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悄然

岁月溪水边&罗光辉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沉默了，我都没觉察。就像最近的天气始终在1-5度左右，没觉得入春已经半月余了，丝毫没感觉春天的气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老气横秋的状态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像校园的香樟树一样，只见叶子飘落，也未曾看见它黄落。觉得常青树没有了四季。也是在不知觉当中换了季节。

　　很多事情就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流失的，好似青春，你觉得自己的青春是什么时候在自己手中溜走的，说不出具体然。偶尔瞥见篮球场上飘逸的动作，感叹一声。其实老咯不是很不能接受的事儿，毕竟是自然规律。可是在岁月的流逝里自己变得啰嗦却又不喜欢交流，不爱接受意见的固执，变得老气横秋的不可让步的姿态，是不是就让人生厌了，更甚者自己浑然不觉，就像冬天来了很久却未曾觉察，香樟树也黄了一茬又一茶，误以为四季不曾来过。所以古人说当局者迷，大致就是这样的。在年龄上我常常是个当局者迷的假装态势。偶尔想起，总要做个加减法，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具体年龄。其实自己只记花开不记年，这是一种选择性不清楚。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就这样变老。所以有人冒昧地问自己年龄的时候，我总是笑着说：“您觉得呢？”同时在盘算着自己的加减法。

　　酒量小的紧，不大喜欢喝酒，不大愿意参加非朋友类的会餐，大概是不喝酒难以应付酒桌上的客套，其实推杯换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酒桌上插不上酒话还显尴尬。偶尔推脱不过，出于尊重勉强满上一杯啤的，不曾预料，酒一上脸，饮少辄醉，却只因一瓶啤酒。不了解的朋友还以为误以为不合群不给面子。记得有几次喝的酩汀大醉，次日后悔不已，却记不起昨晚说了何许话，有无失言、失态。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小酌，邀三五人，尤其是最近雨雪天，冷，特别向往白居易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火锅才更应人气腾腾的生活气息，席间有一二幽默之友，插科打诨来几句雅俗共赏的笑话，谈笑风生，热闹而不失温暖。在快节奏的生活里，工作忙是常态，在工作之余如能邀上三五人谈天说地，实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儿。

　　可是很多时候人是孤独的。就像张爱玲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却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去找谁，只好漫无目地走着。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知我过往。近况不该旧人知，过往不与新人讲。纵你阅人何其多，再无一人恰似我。”这段话很是很经典的写孤独。中年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很想方方面面都照顾到，却发现有时力不所逮，经历了一些艰难，你会发现，能够说说心里话的人很少，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说出去无人懂。正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很多事情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有时无助到只想找个人说说话，遍了通讯录都找不出合适倾诉的对象，其实也不是说没有真正的朋友，而是不愿意打扰对方，因为我知道他们都很忙，他们也有他们的难，都有各自的烦恼和忧愁。

玉兵是我同学，我和他属于那种不常联系却是依旧想念；久未电话联系，见面依旧无话不谈的老友。我俩从事不同职业，20多年前他在安福开厂做家具，我曾经到过他的家具厂，虽在城郊却颇有规模，那儿三清水秀，旁有一清流小溪，初春之际水量很大，偶能听见轰鸣的发春水的声音，蔚为磅礴。有水的地方必有山，山环水绕，青树翠蔓，参差披拂，春有鸟儿，鸣声上下，夏有蟋蟀，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到了十月有没有入他床下？这就不得而知了，生活条件的艰苦是有的，但是作为二十岁年龄的他，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但承受的艰辛不是当时我们能理解的。只是觉得他很不错才做出这番业绩，辛苦辗转有了第一桶金。后来不常联系，再后来经营出了一些问题，辛运的是也遇上了他的妻子，有了家庭。我想这或许就是他在安福最大的收获，收获了一生的幸福。此后经年，我参加工作，他外出发展，都忙于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联系的非常少，偶尔春节时见个面，知道他在北京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房子，妻儿都在北京生活。他几乎每年邀我去北京，前几年我们几个同学组团到北京，他陪我们吃饭，借好车陪我们去爬长城。那天晚上还车，正巧下雨，我驱车跟在他后面一路驰骋，到他家坐上一会儿，拉家常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去年年底有事去了趟北京。下飞机已经是将近10点，北京刚下过雪，寒冷侵袭，他深夜驱车接，汽车行驶在夜晚的北京路上，寒暄之后说了些生活琐事，倾诉之后甚是暖心。第二天小酌几杯，话往事，说近况，在寒冷冬天的他乡有了朋友的慰藉是不可多得的事！相逢不谈名与利，杯杯浊酒祝康宁，回首往事话无边，句句话语皆是情。或许这就是一种纯粹的东西，在纷争的快节奏里真是值得珍惜。

　　人的一生我们一路马不停蹄，东奔西跑，忙忙碌碌，一直都在追赶，虽然有收获，但是内心总是感觉缺少点啥，总是感觉自己追逐的生活不是如想象的那么回事。往往自己放不下名利，渴求多了反倒累及周身，欲罢不能。其实人生不过无数当下，一日三餐，一家人平安，几个朋友闲坐，立黄昏还有粥可温，灯火可亲。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便是我们的向往生活！

2024年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