“车延增和我都是1966年下乡到农场的，到农场前后的两次培训，都在一个班。前几年，在哈参加下乡四十五周年活动，见面了。小车走的太早了，怀念他。” 2024年3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