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的母亲祖籍山东临沂,1924年出生,95岁高寿仙逝,今年是老人家百岁寿辰。母亲离开我们整整五年了,她的音容笑貌时常会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娘在,家就在,而自从娘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娘家可回了。从我记事起,直到成家后的几十年,点点滴滴的小事汇成了一条母爱的河,而我就一直沐浴在这条爱河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平常的日子里,愈发显出母亲是一个能干、会干、巧干的聪明人,小院里鸡鸭成群、瓜菜丰收,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大部分都是母亲的功劳,母亲在菜地忙活时,饭就由我来做,我从十一、二岁就开始学做饭,面食大部分都会做,这得益于母亲的放手和信任。</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家人爱吃面食,尤其是烙的,更香、更好吃,那时粗粮多,只有我父亲全是细粮。父亲请瓦工师傅给我家新砌一个炉灶,买了一个小号的大锅,这样饮食就可以变些花样了,母亲粗粮细作,用白面、苞米面各一半做大菜饺子,红萝卜馅,放点粉条、虾皮,连蒸带烙特好吃,引得食堂几个炊事员小战士跑到我家来取经,顺便解解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七十年代初我上中学了,学校在市内的浑江边上,而我家住的部队大院在市郊的大山沟沟里,营门附近有一路公交车,那时候孩子们上学没有坐公交车的,也没有骑自行车的,上学全靠两条腿,走到学校要四十多分钟,我们每天都要带午饭。</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每天傍晚放学后,我与院里的孩子们搭伴一起往家走,一进营门就看到母亲站在我家后院,手搭在额头上,望着营门方向的路,看见我回来转身就回屋了,每天如此,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有次放学后班委开会,同学送我回家时天都黑了,路上除了偶尔过辆车几乎没有行人,好在走到半路妈妈来接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若干年后的傍晚时分,我站在阳台上,望眼欲穿地等着女儿放学回家,那惴惴不安的心,看到女儿后立刻轻松了。也让我忽然想起当年我放学回家,母亲站在后院等我的身影,焦虑不安的心情应该是相同的,真是养儿方知父母恩啊!只是当年的我轻轻松松地往家走,哪知母亲等的心焦,如今女儿也一如当年的我。</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当兵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母亲边踩着缝纫机给我做内衣,边叮嘱我到了部队要注意的事项,想到哪就说到哪,真是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也难怪母亲不放心,女儿离开了家,把母亲的心也带走了。而我的心情则完全相反,像要离巢的鸟儿一样,兴奋地几天都睡不着觉,第二天凌晨,母亲送我上车后就走了,车开后经过母亲的身旁,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孤独地行走在马路旁,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我这才意识到,这一去前途莫测,以后的路就全靠自己走了,不知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命运,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家、再见到父母亲,想到这时心里一酸,眼泪才终于掉了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