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走 马 观 花 游 凤 凰</p><p class="ql-block">上午游边城,下午凤凰古城,车轮滚滚,马不停蹄。</p><p class="ql-block">凤凰也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三天团游,一路都领略的是湘西古镇、土苗风情。无论是芙蓉、茶峒,还是凤凰,都山清水秀。芙蓉,川流山廓外,酉水从远方弯来这里,点个卯,再拐弯流向远方;茶峒,清江(当地人这么叫的)一川清流从南而北,将山坡上的古镇与对岸划断,跨一脚就进了贵州、四川(现在改属重庆);凤凰,在群山环绕中沱江从中间横穿,两岸都是山馆水廊,两边都是凤凰。</p><p class="ql-block">其实,凤凰古城据说只有1.2平方公里,在沱江的西岸。它曾经是湘西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而溯其起源,却是驻兵的营垒城堡,因而坚固不摧,也因此能历经连年战火,抵御频仍水患,保存至今,成为宝贵的历史遗存,湘西最靓丽的名片,传响四方,为人向往。进去城里,看到有个“杨家祠堂”,导游说,这是当年杨家将的后人被派来镇压苗民,其后世子孙就在这里扎下根安了家。</p> <p class="ql-block">凤凰古城紧贴着沱江,沱江就是它天然的城池、拱卫屏障。贴江边的城墙高不过两丈,长不过两里,在其两端有北门、东门两个城门,城楼雄踞,虎视八方。北门下方是原先繁忙的码头,如今成热闹的游人打卡点。进城就看到了景点流行的小食餐馆,卖五花八门饮品、旅游品的商店,制售地方特产的作坊,顺溜排成一条街,跟城墙隔着两三米距离。由着街向前走约几百米,就到了东门,东门这儿转弯往城里走,就进入了古城内最热闹繁华的东正街。</p><p class="ql-block">东正街走的发亮的石板两边,古字号商铺随处可见,楼院连宇接栋,不过,看成色,并没有多少年代。过去凤凰的名流、巨贾,四方乡绅,多在这里修第建宅;旧凤凰的官衙、三教九流的堂馆会厅,寺院神庙也都簇聚其间。凤凰钟灵疏秀,文化名人沈从文、黄永玉的根就在这里。时间有限,我只寻迹去看了沈从文故居。因为这一路走来,到哪儿都有沈从文的影子。到家门口了,岂能不登门造访!</p> <p class="ql-block">沈从文故居在东正街中腰的一条小巷内。这是个两进带厢房的四合小院,屋不大,天井也不大。屋里没什么器物摆设,除生活起居用的床柜桌椅外,几无长(音“帐”,义:多余的)物。二层是正屋,正中摆一尊沈从文先生塑像,上方挂一屏先生素描,两边是沈夫人胞妹张充和手书的条幅。张充和被称为“民国最后一位才女”,曽在北京跟随沈从文夫妇一起生活多年,她书功厚实,师从巨匠丰子恺时,大师教她学碑入汉,这两幅条幅却是隽秀灵动的草书。沈从文在自传中说“我感情流动而不凝固”,也许这灵动凤舞的两翼,就是在彰显沈从文那些未必都能看懂的小书大书里的精神魂灵吧。两边厢房陈列先生写作的几案,丰盛的著作,介绍先生生平的照片画图以及先生家事图文。</p><p class="ql-block">来观瞻的游人三三两两,小院朴实静雅,连第一次来这里的先生的嫡孙女沈红在她写的缅怀爷爷的文章《湿湿的想念》里,也只用“水边一条青石板街上有一座清幽院落”淡淡地提到此居。一会儿,进来一个二三十人的团队,小院打破了原先的宁静,顿时拥挤起来,我要赶时间,无暇细看,就当即为新客腾位。返回门口,门房一屏钱伟长先生留墨格外醒目,上面写着:“人生朝露文学千秋”。一侧挂着沈红深情款款《湿湿的想念》长文,我拍照下全文,回家来吃力地翻看了几遍。如果说钱先生的题墨是对沈从文一生的经典浓缩,那么,沈红的长文则是对沈从文精神灵魂的深刻探索,一个令人回味,一个值得读懂得。</p> <p class="ql-block">从沈从文故居出来,走二三百米就到东门城外沱江。早春的沱江水碧如蓝,微风輕漾,在青山的环抱里,这带清流荡人秋波,洗人心肠。江上架起一座座古老的现代的、木的石的或水泥的桥,像卧波长虹,如腾空巨龙。 那座凌空飞越气势雄伟的桥叫南华桥,桥下不远处有座架在水泥墩上的板桥,扭捏成 s 形跨过江去,一个女娘在上面边走边拍两边的风景,我站岸上见状,立刻按动手机,抢下了这幕诗情画意的风景。此时沱江清浅,江面上还看得到一墩墩水泥墩连起的”桥”,当地人叫”跳岩” ,这大概就是最原始的过河方式了。走过江来,迎面一架巨大的水车转动巨轮,舌头吐出白沫,为沱江画图增添一分动感和色彩,引来游人照相。沱江沿岸辟成游道,边缘修水泥护栏,有的地方辟出观景台,伸到江中二三米,又招来游人取景拍照。有的地段砌成一级一级台阶,台阶递向水边,成了尤其是女孩子江边嬉水的留影点。对面沿岸都建满了水宅山馆,层层叠叠,参差错落,从坡脚一直建到坡顶,满山的楼宇把凤凰装扮成风味十足的山城。</p> <p class="ql-block">一座座高高低低风格各异的桥让沱江天堑变通途的同时,又为古老的沱江增添了新的风景。架设在去往北门江段上的雪桥就是其中的代表。雪桥五孔桥基托起两层桥面,下层平直如弦,上层弯弧如弓,弓弧中端从下至上用柱梁架起一个形似中国古代宫殿的顶,远远望去,就像在江中耸起一幢雄伟高大的楼阁,成为凤凰又一个鲜明的地标。据说,类似风格的桥凤凰还有三座。四座桥的建筑设计,祖籍凤凰的我国著名的绘画大师黄永玉捐赠了1100万元。</p><p class="ql-block">黄永玉是土家族人,他资助架起一座座桥梁进一步打开了古老凤凰的城门,让凤凰展现出新面貌。千百年来为抵御、镇压当地土家、苗等少数民族反抗的城打破了,汉民族和土苗等众多少数民族结为兄弟共同建设美丽家园。土苗少数民族不再受歧视压制,一些来这里旅游的远方客人,到这里就花钱租起土苗服饰,到处拍照留念。雪桥两层宽敞的桥面、桥廊挤满游人,几乎所有穿著红红绿绿,头上身上佩戴雪白金黄饰品的女郎,都想来这里照张相。在热络的打卡点,两边岸上、水边、城墙下,也都能见到她们摆出各种姿势拍照,或携侣结伴,款款悠悠,她们自身,也成了景区靓丽的风景。走一段路,就可遇到卖花的老妪或青妇,背后背个装着满扎红的黄的白的粉的鲜花的花环的背篓,手里拿着花环,伸向路过的游客:“买花么?10块2个!”一会儿,就看到有人拿手机向她们掏出的二维码扫码,路上游人中又多了几个头戴五彩花环的游娘。</p> <p class="ql-block">晚上还要看表演,我找个餐点晚餐。走到挨雪桥不远的一家“镇竿黄牛肉粉馆”,进去点了一份竹笋烧肉盖饭,25元。同伴点了一碗15元的牛肉米粉。饭端上来,一尝,感觉米饭有点凉,请服务员拿去叫厨师加加热,服务员说:“师傅刚下班了。”我看看时间,才6点过几分,正是晚餐的时间。这里可是最热闹的景点,师傅竟然下班了。难道老板有钱不赚?难道这里生意人家也上着早九晚六的班?我不由得诧异。这里的风习还真跟我们不一样。服务员打开燃气。自己掌勺为我热了饭,吃起来味道还真鲜美。师傅下班了的餐馆来吃的客人少了,正好,我们可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歇歇脚。粉馆紧贴江边,我靠着江边的窗户,喝着服务员端来的热茶,边喝边欣赏窗外的风景。窗外就是沱江,雪桥近在眼前,窗口下的江岸上,一个男孩正给满头银饰的女孩拍照。沱江对岸吊脚楼下一队队打旗的、三两结伴的游人就在眼前晃过。这情调太美了,我对同伴说,这要是在我们那儿,买个座也不只25块钱!一桌坐旁边操汉腔的游客,闻声过来跟我们商量:“您们已吃过了,我们跟您们换换,到这里透透空气!”精明的武汉人,显然也看上了这方风水。成人之美吧。我们满足了他们的要求。</p> <p class="ql-block">从粉馆出来,走百把米就来到南华桥。拾级登上,已近傍晚,在这里等接我们去看演出的车,正好可以在桥上观赏晚景。站南华桥上俯瞰,先前游过的景点尽收眼底。宽阔的沱江清澈见底,静静地穿过雪桥,流向远方。远山如黛,山外有山,黙默地围护着这方楼宇鳞次栉比的山城,和那些住里面的、在外面的,马路上、江堤上、两边岸上来来往往的鮮衣倦履。6点半钟一到。南花桥两边的灯杆立刻亮起了两排凤凰,在夜色微茫中翘首展羽,闪灼银色光芒。桥下的沱江,波光粼粼,金光闪闪。雪桥通体透亮,宝气珠光,把两边的山城连成一片金色的海洋。沱江两岸涌动着前来观赏夜景的人流,跟白天相比,此时的凤凰更让人流连忘返。</p> <p class="ql-block">不一会儿,游车开来,把我们接到另一个地方,去看一场叫《凤凰样子》的演出。演出场面宏大,在强烈的现代声色电光中,分几个场景,分别表演了展现苗家风情、湘西充满神奇悲壮色彩历史的歌舞,在观众参与的篝火晚会、共同起舞的欢腾锣鼓声中推向高潮,在据说是已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打铁花”的万丈光芒里徐徐落幕。</p><p class="ql-block">看了《凤凰样子》出来,我们乘车又路过凤凰大桥 。夜色已阑,桥下沱江两岸依然灯火辉煌,就象凤凰展开美丽的翅膀。的的确确,在这片灯火灿烂美轮美奂之中,我看到腾起一只崭新的凤凰,这只凤凰属于一个崭新的时代。</p><p class="ql-block">(2024.3.18于湖北荆州)</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凤凰古城北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南华桥、板桥和桥上的游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沱江岸拍照的游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壮丽的雪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沈从文故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沈从文和夫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张充和墨迹 《望江南 . 凤凰好》 </span></p><p class="ql-block">(此图片取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钱伟长留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沈红《湿湿的想念》长文(部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在江边粉馆晚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卖花的老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傍晚的凤凰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夜晚的凤凰灿烂辉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凤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打铁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