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县“讲好红色故事传承红色基因”主题教育宣讲活动系列（56）

刘云和

中共永丰县委党史和地方志研究中心永丰县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 背景音乐🎶《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歌词（毛泽东）: 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二十万军重入赣风烟滚滚来天半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二十万军重入赣风烟滚滚来天半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 龙冈战斗六次与“半”字结缘 文/袁飞贤 1930年12月30日，在江西永丰南部山区发生了一次中国革命史上的著名战斗，即中央苏区第一次反“围剿”首次战斗——龙冈战斗，这次战斗由毛泽东、朱德亲自指挥，全歼敌张辉瓒18师两旅一师部9000余人，缴获武器9000余件，子弹107万多发，并活捉了该师中将师长张辉瓒，是中央红军历史上第一次大胜仗，也是第一次反“围剿”三次战斗中规模最大，战果最多，影响最深远的战斗。这次战斗有许多引人注目的地方，最近我发现，战斗前前后后发生的大小事件居然有六件与“半”字结缘。 一、红军侦察员半路巧遇敌探 永丰县君埠乡君埠老街至龙冈圩半路途中有个小别村，附近有一座桥叫小别拱桥，桥旁有个休息亭叫小别亭，亭子石墙黑瓦，长方形，面积35平方米左右，是一处供过往行人休息聊天或避雨的好地方。 　　君埠乡小别村拱桥 　　君埠乡小别亭遗址 　　龙冈战斗的前一天即12月29日，敌18师进占龙冈后，下午派出一名侦探化装成农民模样，走至小别亭休息。同一天“朱毛”红军从宁都小布移驻君埠等地后，下午也派出一名侦察员，他化装成货郎担（肩挑商贩）模样前往龙冈方向侦察敌情，恰巧也来到小别亭休息。不一会，两人无聊之际便攀谈起来，他们先是互相寒暄问候一番，然后转入话题。敌探操着浓重的湖南口音，而我侦察员讲的是本地话。两人口音悬殊，敌探明显是外地人，不可能是本地农民，其身份来历不明，不得不防！由于红军侦察员说的是本地方言，敌探倒是相信他是当地的小商小贩，没有丝毫怀疑。敌探问：“老表，你是君埠本地人，应该清楚这一带最近有没有红军？”我侦察员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是敌方探子，便若无其事机警自然地回答道：“红军？没看到，真的没看到！连个影都没见着！他们上个月不是去了黄陂、小布么？怎么会来君埠呢？”敌探继续问：“黄陂、小布在哪里？离这有多远？”我侦察员回答道：“在宁都哩，离这差不多100来里吧。”敌探听到这里，感觉不需要再往前走，可以返回龙冈向上司复命了。此时，他高兴地掏出香烟，递给我侦察员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爽爽地抽了起来，两人别说有多亲热！敌探把头凑过来诡异地轻声说道：“老表，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国军到龙冈来啦！明天就要去找红军决战呢！你是本地人，对这一带熟悉，你愿意帮国军带路吗？现在就跟我去龙冈，怎么样？” 我侦察员故意犹豫了一下，心中认为这是刺探敌情的最好机会，便满口答应下来。到龙冈后，他亲眼看到满大街都是张辉瓒的兵。黄昏时分，我侦察员寻机偷偷离开了龙冈，连奔带跑地回到君埠老街，向毛泽东、朱德报告了敌情。毛泽东、朱德根据敌情迅速召开军事会议，研究第二天龙冈战斗的作战计划和作战命令。 二、张辉瓒师半路意外遇红军 1930年12月28日，国民党第一次“围剿”陆海空军总司令南昌行营主任鲁涤平命令部队必须在1931年1月1日拂晓对宁北黄陂、小布的主力红军实行聚歼。12月29日，张辉瓒让18师54旅留守东固，自己奉命亲率52、53旅和师部向宁北挺进，约上午10时到达龙冈，并决定翌日继续东进，向宁北谭道源师靠拢。因为张辉瓒消息不灵，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到达龙冈的同一天即29日，主力红军已离开宁北，移师龙冈隔壁的永丰君埠等地，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仍然命令戴岳52旅黄团做前锋，李团做先行，浩浩荡荡向宁北开拔。当他们到达君埠小别村附近小别亭旁的小别桥时却出乎预料地遇上了红军。其实，红军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前一天晚上，负责打前站的红三军尖兵连住在小别村，当时还派了一些红军战士在小别桥上放哨。30日早上，担任正面主攻的红三军，也在军长黄公略指挥下，向小别桥方向挺进。当敌人到达小别桥时，红三军陈伯钧第七师尖兵连也到达那里。当红军哨兵看到敌人时，便在桥上打响了反“围剿”第一枪，这样便拉开了龙冈战斗的序幕。至此，敌18师前往宁北聚歼红军的行动被迫取消。 　　三、半部电台的故事 永丰县龙冈畲族乡离龙冈圩约2.5公里处的龙冈河西岸万功山东麓，有一个万氏村落叫城功下村，村子的北端有一座关公庙，龙冈战斗时，敌18师的无线电台就设在这里。 　　城功下村关公庙 　　12月30日下午4时余，战斗接近尾声。此时，红四军第十师配合红三军迅速占领了关公庙，收缴了一部由英国生产零部件，国内组装的15瓦无线电台及其它军用物资，并俘虏了全体报务人员，共16人。其中，9人表示愿意当红军（后来有2人逃跑），7人要求回家。 电台收缴后，把它放在庙门口草坪上，让红军指战员们见识一下先进装备，谁知围观的战士越来越多，在场没有一个干部监护，一些农民出身的战士没见过，好奇地看着这些装备，认为不是什么好东西，准是国民党军官用来搞享受的。出于对国民党的义愤，有的战士用脚踢，有的用石块砸，结果把发报机给破坏了。一会儿，一个战士把收报机的开关扭开，里面立即传出人说话的声音，大家觉得很奇妙，于是，纷纷说道：“这东西有用，不要搞坏。”此事很快传到红三军军长黄公略的耳朵里，于是，他很快来到现场。只见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自言自语道：“太可惜了，发报机没用了！”“军长，这是什么呀？”一个战士问道。“这是无线电台。”接着又有战士问：“电台是做什么用的？”黄公略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电台作用大着呢！它能和几十里、数百里甚至上千里的地方取得联系，也可用来探听敌方的情报。”战士们听了，一个个惊得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于是，大家埋怨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几个破坏发报机的战士，只见他们低着头，红着脸，一副悔恨和难为情的样子，使劲地抓着头皮。黄公略见此情景，走过去拍拍那几个战士的肩膀，说：“是我们事先没向大家讲清楚，不过，以后凡是缴获不认识的战利品，一律要妥为上交，不许破坏！”“是！”战士们不约而同地答应道。“没关系，这次敌人给我们送来了完好的收报机，下次敌人还会给我们送来完好的发报机。”黄公略风趣的话，逗得战士们开心地笑了。接着，黄公略命令战士们把电台运往龙冈圩万寿宫，并派人严加保管。 就这样，此次红军因获得无线电收报机且俘获了报务人员而真正开始拥有了自己的电台。今天发达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无线电通讯事业就是从这个源头发展而来的。由此，永丰也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无线电通讯事业的源头之地。 四、半山腰活捉张辉瓒 12月30日下午4时余，红三军冲进位于龙冈城功下村关公庙隔壁的万氏宗祠，迅速捣毁了敌军指挥部。之后, 张辉瓒躲到该村农民万祖才家，先后两次自杀未遂。于是，采纳卫兵们的建议，立即化装，企图从万功山突围，逃往东固。只见他穿上士兵上衣，披着大衣，匆忙中忘记戴帽子，裤子来不及换，仍然穿着黄哔叽裤，坐上了轿子。快到半山腰时，看见山顶都是红军，还有迎风飘扬的红旗，此情此景吓得张辉瓒直打哆嗦，他的两个轿夫也惊慌失措，弃轿而逃。两个卫兵要他徒步爬行，他体重150多斤，才爬几步就爬不动了。于是，卫兵们扶他坐在地上喘口气。此时，眼看红军快要来了，两个卫兵闪身躲进了油茶林，张辉瓒孤身一人，吓得东张西望，不知躲哪里好。匆忙间，他扔掉大衣，钻进一个长满茅草，一米多深的水槽坑，蹲在那里，不敢动弹，妄想藏匿到深夜再逃走。 战斗基本结束时，红军清点俘虏兵，没有发现张辉瓒，负责攻占万功山的红十二军34师100团团长寻淮洲听说后，迅速指挥全团战士像扫地雷般向前搜索。下午4时半过后，几个战士穿过茶林，抓到躲藏的两个卫兵。接着走了十几步，见地上有件狐皮大衣，有个战士拿起一看，印有“张辉瓒”三字；同时，另有一个战士将水槽坑的茅草拨开，突然惊叫起来：“里面有人。”其他几位战士一齐调转枪口，对准坑口，厉声喝道：“快出来，缴枪不杀！不然我们开枪啦！”张辉瓒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把头伸了出来。“你是什么人？”张辉瓒谎称：“我是书记官。”一个战士把大衣上的名字给他看，他才低头承认：“我是张辉瓒。”战士们在他身上仔细搜了一遍，没有发现刀枪，然后把他捆绑起来，押往离此地大约6里的龙冈圩。 　　活捉张辉瓒处——万功山腰水槽坑 　　红军活捉张辉瓒 　　五、半棵树背后的故事 张辉瓒被押解到龙冈圩后，红军将他绑在龙冈圩明德堂书院（今永丰县龙冈畲族乡民族中学校园）内的一棵树上，先是朱德对其进行了严厉审问。后来毛泽东由郭化若陪同，从君埠黄竹岭指挥部骑马来到龙冈圩明德书院，他看见有几位俘虏兵正在揍打绑在树上的张辉瓒，于是派人上去劝阻，还命令红军战士把张辉瓒从那棵树上解下来，然后把他带到龙冈万寿宫关押看管。 　　张辉瓒被红军活捉后绑在明德堂书院（今龙冈中学）内这棵树上，后被雷劈掉一半，成了半棵树 　　说来也奇怪，也许是因为张辉瓒罪大恶极，所以老天爷连明德堂书院那棵绑过张辉瓒的树也不放过，后来也不知何年何月何日，那棵树居然被雷劈掉一半，如今树的另一半，还孤零零地像一位残疾老人一样歪歪斜斜地生长在那里。 六、敌方援军半路“回府” 龙冈战斗中的黄泥排炮战失败使张辉瓒惊恐万状，吓得忐忑不安。此时在代参谋长周纬黄的建议下，决定急电东固朱耀华第54旅火速赶来增援。同时，又致电公秉藩，希望他抛弃前嫌，助一臂之力，亲率军队向龙冈开拔，以解燃眉之急！ 当东固敌朱耀华54旅获悉师部求救电报时，如五雷轰顶，立即集合全旅4000人马，带着笨重的武器装备和辎重物资，从东固出发，向东面40里外的龙冈开拔。然而，启程不久，就遭到东固赤卫军、游击队、少先队的重重阻击，一路上，时遇道路被毁，时而物资损失。到下午5点半时才行军20里，勉强到达南垄。这时已近黄昏，朱耀华用电台急向师部电台禀报，呼叫了10多次，未见回音。于是朱耀华断定师部已被红军捣毁，52、53旅悉数被歼；想到这，他心惊胆战，魂不附体，连忙命令全旅掉头逃回东固。 敌公秉藩新编第五师，之前不久因与张辉瓒师在东固发生误战，公秉藩心存不满，率师转往富田，脱离张辉瓒的指挥。现接张辉瓒求救电报，无可奈何象征性地派出一个旅向龙冈前行。走到半途，突遭从兴国约溪赶来的红军诱敌部队红35师的阻击，不敢接战，便命全旅“打道回府”。 参考资料 1.《中国共产党江西省永丰县历史（第一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19年4月第一版）。2.《半棵树背后的故事》部分内容来源于当地群众口述。 永丰境内的红军医院及其发展 文/艾圣才 红四军转战赣西南和红一方面军第一、二、三次反“围剿”战争时期，是红军医院创办最多的时期，跟随部队转战、流动性比较大。 1930年10月，戴济民组建的“红色第一分院”，是红军总医院的前身，后来成为红一方面军随军医院，跟随毛泽东、朱德南征北战。 1931年4月，中革军委决定成立总军医处之前，部队的医疗管理体制普遍采取的是“总院制”模式，即红一方面军的医疗管理事务由总医院负责，总医院既是医疗机构，又是领导和管理机关，下设的分院才是单纯的医疗业务机构。总医院既要从事医疗工作，又要兼管行政事务，属于医政合一的机构。 永丰境内的红军医院 反“围剿”期间，红军总医院曾设在永丰县君埠乡大田村，作为后方医院。君埠东南部，距离各战场较近，是群众基础好、便于机动、隐蔽清静的大后方。1931年3月，红一方面军总部选定君埠筹建临时性的、庞大系统的红军总医院和4个分医院，即大田总医院与大田第一分医院、马埠第二分医院、铁园第三分医院、上田第四分医院。分院下设医疗所，伤病员大多分住在医疗所里。各医院医治的主要是整个“二反”和“三反”前期各战场运来的红军伤残人员，其中包括红四军10师政委罗瑞卿（原为11师政委）。5月起，前后经历3个月，治愈了一大批伤病指战员，其间中央领导曾多次来到各医院看望伤病员，鼓励他们用顽强的革命毅力，去战胜各种伤痛、病痛，希望他们早日康复，重返战场，英勇杀敌。 　　永丰县君埠乡大田红军总医院旧址 　　永丰县君埠乡大田红军总医院旧址 　　君埠乡上田红军医院第四分院旧址 　　君埠乡上田村红军医院残墙 　　第二次反“围剿”中村战斗时，红三军团高虎脑野战（战地）医院，救治了战斗中受伤的200多位红军指战员，当地赤卫队员参与救护工作。野战医院主要救治战斗中的轻伤员，为其施行简单手术后，寄养在群众家里看护；重伤员则转移到君埠大田红军医院救治。 1930年1月，江西省军区创办的江西红色第一医院由泰和县的老营盘迁入永丰县潭头乡田中村，后来搬迁到潭头街，分为三个医疗所：一驻小学，二驻万寿宫，三驻潭头街上。由田中村的沈杨炳担任院长，兴国人谢含辉担任政治委员。共有医护人员近20人，还招收了边学习边工作的看护生20余人，收治了红军伤病员300多人；医院开办了一个中药铺，收购中药材，军民两用。这所医院先后搬迁到乐安招携和清塘等地，在清塘改称红二十二军野战医院。 永丰人民主动担负医护重任 反“围剿”期间，大批伤病员是由赤卫队员组成的担架队抬运到君埠各医院的，医务人员忙不过来，君埠人民主动提出村村安排，家家看护，勇于担负起繁重的救治任务；潭头当地革命群众同样不辞辛劳积极协助医务人员看护伤病员。 　　群众护理伤病员 　　土地革命时期，君埠乡松冈村有位远近闻名的草药郎中胡伟忠，他草医草药技艺，在红军医院里派上了大用场，无论刀枪创伤，毒蛇咬伤等他都有妙手回春之术。胡伟忠治好了不少红军伤病员，人称“神医”。 　　源发药店，是1930年代君埠街仅有的一间中药店。店主、老中医黄敬华是君埠乡小别村人，为人厚道，悬壶济世。毛泽东五次入住源发药店，同黄敬华交谊深厚。黄敬华曾积极为罗瑞卿等红军官兵治病疗伤。 　　革命战争年代的苏区缺医少药，西药更是奇缺，当地各级苏维埃政府动员人民群众上山采集和加工中草药，源源不断地满足各分院和各医疗所的需求；在白区地下党工作者通过各种途径，秘密购买红军所需药材，通过地下通道运回苏区红军医院；还广泛运用针灸疗法和祖传秘方，这样成功救治好了许多伤病员。 永丰人民热爱子弟兵，发扬阶级友爱精神，视红军伤病员为自己的亲人，省吃俭用为病员改善生活，增加营养。尤其是广大妇女们，争先恐后愿当护士，她们不顾自已的疲劳，抛开自家的私事, 及时为伤病人员擦洗、止血、包扎、盐水消毒、换衣洗被、煮饭喂吃等，处处做到精心护理，昼夜值班，轮换陪伴，不断给予精神慰藉，使伤病员很快恢复健康。同时还经常为伤病员唱山歌、唱采茶调等，让伤病员精神愉悦，尽快痊愈，重返反“围剿”战场。 红军医院培养大批医务人员 在数千伤病员需要医治的特殊情况下，军医奇缺怎么办？红军总部很快制定了广纳医疗人才的方案：一是大量聘请当地民间名医和有治病专长的人员到各分院；二是以师带徒的方式，迅速培养一支能独立操作的军医队伍；三是组织零散的江湖郎中和社会游医到各医疗所；四是大力鼓励和保护私人诊室，允许他们摆摊开业；五是发掘民间传统的跌打损伤医术，对于擅长取弹片和截肢的外科大夫给予重奖；六是帮助乡村游医提高医德水平，引导他们参加红军，走上革命道路；七是针对苏区和红军医务人员极度缺乏，一方面教育争取国民党军队医务人员，另一方面制定特别优待医务人员的政策，凡医务人员可领薪饷，促使医务人员传帮带，造就一大批红军和苏区的医务人员。 参考资料 1、《中国共产党江西省永丰县历史（第一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19年4月第一版)。 2、《永丰县志》（新华出版社，1993年10月第一版）。 3、其他有关资料。 顾问周忠华主编兰冬生王素华撰稿袁飞贤艾圣才图片曾健袁飞贤等编辑刘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