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之十七

严隽圻1833478

文字作者： 董贺天

编辑制作： 严隽圻

照片摄影： 杨栢昌

背景音乐： 军 魂

查哈阳修水利糗事一箩筐

豆腐渣工程
董贺天

会战末期几场大雪后天气越发寒冷，工地上西北风飕飕的从头顶上砸了过来往脖子里灌，衣襟底下无缝不钻的“贼”风直往上窜，本来很臃肿的棉衣棉裤现在显得那样的单薄经不起侵袭，我不由得埋怨起上海的有关部门，为什么发给的棉衣不多絮点棉花做的厚实些呢！我穿上了所有的衣物来御寒，腰间扎上了麻绳，可身体的热量还是难以抵挡无孔不入的极寒，尤其是手脚即便是戴着手套穿着棉胶鞋都没用，裸露在外的脸庞更是有了明显的冻疼感。不少战友都生了冻疮，我双脚脚趾像小胡萝卜似的红肿，穿在冻得“贼硬”的棉胶鞋里很不舒服。

寒冷的气候影响了施工，活儿越来越难干进度渐渐慢下来每天筑坝指标勉勉强强能完成。生活条件艰苦、身体疲劳、伤病递增、班里同志们的劳动热情降到了冰点，厌战情绪逐渐蔓延，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的多了，每天出工的哨声吹了又吹，大伙才稀稀拉拉的下工地。作为副班长的我和班长都很着急，商量了不少对策，班务会开了又开，思想工作做了又做都无济于事。排里其他班情况也不妙，于是，连长就组织班排长到进度快的连队学习取经，可是去了多次也没学到真经。同等条件同样干法为什么他们进度就快呢？莫非是三头六臂或人强马壮，我很纳闷。

一天班长悄悄告诉我，他从某连同学处觅到了“秘籍”，我这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筑的堤坝里面是空的土很少，工作量减少进度当然快了。这不是弄虚作假吗！可是他们能干我们为什么不能学呢，为了施工进度我俩豁出去了，怕旁人知晓，还专门安排暗哨。开始我们没经验，堤坝两侧的冻土堆到指标线后再封顶，为此好几次险些露馅，因为前面的冻土盖上了，后面的冻土还没来得及盖，工地质量检查员就来了，连队检查还好说，营部团部的就很难过关。挨了几次批评后，我们找到了应付检查、验收的窍门，即：分段封顶法。两侧的冻土堆了三四米后就封顶，大冻土块之间的间隙用碎冻土块填死，然后再把积雪撒在堤坝顶部和两侧，最后用锹抹平。

这样不但看不出破绽还美观漂亮，再遇上各级检查我班都能顺利通过。美梦没做几天，秘密就曝光了，不知哪位嘴快说了出去，排里兄弟纷纷仿效。此时的冻土块成了抢手货，一人搬不动两人扛，两人扛不动四人抬，近处没有远处找，有几次为了大冻土块的归属还和其他班的战士红过脸。消极怠工、泡病号的现象随之减少，工作进程加快，有几次一上午就完成了全天指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不得不增加休息次数或延长工间休息时间以保按时收工。偷工减料的施工必然是豆腐渣工程，次年初春大地回暖解冻，堤坝又变回了泥土。

作者：董贺天 上海知识青年，中共党员，1969年5月从上海育才中学下乡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5师54团4营23连务农；1971年起先后任54团4营中学教师、教研组长、教导主任；1983年调克山农场教育科教研室；1985年调鸡西任鸡冠区委宣传部副部长；1995年底提前退休后回上海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