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短篇小说:丁五德嫁女(5)</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林曦</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昌文</div></h1> <h1 deep="9"> 当国庆和龙发几个出现在海龙家的院子里时,海龙妈诧异地问道:“你们几个今天有啥事,怎么一起都来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海龙款款走上前去,大哭一声:“妈,清芝喝农药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啥?为啥要喝农药?要紧吗?她现在在哪里?”<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大婶,你千万不敢着急,人已经不行了,我们把她拉回来了,放在场院里。”辛牛如实的说道。<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海龙妈一听辛牛的话,立刻就急着要到场院里去看。 龙发说:“大婶,你先不要去看了,咱们赶快商量个办法,不敢耽搁时间,你看,天气这么热。”<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这时,海龙妈如梦初醒,说:“这娃,昨天早上她要回娘家时,我就见她有些不对劲,我怎么没有再多问她几句?前天晚上她为了买布料的事问我要钱,我没有多问,就说给孩子做裤裤袄袄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她听了就低下头,是不是还有啥话没说出来?也没看出她有什么不高兴嘛,临睡觉时她还和我笑着说,她好久没有回丁家庄了,说明天一大早回去看看,反正她一半个月了就不好好吃饭,也不能上地,就让她在娘家多停几天,临走时我还给她收拾了几个鸡蛋和一包点心给她妈带着嘛。”<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妈,前天晚饭时,她问你要钱,嘴上说是买布料,其实是想买甜瓜,你本该给她一点钱算了,可你却说,那些小娃衣服就不要她操心了,你早给准备好了。她怀娃以后,啥也不能吃,就想吃甜瓜,我没法,就到咱菜地里给她摘了两条黄瓜,她蹙着眉头,没说话。前天夜里她给我说,不然回娘家去问她妈要几块钱。也不知她到了丁家庄问她妈要下钱没有,今天从丁家庄回来还没回家就在路边的棉花地里喝了药!”海龙说完又抽泣着抱头蹲在地上。<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这时国庆对丁清芝喝药的原因听出了个大概,心里暗暗说:这媳妇,怎么能这样?吃不上甜瓜就喝了农药?值得吗?但又一想,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也许在娘家遇到了什么事刺激了她。不然,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但人已经走了,说什么也无用。<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国庆看了看龙发说:“龙发哥,天气这么热,处理清芝的后事要紧,咱下一步该怎么办?”<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龙发说:“大婶,我看是这,咱把清芝先拉回家,你赶快给她找几件新衣服给她穿好。辛牛去城里买一口好棺材回来,国庆,咱两个去趟丁家庄,给人家娘家去说这事,我看弄不好娘家要来闹事,咱们得有个准备。”<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龙发哥,你在家里照护着,让海龙去城里买棺材,我和辛牛俩去见他丈人,我今天就看看他丁五德有多难缠!”国庆气狠狠地说。<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正说话间,在地里干活的海龙爸已听到消息,日急慌忙地赶回家来。当他听说这事是真的,立刻两腿发软,在当院里蹲了下来,两手抱着脑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这娃,你怎么能这样?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你这算做啥嘛!唉!娃呀,你咋这么糊涂?”<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国庆和龙发几个看到老汉悲痛欲绝的样子,眼泪也唰唰地淌了下来。海龙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龙发,就按你们说的,该咋办就咋办,这又得麻烦大家了。你们不要怕,家里有我哩。如果娘家人来了寻麻达,我顶着!” <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听了老汉这话,大家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一干人立刻散开,各自奔忙去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国庆和辛牛两人风风火火地跑了二十五里地,满脸汗水地来到丁家庄。 <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进了丁清芝娘家大门,只见院子里摊着一院子的麦子,一个清瘦个子,头上绾着一个发髻的妇女正站在院子里一个角落里,用一张柳条簸箕哗哗地簸麦子。国庆谨慎地问道:“大婶,您是丁清芝的妈吗?”<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是呀,你是哪里的,有啥事?”妇人停住了簸箕,瞪着一双探寻的眼睛。<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国庆一听,知道她就是清芝的母亲,便走近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说:“清芝出了事情,我俩来给您说一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听说清芝出了事情,妇人立即放下手里的簸箕,着急地问道:“我娃出了什么事情,你快说!”<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辛牛看了妇人心急火燎的样子,赶紧搬了一个凳子,扶她坐下,说:“清芝农药中了毒,倒在了棉花地里。”<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妇人一听更加着急,疑惑不解地说:“我娃早起才从这儿动身回去,怎么回去就中毒了?她已经怀了孩子,吃不上饭,浑身软得都走不成路,怎么能到棉花地里去?到底是咋回事,你快给我说清楚。”<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国庆看看真情是瞒不住了,就干脆麻袋倒西瓜,把在棉花地里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妇人没听完国庆的叙述,可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立刻满脸是泪,嚎啕大哭。边哭边骂:“都是那老挨刀的做得孽,是他害死了我娃,我娃昨天回到家,走得精疲力竭,连一句话也懒得说。在饭桌上,她涩难地提出想要5块钱,说买些小东西。可那老挨刀的不但不给一句痛快话,还说我娃若要在娘家停留,就让海龙先把口粮给送上来......呜呜呜!好呀,这下我娃走了,再不问你要钱了,再也不吃不喝你的了,呜、呜、呜——”</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